马涛说有好几个人看守着小蒋,带他去医院,可是在路途中,小蒋被手铐拷上的手抓住了一个人的脖子,威胁刑警给他解开脚链。小蒋的性格大家都知道。如果大家不按照他的意思来,人质就死定了。
打开脚链之后,小蒋又要求刑警全部把枪扔了。之后,那几个没有枪的刑警又怎么可能是小蒋的对手,现场的市民有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赶上前去帮忙,几个刑警被打伤,小蒋逃走之后,市民报警,并将受伤的刑警送到医院抢救去了。
现在,警队已经出动人马去寻找小蒋的下落了。叉华围圾。
江军听的恼火,好几个配枪的刑警。带一个上了手铐脚链的犯罪嫌疑人去医院做检查,竟然会被对方逃脱,还被打伤进了医院,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马涛怒骂,这个时候。检察院的人来处理相关刑讯逼供的事情了。
情况紧急,我们立刻要回警局里,马涛的车子开的很快,我坐在车上,仔细地想着每一件事情的联系。许伊见我眉头紧锁,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这个时候,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风雨欲来,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
“等等,调头!”我对马涛喊道,马涛没明白我什么意思,但是立刻按照我的意思调了个头。我让马涛赶紧往蒋良家里开,马涛刹车,他说他想要先回警局,部署警力找到小蒋。马涛指着车窗外面,说如果等台风登陆,想要找到小蒋就更加困难了。
“想要找到小蒋,就听我的!”我看看手表,再一次催促道。
马涛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我,他把油门踩到底,全速往蒋良家中开去。由于路上没什么人,马涛开车畅通无阻,按照我的意思,马涛从警局叫了很多人,一起往蒋良家中赶去。
我们到的时候,警局已经有很多人把居民楼围住了,我们带了四五个人便上楼了,其他人都在居民楼下等着马涛的命令。狂风大作,很多塑料袋和垃圾都被风吹到了二层以上,由于大风已经起了,这栋居民楼所在的区域已经把供电切断,以免发生危险。
楼道里很暗,我们火速地往上赶,到六层的时候,偷偷守在一边的两个刑警叫了我们一声。他们说秦琴好几次都要出来,但是都被他们拦住了。马涛问蒋良有没有在屋里,刑警说有,蒋良早上买完菜就回来了,期间一直没有出来。
马涛点点头,大步走到门前,用力地敲了起来。
马涛问我是不是确定小蒋就在里面,我一愣,马涛误会我话的意思了。我解释,说小蒋不在这里,但是我们来这里,却能找到小蒋。马涛点头,他正准备让人撞门,门打开了,开门的是蒋良,他打着哈欠,似乎刚刚睡醒的样子。
当看到我们这么多人的时候,蒋良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是他马上茫然地问我们怎么了。小蒋逃走之后,马涛变的着急起来,他要开口,我马上拦住了他,我说要来调查一点事情,蒋良想了想,点头让我们进去了。
屋内还是和之前一样,很暗,只点着蜡烛,风把玻璃窗敲打的声声作响。蒋良招呼我们坐下,沙发太小,很多刑警都只能站在我们的身后,秦琴并没有在客厅里。我问蒋良,秦琴去哪里了。
蒋良说秦琴还没有睡醒,他这才刚刚起床。
马涛冷哼:“你在说谎,秦琴都已经出去好几次了!”
蒋良被马涛说的一头雾水,他说他和秦琴一直在睡觉,根本就没有出来过。马涛怒火中烧,厉声呵斥,我马上拉住蒋良,与此同时,许伊在客厅的桌上拿起了一颗药丸,仔细地观察着。
我也早就注意到了药丸,我把马涛拉回沙发上坐下,问蒋良吃的是什么药丸,蒋良说他血压高,这些都是从医院开回来的药,他每天都会吃。我让蒋良把药的盒子给我,蒋良马上起身去拿了。
他拿了一些没有开过的药来,我马上打开一盒,上面的药丸和桌上的那几颗很像,但我还是发现了它们之间的不同之处。我把桌上的药丸拿起来,问有没有人认识这种药丸,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大家全部都仔细地观察了起来,很快,有人认出了这种药丸。
安眠药。
蒋良一愣,说他从来没有开过安眠药,我点头,让他把他的妻子带出来。蒋良隐隐也猜到了什么,起身到房间里,把秦琴扶了出来。秦琴还是目光呆滞,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她脸色苍白,被蒋良牵住的手轻微地颤抖着。
秦琴坐下之后,我笑着问秦琴:“秦女士,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蒋良看了一眼秦琴,又看看我:“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回答,把目光放在秦琴的身上,整个屋子的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随着泛黄的烛光越变越压抑。秦琴的手和腿抖动的越来越厉害,终于,秦琴受不了了,两颗泪珠从秦琴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她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什么都不说。已经年老,秦琴的双眼变得有些浑浊,但是此刻,她不再像之前一样目光呆滞。
蒋良惊讶地看着秦琴,反问她为什么要骗他,秦琴哭着摇头,她想要解释,但是最后话又被她给咽了回去。马涛有些糊涂了,他问我是怎么回事,不仅是马涛,很多人,包括江军都一脸茫然。
只有许伊似乎已经明白了不少,许伊对蒋良说道:“蒋先生,秦女士瞒着你的,恐怕不仅仅是这件事。”
蒋良听了,更加惊讶,随后,他皱着眉头站起来,指着秦琴怒骂:“你这个死婆娘,除了装病骗我,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秦琴哭的更厉害了,我打断蒋良的话:“蒋先生,秦女士骗你,但是你不是也欺骗了我们很多事情吗?”
被我这么一说,蒋良变得慌张起来,我不再说话,站起身朝蒋良的房间里走去,蒋良慌张地在后面叫我,让我不要进去,可是,他的速度哪里跟的上我,推开房门,一股恶臭迎面扑来。
一具已经严重腐烂的尸体,正躺在床上,他身上的肉已经腐败的差不多,很多都已经脱落,森森白骨都露了出来……
第140章各有心思(2)
我手里的手电筒往房间里照去,当所有人看到床上那具早已经腐烂得不成样的尸体时,都弯着腰狂吐起来,臭味扑鼻而来。还混杂着甲醛的味道,尸体早就已经发黑,腐败的肉从肢体上掉落的差不多了,森森白骨暴露在空气之中。
房间里还有一道透明的门帘,我拉开门帘,走了进去。走进来之后。我立刻明白这道门帘的作用。因为那恶臭更是强烈地刺激着我的鼻腔。这道门帘是蒋良刻意布置的,目的是为了隔绝房间里的尸臭味。
在门帘和房门的阻隔以及福尔马林味道的掩盖下,尸臭味没有从房间里传出来,蒋良每次进出也都是迅速地关上房门,如果不是我们进到他的屋里,没有人会知道他的房间里躺着一具腐败的尸体。
大家捂着鼻子跟我走进了房间,近看之下。我们才知道这具尸体有多恐怖,他的两只眼睛早已经腐烂了,头发也掉落的一根不剩。在土中,尸体白骨化都需要三到五年,更何况蒋良将这具尸体放置在屋里,还用福尔马林涂抹尸体的表面。
关于尸体的身份,毋须多猜,当看到从腰部被分成两截的尸体时,大家都明白过来,这具尸体正是几年前被大卡车碾死的蒋英成。马涛忍着恶心,细细地观察起尸体,我则顺着房间四处地观察起来。
所有人都打着手电筒,阴暗的房间变的明亮起来,我们的影子被投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晃动的人影让人眼花缭乱。房间里有几个大柜子,一打开就能看见很多福尔马林的瓶子。有的已经用过了,有的还没有打开。除此之外,柜子里还有其他很多去除异味以及防止肉质腐败的化学药品。
蒋良夫妇也进到了房间,他们的脸被光束映得发白,不同的是他们脸上的表情,一个无奈,一个惊慌。江军有些不可思议,他指着蒋良,问他是不是将蒋英成的尸体一直放在房间里,蒋良犹豫片刻,叹了口气,点头示意。
蒋良的话说出口时,很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蒋英成死了这么久,蒋良夫妇竟然陪着他们的儿子,整整睡了好几年的时间。肆虐的暴风雨更加大了。屋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当确定蒋英成没有被火化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浮现出蒋良送秦琴回房时的几个场景。
蒋良不管是进房间还是出房间,都要将房门紧闭,哪怕他进去之后马上就要出来。所以我觉得他的房间里有不可见人的秘密,再联系蒋良没有将他的儿子火化,甚至没让同村的人知道以及没让蒋英成的同事参加葬礼,如此,我就猜到蒋良是将他们死去儿子的遗体,放置在房间里了。
之前有次,我们差点进入蒋良夫妇的房间,但那个时候,秦琴突然心脏病发作,现在想来这或许也不是巧合,而是秦琴故意的。秦琴不让我们进房间,除了不想让我们知道蒋良做了这样没有办法让人理解的事情之外,更因为她不想另一件事情被牵扯出来。
马涛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房间里太臭,江军咒骂一声,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了。顿时,风涌了进来,房间里的窗帘和门帘全部被吹的舞动起来,那臭味也消散了不少,江军说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蒋良夫妇是怎么样在这样臭气熏天的环境下,生活了这么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