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西装大叔始终没有跟我联系,而我心里一直记恨着那个秃顶老头,正在想着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却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和西装大叔一起去桑槐村之时,只要有一个人去冯婆家里,一个人去跟踪冯婆,那么,我们的行踪注定会败露!
所以,一直到现在为止,我也没弄明白,到底是去冯婆家里的那个人暴漏了行踪,还是跟踪冯婆的人暴漏了行踪。
如果此刻我不联系西装大叔,单独一人前往桑槐村,晚上再跟踪冯婆一次,这样,我就不知道计划败露的关键点在哪了吗?
想到这里,我又找陈伟去请假,果然,这一次陈伟不像以前那么爽快,没有满口答应,而是说我:小刘啊,我可得批评批评你,最近工作可不用心了,老是请假可不好啊。
我点头说:嗯,陈哥,我也不想,关键确实有事,你放心,等我办完了事,立马赶回来!
与领导相处,永远记得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果你还想从他这拿到工资的话,永远别和领导对着干,训两句就训两句呗,反正又长不到身上。
顺利的请了假,当天下午我就直奔桑槐村,这一次,我是单独来的,我希望借助这个机会,查清冯婆这个人,也希望借助这个机会,找到葛钰。
我太想她了。
夜幕降临之时,我仍然是站在桑槐村的村口,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冯婆果然准时的骑着三轮车,离开了桑槐村。
我心中一惊,冯婆不论刮风下雨,仍然坚持骑着三轮车来到市区,而且只要来到市区之后,回到村子之时,她的左手就会变得充盈白皙,这其中定有反常!
等冯婆路过宾馆之后,我快速下楼,跟踪冯婆,这一次,我跟踪的更加小心了,一直跟着冯婆来到了市区中心,最后见冯婆骑着三轮车,从后门进入了一家高级餐厅里边。
我一愣,顿时就懵了。
这家高级餐厅,是专做海鲜的,看招牌介绍,基本上都是海参,鲍鱼,龙虾一类的高消费餐饮,冯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能有钱到这种地方消费吗?不可能吧?
我也绕到了这家高级餐厅的后院,后院里边黑咕隆咚的,也没有个路灯,借助窗户上映照出来的光芒,我看到冯婆的三轮车,就停在餐厅的后门处,而三轮车上,则放着一个木箱子,木箱子上盖着一床大红色的被子。
“好机会!”我心中一喜,心说何不趁着这个时机,去掀开被子,打开箱子看看?
但我心中忐忑,朝着三轮车走过去的时候,总觉得瘆人,总觉得冯婆会突然从餐厅后门中冲出来。
思想斗争了许久之后,我一咬牙,心说不能再等了,必须要过去,掀开被子,看看冯婆天天晚上用三轮车拉着的木箱子装着什么东西,怎么会那么阴冷?
慢慢的,我走到了冯婆的三轮车后边,手臂有点抖,我左右四看,正准备动手,却发现餐厅后院东南角的位置,在一棵杨树上安装有一个监控器。
这让我想掀开被子的想法,瞬间压制了下去,如果我现在动手,会不会被认为是做贼?
可转念一想,哪个做贼的会去偷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我掀开看看而已,又不拿走什么东西,应该没事吧?
心中的好奇,战胜了恐惧,我大着胆子,直接走到三轮车后,上去就掀开了那大红色的被子,然后伸手掀开了木箱子!
还没看到里边的情景,顿时就先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敬所有粉丝的一封信
我连忙问:什么诅咒?
西装大叔看了一眼山脚下的隐约可见的村庄,说道:百年诅咒,这诅咒由来已久。你还记不记得,第一任14路公交司机撞死一个孕妇的事?
我说记得,怎么了。
“当时公交车失灵,冲出去撞死孕妇,你觉得真是公交车失灵,还是人为的,又或者是鬼做的手脚?”
我说:我哪知道,你继续说。
西装大叔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个孕妇之所以死,是因为她必须死,她肚子里的婴儿,有别人看中了。
最后一句话,西装大叔加重了语气,而且在‘人’字上,语气更是非常重,像是要给我突出表达什么东西。
我不接腔。
“她腹中的婴儿,有人看上了,所以,必须死。而第二任司机周炳坤,为什么自己没死,反而死了老婆,你知道原因吗?”
我说不知道。西装大叔说:因为那个人看中了周炳坤的老婆,想让她来做自己的丫鬟!
黑夜中,我瞪大了眼睛,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此刻一缩脖子朝着周围的山野荒地中看去,不免觉得心惊肉跳。
西装大叔瞥了我一眼,笑道:就这点胆量?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说:第三任司机黄学民为什么死,你知道吗?
我说你这不净说废话吗?我要是知道他为什么死,我还跟你说个毛。
西装大叔一怔,片刻后点点头,说:恩,有点道理。
我差点趴在地上,我说你有啥话就赶紧往外扔吧,一口气让我听完,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西装大叔嗯了一声,又说:黄学民死,是因为那个人缺少一个管家,所以,黄学民死了。
我一想到这前三任司机的死因,立马一个激灵,大脑中像是划过一道闪电,立马问道:那我应聘14路公交司机,冥冥中也是上天注定的,也是要让我死在那个人手上的?
西装大叔点头,说:没错!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是看了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来去应聘的司机,可那小广告为什么别人看不见,唯独你能看见?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我双手抱头,无尽的惊恐彻底吞噬了我。
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局!
“那些鬼,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我大声说了出来,我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山间空旷无人,倒也算不上扰民,西装大叔淡然说道:有人一直在保护你,所以谁也动不了手。
我说:是谁在保护我?你?还是葛钰?
他摇头,面容严谨,说:不是我,也不是葛钰,我们两个人还没这么厉害的本事,百年诅咒,我们可是扛不住的。
我他妈的简直要精神分裂了,西装大叔看似给我解开了谜团,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可他却把我引入了一个更深的局!
“那我这第四任司机,如果被你说的那个人整死了,会成为他的什么人?”我眯眼,问道。
毕竟前边已经有了婴儿,有了丫鬟,有了管家,总不能缺个爹吧?再说我这年纪也不适合。
西装大叔一愣,随后释然道:我觉得你会成为她的夫君。
我顿时就懵了,思索片刻后,我才恍然大悟,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一直在背后搞鬼的,是一个女人?
西装大叔说:没错,百年诅咒,缘起缘灭,皆因此女。
在这山路上,西装大叔跟我讲了一段故事,我才彻底的明白了这个百年诅咒。
明朝洪武年间,天下安定,江南富庶,有一大户人家,有天这大户人家的主人,也就是老爷,在街市上买回来一只王八,准备晚上炖汤喝。
众所周知,王八汤对于男人来说,那是很补的。这老爷为了让王八保持鲜活,买回来后就放到了木盆里。
可下午吩咐厨子拿出来煲汤的时候,厨子却说八王不见了。
老爷大怒,以为是下人作祟,偷走王八再转手贩卖,怎么说也能谋取一点私利。毕竟王八这东西,它不会叫,你就是把它藏被窝里都没事。
老爷让家里所有仆人,全部召集到庭院里,一番询问之后,无人承认,老爷更为愤怒,觉得这是家教不严,条例不明,这个必须严惩。
当即老爷就吩咐两个信得过的下人,在整个庭院里,每一间房,每一处角落里寻找,最后,找到了那只王八。
那王八躲在了一盏还未扎成的灯笼里,而这负责扎灯笼的丫鬟,当时就被老爷给揪了出来,上去就是一巴掌。
当着所有仆人的面,老爷质问:这甲鱼怎么在你房间?
公共场合,说王八毕竟不好听,甲鱼听起来就文雅许多了。
这丫鬟,乃是一个乡下丫头,哪里见过这阵仗?直接被一巴掌打懵了,当时捂着脸,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老爷怒了,还以为这丫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呢,直接吩咐仆人大刑伺候。那个年代,家里有钱的老爷们,都是花钱买奴才,买丫鬟。买回来,这就是自己的私人财产。
家奴取来夹棍,对着丫鬟施用拶刑,可能很多人也都在电视里看过,就是把十根手指,用竹片,或者木棍夹起来,家奴站在两边,用力拽紧丝线,使得那些夹棍急剧收缩,把手指夹的生疼。
力度大的,能直接把一双手夹废掉。
这一上夹棍,丫鬟似乎也从疼痛中惊醒了过来,连连求饶,说不知道甲鱼怎么会跑到自己的房间,她满脸是泪,说自己绝不敢有偷窃之心。
可这大户人家的院子,那是很讲究的,庭院大,房间多。厨房与那丫鬟的房间,相隔很远,其次这王八爬动的速度很慢。这么长的一道距离,如果不是人为的偷走甲鱼,那甲鱼怎么可能会顺利的爬到丫鬟的房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