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鬼域之中,他是绝对的主宰,血衣怨鬼杀入人群,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苗人们彻底混乱了,高声喊着:“中原人,还不出手!”
然而他们的这些养鬼道的盟友,却是根本不为所动,十几号人,站着七煞,九阴之位,似乎布置了一个阵型,领头的黑袍老者说道:“原本以为你是中原正道,没想到竟也和我们一样是邪道,看你这饲养的鬼王,已经很不俗了,倒不如与我养鬼道交个朋友。”
本来,恶魄只是戏耍着,看着这些生命的凋零,他觉得这是另一种美好,可是黑袍老者的这句话却让他脸色彻底的僵硬,我的呼吸粗重许多,举起天残剑:“你刚才说,谁是饲养的?”
黑袍老者不解其意,他怎么可能会理解我和恶魄这种复杂的关系,按照正常逻辑,鬼王被人所用,不就是饲养的吗?他正色说道:“不要以为我养鬼道就会怕你,你要知道,得罪我养鬼道的下场!”
灰雾滚滚而动,杀意汹涌而起,一个养鬼道弟子,只感觉身后阴风袭来,转身之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回过头来却只能看到一抹红光。
这红,是他的血液,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天残剑就已经斩掉了他的头颅,血液沾满了剑刃,也洒了我一脸,恶魄目光狰狞:“不要说那么多,我只问你,谁是饲养的?”
话音刚落,脚踏七煞的七个弟子集体念咒,不得不说的确有两把刷子,竟是在恶魄的鬼蜮之中凝聚出一个绿面鬼头,朝着我张口咬来,恶魄不闪不避,同样张开,一个比它大了十倍有余的巨大鬼头一口将其吞下,七个弟子面色煞白,我提剑而上,电光火石之间,七颗头颅高高飞起,然后重重落在身上,在黑袍老者的脚边滚来滚去。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要跟我养鬼道成为死敌吗?”庄役见号。
老者气得浑身发抖,手中千魂幡摇晃,血影层层叠叠的出现,犹如屏障一般挡住身前。
然而我踏前一步,早就已经被鲜血染红的长剑一剑便撕裂了血障,我手中提着一颗头颅,像是丢垃圾一般丢到一边,执着问道:“我只是想要问你个问题啊,你说谁是饲养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又有几个弟子人头落地,黑袍老者汗如雨下,他已经意识到棘手,不在威胁,而是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刚才算老夫失言,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冷笑声在他耳畔响起,我的脸竟是紧紧的贴了过来,和他不足三寸的距离,瞳孔里面杀意狂涌:“我只问你,谁是饲养的!”
老者心里面简直是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这个人该不是个疯子吧,怎么抓住一句话死活不放,他当然不可能知道,恶魄当初被陷在百鬼墓,互相吞噬,本就是工具一般,后来被我所吞,几次利用,更是充满无奈,“饲养”这种字眼,无疑是戳中他最敏感的地方。
见说不通,老者也不管许多了,抽身后退的同时,不断掐动手决,同时喝到:“布九阴捉鬼阵,既然他不识抬举,那么即使是鬼王,也要给他捉了!”
说话间,九个仅剩的养鬼道弟子齐齐相应,三人持铃铛,三人持网,三人持剑,持铃铛者疯狂摇动,远处的那些怨鬼都像是中了魔咒一般,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痛苦不堪,就是恶魄,也有些不适应,持着大网者,朝前一洒,这网发着黑光,带着一股子阴毒的气息,恶魄赶紧躲避,持剑三人,则是在旁威慑,试图将恶魄赶回网中。
这就是养鬼道素来对付那些强大鬼魂的绝招,然而这九个弟子,却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那个之前还发号施令的黑袍老者竟是抱着千魂幡,朝着远处一溜烟的跑了,他眼中满是惊恐,心中说道:“这可是个鬼王,我不是对手,而且这鬼王的脑子还有点不好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些弟子,就当是留给他的口粮吧,也省的我自己灭口了。”
“想跑!”
我死死的盯着老家伙,一剑破开大网,朝着他就追了过去,九个弟子本想追击,结果一看老者已经到了一百米之外,哪里还不懂意思,怒吼道:“陈长老,你竟然临阵脱逃!”
这一怒,便忘了正事,我畅通无阻的追上前去,老家伙回头一看,浑身直冒冷汗,摸出一张符贴在身上,速度快了很多,这是神行符,可以使人快如奔马。
“给我留下!”
我一剑斩出,血光喷涌,老家伙背后中间,趴到在地上。
生死时刻,他倒是决绝,吼道:“既然你想要,那我就给你!”
说着,他将千魂幡朝着远处一抛,自己则是冲着相反的方向而去,恶魄思忖少许,果然还是觉得千魂幡更加重要,他的眼中满是贪婪,恨不得狂笑:“终于,到手了,有了它,我还怕谁?徐铭,你以为你还能管得住我吗?”
然而就在此时,却是响起了淡淡的嘲讽之音:“无妨,此物并不能落在你的手里。”
柳叶儿掐动手决,竟是通宵操控千魂幡的秘法,养鬼道,和鬼修之道是有所共通之处的,在她所学之中,正好有着使用千魂幡的口诀,此刻施展,便将此物收了过来。
这是第几次了?
煮熟的鸭子又飞了,恶魄怒吼,一把抓向柳叶儿,后者不慌不忙,大声叫道:“徐铭!”
早已准备好的我命魂冲破束缚,几个呼吸之间就把恶魄压制了回去,他临走之时还在大吼:“恨啊,我恨啊,徐铭,你这个王八蛋,我恨啊!”
连续三个恨字,足以说明他此刻的心情。
回归身体之后,我来没有来得及高兴,就遇到了个麻烦。
那九个养鬼道的精英弟子,全部站在不远处,死死的盯着我。
我脸上的笑意凝固,似乎,也许,好像……我并不能打得过他们。
162:三通鼓
我也不敢轻易动弹,同样看向他们。
然而就在我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却是发现他们齐齐退了一步,似乎很是害怕。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们不知道恶魄已经离开,还再怕我。
由于之前杀了很多人,我的脸上,衣服上都染着血,和恶魄出现时候的血衣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我计上心来。一只手大大咧咧的提着天残剑,朝着他们走了过去,靠近之后,九人面上果然满是惊恐,有个家伙甚至小腿肚子都在发抖。
我戏谑的看了他们一眼:“给你们一分钟的逃命时间,若是被我逮住,可不要怪我不给你们机会!”
九人眼前一亮,一秒钟的拖延都没有,转身就逃,他们还很聪明,害怕被一网打尽。分成不同的方向,三十秒之后,基本上就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了。
我松了一口气,看向这边,苗人们被杀的差不多了,那些怨鬼在恶魄消失之后。也都散去了,满地的尸体,仿佛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恐怖,纵然看了不止一次,但我还是本能的觉得恶心。
仰头看去,在另一侧高处,有一群黑衣苗人站着,其中两个立在最前方的,正在吹着笛子,由此可见,这就是对方的蛊婆!
我不会傻乎乎的盘算去刺杀这些蛊婆,别说是我自己上了,就是恶魄附体。我想也很难做到,那些千奇百怪的蛊先不提,光是他们脚下那数不清的毒蛇,就让人头皮发麻,我很难想象自己脚踩在蛇窝里是什么感觉。
千魂幡交给柳叶儿保管,她是鬼修,也能使用这个东西,只不过这玩意有伤天和,不能拿出来乱用。尤其是在中原,要是被人逮住,可是会出大事的。庄役央巴。
我朝着青苗寨的方向走去,一路过来全是厮杀,两边杀红了眼,战局从表面看,应该是平分秋色。
我让柳叶儿参与到战场之中,她利用这满地怨气凝聚出数百阴魂,瞬间就以绝对的数量优势碾压了对面。
我看向那战鼓敲响的地方,心里头很清楚,其实那之前的黑云,还有这些普通人的厮杀,都只是添头而已,真正的战场,始终在蛊婆之间。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蜈蚣咬死了毒蛇,也数不清多少毒蛇的毒液腐蚀了蜈蚣,那漫山遍野的毒物尸体,堆积成了一座小山,周围的植物,都像是被抽干了水分一般,全部枯萎,毒性之大,甚至已经渗透到了地表,至少十年,那一片地域绝对是寸草不生的。
笛声幽幽,鼓声赫赫,三个蛊婆再加上一个宁浅画,四人的交战是看不见的硝烟,也已经到了白热化,我看到,蛊婆的身子在颤抖,她的鼻孔里,不断的涌出鲜血,虽然有宁浅画助阵,可她毕竟不是蛊婆,所以更多的压力其实还是在这个严肃的老婆子身上,如今看来,她已经承受不住了。
我跑了过去,看见了宁浅画,她精致的侧脸满是汗水,头发都已经沾湿了,有几根发丝紧贴着鬓角,她也没有余力取开。
在她的身子底下,已经滴了一滩鲜血,我仔细一看,却是发现宁浅画敲鼓的十根手指,指尖的不断的滴血,已经不知道持续多久了,一滴滴的鲜血,居然汇聚了如此之多。
柳叶儿飘过来说道:“她已经不行了,如果继续下去,会没命的。”
和宁浅画的交流,似乎只是存在于她掌握着我的性命,可是看到她此刻坚决的击鼓,我的心中却是隐隐一痛,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我鬼使神差般问道:“有没有办法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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