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挑眉毛,饶是早有准备,但听到这话我还是觉得好奇:“你不知道?”
梁少桓摇头,喝了口咖啡说道:“是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是傻子,在这段时间里,我也在怀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我变成了头号通缉犯呢?好几次,我差点想要去自首,但是到了夜里,总会沉沉睡去。等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另一个地方……我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在掌控,似乎住了一个魔鬼,他残忍,可怕,让我毫无办法。”
说到最后,梁少桓指着自己的脑袋,做了个手枪爆头的姿势,似乎是在自嘲。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说辞让我动摇起来,难道说并不是一个人两张脸吗?我想起那天楚琛的平静,他应该是看清真相了吧,如果说是身体里住了一个魔鬼,那么会不会我的情况有点像呢?我眼神陡然锐利起来,握着咖啡杯的手渐渐用力:“没错,不是一个人两张脸,而是一人两魂!”
虽然很难想象,但我的魂魄还是进了梁少桓的身体,并且在夜间苏醒,主导着身体,做出一系列的凶杀案,等到了白天,又会变成那个正以严肃的警界新星!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梁少桓看了看我,又指着自己的鼻子:“为什么你的魂魄会到我的身体里呢?而且为何他那么邪恶,难道这和你有关系?”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人之初性本善,除了恶魄不是好东西之外,其他魂魄按道理都不应该如此残忍啊,这其中存在蹊跷。我皱着眉头,询问梁少桓,你这段时间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情?
梁少桓痛苦的抓着头发:“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有一次手术,一切都好像是从这个手术开始。”
手术?
我回忆着曾经干宏顺口给我提过的细节,梁少桓因为肾衰竭差点没命,后来在医院匹配到适合的肾源,才换肾活了下来。池上农弟。
我觉得自己无限接近真相了,问道:“你的肾是从哪里来的?”
梁少桓愣了下,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肾源有问题?我的肾是一个匿名者捐赠的,没有此人的联系方式,当时只顾着活命,我也没想那么多,便动了手术。”
做个简单的测试吧。
我取出一枚驱邪符,让梁少桓撩起衣服,然后将符篆贴在他肾的部位,果然,梁少桓的脸色立即浮现出痛苦之色,汗水大颗大颗的滚落。
“我想我知道原因了,这个肾有问题,其中带着邪恶的魂魄,并不是巧合,一定是看中了你警察的身份,故意选了你,背后是有人主使的!”
我十分确定的说道,并不只是单纯的推测,因为我还记得,那天楚琛从三个厉鬼身体里拿走了一堆尸虫,要知道尸虫这种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东西,我似乎猜到楚琛的目的了,他其实压根不关心我这点破事,他真正想找的,应该是尸虫的拥有者,那个幕后的黑手!
梁少桓绝对是最无辜的人,他难以接受这个结果,猜到是一回事,证实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望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惶然:“这么说,这一系列的凶杀案真的是我做的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一生执法,从来不曾懈怠,结果这么多的生命,都死在我的手里,我的手,已经沾满了鲜血……”
对于这,我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为了破案,梁少桓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甚至采取迷信的手段,请我这个半吊子帮忙,然而最终的答案揭晓了,凶手是自己,没有什么比这更嘲讽的了,梁少桓又哭又笑,几乎崩溃,我扶着他的肩膀,宽慰道:“这不能怪你,你是无辜的。”
我的安慰明显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梁少桓终究不是普通人,靠着自己强韧的信念,还是调整了过来,只是他的状态很不好,就像是蔫了的黄瓜,梁少桓问我,后面该怎么办?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想了下,那楚琛似乎挺有本事,只是找不到这家伙,我得想点办法。
我跟梁少桓说,晚上十点在公园见面,最好提前过去,不要睡着,否则就要变成另一个人了。
梁少桓点头答应,失落的离去。
我回去之后,拿起手机又几次放下,犹豫着要不要给干宏打电话,我觉得梁少桓是个好人,应该给他个清白,最终还是拨通了,干宏的声音有些疲惫,我把事情告诉她,没有过多犹豫,她便点头答应。
楚琛这家伙实在是太神秘,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招术能不能把他引过来,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带上宁雪,她的本命蛊还在休眠,但九首蛛后却已经有些精神了,论及战斗力,小丫头远胜于我。
晚上的时候,干宏开车来接我们,为了掩人耳目,她没有开警车,直接问我:“你确信梁队是无辜的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确信!”
干宏的神色复杂,梁少桓变得如此落魄和她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她上报警队,也许梁少桓现在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警察。
我们选择在公园的树林见面,找到梁少桓的时候,他自己把自己绑在树上,这一幕实在是怪异,梁少桓苦笑道:“我担心自己扛不住,让他跑了,只能出此下策。”
我点点头,心道这家伙对自己也是够狠,不过普通的绳子是没啥用的,我去给他解开,干宏望着他,欲言又止,梁少桓笑道:“不怪你,你做的没错,我现在是很危险,如果可以,我自己都想抓自己了。”
解开普通绳子,宁雪递给我一根红绳,我重新用红绳绑住梁少桓。
道书上记载着一种方法,叫做锁魂扣,用一根红绳,将人手脚全部绑住,自上而下,一共要打四十九个绳结,每打一个结,都要念一句咒语,这应该是很入门的玄学手段,但我做起来却仍然艰难无比,打结打到一半就开始头晕眼红,硬是咬着牙完成。
锁魂扣完成,我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得,汗水湿透了衣服,宁雪用纸巾帮我擦着汗,我说道:“用这个绳结,封锁住另一个魂,除非四十九个绳结全部解开,不然他是出不来的。”
楚琛是狗鼻子,闻到尸气就会赶来,我今天就是要把梁少桓作为诱饵,等到尸气出现,楚琛应该就要现身了。
晚上十一点半,梁少桓跟干宏聊天,谈着警队的事情,我在边上百无聊赖,这么久了,楚琛还是没到,该不是我想差了吧?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宁雪用胳膊肘戳了下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最底下的绳结,似乎开始松动起来,一点点的脱落,直到自然打开。
“小心!”
我及时推开干宏,与此同时,梁少桓朝着他的喉咙咬过去的动作落了个空。
我后怕的望着他:“你出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梁少桓的脸色开始变幻,最后跟我一模一样,仰着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徐铭,你拦不住我,真的,你这是在找死!”
120:棘手
说话之间,又有两个绳结散开,他通红的眼睛中涌出疯狂,已经开始动弹了。
“绑起来!”
我慌了,哪怕是知道普通的绳子没啥用。但还是病急乱投医,将他绑在树上,在这个过程中,又有五个绳结散开。他眼里的怨毒越来越重了。
“不可能的,你到底只是个普通人,如果是李长生,也许我还会怕,但就凭你,还差得远。”
他哈哈大笑,双手一崩。这次足足有十个绳结散开。
随着散开的绳结数量增加,他释放出的力量也是越来越大。我们三个人硬是有点按不住他。
宁雪招出九首蛛后,还有些萎靡的大蜘蛛依然凶狠,喷出雪白的蛛丝,就要踩着上去咬他。却被干宏拦住:“不行,这是梁队啊!”
在跟梁少桓谈过之后,她知道梁少桓是无辜的,真正的凶手是住在他身体里的魔鬼,所以干宏不允许宁雪伤害他。
宁雪看了看我,我点头说道:“尽量不要伤害他吧。”
梁少桓,也是个可怜人。
他似乎感觉到九首蛛后的可怕,不再嚣张,眼里涌出可怜之色,脸型也朝着梁少桓的模样转换:“不要杀我,救救我,我是无辜的,我是梁少桓啊。”
干宏咬着嘴唇,很难下决心。
妈的。楚琛你怎么还不出现?
我看向苍茫的夜空,难道说这家伙已经放弃寻找尸气,离开了这座城市了吗?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低头看向绳结,只剩下十七个还在,看样子,他想要解开也只是瞬间的功夫,似乎觉得装可怜很有意思,他的脸不断转换,一会儿是疯狂,一会儿又是可怜,一会儿充满邪恶,一会儿又义正言辞,让我们无法分清,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梁少桓在说话。
“晚了,一切都晚了!”
他最后大叫一声,剩下的十七个绳结同时解开,红绳燃烧起来,变成了一地灰烬,至于我们将他绑在树上的那根普通绳子,则是被他双臂一撑就断成好几截。
就在他踏前一步,想要动手的时候,干宏却也是逼上前去,手在腰间一抹:“不许动!”
她居然带了枪!
干宏拿枪指着他,毫不心软的说道:“你若是再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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