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作业确实没写完,昨天中午写了一半,另一半本想着晚上写的,却不想晚上是在乱葬岗过的,胖子那更不用说了。平常日子里,那作业都没写完过。
“婶,我们就去看看,回头再写还不成吗?”我苦哈哈的哀求着。
赵小满一口否决道:“不行,写完作业再去看!”
胖子也回头求她:“小满婶。写完作业师傅他老人家都完活了,你看看,师傅今天才收我为徒,师傅有啥事,我这做徒弟的,是不得跟着去打打下手,顺便学习一下。”
“哼,有你学的时候,总之现在你们的正事就是写作业!”赵小满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同时大呵道:“跑!!”
然后俩人野狗一样就窜了出去,剩下毫无防备的赵小满,在后面直跳脚。
我俩撒丫子一顿跑,很快就追上了叔,叔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幽幽道:“小天,十处响锣,八处有你,剩下那两处,你还在赶过去的路上!你说叔这话对不。”
我悻悻笑笑,指着胖子道:“还有他--”
胖子也不恼,憨憨的笑。
叔又说:“小胖子,你性格好,心宽,不拘小节,这点小天不如你,以后他有啥事,你多劝着他点,你俩那缘分,深着呢。”
叔这话我那时候没往心里去,直到后来,我们长大了,自己经历了一些事情,才真正的领悟到了叔这话的意思。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叔这时忽然问二娃:“咱们刚才说哪儿了?”
二娃道:“说到我哥死了。”
“我哥他昨晚死在牢里了。问先生,这肯定是‘艳红’死后,咽不下那口气,回来报仇了啊!”二娃说到这里,自己猛的打了个哆嗦,继而支支吾吾问道:“问先生,听说鬼-害人,都是找亲人来害,这是真事吗?‘艳红’她不会也找上我们家吧!”
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问他:“你怎么就知道你哥是被‘艳红’害死的?”
二娃没有得到叔的正面回答,略有失望,苦着个脸说道:“今天早晨,公安局来人,说我哥昨晚畏罪自杀,死了,让我嫂子今天去牢里领尸体,我嫂子是去不了了,只好我去,我去的时候,正巧听到牢里的人议论,说昨晚,我哥在牢里发了疯,一直跪在地上磕头,一边磕嘴里还一边嘟嚷,‘闺女’爸错了,你放过我吧,之后还在牢里亡命飞逃,后来就死了……”
“说不定是他自己杀了人,良心不安,真的疯了呢?”我说道。
“不可能,我哥那模样,一看就是吓死的,满脸惊恐色,那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屎尿拉了一裤裆……”说到这里,二娃似乎是不忍再说了,道:“你们等下自己看看吧。”
这时,就听胖子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叫罪有应得,该!”
胖子说的声音很小,可这话还是被二娃给听去了,他道:“虎毒还不食子呢,我哥干出那畜生不如的事,死了就死了。可现在是‘艳红’那孩子的尸体,她抬不动啊!”
“哦?怎么个抬不动?”叔问狐疑的问道。
“今天早上,我们一大家子,给那俩孩子,每人赶制了一口薄棺,想着今晚抬去乱葬岗埋上,棺材赶制好了,却不想往里抬尸体的时候,出事了。”
“因为不想让‘艳红’的尸体,一直在地上躺着,昨晚的时候,我们把她抬到了一块破门板上,可今天,我们再抬那块门板的时候,那快门板却怎么都抬不起来了。一块破门板,加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能有多重?我自己有多大劲儿,我自己还不清楚?可我们两个大男人,愣是没把那门板抬起来,后来我们又找了俩人,四个人还是抬不动,可昨晚我们把她往门板上抬的时候,她明明轻的跟个纸片子一样啊!”
“那是,旁观的人们也议论纷纷,有的说,是不是冲撞了什么。有的说她不想死,所以死后不想走。还有的说,‘艳红’活着的时候,我哥一家‘刻薄’了她,所以她怨恨呢。”
“后来我们找了个老人,给念叨了念叨,给她烧了不少的纸钱,可都也没管用,我这也没辙了,就只好来请问先生你了。”二娃双手一摊,万般无奈的样子。
叔听完也没搭话,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师傅,真有尸体抬不起来这回事吗?”胖子同样皱眉,问叔。
我道倒是觉得二娃说这事挺荒诞,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四个大男人抬不起来!这也太扯了吧。
叔点点头道:“确实有这样的事,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过,可却曾听一个老友说起过,那是他的亲身经历。”
事情发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那里没有医院,妇人生孩子都找当地的‘稳婆’。
一个生产的妇人,生了三天三夜,也没能把那孩子生下来,后来她精疲力尽,死了。
生孩子本来是喜事,可没法子,喜事变丧事了,家人痛哭之余,赶制了口薄棺,把那大肚子妇人就给抬进去了,人抬上,棺材钉死,准备抬着上山去埋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四个大劳力,竟然抬不起那口棺材,于是他们把中间又加了一根杠,加了俩人,可六个人还是抬不动,后来又加到了八个,可无论加多少,那棺材都似有千斤重般,纹丝不动。
那时候,正好我那个老友遇见了这事,他掐指一算,急忙命令道:“开馆。”
这是本就邪乎,一个道士这么说,由不得他们不重视,于是,一众人等,又七手八脚的把棺材打开,我那老友就亲自动手,抛开了那妇人的肚子,并从中取出了一个大胖小子。
小孩取出后,老友又命人把棺材钉死,再抬那棺材,四个人轻轻松松就抬着上山了!
叔说这故事听的我一身鸡皮疙瘩,我打了个冷颤,一百个不相信的问叔:“这事真是个真事儿?”
叔回答道:“那当然,那个孩子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跟你也差不多大,是我那老友的徒弟,以后说不定你们还会相见呢!我那老友说了,他掐算着,他徒弟会在那一片出现,却没想到会是在那种情况下,这就叫缘分啊!就像我跟你……”叔感慨了一番,又对二娃道:“所以说,棺材抬不起来,定然是棺中人心愿未了啊。”
第066章行道为何
一进王艳玲家的院子,真真把我吓了一跳,三口黑漆漆的大棺材,齐刷刷摆在院子里啊,那本来就不大的院子,几乎被挤满了。剩下的那点地方,摆着一张门板,门板上躺着叫‘艳红’的那个小女孩。
昨天傍晚,天黑看不太清,现在再看那女孩,比那晚看到的还要血腥,恐怖。
头发被血染成了黑红色,上面还沾着豆腐脑一样的块状物,那应该是脑浆,左半边头,很明显凹下去一块。成捋的头发,遮挡不住那白森森的碎骨茬子,她终是死不瞑目,瞪着早已毫无光泽大眼睛。
说心里话,我是打心底可怜这个小姑娘。可我的胃却忍不住开始翻腾,我使劲的压制着那翻江倒海的感觉,把眼别到一边,却又正好对上了身边那口棺材里的男人,那正是王艳玲她爹。他那眼睛瞪得跟俩大灯泡似得,面部表情扭曲,脸色乌青发黑……
“呕---”我终于忍不住,跑去外面扶着墙呕吐了起来,胖子随后也跟了出来,我俩就跟比赛似得,“呕--”声连天。
再进去的时候,叔已经进了屋了。
我不敢再乱看,目不斜视的也跟了进去。
我这还是第一次到王艳玲家的屋里来,她家看样子确实挺穷,屋里没一件像样的家具,唯一一个和这屋子里一切。都极不搭调的崭新的小木马,孤零零的放在角落里,那应该是死去那男孩的玩具。
外屋没人,倒是里屋,传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和哭声。
王艳玲在里屋,听见有人来了,往外瞅了瞅。
她是我跟胖子的同学,虽然说不上好与不好,可见面,说话这些,基本上是天天都有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她,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好在她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就缩了回去。
我想,她此刻心里一定非常的自责,当初王巧巧找过她无数次,如果她听王巧巧的话,去买一条狗,或许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叔在屋子里四下打量了几圈。
一直跟着叔屁股后面的二娃,道:“问先生,看出啥来了?”
叔道:“现在没啥,我得找来问问,你们去准备些祭品。”
我知道叔这是要找‘艳红’的鬼魂,找来问她到底有什么心愿未了,如果是为了报仇,她爹已经死了,她不走,肯定是还有别的事。
“那都需要啥祭品啊?”二娃又问。
“肥猪肉,整鸡,整鱼,大饽饽,香烛,烧纸……”叔数样对二娃说着。
听叔说完后,二娃那脸色变了变,随后进了里屋,不知道在里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觉得他应该是在跟王艳玲她妈商议,毕竟王艳玲家经济比较困难,买这些,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吧。
二娃很快就出来了,出来就说:“问先生,你先在这儿坐坐,我这就出去办。”
叔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他,道:“等下,你再买点发糕,称点儿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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