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买了。我阻止胖子。我想如果母亲真的有了自己的家,那我就远远的看看她就好,看过之后,便自此天涯海角,去与宿命作抗争。
回家是胖子开车载我回的,一路无话,有的只是复杂的心情。两天后。我们终于到了那个镇上。
回家要路过叔的老房子,虽然房子早已被叔卖给了别人,可我还是回去看了一眼,房子还在,基本还是原来的样子。与周围建起的新房比起来,显得又旧又小,我指着矮小的门槛告诉胖子,“小的时候,我每天被叔锁在家里。没辙了就从那里往外钻。”
胖子笑道:“很怀念是不,要不再钻一个?我去敲门,跟人家打声招呼,你也正好进去看一眼。”
“算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啥好看的?”说着,我继续往前走去。
胖子没在说啥,紧跟在我身后,我围着曾经熟悉的地方转悠,这个村子的变化真的不大,除了街道硬化了,有些老房子变成了新房子外,其他的基都就是原来的样子,村后的桑田还在,只是桑树少了一部分,变成了几个大棚,老坟也还在,坟头上还压着几张烧纸,看来村民们对大坟还是心存敬畏,逢年过节上香烧纸钱的风俗没变。
我掏出衣服里的龙晶,说道:“小金蛇,你看我们这是在哪儿了……”
我虽然只在这里待了一年,这里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吃不完的零食,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桑田里的老坟……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在走之前应该去看看鬼道士,不知道他那座庙还在不在,香火旺盛不,他是不是每天还要去给东家找鸡,西家找狗。
我转了一圈又一圈,胖子都急了,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天就黑了。
可胖子哪知道我此刻的心情,离家多年,越是近了,越是心绪难平,这难道就是人家所说的近乡情怯吗?
终于回到我出生的那个村子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对于这个村子,其实我并不是很熟悉,我的出生本就不光彩,后来外公死了,外婆抑郁,母亲又要照顾地里家里的活计,基本没有时间带我出去玩。
我凭着点滴记忆,找到了外婆家的房址,母亲送我走的时候,外婆家的房子是塌的,现在哪里盖起了一口新房,一扇大铁门紧紧的闭着,我琢磨着,按照子承父业的传统,这里应该是舅舅的家吧!
就是这里?胖子问道。
我点头,应该是!
胖子抬脚往里走,被我一把拉住,“要不先等等看看,这么多年了,或许他们都搬走了!”上乐双划。
说着,我拉着胖子躲到了房子不远处,一个不显眼的位置。
胖子似是理解不了我的行为,瞪着眼睛道“等啥等,你找你妈,又不是来干啥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得躲躲藏藏?”
“你以为我想躲……”我把事情的大概,和胖子说了一遍,继而苦笑道:“我妈多半是嫁人了,这里应该是我舅舅的家,当年因为我的原因,外公外婆都死了,我怕我这么进去会被舅舅给轰出来!”
胖子听我这么笼统的一说,似乎有点儿懵,低着头想了很久道:“那来都来了,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蹲着吧,要不咱先找个人打听打听你妈的下落?”
我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这时候,不远处正巧走来一个放羊的老头儿,胖子走过去,点头哈腰的递给老头一根烟,道:“大爷,我们是外地来走亲戚的,想跟你打听个人!”
老头八成是有点耳聋,接过烟,伸着耳朵喊道:“啥?”
胖子趴在他耳朵上喊:“跟你打听个人儿!”
老头这回听清楚了,喊道:“打听人啊!你们要打听谁?”
哎呦,别看这老头聋,声音倒是真不小,估计他自己听不见,就以为人家都听不见呢。
“你妈叫啥?”胖子扭头问我!
“新兰。”我说道。
“啥?”老头又喊。
“叫新兰!以前住这家的!”胖子也喊。
老头似是恍然大悟,喊道“哦!新兰啊……”
我真是后悔啊,我在这儿半天了,找个谁问问不行啊,咋的就找了这么个聋老头,他这么一喊,地里干活回来的人儿,都往我和胖子这儿瞅,一边瞅还一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而这时那扇铁门也‘咣当’一声开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高瘦男人走了出来,歪着头往我们这了瞅。
“呦!新民啊!正好你出来了!这俩外地人是来找你妹的!”老头见到男人,高喊了一嗓子,叼着烟,撵着羊走了。
“你是……”男人走到我身边,疑惑的看着我。
“舅--”我小声的叫道。
男人正是我的舅舅,他还和以前差不多的样子,只是多了一些成熟与沧桑。
“你是-小安!”男人盯着我,上下打量了半天,试探着问道。
我点头,怯怯的看着他,面前这个人是我的亲舅,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可我不知道接下来,他是不是会把我当成不祥之人赶走,于是我赶紧道:“我--我只是想来看一眼我妈!”
出乎预料,舅舅没有赶我,他激动的拉着我的手,道:“小安--快-快跟舅舅回家!”
这时,又打门里出来了一个女人,舅舅赶紧给我介绍,说那是舅妈。
然后回头跟舅妈道:“这就是小安啊!新兰的儿子,你知道的……”
没想到,这舅妈听完舅舅的话,比舅舅还要热情,拉着我就往家里走。
屋里,桌前,舅妈给我们泡了一壶茶,舅舅这才幽幽开口道:“你走之后不久,你妈就走了,这么多年音信全无,我们都以为她找到了你,与你在一起了……”舅舅在给我们倒茶,可手却有些抖。
“她虽然是把你送走了,可却三天两头的跑去偷看你,看你过的好她挺开心,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们离开了,然后她就执意要走,谁都拦不住…我知道,她心里对你有愧,可当年那事闹成那样,她也是为难……”
舅舅一边说,一边用粗糙的大手抹着眼睛,而我早已是泣不成声,一番悲悲戚戚下来,舅妈在一边似是坐不住了,她道:“都别哭了,能回来这是好事儿,哭啥,我--我这儿正好有点事儿要问……”
“孩子才来,你就不能等会!”舅舅对着舅妈竖起了眉毛。
“这事怎么能等得?你倒是不急,可我这当娘的,心都要碎了!”舅妈说着,竟也红了眼睛。
我一看这指定是有事啊!连忙问道:“舅妈有啥事尽管说,跟我还客气啥。”
舅妈听我这么说,有些迫切的问道:“小安,这么些年,你一直跟着那个先生?”
我点头,心说,这事情难道还跟叔有关?
却不想舅妈激动道:“那太好了,那你一定跟那先生学了不少本领,你快点儿看看你弟吧!”
第139章山鬼
我自然知道我弟,是指我舅家的孩子,难道他家孩子出啥邪乎事了?
想着,我们就跟着舅妈去了另一间屋子,那间屋子拉着窗帘,密不透风飞。也看不清里头啥情况,不过我却听道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嘟嘟嚷囔道:“我要吃鸡腿,我要吃面条,我要……”
那声音应该是正处在变声期的男孩发出的,可那声音不急不缓,上下一个调调,就跟电视上常演的智障人士说话时的样子。
我心中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我表弟是个傻子?这时胖子和我对视了一眼,看那样子,他跟我想的也差不多。
屋门锁着,舅妈一边开门一边叹气,道:“不锁着不行。小顺光想着往外跑,跑出去就找不回来……”
门开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半倚在床头,我们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一直在重复着那两句话儿,并且嘴角还一直往下流哈喇子。他的脖子底下还围了一块毛巾。毛巾已经被流出的口水给浸湿了。
屋里光线比较暗,舅妈一边开灯,一边说道:“唉,本来好好个孩子,赶了一趟山回来。就成这样子了,小安,你跟的那个先生,当年在咱们这一片儿,是出了名的灵。你跟了他那么多年,能不能给看看,你弟这是这么了啊!”舅妈说完,满脸期望的看着我。
中邪俩字说起来简单,可实际上也分很多种,有些中邪的人,总能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那些声音能准确的说出自己弱点与隐私,会怂恿自己去做某些事情,例如自杀。有的人则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看到死去的人,看到以后的事情等等,总之就是言行举止极为反常。而中邪的人,如果把自己所听所看到的跟别人说,别人多半会不相信,从而他们当成了神经病。而我表弟现在这样儿,还真像是中邪了。
我看了看他的额头,果然他额头正中间的地方有一条黑线。莫非在山上冲撞了什么邪祟的东西?
想着我便问道舅妈:“他身上有没啥奇怪的淤痕啊?”
舅妈听我这么问,眉梢一喜,连连点头道:“有~有,还真神了,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身上有淤痕……”舅妈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撸起了表弟的袖子,我倒吸一口凉气,他那胳膊上,赫然是几个青手指印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强行硬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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