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是谁,索性也就不再胡猜,见了面自然分晓。结果等我走进去,一看见他俩,当场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俩竟然在扒石灰堆!
“住手!”
我当时想都没想,张嘴就吆喝了一嗓子。紧接着跑到跟前,一把将他俩推开,低喝道:“你们俩干什么!知不知道这下面埋着什么东西,瞎整小心丢了命!”
我心里这个后怕,幸亏没跟秦教授他们回去睡觉,否则这事儿可就闹大了。在我的追问下,我得知,这男的叫马宁,女的叫周九。跟我是老乡,家里闹了点怪事儿,听说我听懂门道,特意跑到这来找我拿主意。
我挺不高兴,拿主意就拿主意,扒我石灰堆算哪门子事儿?要不是看在同乡的份儿上,我早把他俩给轰走了。
就在我生闷气的时候,甄甫玉突然拉了拉我袖子,在我耳边小声道:“相公,我觉得这俩人不对劲,尤其是那个女人,身上的阳气特别旺。”
虽然女人的体质属阴,但只要是活人,身上就会有阳气。但通常情况下,女人的阳气要比男人弱得多,这也是为什么女人更容易碰到脏东西,而且死后也更容易化成怨灵。按甄甫玉的说法,人身上有三盏明灯,额头一盏,双肩各一盏。左肩通灵,灭之见鬼;右肩通气,灭之招疾;额头通心,灭之身亡。人是看不见这三盏灯的,只有鬼能看见。我身上的三盏灯,顶多是豆粒大小,而这女人身上的灯却大的像灯笼。
这种人,不光脏东西妨不到她,就连疾病也很难沾染,命相当硬。
经甄甫玉这么一说,我立刻对周九产生兴趣。仔细打量,发现她站姿异常挺拔,透过身上的牛仔裤体恤衫,可以隐隐约约发现她的皮肉非常紧实,再加上那双难以掩饰的锐利双眼,我敢肯定,她练过武!
见我一直盯着她看,旁边的马宁故意咳嗽了两下吸引我注意力,然后把他俩的来意说了一遍。大体意思是他家祖坟迁移,结果一动土家里就被闹得鸡犬不宁,短短半个月,已经死了两个亲人了,想问问我,是不是惹怒了祖先,遭报应了。
我问他:“你祖先是常规土葬,还是火化以后才下葬的。”
马宁一笑:“既然是祖先,当然是常规土葬。”
我点点头,又问:“是竖葬,还是平葬?”
“怎么,这也有说法?”
在我们出马仙,下葬的规矩可海了,要是下葬的方式不对,轻则家道中落,重则家破人亡。就拿这竖葬和平葬来说,前者是立着棺材下葬,所以死尸进入地下之后,也是呈‘站姿’,暗喻人未亡。这种方法多是为后代子孙求运势,但也因为是站立姿态,这种墓葬常常诡变,入土就不能再碰。相比之下,平葬虽说不能旺运,但却相对安全许多。
马宁说是平葬,而且是前有照后有靠,大白话就是前面有水,后面有山,属于风水极佳的位置。
这我就想不明白了,既是平葬,又是风水上乘,就算常规土葬,灵运尚在,那也是瑞尸,破土迁棺不应该会惹出乱子。我问他,有没有可能是别的原因造成的,结果他一口咬定,就是跟迁棺有关。
就在我心里犯嘀咕的时候,一直闷不吭声的周九突然来了句:“要不然你跟我们回去看看?”
我一口就回绝了,不是不帮忙,实在是眼下抽不开身。要是再来个马驴周十扒我的石灰堆,我可受不了。
这俩人倒也一根筋,见我抽不开身,非要留在这等着我。我怪外抹角警告了他们好几次,这石灰堆里的东西了不得,可他俩就是不会意。没辙,愿意作死就死吧,反正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
我坐在石灰堆旁边守着,他俩则随便找了间烂尾房乘凉。结果没过多久,我就听见马宁在里面狂笑起来,进去一瞧,发现他手里竟然捧着个金锭子,说是刚才在烂尾房里溜达捡的。这哥们还挺仗义,说是见者有份,要跟我平分。
我心想,拉倒吧,这铁定是附近怨灵的买命钱,我可不触这个霉头。
等我把买命钱这档子事儿一说,这家伙竟然没有丝毫在意,当着我的面就把金锭揣进兜里,笑道:“有周九在身边,不怕。”
一听这话,我立刻觉得不太对劲。心里琢磨,既然这个周九这么能耐,你何必不远千里来这找我?直接把她领回家,当成佛龛供着,还用怕迁棺那档子事儿?
不过虽说觉得蹊跷,但我也摸不透他们的真实想法,只能当是多虑了。
约莫下午三点来钟,张坚强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先是装模作样的观察了一遍石灰堆,说是我守尸有功,给我口头几个三等功。要不是他来的时候顺道给我带了个盒饭,就凭这个嘚瑟劲儿,我都得踹他。
我吃饭的档口,张坚强坐在我旁边,嘀嘀咕咕道:“柳生是不是又来过了?”
我摇摇头:“没有啊,怎么这么说?”
张坚强耸耸肩:“我看外面停了辆货车,还以为是柳生派来送货的呢。”
照他的意思,既然柳生认为我们是来干工程的,自然要给我们送一些干工程需要的材料工具啥的。我觉得他的思维很奇葩,先不说这工程八字没一撇,就算真干,也犯不上柳生亲自插手。
不过经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我也瞧见那辆货车了。
☆、第72章 血雨倾城
货车的样子在大脑中一闪而过,应该是个冷藏车。我还以为是马宁和周九开的,可转念一想,那车牌是青市本地的,所以自动排除掉了他俩。也没继续细想。在石灰堆旁边又坐了一会儿,嘱咐张坚强把石灰堆盯紧了,我就回去睡觉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后半夜凌晨两点多,要不是周碧莹心急火燎的把我叫醒,估计得一觉到天亮。
睁开眼睛一看到周碧莹,我就意识到情况不妙。这丫头满脸灰土,衣服破了好几个口子,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水,全都粘连在一起。我抓起一撮头发往下一撸,挤出来的不是水,而是血!
“军哥,你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发生什么了?!”
“强子哥他……他……”
一听到张坚强出事儿了。我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抓着周碧莹的手,低吼道:“快说,强子到底怎么了!”
“他被那两个人给打伤了,流了好多血,呜呜呜……”
我整个人都懵了,就睡了这么一小会儿。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慌乱之余,我忙问周碧莹老雕怎么样,听说老雕暂时没事儿,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赶紧跳下床,连上衣都没穿,心急火燎的就往鬼城跑。结果到了一瞧,门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那些警察也不知道都去哪了,周围静悄悄地一片。就在我纳闷之际,里面突然发出一声暴喝。
“老子跟你们拼了!”
我敢肯定那是张坚强的声音。赶紧往里跑,远远地,我就瞧见张坚强从地上捡起一块破砖头。抡圆了就往马宁脑袋上拍。结果被马宁一个高鞭腿踢中手腕,砖头脱手而飞,紧接着一个后摆腿,正中肚脐眼,张坚强倒飞出去两米多远才停下,嘴里一个劲儿的往外呕血。
而秦教授,则早已陷入昏迷,硬挺挺的躺在石灰堆旁边。
当我的视线全部集中到石灰堆上时,我惊骇的发现,石灰堆已经被扒开了,檀木棺材露出大半,而周九就站在棺材旁边,冷冷的看着我。
瞬间,我全明白了,这俩人压根就不是来找我拿什么狗屁主意,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老雕来的!那辆一直停在外面的冷藏车,八成就是他俩用来运老雕的!之所以一直等到现在才动手,肯定是忌惮外面那些警察,想先想办法把他们打发走。
我站在距离他俩不足两米远的地方,咬着牙,低喝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周九没说话,一旁的马宁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一字一顿道:“还记得虎头吗?”
听到‘虎头’二字,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想过很多可能,但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俩人竟然和虎头一样,是混在中俄边境线上的亡命之徒!这些人,或许不如‘金三角的毒枭’、‘两广的走私贩’那么知名,但危险程度却丝毫不差。偷猎、盗掘、走私,乃至于杀人,就没有他们不敢干的。而且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他们除了要应对警方之外,还要与中、俄、朝鲜等多地黑恶势力争斗,每一个都是凶悍却又不失奸猾的悍匪!
甚至传闻,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当年‘胡子’的余孽后人!
我本以为虎头还活着,但马宁却告诉我,虎头早就死了,不光死了,因为身中尸毒,已经尸变了,现在被关在大兴安岭一个隐秘的地牢里。堂口里的老人说,取僵尸之心血做药引,以毒攻毒,方有一线生机。
得知他们的真实目的,我心惊肉跳道:“僵尸心血只是传闻,究竟有没有,没人知道!你们冒这么大的险,不光救不了虎头,还会害死很多无辜之人!”
沉默寡言的周九突然开口,声音冷若冰霜:“就算是机会再渺茫,我也要试一试,拦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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