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教授刚要绕开他们,一个熟悉且令我心惊肉跳的嗓音响起:“赵文军,你怎么在这?”
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六个警员之中,站在最前面的就是王局!
说实话,我见到王局,比见到僵尸都害怕。后者能打则打,不能打则跑。前者,能打也不能打,想跑也没机会跑。
秦教授一看是王局,很识相的退后几步。我一看指望不上秦教授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陪着笑:“哟,王局,咱俩还真是有缘分,总能碰到。”
王局瞥了我一眼,不耐烦道:“少扯淡!我问你话,为什么在这!”
实话肯定不能说,可编谎话却得编的有技术性一点,否则一眼就能被这个老油条拆穿。思前想后,最后我把注意打在了吴昌业身上,故意压低声音,伸手指了指审讯室:“我是为他而来。”
闻言,王局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抹老狐狸惯有的笑容:“呦呵,巧了,我也是为他而来。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敢怠慢,赶紧开始头脑风暴,胡扯海咧,说是我们恰巧路过这,感受到这派出所里阴气环绕,觉得可能有什么冤假错案,就进来瞧瞧。反正怎么玄乎,怎么不真实,就怎么说。别人不信,王局可不敢不信,毕竟我是干啥的,他心里最清楚。
或许在为人处世,弄权舞势方面,王局很牛。但在玄学方面,他就是一门外汉。被我这么一忽悠,立刻犯迷糊:“照你这么说,吴昌业是无辜的?”
我连连点头,把刚才我想说却不敢说的事儿,一股脑全抖搂出来。最后虚心问他:“我敢打包票,吴昌业肯定是被脏东西妨了,无意识杀人。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王局没有半点犹豫,脱口而出:“按章程法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讨大华弟。
我一愣:“他是无辜的,你就不怕良心上过不去?”
王局耸了耸肩,不以为然:“这有啥可过不去的,我虽然不懂你们的门道,但心里也清楚,他被脏东西妨,肯定得有因果。而且就算他再无辜,杀人已成事实,就必须为此负出责任,不能你一句被脏东西妨了,我就放过他。我答应,法律都不答应,法律答应,民众都不答应。”
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也没纠结,笑道:“那您忙,没啥事儿了的话,我们就先撤了。”
结果我刚转过身,肩膀就被王局给抓住了。还别说,这老小子手劲儿挺大,抓得我肩膀生疼。
“王局,还有什么指示?”我忍着痛,心里骂着娘,脸上却陪着笑。
王局看我的眼神特别诡异:“既然你都来了,那就帮忙把事儿处理一下吧。”
“什么事儿?”
“你不是说有脏东西吗,那就去把脏东西给清理了,我可不想再接到第二个灭满门的案子。”
我对脏东西感兴趣,可不代表我愿意跟脏东西正面硬刚,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地。为了避免惹祸上身,我故意找了个借口,说是自己身份太敏感,帮警员干事儿好说不好听。
王局脸上闪过一抹冷笑:“你不就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吗?那行,我给你一个身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特聘顾问。”
☆、第111章 阴宅
特聘顾问?还没等我问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王局就已经带人进了审讯室。在回去的路上,秦教授跟我解释,所谓的特聘顾问,其实就是类似于‘临时工’。辛苦事儿交给我干。万一闹出乱子,锅也由我背。
我心里这个气啊,本以为终于能安生几天了。没想到又被这老家伙骗上了贼船,差点没把王局的列祖列宗都问候一遍。还真应了刚才甄甫玉说的那些话。时来运转是假象,更大的锅等着我背才是真。
心情不爽,干脆跟秦教授找了个大排档,喝两盅小酒浇浇愁。结果正喝到兴处,电话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张艳打来的。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张艳兴奋难掩的嗓音:“赵文军,你快回来,张坚强醒了!”
一听到强子醒了,酒也顾不得喝了。拽着秦教授就往回跑。
推开房门,我一眼就瞧见了正坐在棺材沿儿上,揉着脑袋,迷迷糊糊的张坚强。
心里的屁事儿瞬间全都抛到脑后,两步冲到棺材前。一把抱住这混小子,要不是男男授受不清,我非亲他一口不可。二十多年的感情,一起打过狍子,干过山跳,进山下墓,后背全都交给这小子,要是没了他,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能是因为刚醒过来,这小子有点愣神,坐在棺材沿上发了半天呆,精神头才逐渐恢复过来。当得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后,张坚强连连叹息:“娘的,老赵,你一枪把俺崩了算了!睡过一觉醒了,我咋特娘的就成了杀人犯了!”
一提到这茬,我们全都沉默了,毕竟张坚强杀了那小护士是事实,纵使有万般理由也无用。不过人是自私的,要是外人,我早扭送到派出所了,可这事儿摊在张坚强身上,我们不保护他,谁保护他?
‘大义灭亲’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词汇,对亲近的人尚且如此,又岂会对他人真诚?
秦教授安慰他:“你也不用太自责,既然走上了这条路,肯定得担风险。大不了你每逢清明十五,祭拜祭拜那小护士。”
张坚强叹了口气:“是得祭拜,我还有她手机号呢。要是没有这档子事儿,兴许我俩现在都领证了。”
合着这小子住院那段时间也不安生,暗中跟小护士发展了超越友谊的关系,结果反倒是害死了那小护士,这就是命。
因为这件事儿,气氛稍稍有些凝聚,最后还是张坚强开口打破了尴尬,冲我问道:“老赵,我身上的尸毒到底清没清干净?要是再来一回,你也别救我了,我一脑袋撞南墙撞死。”
说起来,这也是我最关心的。我赶紧弄点血,凑到张坚强嘴边,问他是什么感觉。
听张坚强说喉咙发痒,嘴里分泌唾液,我就知道他体内还有残留的尸毒,想要彻底解干净怕是不可能了。没辙,我只能安慰他,以后小心点,碰到脏东西别莽撞,只要不被勾出体内的尸毒问题就不大。
我本想让张坚强好好休息几天,可这犊子一听说我们要去‘破案’,死活非要跟着,那精神头根本就不像大病初愈的人。转念一想,这家伙在棺材了躺了这么长时间,身上的筋肉都僵硬得很,也是时候活动活动了。
周碧莹虽然跟我们混了这么久,但到底是个孩子,出来这么长时间也没跟家里打声招呼,我生怕她父母有意见,就先让她回家住一段时间。正好张艳也临时有事儿需要回一趟哈市,就一起把她俩送到机场。
眼瞅着俩女同志坐上飞机,张坚强搓了搓手,嘿嘿笑道:“娘们都走了,就剩咱们爷们了,是不是该大干一场了?这么长时间没活动活动,我身上都快生蛆了。”
秦教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更喜欢你躺在棺材里的样子。”
“嘿,你这老家伙,就不会说句吉利话吗?好歹我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人。”
看着这对冤家,我心里就是一阵无奈。都是东北人,火气大,生怕这一老一少再干起来,赶紧把他俩推开。而后,离开机场,我们没有直接去命案现场,而是先回了一趟家。
据我和秦教授推测,既然命案现场的脏东西能够妨人,控制人的思维,说明是个灵体,而且极有可能是怨灵。对付怨灵和对付尸变的套路完全不同,糯米和蛇药自然也没用,所以我们必须准备一些专门对付灵体的家伙事儿。
像香灰、朱砂都很有用,不过最好的还是雌精,也就是女人的大姨妈。雄精攻尸,雌精攻魂。为了以防万一,每次张艳和周碧莹‘来亲戚’,我都会让她们保存下来,来来去去也积攒了一小瓶。讨大华划。
拿好东西,秦教授开车,趁着天还没黑,我们直奔永州路23号而去。到了一瞧,好家伙,竟然是个二层小洋楼。
“老赵,你不是说杀人犯是个高中老师吗?一个老师能住得起这种房子?”张坚强盯着小洋楼,眼中一半疑惑,一半羡慕。
别说张坚强想不通,连我都有些犯嘀咕,青市虽说房价没有北上广那么高的离谱,但也直逼五位数,尤其是这个地段,而且还是二层小洋楼,随随便便就得几百万。
就在我和张坚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秦教授淡然一笑:“这有什么想不通的,肯定是租的。”
“租的?”
秦教授点点头,伸手一指两边的房子:“你们看,这一片便是俗称的城中村,清一色的二层楼,应该都是当地人自己盖得。这栋房子外墙虽然新,但是有很多地方都爆皮了,说明翻新过。根据墙上的痕迹来看,翻新时间应该是五六年前,那个时候他们还没到青市呢。还有,大门口灰比较多,窗户也不太干净。通常,人们对别人的房子一般都不会太在意,卫生搞不好也是情理之中。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推测,最主要的线索是门前的电线杆。”
我和张坚强顺着秦教授的指示,将视线集中到电线杆上,发现上面用红粉笔写着,吉房招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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