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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家半仙儿 (箫狸)



我这边一醒,五奶奶就准备支开我爸妈,之前我没醒她不好说这话,现在我醒了,想着我爸妈也该放心下楼去照顾生意了,哪知道我妈就是个固执性子,非要照顾我到我能下床位置,而我为了配合五奶奶,连忙从床上下来跳了两下,弄得我妈以为我是嫌弃她在这碍手碍脚,后来还是我好一番哄,我爸妈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下楼,而他们一走,五奶奶的脸就板了起来。

“我去给你煮一碗面。”说着,起身就给我煮面条去了。

五奶奶的神情我没打主意,整个脑子里都在想着那张惨白的脸,我原本想要问五奶奶到底咋回事的时候,五奶奶却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搬着一张小凳子放在床上,自个者坐在一旁。

饿了一夜的肚子,再加上这一夜我都在奋斗,这肚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看着眼前的肉丝面,我想也不想的拿起筷子,可当那一大口面条塞进嘴里被烫到之后,我才蠢得放下筷子,一个劲的用手对着嘴巴扇风。

“你看你急的,又没人跟你抢。”五奶奶嘴上这么说,动作上却心疼的看着我被烫红的嘴巴,在确定只是被烫红没啥大碍之后,端过面条就开始吹着,那动作别提有多暖心。

有了刚才的教训,我现在就算是在饿也得忍着,所以五奶奶在床头那边搅拌着面条,我在这边想着刚才梦里的事情,可我刚一开口,五奶奶却说那是幻境。

“幻境?啥叫幻境?”我瞪大两只眼睛,为我新听到的词表示不解。

五奶奶挑着面条,一边等面条凉一边说着,“幻境就是一个人制造出来的梦境,就好比小鬼打墙,把你困在一个地方在引导你去另外一个地方,中间你要是觉得不对只要破了这幻境就能出来,若是破不了,就只能等到天亮。”

“那我是被老板娘给控制在那个啥幻境里面了,可是里面的东西好真实,还有那个老板娘突然就变成了一张白皮脸,就在那个窗户上面。”

我像是受惊似的指着五奶奶背后的窗户,因为当时我在那个啥幻境里面的时候,就是趴在那块窗户上面,如果说那只是一个像梦一样的东西,我不知道为啥里面的场景那样逼真。

五奶奶没有回头看身后的窗户,继续低头帮我搅拌着面条,神情淡淡的我看不出五奶奶在想着啥子,只知道当时要不是那一摔,我可能还在那个幻境里面。

“五奶奶......”我不喜欢她的沉默。

五奶奶瞅了我一眼,然后把已经冷了不少的苗条放回我的手里,“这事我也不大清楚,想要知道个啥,晚点我请教老仙问问,现在你先好好养着,那东西既然吓唬了你一次,应该不会在吓唬你第二次,晚点我请教过老仙了,再看看这事咋办。”

五奶奶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我端着面条坐在床上,原以为真的像五奶奶说的,那东西只是吓唬我一次,可当我吃过晚饭上床以后,我才知道五奶奶错啦!

第九十章、割肉喂子

我一闭上眼睛就感觉周围变得不对劲,我是躺在床上的,而且身边还有五奶奶护着我,可是现在我却站在一个小茅草屋的前面,下面是一条熟悉又陌生的石子路。

空气里有着飘香。我闻着那个味道就知道是人肉汤的味道。

茅草屋的门半掩,我看了一下四周无人就做贼的推开茅草屋的木门,老旧的木门发出‘咿呀’的声音,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格外刺耳。

茅草屋里摆着一张小床,小床上躺着一个比我小一点的男孩,盖着一个薄被从我的位置看过去,应该是在睡觉。

突然茅草屋的门又被打开。我本能的钻到床下面去,顺着床底的缝隙。我看到是那个老板娘走了进来,不过此时的老板娘貌似还很年轻,穿戴朴素的她长发只用一根黑色带子松松垮垮的绑着。

只见她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温柔一笑就走到一旁的小厨房里,烧火煮着一些我不认识的野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野菜的臭味,我在床底下强忍着捏着鼻子,忍受着这种非人类的味道。

老板娘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衣服,一手拿着木勺搅拌着锅里的野菜,一边含笑的看着床上睡着的孩子。

我趴在床底下看着老板娘,突然间又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因为这样的老板娘我第一次见,更何况一直衣着光鲜的老板娘,什么时候这般朴素过,就算是我小时候,五奶奶也没让我穿过打补丁的衣服。更不要说是穿金戴银的老板娘了。

床板突然卡兹一声,还不等我回神,一双属于小孩的脚踩在地上,光秃秃的一双脚踩进厨房,对着比他还高出一点的锅台洗了洗鼻子。

“妈,今晚我们还吃马齿菜?”

孩子童真的声音让我心里一痛,因为马齿菜在我老家都是用来喂猪的野菜。可听孩子的话,好像他们经常吃似的。

老板娘也是一脸苦涩,摸着孩子发黄的脸蛋,扯出一丝不自在的浅笑,“恻恻乖,今晚咱们先吃马齿菜,等明天你爸从城里回来,一定给恻恻卖肉吃。”

“你每次都这么说。”

恻恻嘟嚷的声音,却自顾自的搬来小椅子踩在脚下,没有碗就着一口大锅就用筷子伸向锅里,捞着锅里的野菜就往嘴巴里送,哪怕是被烫的直抽抽,还是一个劲的往嘴巴里送。

一锅的野菜进了恻恻的肚子。我这才注意到老板娘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吃上一口,恻恻吃完躺着床上,这时候的老板娘才微笑的喝着剩下的汤水,看着这样的老板娘,不知道为啥我的心里好不舒服。

晚上恻恻睡着,老板娘却提着一个篮子出去,我见老板娘出去连忙从床底翻出来跟了上去,一路躲躲藏藏的跟在老板娘身后,一直到了之前的大柳树下。

大柳树下老板娘蹲在地上,借着头顶的月光用手扒着周围的杂草,然后在挑出一些拔起来放进篮子里面,借着月光我凑近老板娘的篮子里看,才发现篮子里是马齿菜,不大的几棵老板娘却还在弯腰寻找,当时不在意我就走了这么近,可现在就算是我站在她的背后,她好像都没察觉到我似的,当下我就猜测她是不是看不到我。来医尤才。

试探的用手在后推了老板娘一把,老板娘反应的向后看了看,可能是看不到人只是感觉到,所以那清秀的眉头一皱,继续挖着野菜。

当时我心里的那个乐呀!觉得她看不到我那我就没啥好在躲的,当下便蹲在她的身边看她挖着野菜,这样的老板娘很温和,很难和那个煮人肉的老板娘连在一起,我不知道为啥,甚至怀疑她们也许是不同的两个人。

老板娘挖了好久才挖了十几颗马齿菜,看着篮子里的马齿菜老板娘突然哭了,哭着坐在地上哭着把脸埋在膝盖里面。

我不知道她为啥突然哭了,可在下一刻我明白了。

月光下扬起的刀,透着月光闪闪发亮,我已开始还以为她是发现了我想要杀了我,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可还不等我反应过来,那把刀狠狠的割在老板娘的手臂上面,细瘦的手臂,割了几刀才割下一点点皮肉,老板娘痛的浑身发抖,惨白的脸用一个大树叶把自己的伤口包住,然后放下的袖子看着篮子里的一点皮肉,“这下恻恻有肉吃了。”

当时听到这句话,我是被天雷炸的外焦里嫩,当时傻得就算你掐我一下,我都没啥反应。

古有蔡元培割肉救母,我今天算是见识到还有人割肉喂儿子的,看着篮子里一点小小的皮肉,我就觉得好痛,平时我用小刀划破手指的时候都痛的脸皱成包子,没想到老板娘竟然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割肉,果然是一个狠人。

我跟着老板娘身后回到她家,推开的门老板娘小心的将篮子放在地上,自己则坐在床边看着儿子,然后看着看着就倒在儿子旁边闭上眼睛,我在老板娘闭上眼睛以后试探的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胸口,在感觉到还有心跳以后我就爬上了小床,闭上眼睛我想能不能我一睡,又回到了我的床上。

我是被一道阳光给嗮醒的,睁开眼睛我就看到那个恻恻站在小椅凳上面,兴奋的看着那口冒烟的大锅,而老板娘的脸上依旧苍白,只是那脸色的笑,却异常灿烂。

空气里一股白水煮肉的腥味,恻恻拿着筷子伸进锅里,我看着他从锅里夹起的一块皮肉,当时就觉得胃里翻滚,之前看到水煮人肉我还能忍耐一下,可那块人肉可是我亲眼看到从老板娘身上割下来的,这一下我是忍无可忍,跳下床就跑了出去,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段,呱呱的吐了出来,直到吐得胃里啥都没了,我才舒服了许多。

再次走进茅草屋,锅里的东西已经被恻恻吃的精光,以前还能留下一点菜汤给老板娘,这一次就连汤水都被恻恻喝了一个精光,我看着老板娘,想着她要吃什么东西,不过再想想也好,要是真的老板娘割完肉还自己吃肉,那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在沾肉了。

“妈,晚上我还想吃肉,肉好香呀!晚上你还给我做肉好不好,好不好。”

恻恻撒娇的摇晃着老板娘的手臂,老板娘痛的发白的脸开始颤抖,许是不忍心让恻恻难过,竟然点头,我看她点头我的心都打颤,我可知道那块肉是那来的,也敬佩老板娘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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