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也是个养蛊人,但在姥爷的教导下,学过一些防身的技巧,比起一般人的反应要快很多。那一脚,被我侧身躲了过去,并顺势扯住对方的腿,将他拉过来。
那人反应也很快,腿脚被扯住,立刻挥拳打向我。同时,另一个纹身男也跳过来,举起手中的酒瓶砸向我的脑袋。
我早已预料到他们会动手,手掌一扬,一片粉尘撒出去。那两人立刻惨叫一声,抱着脸倒在地上到处翻滚。
我撒出的蛊毒,可以让人皮肤溃烂,他们猝不及防,被洒进眼睛,甚至吃进嘴里。丝丝缕缕的烂肉混着血水,从他们胡乱揉动的指缝中淌出来。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就这样嚎起来。
我反手将门关上,外面暴躁的音乐,把屋子里的动静全部隔绝。我看向那个已经愣住的男人,说:“告诉我,是谁让你去放蛊。”
第六章 反蛊法
三个女人中,有两个已经吓傻了,但还有一个脾气很大,指着我大声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在这里惹事,不想活了!”
我看她一眼,说:“你是谁,很重要?”
那个女人气的浑身发抖,她浓妆艳抹,穿着又很暴露。如果让我猜,只会猜她是鸡。不过,我没有猜测他人职业的习惯,只将目光放在那个男人身上。
那女人拿起手机,就要拨打电话。而旁边的男人,却在此时拦住她。他一手按住那女人,然后看向我,问:“你懂蛊术?”
“这和我要的答案无关。”
男人脸色阴晴不定,他明显是在犹豫。不过我并不着急,因为有些事情,早已做好准备。男人犹豫片刻后,说:“我并不知道她在哪。”
我看了眼盒子,人脸已经被血水冲散,就连脚印也已经散开,这让我不由笑了起来。男人见我这样,脸上的表情更加紧张,我甚至从他眼中看到了些许懊悔。而他的腿脚,也在此刻不断扭动。
我看着他愈发古怪的表情,便问:“是不是觉得,脚底在发痒?而且,一直到小腿都有些发麻?”
男人愣了愣,忽然指着我大叫一声:“你对我下蛊!”
“你能对别人下蛊,为什么不能自己中蛊?”我说:“不过你放心,这蛊暂时还要不了你的命,不过再拖些时间,就说不定了。”
“可我真不知道她在哪!”男人浑身发抖,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他旁边的女人看的有些发愣,问:“什么蛊?你怎么了?”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颤抖着对我发出近似哀求的声音:“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我没有骗你!”
“你不知道,她又怎么会让你去下蛊?”我问。
“因为……”男人双腿一软,不由倒在后面的沙发上。他急剧的喘息几声,颤抖着想要脱掉自己的鞋袜,但却无力起身。那女人连忙帮他,而男人则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如我所想,他就是前些日子,和朋友打架的人。那个用钱包下蛇蛊的女人,是他朋友介绍来的。因为自己打架吃了亏,所以他想找回场子,就请女人去下蛊。结果,这蛇蛊因为朋友给我打电话比较及时,被解了。
这件事,本该就此结束,可谁知过了些日子,那个女人又来了。她找到男人,说要他亲自再去下一次蛊。
男人说:“她当时语气充满愤恨,像是恨不得要杀人。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让我去第二次下蛊,但觉得能报仇,就同意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
“啊!”旁边的女人忽然发出惊叫声。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也吓的一脸铁青,立刻挣扎着要起来,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也不动了,扶着茶几对我哀求:“求求你,我不想死,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会对强子道歉,不不,我给他磕头,给你磕头!”
他说着,用脑袋砰砰在地上磕起来。而旁边那女人,此刻也不吭声了,只一脸惊骇的将视线在男人腿脚和我脸上不断移动。
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男人的腿脚,已经长满了疙瘩。并且,这疙瘩不断破裂,黄褐色的脓水混着血流出来。大片的疙瘩,如肿瘤一般顺着他的腿向上半身攀爬。他磕头的空隙,这些东西已经长到了膝盖。
这就是我之前说,已经准备好的东西。
土行蛊本身是没这效果的,它见了正主,只会把痕迹归回身体。可是,痕迹中被我混了蟾蛊进去。于是,蟾蛊被土行蛊带入体内,男人自然中招。
早在他亲手打开盒子,与那“人脸”面对面的时候,蛊虫已经开始发作了。残留的育蛊菁,更让蟾蛊的成型速度加快数倍。
而我之所以这样做,并不仅仅是为了惩罚这男人,更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反蛊。
众所周知,很多蛊如果施展不当,无法产生效果,都会反噬施蛊人自身。例如大名鼎鼎的情蛊,倘若下蛊的人自己背叛了爱情,就会被情蛊咬烂心脏,死于非命。
蟾蛊本是下给朋友的,但此刻被我转嫁到这男人身上,相当于施蛊失败。养蛊人自然因此被反噬,虽然不知道能否要她的命,但起码也能给她找些麻烦。
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见那男人磕头不止,便说:“告诉我怎么找到她,是谁把她带来的。只要找到她,自然会帮你解蛊。”
男人抬头,又有些犹豫。旁边的女人立刻叫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义气,义气有命重要吗!而且,如果不是他把那个女人带来,你又怎么会被人下蛊!”
男人听到这话,立刻咬咬牙,抬头对我说:“我可以带你去找,但是你得先帮我解蛊,最起码,也得控制一下。不然我死了,你永远也找不到她。”
这话有些道理,找人不是三两分钟的事情,他死了,事情确实不好办。我嗯了一声,对那女人说,你去找些盐来,或者拿来浓盐水也行。
女人二话不说,立刻拿着手机就要出门。我瞥了她一眼,说:“不要试图喊人来,如果我想杀人,谁也跑不了。”
女人的身子一顿,然后嗯了一声,这才出去。
男人低头看着不断生长的蟾蛊,浑身都在发颤,脸都吓的惨白。我看着他,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下蛊也是一样。如果你不把路走那么绝,今天我也不会来找你。”
男人一脸懊悔的说:“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打死我也不会做。”
之后,我又问了些他的个人信息。知道他叫周绍勇,是本地的商人,经营一家很大的汽修厂。而那个女人,则是他再婚的老婆,叫刘茹。她是这家酒吧的一个股东,其父亲是市工商局长,据说有希望荣升下一届副市长。
一个局长升任副市长,可谓一步登天,从此人生轨迹都会与以前不同。也难怪那女人如此嚣张,敢指着别人鼻子骂,知道我是谁吗?
没多久,那女人回来。她提了一塑料袋,少说也有二三十包盐,又提了一桶农夫山泉的纯净水来。她气喘吁吁,脸上的妆也因此乱了一些。
把东西放在地上后,她看着我,问:“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拿。”
“用不了那么多。”我摆摆手,然后从桌子上找来一个干净的杯子,倒进去半杯盐,然后将水倒满。
太多盐,太少的水,本身是很难化开的。但我将三寸长针放进去搅了搅,没多大会,就化成了异常浓稠的盐水。
我示意男人把腿伸过来,这么一会,蟾蛊已经长到他的大腿。这两条腿疙疙瘩瘩,烂的无法入目,那女人看了一眼,就立刻把头转过去。
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之前朋友身上的情况,比他这要严重许多倍。
“想活命,就不要乱动。”我提醒说。
男人紧张的点头,然后看着我把三寸长针扎进他腿里。长针并不粗,但插进人身体里,会感觉像被烧红的铁棍烫到一样。男人惨叫一声,下意识想起来,却被我按住。他反应过来,便紧咬牙关,扶着茶几,面色铁青的坚持着。
我用长针在他腿上插了一圈,仿若一个圆环,然后把浓盐水拿过来,顺着那些针孔倒进去。这盐水被带有蛊毒的长针搅过,已经与普通盐水不同。针孔虽小,但它们却能很顺畅的流进去。
第七章 胖子洪涛
不过,盐水终究是盐水,长针扎过的地方,都是好肉。男人本来就疼的咬牙,此刻伤口被灌入盐水,更是疼的浑身冒汗,嘴唇发青,瞳孔都快泛白了。
顺着一圈针孔浇了个遍,我把杯子放下来,说:“好了。”
男人疼的气都喘不匀,呼出去,半天都进不来一口气。那女人连忙过来帮他顺胸口,然后问我:“他不会死吧?”
“暂时不会。”我说。
“这蛊……”
“用蛊毒混制的盐水,可以克制蟾蛊。你可以把水和盐带上,如果找人用的时间太长,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灌一点。不过,你们最好祈祷能快点找到她,不然蟾蛊没发作,盐水已经把他的肉骨腐蚀了。”我说。
女人此刻早已没了嚣张的姿态,连连点头,看我的目光中,也带着一些敬畏。
蛊术,本就是人们眼中的神秘术法,她能这么快接受,已经算得上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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