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血肉祭养蛊虫,和用血养小鬼的道理差不多。两者都有同样的优点,速度快,威力大。但也有同样的缺点,那就是不稳定。
洪涛被小鬼啃成了玉米棒子,充分说明这种事情的危险性。姥爷让我用血肉祭养奇蛊,自然不可能是害我。他只是想保险一点,先把蛊虫的本性压制,再慢慢找机会驯服。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种方式,总觉得就像约炮不成就去强X一样,太没意思了。
当然了,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觉不能当着姥爷的面说出来。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他要训我到什么时候。
姥爷在电话里,又交代我一番如何驯养奇蛊,千叮万嘱,这才带着惋惜之声挂断了电话。
武锋等人一直在旁边听着,见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后,才纷纷叹口气。我瞥了他们一样,问:“你们叹什么气?”
这三人一起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败家子。我很是恼怒的说:“又不是我把奇蛊杀了,看我干毛啊!方九!配蛊毒去,没事别偷懒!”
把这几人都驱散开,我这才抓起桌子上软绵绵的本命蛊往成蛊房间走。进了房间后,我先看了看陨龙根。这东西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我把本命蛊再次放进去,只见那原本覆盖在体表的白色发须,纷纷飘荡起来,纠缠在陨龙根上。本命蛊知道吸收陨龙根的力量,说明它没事,我放下心来,便走到房间的一角。
那里放着奇蛊的幼体,方九很细心的把几个陶罐搬开,给它腾出了一大片地方。我摸了摸幼体的外壳,触感柔软,仿若橡胶。但软中带硬,用力往下按,还有刺刺的感觉,仿佛下面藏着大量的细针。
我想了想,觉得这应该是金属性的自我防御。看来,幼体虽然没有孵化出来,却本能的掌握了力量的使用方法。
按理说,此时我已经立刻割破手指,以秘法将血融入奇蛊幼体。但考虑再三后,我并没有选择这样做。一是对血肉祭养不感冒,二是觉得还有其它机会。
邓博士离开后的第三天,晨哥打电话来询问抓虫的事情。我疑惑的问他:“邓博士没回去?”
“他回来了?”
我说:“他昨天就回去了,现在应该已经到地方了才对。”
“今个儿中午我还去老师家里呢,但没见着人。”
我说:“那他可能有事耽搁了,不过你找他,干嘛打我的电话?”
“当然是有事要跟你聊聊。”
“什么事?”我问。
晨哥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说:“我总觉得领导家最近变得怪怪的,很不对劲。”
“怎么怪了?”我疑惑的问。
“你还记得他上次摔伤吗?”晨哥说:“当时他磕到了眼角,在医院进行缝合后,第二天就出院了。但是第三天早上,又进了医院。这一次,是因为洗澡的时候,家里电热水器突然漏电。幸亏他们家的漏电保护器非常灵敏,否则的话,真要出大事。”
我说:“这只能说他太倒霉,电线短路或者破损造成漏电,虽然少,但也不是没发生过,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听我说完啊!”晨哥又接着说:“他被烫伤了胳膊,来医院治疗了两天离开。但没过一天,又回来了。”
我立刻好奇的问:“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因为他见鬼了……”晨哥说。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的说:“他的乌木道符刻的是驱虫辟邪符,除非是特意养出来的厉害凶鬼,平常的游魂野怪怎么敢靠近他?”
“这我哪知道。”晨哥说:“反正他说半夜的时候,耳边老有古怪的笑声,半边身子也觉得冰凉。被惊醒后,发现自己的孩子被人倒挂在窗户上,手臂上都是血。而他和柳姐的乌木道符,都被孩子的血染满了。两口子吓的够呛,连夜把孩子送进医院。”
我皱起眉头,问:“孩子没事吧?”
“还好,只是被割破手臂,除了会留疤痕外,倒也没什么大碍。不过,他发烧很多天,最近慢慢好转,也算因祸得福了。这凶手也太残忍,竟然拿孩子下手,真是可恶!”晨哥说。
“你不是说他们见鬼了吗?”我问。
“是啊,半夜的鬼笑,领导的身子异样,还有,他家可是住在楼上的,如果不是鬼,谁大半夜静悄悄爬上去把孩子手臂割破挂在窗户上?”晨哥说。状纵妖圾。
我眉头皱的很紧,按晨哥所说,领导这些日子遭遇的事情,已经不能仅仅用倒霉两个字来形容了。正常情况下,人再倒霉,也不可能连续发生怪事。
如果说之前磕破眼角,热水器漏电都是意外的话,那么孩子受伤的事情,就绝对是人为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对方的目的是乌木道符。因为第一件和第三件怪事里,都有乌木道符的出现。
想到这,我不禁问:“他们身上的乌木道符还带着吗?”
晨哥说:“那道符上都是血,怎么带?”
“洗干净啊!只是血而已,又不是洗不掉。”我说。
“但那是他们孩子的血啊,看到乌木道符,他们就会想起孩子受伤的事情。柳姐哭了好几天,怎么也不肯带着那东西了。”晨哥说。
我能理解他们夫妻俩的感受,但是,明知可能有人要对他们下蛊,还不带上乌木道符。倘若对方的目的真是这个,岂不是已经成功了?
我对晨哥说:“你现在就去找领导,告诉他,无论发生了任何事情,道符一定要随身携带。顺便,让他请个厉害点的法师去家里看看吧,虽然乌木道符可以辟邪,但终究不是真正的法器,说不定真有什么倒霉鬼缠身也说不定。”
第一百五十六章 麻烦来了
晨哥嗯了两声,又问了问抓虫的细节。这事我跟武锋讲了一遍,又跟姥爷讲了一遍,实在不想再多说一次了。便糊弄他说:“水烧开了,先这么着,等回头我给你打电话再说。”
挂断电话,我心里稍有不安,总觉得有什么祸事要来临了。邓博士走了好几天,怎么还没回省城?另外,领导家里的种种怪事,究竟是真的意外,还是人为造成的?
我有些想不透,但又不想主动参与这事,只好暂时把它藏在心里。
又过了几天,我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连吃了许多天的炒菜,弄的嘴里咸不咸淡不淡的。恰巧。王狗子不知从哪里抓来一只野兔子,我心里乐开了花,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于是,我开车去买了一些下酒菜,然后在屋外堆起简易的烧烤架,把这被砸扁了脑袋的兔子剥皮掏内脏,洗干净穿起来烤。
武锋也是个好酒的人,只是没什么酒瘾。难道有这份心情,我干脆给方九也放了天假。培育蛊虫,什么时候都能做,但这开心的事。却不是时刻都有。更何况,这些天他非常的努力,培育出来的尸虫蛊,足以同时操控两具甲尸。
屋子外有一棵姥爷种下的柳树,我们就坐在树下,烤着兔子,喝着酒,没事往嘴里丢几颗盐渍的花生米,小风吹着,别提有多快活了。
吃喝一阵后,我正要举杯跟武锋说几句,却听到他手机响起来。武锋的手机质量比我用的好太多,标准的三防,在海水里泡的那么久都没事。据他说。这是从国外花高价钱订制的,因为有时候跟踪别人,说不准就会遇到什么意外。有一部好手机,能省去很多麻烦事。
他接起电话。刚说一句,眼睛就看向我。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想麻烦又来了。赶紧端着酒杯往别处看,想装作不知道。
果然,武锋把手机离嘴边稍远一点,然后用口型对我说:“东方晴找你,周小海出事了。”
我苦笑一声,心里在那一刻是多么想让武锋挂断电话。按理说,周小海的事我完全可以不管。他跟我非亲非故,虽说曾经也搀和了两次,但都有特殊的原因。武锋见我面色犹豫,便拿着电话与东方晴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以此来拖延时间。过了会,他把电话往手里一夹,小声对我说:“对方留了信息,一定要你出面,否则不光杀了周小海,连强子也跑不掉。”
我一愣,立刻把手机从他手里拿过来,问:“是谁下的手?”
东方晴说:“就知道你在。”
我说:“别废话,没时间磨叽。”
东方晴似乎很不高兴,声音也显得有些冷淡,说:“谁下的手不知道,但小海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你最好快点来。”
我比她还不高兴,好不容易想休息两天,又闹腾出事来,便说:“你听清楚,周小海怎么样,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他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员工,就算有人要为他的事情负责,也应该是你。我之所以接这个电话,是因为你说对方可能对强子不利,明白吗?所以,你最好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话,不然惹急了,我连强子也不管!”
东方晴的声音停顿很久,我在手机里能听到她因愤怒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她才说:“你真是个冷血的人。”
这句话用来评价我,是否合适,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我很想挂电话。也许东方晴知道我是个能狠下心的人,便立刻说:“小海昨晚录节目的时候,突然就有些发疯,然后又说肚子疼。可我们带他到医院,却什么也查不出来。然后,我就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如果不想让周小海死,就让杨三七和苏铭来,否则的话,凡是和杨三七有关的人,全部都得死!包括我,还有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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