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外形像是小孩,生的头小,肚子大,四肢细如牙签,双眼绿光闪烁怪物从瓶子里整个冒了出来。手脚并用的扒着瓶身猛一用力,顿时将酒瓶给炸得粉碎,他自己从瓶子里弹了出来,直奔我嘴唇飞了过来。
这时,我刚刚那一声怒吼的余音没落,张开的嘴唇也没完全闭拢,加上小鬼来的太快,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已经钻进了我嘴里。
我只觉得嘴里像是含进了一只活着的蛤蟆,冷冰冰,滑腻腻的压在我舌头上,四肢不断蹬动着我的牙膛,往我喉咙里面乱钻。
我本能的用舌头往外使劲一顶,把那个小鬼推到了嘴边,使劲咬住了他的两条后腿。
小鬼在我嘴里吱的一声惨叫,两只小手狠狠的往我腮帮子上抓了过去,钻心的剧痛和浓重血腥味一瞬间在我口腔中充塞而起,逼得我不得不松开了牙齿,任由着那东西钻进了自己的喉咙。
坐在他旁边的老陈,眼看着我的腮帮子上凸出来一个鸡爪形的手印,五只爪尖差点就抓破了我的脸皮。
没等老陈惊叫出声,那只爪印就跟着缩了回去,我鼓起来的腮帮子也跟着恢复的原状,一行血水却顺着我的嘴角淌了下来。
“你把那鬼东西咽了?”老陈急得连连跺脚道:“你倒是往外吐哇!”
许滕一掌拍碎了桌子上第三只酒瓶:“快点挖土给王魂。”
老陈哪还顾得上许滕说什么,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兄弟,你怎么样了?”
我连嘴角上挂着血迹都没没来得及擦,蹲下身去两把挖开了地面上的水泥之后,有往水泥底下的黑土上使劲抓了一把,也不管自己挖出来的究竟是土还是水泥块子,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兄弟,你这是干什么?”老陈看傻了眼。
我却根本没理会老陈说什么,只顾着一把一把的往自己嘴里塞土。
老陈直到看见我把一块石头囫囵吞枣似的咽进了肚子,才惊叫道:“兄弟,你疯啦!”
“他没疯!”许滕急声道:“他把水鬼吃了,我看着他,你赶紧去外面挖土,快点,先用土把水鬼镇住再说,晚一步,水鬼就钻透他肚子了!”
老陈吓得一头撞开大门,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就用衣服兜着一下花土回来了。
我一头趴在花土上,两手并用的往嘴里猛塞,许滕那边飞快的画着符箓往我身上加持,嘴里还不忘喊道:“快点去找五色土。”
“哪有五色土?”老陈根本不知道五色土是什么?
“五色土,就是黑白黄红灰,这五种颜色的土……你自己想办法凑!没有就拿别的东西顶!”许滕还要专心画符,不能多说,否则泄了一口元气,他手里的灵符马上就会报废。
“我怎么凑哇!”老陈急得连连跺脚。
刘耗子这时候却不知道怎么弄的,忽然镇定了下来。指挥着老陈道:“黑土已经有了,灰土就拿水泥顶。红土,他这房子是红砖的,把砖头捏碎了用。外面有间土坯房子,你却扣点黄泥下来。我刮点墙上的大白当观音土用。,快去……”
老陈撒腿就往出跑,没多大一会外面就传来一阵狗叫,再往后,那狗忽然发出一声惨叫没了动静,老陈却飞快的跑了回来。
他是真急了,刚才那声狗叫,准是他把从人家追上来的狗给踢死了。
刘耗子跟老陈把五种土倒在一起,连续拍了几掌,把里面的碎块全都拍成了细粉,才一股脑的推到了我跟前。
我狼吞虎咽的干掉了一小把五色土之后,,脸色才缓和了下来,但是额角上的冷汗却仍在噼啪乱滴。
我也顾不上再管其他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咬破右手指尖,用指头上的鲜血,在符纸上画了起来。
许滕马上从我背后绕到了身前,对老陈喊道:“你赶快把手放他肚子上,运好内力,等我喊,你就使劲往下按,知道了么?”
“明白!”老陈的汗珠子也像是流水一样往下淌!
许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王魂你稳着点,你刚才的吞下去那么多东西,足够你肚子了水鬼折腾一会儿了。赶紧画符往下咽?”
许滕说话之间,我已经画好了一张灵符,仰着头把叠成竖条的符纸给咽了下去。
等我吞了那张小五岳符,心才放下来一点。
小五岳符带着厚土之气,应该暂时能镇住水鬼,但是假货终究是假货,就算能骗过水鬼也骗不了多久,等他反应过来,立刻就会发狂。
“别乱,稳着点!”画符本来就不是许滕的长项,他现在能帮我的就只剩下给我打气了。
我也知道,只要我心境一乱,手掌稍微抖上一抖,或者稍稍离开纸面,灵符马上就会报废。那时,我就必死无疑。
我把灵符画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下意识的用手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把画废了的符纸搓成一团扔到了地上。深吸了两口气,再一次俯下身来埋头画起了灵符。
第四十八章连夜进城
不明所以的老陈顿时叫道:“兄弟,不行就扣嗓子眼吐啊!”
许滕厉声叫道:“别打扰他!现在比的就是他手快,还是水鬼的反应够快!”
许滕喊完不久,我就把灵符拿了起来,夹在指尖凌空一晃,灵符马上无火自燃,从符纸前头跳起了几厘米高的火苗。我猛地一转手,用两根指头夹着点着的符纸,往自己喉咙里猛地塞了进去。
我两根指头一直插进了自己的喉咙,等再拿出来时,指尖上已经挂满了鲜血。
几秒之后,我才从嘴里喷出来一股带着焦糊味的浓烟,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许滕松了口气:“用封禁符去堵水鬼的嘴,就成功一半了,快点啊!”
其实,他还有一半的话没说,这世上没什么东西能真正堵住水鬼的嘴,用不上几分钟,他的嘴就能张开,也肯定会勃然大怒!
我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咬破了右手食指,飞快的画好了两张灵符,一前一后的合着嘴里的鲜血,咽了下去。
不一会儿,我的肚皮就猛的翻动了起来,一会忽然瘪到肋骨之下,一会又像是要涨破了一样高高隆起……
我额头上冷汗像水一样流了下来,两只手猛地抓在了饭桌边缘上,手背上的青筋条条暴起之间,咔嚓一声把桌子的白钢骨架捏得完全变形,双手指甲跟着断开的钢架一块扎进了手心,成行的鲜血顺着掌沿滴滴洒落在地上,显得异常刺眼。
“兄弟!”老陈暴怒之中忽然从腰上抽了一把枪来,推开保险指向了刘耗子的脑门:“你他妈从哪弄来的酒?”
“把枪放下!”我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没事!”
我话没说完,就呕了一声低下头去,紧跟着全身上下都打起了冷战。
“兄弟!”老陈这下彻底懵了。
许滕大叫道:“快点按他肚子使劲压!”
老陈一步抢到我身边,伸手按住我的肚子,掌心中的真气,汹涌澎湃贯向我的腹部。
老陈刚刚出手,我就从嘴里喷出一口带血的泥浆。
等他再一次将真气逼进我腹部之后,我猛的一抬脑袋,从嘴里吐出一个核桃大的圆球。
站在他对面的许滕,眼看圆球往自己的脸上打了过来,不慌不忙的抬起手掌将那圆球抓在手里使劲一捏,他手心里顿时砰的一声爆出了一片碧绿的火光。
就算是老陈这样的外行也看得出来,刚才被许滕捏碎的,就是我先前咽下去的那只水鬼。只不过,是没了四肢而已。
许滕甩着残留在手上的磷火,喘着粗气对我笑道:“你真猛!你最后画的是御鬼符吧?常言道:想要御鬼,必先镇鬼。你刚才肚子那一顿折腾,是在先用镇鬼符,镇压水鬼,然后有用御鬼符,让他自己出来?”
许滕挑了挑大拇指:“我不得不佩服你在肚子里镇压水鬼勇气。万一镇压不好,你可就要被发狂的水鬼开膛破肚了,换成我肯定不敢在自己肚子里玩命儿。”
我连血带泥的吐了好一阵子,才擦着流出来的眼泪道:“不拼命就得没命,换成你也一样!这水鬼……”
我这边话没说完,老陈又火了拎出枪来顶在刘耗子的脑门上:“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害我们?”
刘耗子噗通一下摊在地上了:“陈队,真不是我?要是我干的,我还能告诉你怎么弄五色土啊?”
许滕赶紧道:“老陈,别冲动,水鬼不是他带进来的。咱仨一人都喝半瓶了,那水鬼才出来。要是他放进去的水鬼,我和王魂第一眼就看出来。”
老陈的手指头都扣到扳机上了:“不可能!难不成水鬼还能在咱们眼皮底下钻瓶子里去。我看不出来也就算了,你们两个是术士,还能看不见水鬼钻瓶子啊?不是一开始放好的,还有其他解释么?”
许滕这下没有话了。他离老陈也就一两米的距离,我还是跟老陈面对面坐着,这么近的距离,说我们没看到水鬼行动,谁会相信。
我清了清喉咙里的泥浆,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犀角粉洒在了桌上。
桌面上立刻印出来一拍鸟爪子似的脚印,我顺着脚印的方向一点点的往后找,没想到,那排脚印竟然来源竟然出在了许菱夕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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