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纸人似笑非笑的跟我打了个照面,两只眼睛好像能闪光一样跟我对视在一起,我试着挪了挪方位,他的眼睛却像是在跟着我来回移动。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纸人附灵了,没有冤魂或者灵物依附的纸人,最多是个死物,眼睛空洞无神。只有附灵之后眼睛才能活起来。术士看这些东西,第一眼看得肯定是眼睛。
我眼睛盯着那个纸人,往后举了举手:“子奕,你带着他们进庙,我进去看看。”
我话一说完举步就往山洞里走了过去,老陈看见我奔着那个纸人去了,侧身一步想要过来帮忙,我却立刻回手按住他的肩膀:“慢点走!看着脚底。”
这个山洞不知道被人堆放过多少纸活儿,里面不是风化闪落的彩纸,就是脱了色的纸人纸马,地面上的碎纸膨胀起来多高,只要落脚,小腿以下全都能陷在里面。
老陈把手里的枪给掉了过来,往我们脚的碎纸堆里划拉几下,紧跟着枪管上就冒出来咔嚓一声巨响。老陈顺势往上一挑立刻从纸堆里拔出来一个捕兽夹子。
“那个纸人是在故意引我们过去!”这个念头刚从我脑袋里冒出来,对面的纸人的眼睛马上失去了光泽,等我再往里看时,又一个纸扎的童女,从后面的纸堆冒出来半张脸。笑嘻嘻伸出手来,指向我这边,被洞中潮气浸过的腮红在她脸上连着绘出来几道水痕,怎么看都像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血。
我右手一抖,藏在袖管里的拘魂索,形同灵蛇似的脱手而出,直奔对方的脖子缠了过去。快如闪电的拘魂索距离纸人还有一米左右时,她忽然倒飞了起来,紧贴着拘魂索前端往后飘了过去。
我第一个反应是追,可我刚把脚抬起来,就是硬生是收回了原位,抬掌一翻往地面上打了过去。我手中吐出劲气,像是擦地卷动的怪蟒,搅动着满地碎纸连翻了几圈。碎纸下面也紧跟着蹦出来五六个捕兽夹子。
等我再想追击时,那个纸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干脆把拘魂索上的真气给收了回来,仍凭着拘魂索垂在地面上,没过多一会儿,拘魂索就像是发现了猎物的毒蛇,自动翘起半截之后,一点点的升上了半空。
再过一会儿,整条锁链就在我手中绷得笔直,像是一杆长枪似的指向了洞中--那是拘魂索感应到了阴魂的正常反应,我要的就是带着我追踪那个消失的纸人。|.
老陈虽然不会用拘魂索,但是也把锁链给放了出来,用铁索在地上来回横扫,飞快的给我往前开道。我跟着拘魂索一路猛跑之间忽然撒住了脚步:“往回跑,快!”
老陈一愣:“怎么了?”
“洞里有瘴气……”我问道山洞里瘴气的气味时,才算反应了过来。夹子,纸人都不是对方的杀招,他真正想做的是引爆山洞里瘴气,把我和山洞一块给埋了。
山洞外面的香烛味太浓,我一时半会没闻到瘴气,现在知道了却已经晚了。
我话刚喊完,山洞深处忽然亮起来一个火点。紧接着一股像是地火喷发似的火焰就面对我们两个汹涌而来。速度之快,几乎让人难以反映。
我仅仅转了一个身的功夫,灼热的气浪就轰然喷到了我被背上,我只觉得后背上像是被火燎了一样疼得钻心。
等我再想抬步,脚腕上却猛地一沉。等我低头看时,却看见地上凭空冒出来五六道钢丝紧紧的缠在了我的脚上,把我拖在了原地。
第一七九章中计了
那几根铁丝正好是在我起步的时候,缠住了我的脚腕,顿时把我脚腕子上的皮给撸下来一层,铁丝也紧跟着渗进了肉里。箍在脚脖子上怎么也拉不下来。
我回手一刀挑断了铁丝,准备垫步再起时,后面的烈火已经追了上来。除非我能一飞千里,要不然绝对快不过火。我只能侧身挡在老陈身后,将黄泉真气全部爆出体外,希望能挡住火焰片刻,给老陈闯出一条生路。
可是,他也一样铁丝给缠住了脚踝,刚一起步就被拉回了原地。
处在生死边缘之间,我脑袋里一瞬间转过的念头,全是怎么逃生,却偏偏看不到半点生机。
蓦然,被我挂在胸前的那口灵棺,自动飞了起来。扯断了拴着它的绳子,飞上了半空。我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抓,棺材盖子却在手指头尖上迸飞了起来。棺材也同时迎风暴涨,瞬间变成了一口三米长短的庞大铜棺。
生路就眼前,我还能多想什么?
我立刻踏出一步,一手推着老陈,一手把着棺材边反身跳了进去。没等身体落实,就伸手往棺材内壁拍出一掌,将巨大的铜棺挪动了一个方位,恰巧接住了落下来的棺材盖子。
“轰--”
我们两个入棺,盖棺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气呵成。
等我们躺进去之后,青铜棺材也重重砸在地上。从棺材沉落的触感上来看,铜棺至少砸进了地里两三寸。就在铜棺落地刹那间,一股像是喷灯打在铁板上哧哧声响伴着刺耳至极的鬼哭,从棺材上急掠而过。
不知道。是棺材压到了鬼魂,还是有鬼从棺材底下冒了出来用手在推棺材。从我入棺开始,就听在棺材底下在噼啪乱响,一声声的鬼哭从棺材下面爆裂而起,而且越演越烈。
我躺在棺材里,感觉自己就像在用一块铜板,死命的压着一大堆爆竹。身下的棺材在震耳欲聋的爆响当中来回起伏。
托着我的青铜棺材板也变得越来越热,钻心的灼痛从后背扎进心肺,就连鼻孔喷出来的气息都带着几分热度,把我疼得恨不得掀开棺材蹦出去跟外面的家伙拼个你死我活。
“哎呀--”热得抓心挠肝的老陈,一不自觉的把手按到了棺材侧面,顿时被烧透的铜板烫的一声惨叫,那动静一下传出老远,甚至比鬼哭还要凄厉几分。
好在我们两个都有真气护体,才没被活活烤成人干。但是,全身上下也像是被水洗过一样。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闪个不停。
老陈喘着气道:“再这么下去,咱们早晚得脱水……透口气吧!”女鸟私划。
“我试试!”我试着用刀把棺材盖子支起来一个边角,好不容易透进来一点带着焦糊味儿的空气,山洞里面紧跟着又是一声爆炸,火星子顿时从缝隙里透进来半尺,顺着我的刀尖掠过了过去。
我赶紧一松手。
身子下面的棺材却在棺板落下去的一刻,轰的一下飞了起来,在空中连转了几圈竖着落在了地上。我几乎是大头朝下撞向了棺材挡板,还没等我的手扶稳,棺材背后就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青铜棺材像是撞向炮弹,轰然飞了起来,在山洞上连续撞击了两次,滚向了洞口,棺材盖顿时被摔得大敞四开。我和老陈从里面横着滚了出来。
眼前除了滚滚翻动的黑烟,什么都看不清楚,两只耳朵像是聋了一样除了嗡嗡的乱响,什么都听不见。等我好不容易从山洞里跑出来,却看见琉璃拿着把刀正对背对着我的方向,说着什么?
她的对面肯定有人,只不过我看不清究竟是谁。
等老陈跑出来,我立刻回手推了他一下,我们两个一左一右的往琉璃的方向包抄了过去,到了近前我才看见,她拿刀指着的人是瘫坐在地上的吴子奕。
吴子奕的眼圈有点发红,好像是刚刚哭过,等他看见我的时候。眼神中不自觉的闪过了一丝惊喜。
琉璃马上看出了她眼中异样,当即一回身讲刀扫向了我的脖子,我微微往后侧了侧头,手中的厉魂跟着电射而出,瞬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琉璃好像是在跟我说什么?
吴子奕却在那边拼命的摇头,看样子是告诉我别信她!
我眼看着琉璃往我侧面偏了偏头,我不知觉的把手抬了起来,摸向了自己的耳轮时,琉璃却猛地一下从我眼前退了出去。手中刀紧跟着磕向了厉魂。
我悴不及防之下,被她把刀锋给震偏了半尺。
琉璃却猛一转身,举刀往吴子奕头顶砍了下去。
“死--”
我反手一刀对准琉璃身后劈了下去,厉魂的刀尖直入琉璃后脑三寸之后,我双手顺势下压,刀锋顺着琉璃的脊梁一划到底,如果我刀锋再往前几寸足能把她劈成两半,但是入体三寸左右的一刀也足以致命了。这一刀不仅砍开了她的脑袋,也竖向划断了她的脊骨,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死。
等我收刀时,琉璃后背上已经像是张开双翅的蝴蝶,裂出了一道皮肉外翻的口子。
我一愣之间马上抓住她的衣服往两边一扯,却看见她的衣服里皮肉已经被完全掏空了,除了两只肩膀和胯骨的位置还保存完整,其余的地方连骨头都被摘了下去。
整个上身就像是衣服架子一样空空荡荡的,只有几根主要的骨骼在支撑着外面的衣服,她身上空出来的地方,用像是蛛丝一样晶莹柔韧的丝线捆着一只毛色火红的狐狸。
那只被丝线绷住了四肢的狐狸,呈人字形吊在她的尸体里面,背部正好贴在她的脊梁上。我刚才那刀等于顺着狐狸的脊背划了下去。虽然没有砍开它的脊梁,但是也把狐狸的皮毛割出来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
更奇怪的是,捆着狐狸的丝线,在遇血之后竟然在不断向外侧收紧,那只狐狸的皮毛已经在丝线的拉扯下,翻向了两边,像是随时都能从他背后撕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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