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床上躺着的,明明就是从他身边跑过去那个人。可他现在却满脸是血的躺在在急救床上,难道就这么半分多钟的功夫,他就出事儿了?
刘耗子跟在急救床后面追了几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才转身拦住了一个路过的护工:“刚才推过去那人怎么了?”
“被车撞飞出去五六米,你说怎么了?”护工没好气的答了一句也跟着跑了。
旁边的交警跟了一句:“这人也真倒霉,在前边让车给撞了,才被救护车拉出去两公里。现在救护车又出事儿。这么一换车,说不定没救啦!”
刘耗子觉得自己快疯了,根本就不敢在肇事车边上多待,一转身拔腿跑出去二三百米,知道看着河才停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这他妈怎么回事?”
刘耗子本来是自言自语,谁曾想竟然有人在他背后接话了:“抬过去的是人,追过去的是魂儿呗!”
刘耗子让背后那股阴森森的动静吓了一跳,本能的握紧了拳头,全身肌肉也跟着紧绷在了一起。
后面那人好像没看出来刘耗子的戒备,仍旧对着刘耗子的后脑勺慢悠悠的说道:“都说啊!这被车撞了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是被拖死的。人撞飞了,魂儿就被吓掉了。这时候的魂,还没成鬼,不会飞,也怕见人。被护工的人气一挡,就上不了车,只能跟在车后面跑。要是能在人断气儿之前钻回去,就还能活。要是晚了,可就没救了。”
刘耗子能听见那人的声音在马路荡来荡去,也知道他正往自己边上走,却偏偏听不见他的脚步的声。
刘耗子试探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刘耗子背后的人:“我怎么就不知道?那些护工还是没经验啊!救护车撞了就撞了,等把人换了车再报警啊!新车没来,警察先来了。魂儿更不敢靠前了。死定啦!真死定啦!”
刘耗子只觉得一股冷风跟自己擦肩而过,还没等他侧头,就看见一个人走到了自己前面。
刘耗子怎么看都觉得那人的背影像是在哪儿见过,还没等他想起来什么,就猛然看见那人的后脑勺上正在淌血。
成缕的血迹顺着他脖颈一直淌到了脊梁上,连衣服都被染红了一片。他却偏向是没有感觉似的,一步步的往前走。
“哎--”刘耗子刚喊了一声,就发现那人的脚尖的根本没有着地。
“你喊我!你又喊我!”
那人转身的一刹那,刘耗子顿时呆住了,那不明明就是刚才跑过去的人么?
“你怎么总喊我?”那人死死的盯着刘耗子:“要不是你拦我一下,我早就追上啦!”
“你你你……”刘耗子吓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那人一步步往刘耗子对面走了过来:“你耽误我一次,还想耽误我两次?我要是。”
眼看着就要伸手去抓刘耗子衣领,河边上忽然有人喊了一句:“那边的,还上不上船!”
“上上……”那人扔下刘耗子往河边跑了过去,手脚并用着爬上了一艘渔船。纵司农扛。
那艘船的油帆,整个卷着挂在桅杆正中,船身上的木板已经烂得不成样儿了。看那架势,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彻底散架。
站在船头上的船夫拿着一根竹竿往随手往船边上敲了两下:“就蹲这儿吧!”
那人两只脚踩着船梆,平伸着双手像鸟似的使劲拍了两下,慢慢的蹲了下去。等他蹲下身子之后,他两只脚已经像是爪子一样抓在了船梆,侧着身子往旁边那三条黑影靠了过去。
那三只鸟一样的黑影,看上去就像是打鱼用的鱼鹰,可是鱼鹰的脖子上顶着的却是一颗脸色惨白,七窍流血,瞳孔残绿的人头。
“妈呀--”刘耗子吓得连滚带爬的往回跑,一路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才算跑回来。
刘耗子带着哭腔道:“王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那人会不会来找我啊!”
“你恰巧拦了一下路,应该没大事儿。横死鬼追车的事儿,有的是。换成看不见鬼的普通人,挡了也就挡了。鬼魂不会计较,你能看见他,还挡着,他可能以为你是故意的。”
我安慰道:“等会我给你给你画个符,你带上也就没事儿了。要是还觉得不踏实,就找个十字路口烧点纸钱儿。没事!”
刘耗子自己就干白事儿的,可不那么好糊弄:“王魂,你可别糊弄我啊!那鬼魂没事儿,那渔船又是怎么回事?”
“一艘鬼船,你大惊小怪什么?”我只能继续糊弄他:“那鬼魂上船了,也就跟船走了。不可能再回来找你。放心吧!”
鬼船其实跟鬼屋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在地上,一个在水里。
水上人家,生于水死于船,一生中大半时间在水上漂泊。一条渔船可能由祖传父,由父传子,就跟留房子,留地一样。但是当一家渔户绝后,渔船无人继承,其他渔夫会将床帆卷起,将船推入水中任其漂泊直到其沉没。
渔家称这种帆布卷起挂在桅杆当中自行漂移的船只为鬼船,在水上相遇决不敢靠近,在远处焚香叩头。即使鬼船被冲到岸边也没人敢动,任其腐烂解体或被大水冲走。
刘耗子看见那艘要真是鬼船,还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几个谁随便动动手也就能把事儿给办了,但是,能把鬼魂留在船上当鱼鹰用的鬼船,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说,是不是成了气候的鬼物,我也不敢叫准。
我这边还在糊弄刘耗子,老陈却开口道:“这个村犯邪怎么着?上游下游,村里村外全都闹鬼。怎么就没有一个干净地方。”
我一下愣了:“还哪儿闹鬼?”
老陈道:“我吃完饭之后,跟那些当兵的唠嗑!他们说,这几天村里一直都在闹鬼,弄得他们都不敢出去了。村里人,一下搬走了一大半。还住的人,到了晚上连灯都不敢开!”
老陈指了指大门:“不信,你问那个站岗的。”
第一一二章怪事连连
我向那个哨兵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跟我说说村里闹鬼的事儿。”
那个哨兵犹豫了一下道:“前几天晚上,跟战友换完岗回了营房。本来想拉帐篷门。那帐篷门,就是像是给人从外面拉住了一样,怎么拉都拉不回来。我抬头一看,拉索上面伸进来一双手。”
“那是有人扒着拉索缝上往帐篷里看哪!那人眼睛通红通红的,就跟兔子似的。我当时就吓傻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拿着一根绳子往我脖子上套……,要不是班长听见动静,开了一枪,我就完啦!为了这事儿,班长还要挨处分哪!”
哨兵说完,左右看了看压低着声音道:“首长。我听说你们是专门处理这类事儿的,营房外面的那个是不是吊死鬼啊?”
“应该是!”我含含糊糊的答了一句。
吊死鬼扒门这种事儿,在术道上见惯不怪,随便哪个术士都能处理。但问题是,吊死鬼扒门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房子附近必须吊死过人。而且,吊死人的歪脖树正对大门,或者正对窗户的,出现吊死鬼扒门的几率也就越高。
防范吊死鬼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树伐掉,或者换掉吊死人的横梁。
可是,部队为了守护陨龙,在河滩上安札营房时,已经把附近的树全都伐了。再加上军队煞气的镇压。出现冤魂闹事儿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冤鬼怎么会主动找上军队?
我仔细算了算。如果把叶木、刘耗子他们几个见鬼的地点连起来,正好是以水神庙为中心的一条直线,也就是说,整个渔村都在闹鬼。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现象。
“你们帮我看着点门!我放小美到天上看看!”
我坐在指挥所里放出了小美,让它兜着渔村转了一圈,这才看见,整座渔村正好处在淮河附近的一个凹地上,河道从渔村正面经过,渔村上下的位置上有两座山,把村子夹在了中间,看上去有点像是两道天然的屏障。渔村往后,修着一条公路。
两山一河一路。正好把这儿围成了一个井字形,将渔村困在了中间。在风水上讲,这是一个困局,并不适合居住。住在井里不但阴气过剩,对房主身体不利。而且容易生活困顿。
再加上前方有一条大河,更容易汇聚阴气,阴气从河道入村,积压在村子里出不去,就容易闹鬼。
可是,现在村里驻扎军队,军队煞气镇压鬼魂无往不利,甚至军队达到一定数量,斩鬼屠妖也不再话下。就算村里闹鬼,也不该这么频繁。
我站起身来:“咱们去找甄帅。耗子。你去通知看守陨龙的小猫儿和吴非,让他们小心点。这个村子有古怪!”
我带着叶木,老陈直接闯进了甄帅家里。
甄帅正坐在床上发呆,看见我们进来顿时吓了一跳:“你们怎么又来了。”
我走到桌子边上,拿一盘子还没收拾饭菜闻了闻:“你晚上没吃饭?”
甄帅摇头道:“吃不下去,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到饭点就饿。等饭一端上来就吃不下去。”
我拎起一条菜叶扔在嘴里嚼了嚼,那菜叶果然一点味道都没有,吃上去跟嚼纸差不多,我端着碗道:“这是鬼饭哪!只有被鬼闻过菜饭才没有味道。你是不是闻完饭香就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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