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旦儿对着我笑着,小鬼婴也是咯咯的笑着,我拼命地跑过去,赶紧离着她们越来越近,就在我触手可及的一瞬,忽然一只手猛地拉了小花旦儿娘倆一把,我眼看着,小花旦儿挣扎了几下,赶紧的朝着我伸着手,小鬼婴也是瞬间哭吼着朝着我挥舞着两只小手,我拼命地伸手要抓住她们,拼命的叫喊着,可就像隔着可望而不可及一道天堑.....
伸手一瞬,门缓缓地拉下了他的帷幕,眼前只有一只拼命摇晃着呼救的手,我眼睁睁的看着那扇门,吱吱纽纽.....一点点的关在了我眼前。
小花旦儿,小花旦儿,小花旦儿.......
嗡...脑子猛地一震,我滕的一下坐了起来。
我僵直的望着前面,足足是愣了好几分钟,眼前的一切带着几分熟悉,一面茅草围墙,黑洞洞的屋子,眼前.....一丁点儿萤火般的光微微亮着。
“你醒了....”
老人问了我一句,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屋子里黑洞洞的,也没能点个蜡烛油灯之类的,我看不见老人的脸色,但透过那股子黑暗,我朦朦胧胧的感觉着,那老人脸色差到了极点。
“恩...”我刚应了一声,忽然一个激灵,回想起了陈汉彪那张泛着铁青的脸,我急的赶紧问,“大爷..那个汉子..那个汉子咋样了,他现在在哪呢?”
“放心吧....暂时是死不了的,没事....没事!”老人低声的应了句,黑暗中,我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手里的旱烟卷儿,那一抹萤火虫儿似的光亮了足足有好几秒,老人忽然是叹了口气,“小伙子...我...我差点儿是害了你啊!”
“大爷..你这..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懵头懵脑的说了句。
“哎...怨我,怨我...怨我这一辈子的毛病,没想到居然是被那阴山的小东西给阴了一把....老了,老了....想不到,如今的我两个小娃娃差点儿都护不住了!”
老人长叹了口气,朝着我凑了几寸,正好是映在了照进了屋子里一缕的月光上,那老头儿的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感伤悲怆,老人忽然念了句,“小伙子.....有件事,我得要你帮我一把了!”
“帮您...帮您啥啊?”
“帮我...帮我做个见证!”
老人说着站起了身子,一手拿着把刀子直接映在了前面,“小伙子......当年有人说过我,出了邙山门,今生不是邙山人,这打鬼鞭是邙山的门面,更是邙山撑着脸面的手艺,我已经算不上邙山的人了,这打鬼鞭,更是没脸面再用了!”
“昨晚..我见你们三个都倒下了,这情急之下,就动了这打鬼鞭,又差点儿害得你,现在...让你做个见证,我剁一根手指头,算是还了这破规矩的债,也换了你这人情的债!”
我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眼看着那老人伸刀就朝着左手的小指抹了去,嚓的一下,一抹子血花在我眼前划了个弧,整个小指咕噜着滚在了地上。贞岛见圾。
我瞅着惊了一下,那老人不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吭都没吭一声,扭身钻进了那蚊帐的后面。
我呆呆的看着地上那一截小指,心里五味杂陈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出了邙山门,今生不是邙山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因为动用了打鬼鞭,这老人居然亲手切下了一截手指,我心里酸溜溜的一股子说不出的念头,这动用打鬼鞭....可是为了救我的命,他有何尝欠我什么,欠...也是我欠他的,这样想来,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切下一截小指呢!
也就这时候,蚊帐后面一声怅然的叹息,我知道那蚊帐后面有人,或者更应说,有一具尸体。
半晌,那老人出了蚊帐,脸上恢复了几分常色,那左手上的伤口也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老人说了句,“那两个人在车上了,都中了尸毒,那汉子比较重,虽然你小子给他吸了毒,我也给他拔了尸毒,但估计着一时半会还是醒不了的,那个女的倒是还好,估计着天亮之前也就醒了!”
“小子...说起来,你也是有股子狠劲啊,那入体的尸毒,你居然敢用嘴吸,哼哼,我也就纳闷了,到底是谁教给你的,这尸毒能用嘴吸的!”老人干涩的笑了笑,脸上依旧带着股挥不去的感伤之色。
我听着摇摇头,“哪有人教啊,记得当初被毒蛇咬了,中了蛇毒,老爷子用嘴给我吸过,我以为这,这也是差不多的事儿吧,反正都是要人命的毒,蛇毒能吸,这尸毒也差不多吧!”
“哎...傻小子,你这可是差点儿就丢了小命儿啊,这蛇毒能吸的也是少数,一些剧毒都是沾血即化,稍稍吞进嘴里一点儿那就能要了你的命,这尸毒更甚,幸亏是救得及时,要是拖上这一时半刻的,你们三个的小命可就都保不住了!”老人话里带着几分埋怨,但我明白,这其实是好意,况且...当初我下嘴的那一刻,我心里已经晓得了这是个要命的活儿,可是,陈汉彪躺在那,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咽了气儿。
老人当然是看得懂我的脸色,随即又是一声叹息,“这过了命的交情,那可是比亲兄弟都来的亲,你能遇上那汉子,是你的福,也是他的福!”
“哎...惜福....惜福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糯米拔毒
老人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言语些什么,陈汉彪和那个女人一直不醒。我这一时半会也上不了路,等....心急如焚的等着,瞅着外面的天色依旧是如墨般的漆黑,我感觉着黑漆漆的天就像块儿遮住眼的黑布,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撕开这块儿黑布.....看清楚这里面的一切。
大半个时辰的沉寂,我终于是忍不住那股沉寂寂的压抑了,张嘴问了句,“大爷...昨晚拦咱们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老人听着抬头望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却又紧跟着摇了摇头。“什么人...以前,勉强还能称之为人吧,现在....我也说不清那到底是人是鬼了!”
“以前这阴山鬼教的人,虽然为人行事邪了几分,但终究还算是半点儿人事儿,这明面上的江湖道义还是顾得几分,可是现在....哼哼,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啊!”
老人反手从兜里摸出一张黄符纸,“你瞅瞅这个...眼熟不?”
我低头瞅着,那黄符纸上寥寥数笔,居然是画着张鬼脸,我一回想当初在车上的一幕,当即是打了个激灵,这黄符纸上的鬼脸...居然和那个七窍流血的人头,一模一样。
“背地里下这些阴招子,又是鬼画符...又是背地里布阴煞。哼哼,阴山鬼教....可算是一代不如一代喽!”
老人说着一声叹息,似笑非笑,像是感慨着什么,却又像是嘲笑着什么。
“小伙子....我这人,有毛病...总是犯一些妇人之仁,就因为我这毛病。我吃过一次要命的亏,这次。也是犯在这毛病上了....人老了,这要命的毛病也改不了了,可是你小子...可千万记住这教训!”
“人不狠,站不稳,该狠的时候,老弱妇孺该杀了也要杀的,人啊....都是逼出来的,没些事儿逼到了绝路上,你终究是下不了那个狠心,可你记住了,真要是到了那个地步......那先伤的可就是你喽!”
“我老头子一辈子,血的教训...记住了,记住了!”
我听着老人的话,不知道他那句血的教训到底是在哪,但这当初和阿翔如出一辙的话,让我心里不由得多了份念想。人不狠...站不稳,狠...到底如何,才能做到那个狠字呢?
这时候,茅屋子外面忽然有了点儿响动,老人赶紧着起了身子,“车上的人估计是醒了,赶紧着...咱们看看去!”
老人三步两步的出了门,那汽车就停在了茅屋外面,隔着几步远,我看见那女人坐在车上正瞅着什么,我小跑过去,那女人见我过来,脸上露出几分焦急,张嘴问了句,“这二愣子,咋样..他没事了吧!”
“没事没事...他就是昏迷过去了,用不了多久就行了,你放心,你放心吧!”我赶紧着说着,那女人好像是松了口气儿似的,右脸上一道血淋淋口子依旧是看得分明,这张脸...可惜了!”
我低头瞅着车里的陈汉彪,脸上倒是恢复了几分血色,可就是昏迷不醒,老人又摸着那憨子的手腕摸了摸脉象,翻了翻眼皮子,又瞅了瞅他背上的伤口,我看着那是伤口上,星星点点的像是一些个米,这仔细一看,那上面扣得敷的正是糯米,一片的糯米直接粘在了伤口上,其中还泛着几分焦黑,黑白相间,看上去斑驳的很。
“小伙子,去把门后面的那些糯米端过来,该给他换换药了!”老人说了句,我赶紧着一路小跑的跑进了屋子,可就在我刚端起那糯米要走的时候,一阵小风吹的那蚊帐掀起了一点儿口子,我瞅着那里面,兰花布的衣服,看不到脸,这一时间心里的一点儿好奇,我伸着脖子朝着里面望了一眼,那个女人....那个面无血色的女人,我凑过去的一瞬,她居然微微的像是睁开了一丝眼色,那嘴角上真真切切的挂上了一丝笑。
我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瞅了她愣了一瞬,外面那老人忽然喊了我一句,我赶紧着撒腿跑了出去。
她像是睁开了眼,她真的是笑了...可看她的脸色,她分明就是张死人脸,这一时间,我分不清,她到底是生还是死了,我扭头望了一眼那屋子,感觉着这屋子里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神秘感,但仅仅是如此,我对她...却生不出丝毫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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