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玄把那个脑袋扯下来,用力扔了出去。
而他的脖子上,也留下了一个大口子!
李玄脖子上,仍是血流不止,那颗人头就飘在旁边,阴笑着。
没过多达一会,李玄就倒下了。
见李玄倒下,我们更害怕了。可那个头,他、他竟然……”
“竟然什么?”
见朱胜欲言又止,我连忙问。
朱胜鼓足勇气,终于说了出来。
“他竟然喊饿!”
“饿?”
朱胜的面色再次变成了一片惊恐,眼神也跟着茫然起来。
朱胜点点头,说:“他……他说饿,他说要吃!”
“要吃什么?”
“肉!”
“他要吃肉!”
“他要让我们给他割肉,给他割下李玄身上的肉,喂给他吃!”
朱胜几乎咆哮真说完这几句话,说完之后,他的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
而我,也头一次感觉如此毛骨悚然。
虽然我没面对那个场景,可通过朱胜的描述,我不难想象的到,那将是怎样的画面。
关于朱胜他们到底给没给那颗饿头“喂肉”,我不用问,因为看朱胜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
咆啸过的朱胜,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垂下头,蔫声蔫语地继续说。
这时他的声音没有惊恐,没有激动,波澜不惊,就如一片平静的死海。
他就像是一个人在自白,一个麻木的人,自言自语的诉说着一件不大的小事。
“我们喂他肉。”
“本来我们不敢的。”
“可那颗饿头说,我们不喂他,我们就和李玄一个下场。”
“我们都害怕。”
“我们都怕死。”
“所以就给他割下一片,一片肉。”
“那颗头吃了还要。”
“于是我们又喂一片。”
“那颗头还要……”
“我们又割下一片……”
“我们一片片地喂着他。”
“慢慢我们开始变得麻木起来。”
“我们像行尸走肉一样,一片片地割,一片片地传递。”
“而那个头就像永远吃不饱一样。”
“……”
“很快李玄的身上,几乎已经没有能割下肉的地方了。”
“而他还要吃,他还喊饿。”
“他说,如果我们不选择谁死,他就帮我们选。”
“……”
“是郝振杀了曲晓平。”
“然后我们又喂他曲晓平的肉……”
“我们一块一块地喂着他。”
“一片片,削下曲晓平身体上的肉。”
“……”
“后来曲晓平身上的肉也已经没了。”
“最后,我和郝振对视了一眼。”
“我不敢动手。”
“可是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听到这,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个鬼究竟是什么鬼,饿死鬼吗?
吃人!
还用这么极端、变态的方法,折磨人!
我恨得压根儿都在痒痒,恨不得此刻就抓到那个鬼,把他打得魂飞魄散!
冷静,我必须要冷静。
我双目瞪圆,狠狠地看着朱胜,一字一顿地问:“那么你,最后杀人了吗?”
朱胜郑重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杀人,郝振是被那个饿头咬死的。”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不过,这把刀上,粘着他们所有人的鲜血!”
桌子上的那把刀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就好像所有事都和他无关一样。
愤恨!
我虽然是愤恨,但听到这,我也感觉出了一点问题。
所有人都死了,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会活下来?
换句话说,那个饿头为什么不杀他?
朱胜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问,他说:“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能活下来吧。”
我点点头。
朱胜面露苦色。
他竟然笑了,只不过那一脸的笑,当真比哭都难看。
“我……我虽然没死,可现在我死了还要痛苦!”
“为什么,就因为你活下来了?”我问。
朱胜摇头。
“这件事我还没有讲完。”朱胜的头再次垂了下去,压低声音嗓子中的声音几乎是沙哑的。
“我活下来,不是因为我比别人狠,也不是我运气好,而是因为,因为我……”
“因为那个饿头还需要我做一件更恶心的事!”
我忙问:“什么事?”
朱胜浑身再次颤抖起来。
他的神色已经从呆滞变成了疯狂。
他从凳子上站起来,双眼直视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对我说,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楚。
“他让我,让我——吃掉他的头!”
我皱了皱眉。
那个鬼到底是想干什么!
“那你……吃了吗?”
“呵呵。”朱胜坐在凳子上,眼睛看向桌子上的那把刀,弯起嘴角,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古怪。
他探出身子,慢慢靠近我,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已经能清楚看到他脸上那道难看的疤痕。
朱胜古怪地笑了一声,一只手,已经悄悄地朝着桌上的刀子摸去。
69.第69章069饿头(3)
我猛地一拍桌子:“你要干什么!”
朱胜立刻像回过神来一样,长长地出了口气。
“我、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说着,他颤抖着,缩回手,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把刀。
我的心更是七上八下,本来对于朱胜所讲的经过,我都信了。
可是此时,眼见他神志不是那么清楚,我开始怀疑他所说的,那些恐怖的、恶心的经过,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或许事实就是他发病后,杀了自己的三个室友,然后在清醒的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于是就编造出这么一个饿头的故事,来蒙蔽别人,更是蒙蔽自己。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不管怎样,这个朱胜肯定是危险的。
他当然不知道我的怀疑,他继续说着。
“我吃了,我把那颗头上肉,一片片割下,全都吃了下去!
我本来是不敢吃的,可是我一边吃,那颗头一边说,我要是不吃他,他就要吃了我。”
这还真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我又问:“那你吃完那颗人头之后呢?”
“之后……人头就不见啦,什么都没有了。人死了,人头不见了,然后我就跑啊,跑啊……”
我连忙说:“等等,你就这样跑了?我记得,你跑的时候应该遇到我们寝室的王亮了吧,你没跟他说什么吗?”
我直视着他。
“我……我说什么了吗?”
朱胜双眼全是迷茫,他在努力思考着,好像在想着一件很复杂的事。
他越想越头疼,最后猛抓起自己的脑袋,将头皮抓得刷刷作响,一根根头发掉了下来。
这不正是发病的症状吗。
为了避免激化他,我连忙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们再说点别的吧。”
谁知我刚说完,他竟然猛地站了起来。
这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刚准备要躲闪,却见他站起来后,掉头朝门外跑去。
在我直愣愣的目光中,朱胜就这样跑出了我的视线。
等我走到门口时,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我长出一口气。
这个煞星再留下来多呆一会,我都快窒息了。
回过头,立刻吓了我一跳。
他的那把刀子还摆在桌子上,那可是凶器啊!
怎么办?!
是丢掉、藏起来,还是报警?
这事太怪异,很有可能涉及鬼怪,那些事和警察说都是没用的,只会让他们把我也送进精神病院。
我找了一块桌布,小心翼翼地隔着桌布,把匕首包裹起来。
然后我把那团包着匕首的布,仍在了后厨的角落里。
这把刀要怎么处置,就要看之后的情况如何发展了。
现在朱胜跑了,留给我一大堆谜团。
他没来之前我们好赖有了处理这件事的大致方向,而现在,又迷茫了。
夜晚职守寝室,还是要继续的,而这件事也不能太让我分心,毕竟饭店的经营也很重要。
钱在很多时候都不算重要,但有的时候,没钱就能要命!
所以赚钱不可谓不要紧。
只要饭店开始营业,开始创收,等一切步入正轨,我就可以分出心,降妖驱魔,捉鬼除怪了。
没多大功夫,余胜男从外面回来,他看了看饭店四周,直愣愣地说:“那个人走了?”
我点点头。
“他是你的朋友吗?”余胜男问。
还没等我说话,余胜男接着说:“我看他不像个好人。”
是啊,我还看他像神经病呢!
这话不能对她说,不然她会以为我这个和精神病交谈的人,也有病呢。
他们的事先放一放,惨案已经发生,无法扭转,现在能保护好我的寝室,我那些室友安全就行了。
至于抓鬼,也要等鬼再次露面才行。
“既然你想从今天就开始上班,那我们就出去采购吧。”
“行!”余胜男干脆的说。
这个余胜男,还真有点意思,在跟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干脆利落,虽然刚认识,可我却蛮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