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屠夫说过他和你爸是战友,而受害者是从事考古研究的多半文弱,你爸若要袭击这三名扶桑人也说的过去。”韩煜走到我身边应该是看出我脸上的疑惑压低声音说。
“他和屠夫年纪差不多,身体情况也不必屠夫好到什么地方去,说到文弱估计和我差不多吧,不要说三个,你认为屠夫和我一对一生死相搏谁活的可能性大?”我摇摇头反问韩煜。
“可脚印分明显示那三名扶桑上根本没有反抗,而是在逃命,他们好像是在惧怕什么。”云杜若蹲到我们身边也诧异的说。“说真的,萧叔即便手中拿着木桩,那三人若是合力恐怕倒下的应该是萧叔才对。”
“是的,三名扶桑人的资料我看过,从他们身高和体重看算不上是文弱,人求生的欲望是很强烈的,何况他们还是三人,你们不认为很奇怪吗,三人面对死亡竟然不知道反抗而是仓皇逃窜。”南宫怡也走过来若有所思的说。
我好久没听到太子的声音,抬头看见他正站在田埂上默不作声的看着远处,我站起身问他有什么想法,太子握住念珠平静的说。
“为什么是这里?你爸若是凶手为什么要在这里杀人?”
“这个不是我们来的时候都讨论过了,或许因为永宁村和宝藏有关。”南宫怡说。
太子抬手让我们看,从我们站立的地方眺望过去,这个小山村处处炊烟缭绕,而这些有炊烟的地方就表示有村民的家,山村里的居民家会隔的很远。
我忽然明白太子的意思,萧连山若是为宝藏来永宁村,那他一定会去和宝藏有关的地方,而这里发生了凶案或许说明这里距离宝藏有关的地方最近。
我顺着太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有一间瓦房现在是中午,可那瓦房上的烟囱里却没有炊烟升起,这瓦房是距离凶案现场最近的村民家。
“你们看这里!”云杜若在田埂的一处草丛中大声说。
我们走过去那是一处茂密的草丛,在云杜若拨开的青草下露出一双脚印,而这脚印和在凶案现场萧连山留下的一模一样,从脚印的深浅和模糊程度看,这个脚印比凶案现场发现的要早很多,就是说萧连山不止一次来过这里。
我蹲到脚印旁边透过草丛望出去,目光正好落在那间没有炊烟的瓦房上。
“我爸曾经蹲在这里观察过那间瓦房。”我皱着眉头疑惑的转头对其他人说。
我们绕过田埂走到那间屋舍,门口挂着一把陈旧的铁锁想必主人外出,这是一间和山村中其他屋舍大同小异的房子,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韩煜开玩笑说指不定那什么宝藏就埋在这房子下面,要不然萧连山也不会蹲守那么久。
“应该不可能,小小说她看见的书信是距今为止至少有五百多年元初的生宣,而扶桑人一直从事的考古研究仅限于宋末元初,特别是元朝的兴起和扩张,而更加永宁村的地理位置完全不符合这个范畴。”南宫怡知识渊博很快就否定了韩煜的话。
“既然这屋舍和宝藏没关的话,那萧叔蹲守观察这里是为什么?”太子看看四周若有所思的说。
“人!屋舍的主人!”云杜若眼睛一亮兴奋的对我们说。“小小说萧叔买下的不过是一封书信,我想那书信上不可能有直接关于宝藏的记载,否则持有书信的人何必卖掉,应该是萧叔在书信中找到了什么线索,而这个线索和这间屋舍的主人有关,所以萧叔才会出现在这里。”
云杜若说的应该是对的,我转身问粱小城这屋舍的主人,粱小城翻阅档案告诉我们,主人叫谢同,在山村里不务农是一名厨子,村里遇到婚丧嫁娶都会请他过去办酒席,谢同今年三十七岁未婚,父亲谢国栋前来去世也是一个厨子,谢同的手艺就是他父亲传授的。
档案中记载谢同祖上一直就住在这里,但身家清白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们提出想见见谢同,粱小城带我们去另一处房舍,虽然算是谢同的邻居,可沿着崎岖的山路走了半小时才到。
邻居告诉我们村里今天有喜事,谢同被请去开宴席,在邻居的带领下我们找到办婚宴的人家,村里人质朴来者是客热情的招呼我们吃饭。
这户人家结婚场面挺热闹,主人太好客我们都不便推脱,落席后我们到处张望,带我们来的邻居说没看见谢同,我估计他应该在后面院堂做菜,因为不认识谢同让邻居带我去见见他。
到后堂看见在锅灶边忙碌的是一个年轻人,邻居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谢同,指着年轻人告诉我那是谢同的徒弟,我问徒弟可看见谢同,徒弟忙的不可开交嫌我碍事心烦的丢了一句。
明明知道今天有宴席,一大早就没看见人,多半是昨晚醉酒估计到现在还没醒,这么多事怎么忙的过来。
我眉头一皱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按照徒弟的话他最后一次见到谢同是昨天晚上,他们一同在准备今天宴席的蒸碗,村里请客开宴要摆九大碗,全是用蒸笼蒸出来的菜,因为宴请的人多这些蒸碗要提前准备好。
昨晚谢同让徒弟先回去,他照看着火候让徒弟今天一大早过去把蒸笼拉到这里来,徒弟说他走的时候看见谢同手里拿着酒,谁知道今天一大早徒弟去谢同家却没看见他的人,就先拖着蒸笼赶到这边开宴。
邻居在我旁边也点头说,谢同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喝酒,终日酒不离身经常误事,估计等谢同酒醒了就会来,让我再等等。
我忧心忡忡的点点头,萧连山能蹲守在谢同的屋外只能说明这个人很重要,可谢同居然消失了一天我心里多少有些担心,回到宴席上就听见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这是开席的仪式,云杜若说让我别疑神疑鬼,遇上喜事就当沾沾喜气何况农家的饭菜别有风味。
端上桌子的是徒弟提到的蒸碗,我看见宴席的前面摆放着一个平时很少见的大蒸笼,足足有九层高每一层蒸着不同的菜肴,村里人图个好彩头寓意长长久久。
菜陆陆续续被端上来,都是些寻常的农家菜,扣肉、四喜丸子、小酥肉等摆着桌上香味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啊!
我们刚拿起筷子就听见一声惊恐的叫声伴随着碗盘掉落地上碎裂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们警觉的站起身,看见一个负责传菜的村民跌倒在地上,惶恐的用手支撑着身体向后缩动,眼睛中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另一边是刚才在后堂忙碌的徒弟,他旁边是滑落的蒸格,惊慌失措充满惧怕的眼睛下面是不断蠕动抽搐的嘴角,徒弟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寓意长长久久的蒸笼上,我们快步走过去,仅看了一眼我们都顿时目瞪口呆的僵硬在原地。
被揭开的蒸笼中没有蒸碗,而是一个人蜷缩在里面,高温蒸煮下那人浑身血肉模糊死状恐怖。
“他……他就是……谢……谢同。”邻居用颤抖的声音说完后,捂着嘴冲到旁边吐的一地都是。
第十章 傀儡师
粱小城通知警员封锁婚宴现场,经过确定死者的确是谢同,我对尸体进行初步的尸检,在谢同身上发现多处瘀伤,真正的死因是颈骨断裂,从颈部的瘀痕看谢同是被人拧断颈骨致死,谢同尸体上的那些瘀伤说明他在生前被拷打过。
这些瘀伤并不是同一个人留下的,当时拷打折磨谢同的并不止一个人,在谢同死后将他的尸体放入到蒸笼中蒸煮,手段可谓极其残忍令人发指。
死亡时间初步可以判定是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而这个时间正是谢同徒弟走的时候,他是最后一个见到谢同的人,不过他的嫌疑很快就被洗清。
韩煜走到我身边轻轻拉了拉我衣角,示意我们跟他过去,粱小城还在和其他警员盘问询查,看韩煜的表情他是不想惊扰到其他人,我们跟着韩煜来到发现谢同尸体的蒸笼边。
韩煜手指着蒸笼的一处地方让我们看,在发现谢同尸体的那格蒸笼外面刻着一串奇异的纹路。
“这是阴契咒符,是道家中鲜为人知的咒符,修道之人若道法高深,能与亡魂阴魄并定下契约,驱使亡魂为其效力,这样的契约称之为阴契。”韩煜眉头紧皱压低声音对我们小声说。“但这种阴契需要死祭,就是用活人来祭祀亡魂,因此这种咒符都为正统之士所不耻,看来谢同的死没那么简单。”
“会不会是为了扰乱视听故意留下这个?”云杜若谨慎的问。
“应该不可能,订阴契耗损阴德会有报应的,而且订下阴契后任何人都无法反悔,否则深受其害会被反噬,若没有高深的道法谁敢拿这个开玩笑。”韩煜很肯定的摇摇头说。“说简单点,若留下阴契咒符的人反悔,这人用谢同当死祭那最后,谢同怎么死的那人就会怎么死!”
“这是什么?”我弯下腰指着咒符旁边的一个印记,辨认了半天那是一个大写的数字壹。
“不知道。”韩煜低头看了很久不解的摇头。“阴契咒符我知道,但是没有大写的壹,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清楚了。”
我深吸一口气,谢同的离奇死亡至少说明一点,我们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谢同的死和萧连山来这个村庄的原因一样,谢同一定和那个神秘的宝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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