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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禁忌档案 (延北老九)


我一时间吓得一愣,心说这是撞上去的节奏啊,姜绍炎有啥事想不开,要在这时候撞草垛子呢?
我有种提前跳车的冲动,但自己被姜绍炎和铁驴夹着,根本没法有这动作。
这么一来,我眼睁睁看着摩托冲到草垛子里了。而且我没形容错,摩托带着我们,开到草垛子里面去了。
我稍微缓了缓神,发现这草垛子竟然是个幌子,里面是空的,内部四周一圈是被细细的能活动的杆子支撑起来的。
这时姜绍炎才把摩托熄火,又招呼我们往外出。
我们四个先后从草垛子里爬了出来。姜绍炎和铁驴很警惕,四下看了看,觉得没啥异常后,带着我和冷手进了院门。
我在进院门的一刹那,抬头看到挨着院门的墙头上有一块稍微凸起的石头,乍一看就好像当初盖院墙时不小心留下的,但这石头冲外的方向露出一个小洞。
我结合刚才的情况,分析这石头也是个幌子,里面有监视器,而这个小院子,不用说,肯定是特案组的一个据点。
我也不知道咋了?这一刻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了,就好像下班后回到自己家里一样。其实不仅是我,铁驴也拿出一副懒懒的样子来。
我们四个走进院子后,这院子里有三间房,有个大婶从其中一间房里走了出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扫把儿,其实这也只是假的。实际是个探测仪,她让我们四个并排站着,用扫把儿挨个在我们前后身都扫了一遍。
这样能排除我们身上没有被安跟踪器和窃听器,之后她问我们是不是饿了?又带着我们进了屋子。
姜绍炎并没入狱,他倒不咋嘴馋,而我和铁驴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后,眼睛都快直了。
没等姜绍炎说入席呢,我俩先扑了过去。我一边夹着肉往嘴里送,一边心里挺内疚的,觉得我这吃相有点丢人了。
但我趁空一瞧铁驴,内疚心全没了。铁驴竟连筷子都没拿,直接上手了。
这顿饭吃的是既冷清又热闹,冷清的是,我们没人说话,而热闹就不用说了,我跟铁驴挣最好吃的肉,几乎快打起来了。
最后我们都吃饱了,铁驴舔着溜圆的肚子,靠着椅子快不能动弹了。大妈又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
这院子里还有两间房,姜绍炎和铁驴住一间,我和冷手住一间。
我觉得这种分配很不合理,毕竟冷手刚加入,我们对他不知根知底的,我跟他一起睡,我警惕性又不高,他别对我使坏啥的。
我想跟姜绍炎换换,而且是他把冷手招进来的,他多多少少得为这事负责。
但姜绍炎不同意,大妈也帮着姜绍炎说话,说我一个老爷们,睡个觉咋还磨磨唧唧的呢?真没劲。
我看这大妈身子挺壮的,要不是怕她情急之下可能会削我,我保准反驳她,说我还墨迹了?举个不恰当的例子,随便找个老爷们过来,让他跟恶狼一起睡,看他忐忑不忐忑的。
最后我也没法子,跟冷手一起进了屋子。这里有两张单人床,我俩一人一张。
我是打定主意不睡那么死,而且趁空我还观察着冷手几眼。
他已经平躺在床上了,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但我总觉得他没睡,因为呼吸很平、很轻。
我就在这种心情下,断断续续小憩起来。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我没表,估计是八九点钟的样子吧。
大妈没敲门就进来了,我却跟冷手一样,一下都醒了,抬头望着大妈。
大妈手里拿着我很熟悉的东西,那个久违的魔鼎。她把魔鼎递给我,还吐槽一句,问这玩意是干嘛用的?痰盂吗?也让我真要痰多的话,赶紧去医院看看,不然总贴身带一个痰盂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我简直快被她说郁闷了,心说是她笨还是我白痴啊?就算平时自己真有痰了,也随口找地方吐了得了,还在身上预备什么小痰盂啊?
我白了她一眼,把魔鼎接了过来。
大妈不再理我,又转身跟冷手说,“老哇(乌鸦另一个叫法)没给你分东西,你是新来的吧?再等等。”
冷手没接话也没点头,自打魔鼎出现后,他就一直盯着它看。
大妈这话说得有点自讨没趣了,她念叨句,“这俩娃子哪来的?真不懂礼貌。”之后转身离开了。
我是巴不得这大妈快点走呢,另外我掂了掂魔鼎,挺沉的,估计里面装着虫子呢。
我怀疑这次装的虫子是啥,也一度手痒痒上了,心里合计,要不要掀开锡纸一角看看呢?但又怕这次装的虫子很厉害,现在我没虫语笛在手,控制不住它们可咋办呢?
我纠结上了,无意间还看了冷手一眼。
但只是这一眼,我警惕起来,因为他盯着魔鼎的眼光很怪。

  ☆、第六十章 魔缘

冷手很明显对我的魔鼎很感兴趣,但目光中却没有贪婪的感觉。
我很奇怪他怎么会这样,但不管怎么说,他对魔鼎感兴趣,这让我产生了深深的警惕心。我赶紧把魔鼎藏在被子里,试图这样遮盖一下。
虽说这么一来,冷手看不见了,他沉默一会儿后却站起身向我走过来。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我没主动问什么,他先开口说,“小冷,把那东西拿出来给我摸摸。”
冷不丁听他称呼我真名,我特别不习惯,因为要在以前,他都叫我三目鼠的。另外我不可能听他话,也很生硬的拒绝说,“不借!”
我还特意留意门口,一旦他要争鼎,我保准会扯嗓子喊,把姜绍炎和铁驴他们都叫来。
冷手并没有什么破格的举动,他又陷入沉默中。气氛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后,他脸上挂着苦笑,念叨说,“我本以为这辈子就在曲惊监狱出不来了,也注定像行尸走肉一样在里面的当大佬,但老天又给我一个机会,我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不要留遗憾了。”
这话隐含意思太深,我乍一听压根理不出什么头绪来。我琢磨着,接下来他肯定会更详细的说说这事,我就支着耳朵听着。
谁知道他话题又一转,指着我藏鼎的那一块被子说,“这魔鼎是很厉害的,我猜测你现在懂了怎么用它育虫,并用笛子驱赶虫子攻击人,但……”他说到这儿顿了顿。
我的胃口全被吊了起来,而且我整个人都诧异了,因为他说的这话太准了,不仅揭秘了魔鼎的神奇之处,还把我控制鼎的方法全盘托出。
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知道这些的。
我终于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但他答非所问,拿出一副自言自语的架势继续说,“小冷你知道么?这鼎放在你手里白瞎了,我知道它的上一个主人,用这个鼎的同时还有一个纳米磁粒做的手套,那手套也有个名字叫鬼手,魔鼎跟鬼手搭配,发挥的实力才叫可怕,甚至都能嗜神灭鬼。”
这一刻我心里出现了两个想法,一个是相信冷手所说的,另一个是完全否认他的观点,毕竟这只是一个能育虫的鼎而已,怎么可能有诛杀神鬼的实力呢?
我被这两种想法一绕,整个人也纠结上了,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更偏重于第一种想法,也问冷手,“手套在哪?”
冷手叹气摇头,说他也不知道,那手套或许在天空之矛的神庙之上,因为那里离神最近,又或者在地狱之门的入口处,被群妖守护着,毕竟鬼手是流入这世间的一件神器,本就该出现在不平凡的地方才对。
我听完就觉得脑袋上方出现一排小鸟,绕着我脑袋一顿乱飞。我也彻底被他说迷糊了。
冷手又主动把手伸出来,那意思还要摸摸鼎。
我有些动心了,觉得他跟这个鼎也有缘,给他看看也无妨,不过小心起见,我最终并没掀开被子。
冷手不强求,把手默默缩了回去,之后走回他的床边躺下来。
接下来的一上午,我俩没再说什么话,冷手偶尔闭目养神,偶尔把手伸出来,用十指在肚子上飞快的乱敲乱弹着。
我留意到他这个举动了,心说这哥们干啥呢?其实自打第一天接触他时,我就发现了,他的手指跟一般人不一样,至少长了一个指头。
我没夸大,也记得以前一个警局同事跟我说的一句话,指头长于常人的,适合做两个职业,一是当个钢琴家,二是当扒子(扒手)。
当钢琴家的原因在于,指头长,弹键子容易。而当扒子的理由更简单,便于伸别人兜里偷钱。
我觉得冷手能这么熟练的摆弄指头,不该是当过钢琴家,难道他当过扒子?还是一个惯犯?
我一时间没法肯定啥,也不能贸然这么问他。
等快到中午时,我肚子咕噜咕噜叫唤起来,我还琢磨呢,咋还不开饭呢?
这时院门处有动静了,我下地凑到屋门口往外看了看。
从院处进来三个人。他们都穿着披风,有个人手里还拿出一个皮箱子。
从我这个角度,并不能看到他们的脸,不过从体型和走路姿势来看,有一个是铁驴,另一该是姜绍炎,而那第三个人是谁?我真猜不到了。
我想过会不会是老猫?但他走的有点扭,老猫走路要么特爷们,要么跟个人猿泰山似的,大幅度弓着身子。
姜绍炎眼睛很尖,一下留意到躲在屋门边上的我了,他把披风帽子摘下来,又对我摆摆手说,“叫上冷手去大屋,咱们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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