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 (黎照临)

“诶，我不是要去栈兵道啦，那地方有多危险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们遇到的那些带着帽子的大高个儿肯定是他们的族人啊！！！！”那老头儿说着，站起身跑到那个蒙着巨大的符咒的棺材边上拍了几下又兴冲冲地对我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棺材上面的雕像，就是九头部落的老祖宗啊！”
“九头部落？”一听这名字，当时我就无语了，也不知道这名字是怎么起的，反正，通俗易懂倒是真的，可……这名字也太寒碜了吧……听起来一点都不牛逼……
“对，九头部落，当然了。这是一个代称，是我们为了方便称呼取的一个名字。据我所知，在以前看到的典籍里有记载，好像，在古人的眼里他们那部落的名字好像就叫九头，至于他们怎么称呼自己，就没人知道了。”
“这么说，您知道这个部落的很多事情了？”一听这话，我赶紧问。
“恩，好歹也知道一点吧，小子，他们说你知道的事情挺多的，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一个上古邪神，叫相柳的？”
“知道啊，水神共工的小兄弟么，传说中，这是一个专门启动洪水祸害人的邪神，挺厉害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个九头巨蛇，跟人掐架的时候，每个蛇头都能吐出一种毒液，毒液很厉害，谁遇谁死，要是毒液沾到水里，可以污染方圆几百里的水源，而且，据说他本身就是洪水所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被洪水淹没。大禹治水的时候，废了好大的劲才将这货杀掉。可是，他死后，大量的毒血从体内流出，泼溅到的地方，寸草不生，就连从被污染的土地的上空飞过去的飞禽都会被毒死。为了解决这个祸患，大禹搬来三座大山将那滩毒血压住，可只要搬来的大山到了那地方就会崩塌陷落，化成一摊黄土。最后没办法，大禹只能反其道而行之，在那地方挖出一个大坑将毒血汇集此处，又请来十方天神帮他铸起高台环绕左右镇住这九头蛇的凶灵，这才勉强平复了一方水患。具体的记不清楚了，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怎么，您觉得，这棺材板子上面刻画的就是传说中的九头巨蛇，相柳？我觉得不像，这上面的，分明是一个人，而且还有六只手臂，再说了，你看他的脑袋再加上后面的九只蛇头，分明有了十个脑袋。要强说他是相柳的神像倒也可以，但是，我总觉得有点牵强了。”
我说着，一个劲儿地在摇头，对方闻言，呵呵一笑对我说道：“诶哟，没看出来你小子竟然对这种神话传说还挺了解的，可我问你，你这些故事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书上啊，一些涉及到上古传说的典籍之中都有记载，只是只言片语有些琐碎而已。”耸耸肩，我说。
“恩，书上，那，你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写书的那些人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故事呢？”那老头儿说着，颇得意。
“没有，也没时间，要是像您这么说，我这辈子或许一本书都看不完了。怀疑主义是好的，但是，要是每件事都要刨根问底我怕我的经历跟不上，既然您觉得您手里掌握的资料比我看到的书籍更有说服力，那，您有什么要说的不妨直说吧，我听着。”我说着，苦笑了一下。

第349章 帛书

“呵呵，你这小子……”老头儿有点不适应我的直接，微微一怔之后叹气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你所说的这些故事，确实是有的，在一些记载神仙方物的典籍里也有颇多论述。可那段历史毕竟离咱们所处的时期太过遥远，所以，大多数的典籍都是后人跟据以前的传说加上个人想象杜撰出来的。要说具体年代，基本都在秦汉以后出现，可秦汉之人写上几千年前的一段历史，和你我这样的人去写秦汉的历史又有什么区别呢？说到底，公信力还是不够，所以，那些事情或许不是空穴来风，可也没有必要强行向上靠拢。”
老头儿说着，在自己带来的公文包里翻了半天，旋即翻出一个本子，在本子的夹层里掏出一张被折叠得都快碎成八瓣儿的一张复印纸给我，我拿过来一看，那是一个影印的拓片，也就是用相机照出来的一个有很多字的照片。
“这是什么？”看上面的东西斑斑驳驳极为破旧，我不由得一皱眉，那老头儿闻言，笑呵呵地对我说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东西，这个，是六十年代初期的时候，我的老师从河南的一座古墓里头发掘出来的一套战国帛书，你看看上面的文字，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战国时期？”一听这话，我又仔细看了看，没错，那烂掉了的像是一块抹布似的帛书上面确实写着不少的篆字，但是，那帛书的存留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当时的丝织技术又不完备，整个画面上面上头，完完整整的字迹也没有多少个。更让人蛋疼的是，那些篆字是手写的，比工工整整的大篆小篆更难辨认，我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只能看出这东西应该是类似过去那种“奏折”一样的东西。
看开头和落款，十有八九是一个大臣写给国君的机要文书，可是里面究竟写着什么内容，那就说不清楚了。因为古代人的说话方式跟现在的人可能不太一样，时时刻刻都想着把人绕迷糊，有的时候，十几个字就能记述一段历史，一字一句的也不是没有，抛却这些来看，最大的问题还是标点符号上面。
现在的人，写东西写得再艰涩难懂也会给你加上标点符号来断个句子什么的，可古代人没那习惯，密密麻麻一堆文字放在一起，没人告诉你们这玩意应该怎么读。
就因为这个坏习惯，在很多史料的解读方面，那些很有名的大学者都是有分歧的。我深刻地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麻烦，摇摇头直接将那帛书的复印件还了回去：“这东西看着太累，您还是给我们讲一讲吧。”
“哦，看不懂是吧。”老头儿闻言，很得意，将那复印件拿在手里指指点点地对我们说：“刚才跟你们说了，这是我的老师从一座古墓里头发现的，当时，这玩意和很多陪葬品放在一起，花了很大的心思才将它完完整整地保留下来。”
“你看这上面的文字和这丝帛的材质就知道，这肯定是贵族的东西，对此，我们的观点很一致，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皇帝身边豢养的方士给当时的国君写的一张奏表，也就是明清时期的那种奏折。这本来没什么，可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奏表上面记述的内容？这奏折里面，写的是一个关于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神秘丹药的事情。”
“帛书上面说，在北荒之地，有一个神秘氏族，叫‘九头’，他们自称是上古邪神‘相柳’的后裔，隐居深山，极少与外人来往，在白天的时候从不出现，可是，一旦到了夜晚，这些人就会突然涌现四处抢掠。”
“他们只杀人，不劫财，时常用马车拉着尸体带回去，有的时候还会成群结队地挖坟掘墓寻找尸体，这件事让附近的人人心惶惶，大家都说他们是妖怪，可是，当这个写帛书的人跋山涉水混进去之后，他才发现，这些人掌握着一种能让人获得永恒的生命的一种神秘法术。他还说，山里的九头部落，不食人间烟火，昼伏夜出，每天晚上都会成群结队地祭祀一个冒着青烟的巨大的丹鼎，并以丹鼎里面冒出来的蒸汽维持生命，而那丹鼎下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是从那无数尸骸之中提取出来的，火色纯青，不像是人间能有的东西。”
“他说他曾经以重金相酬买通了一个部落里的杂役，想要打探出里面的情况，可对方的等级太低，也不知道这里头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不过，有一点能够确定，那就是，这个神秘氏族的老族长已经活了一千多岁，肋生六掌，神通广大，而这部落里随随便便一个部众都能有五百年以上的阳寿。”
“据他推测，那丹炉里头，必定藏着仙丹，只要能得到一颗就可以得到五百年以上的阳寿……但是，他也知道这个部落的情况，深知以自己的能力没有办法将那些东西抢夺过来，所以，他写信给国君希望对方派遣使者前来结交，哪怕拿到仙丹一颗也足够对方享尽荣华富贵的。”
“后来呢？这个国君真的长生不老了么？”饶有兴致地看看那张纸，大牛问道。
“哪儿有什么长生不老的国君啊，这帛书里头自然没有交代，但是，我们都知道，那国君死得很惨的。史书上的说法，这个国君是在一次出游的时候遇上了兵变，自己的弟弟和他的一个嫔妃合起伙而来掌握了国家政-权，不仅不让他进城，还将他关在门外奚落一番，言语之中，尽是些肮脏不堪的恶毒言辞，这个国君羞愧难当，又无可奈何，气急攻心之下在边关城下拔剑自刎，正值壮年就落得如此下场。”
老头儿说着，耸了耸肩，旋即又说：“以前，大家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跑到关外，现在想来，八成跟这帛书上的内容有些关系。”

第350章 山洪

“真的假的？”一听这话，众人全都张大了嘴，隔了好半天，小胖才说：“老爷子，你不是唬人呢吧，历史上还真有这种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