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楼 (黎照临)

省公安厅的副厅长，于军警系统来讲，这个职位已经很高了，可这样一个大人物来找我干什么？要知道我跟这些人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啊，而且，需要注意的是，老杨介绍他的时候，特意在公安厅副厅长的前面加了一个前缀，“前”。
“前”就是说，这个老头子已经不是副厅长了，可能是退休了，也可能是调任到其它的职位了，而一个退休了的老干部是不可能带着一个助手到处跑的，这么说，他现在一定是在为一个新的机构做事。
想到这里，我十分疑惑地看看老杨，老杨见状，笑了笑，随后示意那个小女警将包间的大门关上又神秘兮兮地对我说：“邱老现在，是安全部门的人。”
“国安部？”一听这话，小胖张大了嘴，那老头儿一听，莞尔一笑，自动忽略小胖的问题给我倒了一杯茶。这让我这种小鼻子小眼睛的小老百姓有点受宠若惊，略显紧张地站起来，我有点不知所措。邱老见了，却笑容可掬地摆摆手。
他示意我坐下，沉吟一声，开口说道：“别听小杨瞎说，我呢，确实是在为安全部门工作，不过，我也不算什么领导了，一把年纪，倚老卖老而已。”

第234章 测试

“老爷子，您不用太客气，有话就请直说吧。”
准知道这里有事，我直入主题地对他说。
老头儿听后，勾勾嘴角，“呵呵，快人快语啊，好，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绕弯子了。你叫陆离对不对？你的档案我看过，你的事情我们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恩……既然不是外人，那我就直截了当跟你说吧，我们注意到你的一些特殊才能，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加入到我们这个十分特别的团队来。
“你说国安部啊……”微微一怔，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老头儿说着，往椅子上一靠，那满是褶皱还带着一点老年斑的大手敲击着桌面，一副胸有成竹的做派，不知怎的，他这副样子让我想起已经去世的爷爷。
略微迟疑，我摇摇头对他说：“说实话，我对你们这些人听佩服的，可是……我想我不适合这份工作，情报什么的，我不太懂，反间谍搞暗杀，我也不行，再说了……你们挑选人是需要层层审查的吧，我有纹身啊，你看看。”
我说着，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龙纹苦笑了一下，老头儿听后，勾勾嘴角笑得很玩味：“你不用唬我了，我们观察你很久了，你的纹身是会动的，不同的时间可以出现在不同的位置，还有你用的飞刀，好像和这种东西有什么关联，你每次出刀，它都会跑到你的手上去。”
“你怎么知道？！”闻听此言，我震惊不已，转头看老杨老杨也一脸错愕地直摇头：“这……这可不是我说的。”
“你不用看他，你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其实，从上一次毛显芳找你们开始，我们就注意到你这个臭小子了，你的身手很不错，还有一点很特别的本领，我们的人跟了你很久，直到你们进山之后才逐渐失去联系。不怕告诉你，在当时，我们的人迷路了，在一个小道的岔口说什么都转不出来，后来想，可能是金九龄发现我们设下陷阱了，当然，这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你认识金九爷？”看他不像在撒谎，我一皱眉。
“认识，当然认识。实话跟你说，在你还没来之前，我们找过他，当时，大家一致认为金九龄是我们所需要的人里最适合这工作的一个，可是，因为毛显芳的关系他拒绝了我们。现在，他死了，趁你还是自由的，我们觉得应该找你谈一谈。”
“你们要我做什么？”越听越不对，我挠着脑袋各种不解。
“做你的老本行，抓鬼，降妖，除魔卫道，将不应该活在这里的东西全送走，避免市民惶恐，捍卫科学精神，尽一切力量保护祖国的安定繁荣。”这话一出，连那个不苟言笑的陈宇都抿着嘴唇笑了出来，很明显，他们自己都觉得这套说辞有点假。
“老爷子，国安部还有负责抓鬼的部分么？”在一边听得很认真，小胖问。
“本来是没有的，后来组织扩建加了进来，你也知道，我们做的事情跟他们做的有一定联系，而最主要的，是我们和他们以样，做什么都不能让别人知道。既然同样是机密部门，放在一起管总会方便些。哦，对了对了，差点忘了，刚才，老杨跟我们说了你和丁翎的事情。既然你们是一起的，不如一起加进来吧，她的事情我们掌握得差不多了，你也知道，她的底子不干净的。毛显芳的事情已经败露，光是试图杀害办案刑警这一条就够他喝上一壶的，他跑了，警方正在四处追捕，用不了几天他身边的党羽就会被清算，你不想她被我们抓到送进牢房里吧，以她做过的事情来看，即便不死，也得在牢房里蹲上几十年。大好的青春啊，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可以那么浪费呢，你说是吧。“说道这里，邱建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笑眯眯的，慈悲中带着一点狡黠，可，是个人就能听出这话语里的玄机，我盯着他，苦笑道：“老爷子，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不不，我是在建议，我觉得，以你现在的处境来看，你正在为如何安置这个女人而头疼。你和我，还有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你喜欢她。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既然如此，以你的性格来观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走入绝境，这样的事情你是不会忍受的，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在这个时候帮你一把，当然了，既然选择权在你的手里，你就可以拒绝我们的邀请，反正，这女人没了你可以再找一个，就比如，那个夏筱柔，兰馨儿，还有金九龄那个神秘兮兮从来不露面的小女儿，这些姑娘都不错，而且，他们好像都很喜欢你，你不是上过大学学过管理么，那，你应该知道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完全是你的卖方市场，你大可不必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束缚住……”
“够了。”见他越说越难听，我有点不爽地打断他：“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探听出这些消息的，但是，我想你误会了，我喜欢小柔，这不假，可是，我也知道现在的自己配不上她那样的大小姐。既然她选择分手了，那，这段事情就不要再提起。馨儿是个好姑娘，但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至于鬼鬼，你完全错了，金九爷对我有大恩，鬼鬼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喜欢她，可我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如果你再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下去，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呵呵，生气了？年轻人还是容易冲动啊。”老头儿说着，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文件夹，翻开来看看，又十分从容地解释道：“我说这些，是想看看你的反映，说到底，只是一个简单的测试而已。看样子，这上面的分析还是不错的，他们说你是一个外表花心却骨子里却十分传统的人，活生生的矛盾体，你同意这个说法吗。”

第235章 谈判

“不。”
冷冷一笑，我挺讨厌这种完全陷入被动的感觉的，老头儿见了，和那个叫陈宇的人对视一眼，旋即在文件夹里抽出一页纸：“呵呵，没关系，人与人想要相互了解总需要一个过程的嘛，来，你先看看这个。”
“这什么？”将那张纸拿过来看了一下，我没什么心思分析，也没看太懂，老头儿见状莞尔一笑：“这是金九龄那座铁楼的地契的复印件，这东西在我们的手里。我知道，金九龄一直很惦记这件东西，这也是毛显芳牵制你们的关键所在，在此之前，我们的确掌握了一点毛显芳的犯罪证据，可以他的势力和人脉来说，还不能将他一举端掉。可现在不一样，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为了两具尸体杀人灭口，通缉令，明天就出，不管他跑到哪里他都没法活的很安稳，作为重要赃物，他的绝大部分家产都会被充公，本来这块地皮是要被政府拍卖的，但是，因为觉得这东西对你会有用，所以，我特地将它申请过来了。”
“你要多少钱？”还没等我说什么，小胖就听出门道了。老头儿见小胖问得很实在，摇摇头苦笑道：“如果你们愿意为我们工作，那，就当是个见面礼好了。”
“这么贵重？”闻听此言，顿觉有诈，我十分不信任地看着他却被那个一直没说话的陈宇接过话来：“这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白送的东西，既然早晚都是自己人，那我不妨告诉你，我们的任务，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送了性命，经过很长时间的摸索，我们发现像你们这种专业人士要比军旅出身的特勤人员有效率，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找你们的真正原因。”
“他说的没错，这是一个风险与利益并存的行业，　不过你放心，即便成为特别行动小组的正式成员，你们依然拥有自己的人身自由，更多的时候，你们是以一种类似政府雇员的身份参与我们的行动，需要你们的时候，我们找人联系你，不需要的时候，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工资不是很高，但是，经费什么不会少了你们的。怎么样，还是那句话，你愿意不愿意加入我们，为祖国的繁荣富强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