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氏祖先打过招呼以后,我推开半掩的祠堂门,向祠堂里面望去,只见爷叔和海叔并排坐在一起,闭着眼睛仿佛入定了。我不敢打扰,就这样盯着他们看了五分钟,可是我越看越不对劲,爷叔倒还正常,只是呼吸有些急促,海叔却脸色发青,我再仔细看他的胸部,连个正常的呼吸起伏都没有!
我暗呼“不好”,也顾不得害怕就冲进祠堂。我冲到海叔身边,用手去探探他的鼻孔,海叔已经气若游丝,鼻息似有似无,我用力摇动海叔的身体,海叔没有反应,反而向后倒去,我又去推旁边的爷叔,爷叔也往后倒去,两人直挺挺地就象两具尸体一样,伴着祠堂里的阴风和霉味,场景实在是恐怖极了。我掏出手机想报警求救,爷叔突然就坐起来了,爷叔看了看身边的海叔,示意我别打电话。于是我又把手机揣进裤兜。
爷叔看看旁边的香已经燃尽,问我:“打火机呢?”
我掏出打火机递给爷叔,爷叔重新点燃一支香,拿着香围绕海叔的脸绕了几圈,轻声呼唤道:“海生,海生!三界皆幻象,别贪恋,快回来!”
海叔果然呼吸开始匀称,慢慢睁开眼睛。
我把海叔从地上扶起来,对他们说:“你们快吓死我了!怎么样?说服她了吗?肯去投胎了吗?”
爷叔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理我的话茬。他转身看着海叔,海叔也是同样的表情。
我很想早点离开这里,就催他们:“我们赶紧回剧组吧!晚了赶不上盒饭了。”
爷叔点头:“好,我们走!”
海叔犹豫了一会,突然把黑布伞往祠堂里一扔,就往外走。
我还没明白海叔什么意思,可一旁的爷叔却变了脸色!
一向温和淡定的爷叔面带愠色呵斥海叔道:“你想干什么?不要命了!”
海叔略显尴尬,但又有那么点不甘心:“她生是陈家人,死是陈家鬼,让她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可以的?”
爷叔摇头:“你以为没黑伞遮阴,她就回不去了?也亏你师父教了你那么多年!就这样的你也敢得罪?”
海叔悻悻地回身捡回黑伞,爷叔点着香,又招呼着异灵一起走了。
出门时,爷叔看到门旁靠着的匾,诧异地问我:“这匾怎么就掉下来了?”
我忙说:“我刚在门口时匾就自己掉下来了!”
海叔关心地问我:“没砸伤你吧?”
我摇头。
爷叔说:“还好!”
爷叔不满地看着海叔说:“看到了吧?”
爷叔又对我们说:“陈家祠堂的匾掉了,我们这样走掉不好,小魏你去村子里知会一声吧。”
我点头答应:“好的,爷叔海叔,你们俩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第9章 初遇小咪
我撒腿朝村里跑去,走到村口,远远就望见一株大枣树,心想这大概就是刚才那老爷爷的家了,看屋顶炊烟袅袅,估计他家正做中饭呢。
我跑到老爷爷家门口,见老爷爷正在院子里扫地,他看到我,就热情地招呼我:“伢崽,进来进来!”
我走进院子,看得出这是挺普通的一个家庭,三间平房,屋内陈设简陋,但干净整洁。
老爷爷把我让进屋内,屋里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在做饭,看到我笑着打招呼,然后给我倒了茶。
我接过茶,对老爷爷说:“大爷,我来是跟您说一声,陈氏祠堂的门匾掉下来了。”
老爷爷还没开口,老太太连呼造孽。
老爷爷却不以为然:“掉就掉吧,迟早的事,早先这些孙子把祖宗牌位都烧了,祠堂早就不是陈家祠堂,留着门匾也没用,倒叫人看着伤心。”
老太太接口:“说得也是,不过去年不是村里有人提议捐款重修祠堂吗?后来怎么又没了音讯了?”
老爷爷摇头:“村里陈老五的儿子那年回乡是说过,他出大头,号召村里集资修建祠堂,但后来这小子自己在城里出了事,就没人再提。”
我喝了口茶,站起来告辞:“大爷,大娘,我还要赶回剧组,我先走了,再见!”
大娘还要留我吃饭,我谢过后赶紧出来了。
我一溜烟又跑回祠堂,带上海叔爷叔,一路开车原路返回,和来时一样,海叔还是捧着香。
回去的路就比较好找了,因为这条村路从南往北有很多岔路,但从北到南却没有分支。所以我开得比较放松,为了防止再被安全带勒住,我干脆就没再系上。
因为村道蜿蜒曲折,所以即使路况正常,以我的水平开回剧组大约要四十分钟,我算算回到剧组刚好开饭,折腾了半天也真饿了,从后视镜看到爷叔和海叔也是满脸疲惫,都在闭目养神,从刚才爷叔的神态举动看,我猜测女鬼肯定不肯就范,心想剧组以后还有的是麻烦。我突然有点可怜制片人,为这部电视剧投了大把的钱,现在遇上麻烦,也只有硬撑着。
村道上车少人更少,两个地方虽然挨得近,但毕竟不是一个县,我这样开了十分钟也没见到一辆车,却突然见到一个漂亮小姑娘在路边招手拦车,我虽然心里痒痒地很想停车载上她,但想到我车里有两个诡异的老人捧着香火,怕把人家小姑娘吓坏了,就冲她摇摇手没停车。
赶到剧组正好开饭,生活制片忙着发盒饭,我替海叔和爷叔各领一份,自己也领了一份吃了起来。制片人看到我们回来,马上过来问爷叔:“爷叔,情况怎么样?”
我插嘴说:“不怎么样,这不,又带回来了。”
制片人脸色有些难看,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
我吃完饭拿着空饭盒走到回收处,一个小姑娘低头在泡沫箱前整理空饭盒,我把饭盒放进去,小姑娘抬起头,我吓了一跳,这不是刚才路上拦车的小姑娘吗?
我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是剧组的人。”
小姑娘笑笑,并不介意:“没事!”
我搭讪道:“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这时生活制片走过来,对我说:“怎么,见到漂亮小姑娘就迈不动腿了?这是剧组新来的生活助理,附近就近找的。”
我马上介绍自己:“我叫小魏,场务组的。”
小姑娘抿嘴一笑:“那你叫我小咪好了。”
我问:“你刚怎么在那条路上?”
小咪:“我家就在那边啊!”
这时来还盒饭的人多了起来,我再多问也不太好意思了,就对小咪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一转身我感觉有点奇怪,刚才我开车离陈家村十分钟的时候碰到小咪,后来我又开了近三十分钟,虽然路窄我开得很慢,但怎么也比她走路快得多啊,要认真算起来,三十分钟至少二十公里,而她靠走路,半小时最多三公里吧?怎么她就比我先到剧组呢?而且,后来一路上也没见后面有车追上来啊!再折回去问她肯定不好意思了,反正现在她在剧组了,以后有的是机会问。
这天下午海叔和爷叔没叫我,我就去拍摄现场帮忙,小斌见我又回到场务组很高兴,这天拍的是女主生前被恶霸强暴的戏,开机前我们都被清场了,只留摄影师、录音助理在里面,灯光师对完光也出来了,连导演都只在屋外看监视器。
小斌遗憾地对我说:“脏活累活都是场工干,好戏却轮不到我们,还是录音助理好!”
我说:“得了把,录音助理这么好干的?你去把吊杆话筒举五分钟试试?”
小斌看我没有同感,就换了话题:“听说你早上跟去捉鬼了,结果怎么样啊?女鬼现行了吗?”
我赶紧嘘他:“你胡说什么?谁告诉你的?”
小斌不以为然:“切,现在剧组谁不知道啊,要不是制片主任发话,现在走了不给工钱,估计很多人都想不干了!整天提心吊胆的,白天累死人,晚上还睡不好,再过一个月,我也变鬼了。”
我想想这也是事实,为了口饭吃,大家都不容易。
这天晚上我又做梦了,还是那个山谷,还是那个梦境,我已经知道是做梦也不再害怕,反而想着索性就享受一番。
我正春意盎然春光无限的时候,一声巨响把我从春梦中拉回,我睁开眼,小斌似乎没被吵醒,他还在熟睡中,呼噜声此起彼伏。
我望了一眼窗外,这天夜里没有月光,外面一片漆黑,我不敢多看,唯恐那张红通通的脸在又在窗外窥视我。
我把头蒙在被子里,慢慢地又睡着了,可不一会我又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仔细听好像是猫爪在挠门,我马上拍醒小斌壮胆,然后开灯,可打开房门望去,整个走廊都没有发现什么。我只好在小斌的抱怨声中再次入睡。
第二天见到爷叔,发现他老人家气色很差,脸上乌云密布,我惊问:“爷叔,你不舒服吗?”
爷叔说:“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
我担心地问:“爷叔,昨天在陈家祠堂到底发生了什么?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
爷叔叹了口气:“昨天郑秋娥得知她未婚夫君的魂魄已经不在冥界,便大闹陈家祠堂,不仅不肯投胎,反而怨气更大,要找她男人的投胎身复仇。我寻思,解铃还得系铃人,所以我们要先找到那个人。”
我好奇地问:“这怎么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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