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魇脸上的皮一点点的朝下落,而嘴唇也开始慢慢的朝一边滑落,鲜血就这样十分冲击的映入了我的眼里,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魇死得这么惨,竟然都是自己下的手。
“你说我蛇蝎心肠,于是我就将我的肚子剖开,将心肠挖出来;你说我心狠手辣,于是我就砍断我自己的手。”魇依旧沉迷着什么,一步步朝我走近。
她每说到一项,她身上就会出现那项变化,平坦的腹部就这样直接开我面前打开,里面的内脏似乎被人十分气愤的从里面扯了了来;心脏在离开她身体落在地上的时候,还带着热气的跳动。
然后她两只手反手一转,就看见里面白色的骨头一下子刺穿了鲜红的肉。
可她还在朝我走近,似乎还有着无数的东西想向我表达。
“嘶!”
阴龙又吐出蛇信卷住了魇的腿,可魇好像没有半点感觉,阴龙巨大的身体几乎都是被魇拖着走了,这货见蛇信不管用,直接张大嘴咬在被剖开的腹部那里,可无论它怎么甩动蛇尾,却还是被魇拖着朝我走近。
而白猫也化成一只白虎,身子朝着魇扑去,可魇只是轻轻一挥连骨头都露在外面的断手,那只扑起来一人多高的白虎就猛的撞到墙上去了。
“阿落!”魇空荡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鲜红的舌头在只剩空空的牙床的嘴里打着转,鼻息已经不再是那种气吐如兰的气息反而是一种极度让人恶心的腥臭。
我不停的后退,手里死命的去掏背包里的东西,桃木剑直接刺进了魇的身体,可她却好像没有感觉到痛疼一般,任由桃木剑穿过她原本就已经变得空空的腹部,然后依旧朝着走来。
将桃木剑朝着旁边一甩,我又急急掏出红竹壶,里面装满了混了符水的童子尿,我不管有没有用直接泼了上去。
“滋!滋!”
果然还是有点用的,一泼到已经鲜血淋漓的魇身上,她全身立马就冒起了黑烟,她也痛得大叫一声。
我一见红竹壶里的符水尿有效,立马将墨斗给掏了出来,里面还剩一点点切鬼头太岁用剩了的墨汁,而且还是加了阴龙和我跟大红的血的,既然符水尿都有用,那这墨汁效果就应该更明显了。
我几乎跟当救命之物一般,直将墨斗线试着一弹,里面的墨汁立马弹出一条到了魇身上。
“阿落!好痛!我好痛啊!阿落!”魇原本不停的朝外冒着血的身体立马开始发黑,跟着开始不停的尖叫,空荡荡的两眼死死的盯着我,似乎在看着我的表情。
我可管不好这么多,朝阴龙和白猫大叫道:“拖住她!”
“喵!”
阴龙已经将嘴死死的咬住了魇,可它的毒液似乎对魇没有半点作用,魇任由阴龙咬住她,拖长着跟橡皮一般的身体,伸着露着森森断骨的胳膊朝我死命的扑了过来。
“着!”
一看着阴龙的毒液没用,可那墨汁却有用,我突然想到了墨汁里面除去阴龙毒液的其他两样添加剂,直接咬破手指朝着墨斗里面又挤了好大一股血,然后不股脑的魇泼了过去。
“阿落,你对我还是这么狠心吗?”魇身上竟然慢慢的着了起来,那血似乎对她有着无比的杀伤力。
我可不去管她怎么想了,墨斗里的一泼完,立马就又去挤手上的伤口。
“你还是这么狠心吗?”
刚一把手放下来,魇那两个露着白骨的断手猛的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将露着鲜红牙床还朝外流着鲜血的嘴对着我道:“当初可是我将你杀了的时候,一块一块的切碎,再一块一块的吞下去,将你的灵体封在我的眼睛里面。阿落,你还想这么死吗?这次还是让我将你一块一块的吞下去吗?”
我看着魇鲜红的喉管,突然感觉到很是恶心,这算是怎么回事?
先是将心爱的人杀了,一块一块的吞了下去,然后再将自已搞成这样自杀?
她和那个阿落到底谁更狠心?
“呵!阿落,你对我还是这么狠心哈!那这次我就一口一口的将你吞下去好不好?”魇说到这里,就好像最亲密的爱人一般,将已经切下来的唇轻贴在我耳边,淡笑道:“这样你我就能完完整整的融为一体,你也不用担心那蚩尤复活了好不好?”
蚩尤复活?
我突然听到这四个字时,只感觉全身原本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全部都松了下来。
手用力的捏着背包里红布的一角,猛的忍住魇用已经没有牙的嘴一点点的舔着我的脖子,手指一点点的将红布的结弹开,猛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里面的建木朝着旁边一甩,然后红布一展,直接朝着比红布更红的魇罩了过去。
第三百八十四章回程
魇仰天大叫一声,看着落地的建木狂叫道:“建木!阿落,你肯把建木给我了吗?阿落,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去吧!”我将红布猛的朝下一拉。脚用力将建木一脚给踢开。
魇几乎狂喜的朝着建木扑了过去。我忙将红布朝着前面就是一展,然后一扯红布下面的角,猛的就又卷住最前面的角又是一提。
飞快的打了个结,然后将红布扔到一边,看着里面魇不停的冲撞大叫,不停的叫着“阿落”、“阿落”,脑中突然沉得不行。
有这样一个爱着他的人,阿落虽说死得惨了一点,但也值得了吧。
最重要的是这魇长得还这么美,连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那个阿落。
我不敢多跟魇说话,她似乎跟建木。还有蚩尤以及那个阿落有着说不清的关系,而我跟阿落。到底还有着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魇会将我跟她亲爱的阿落给弄混?
“嘶!”阴龙这会松了口,十分无力的吐着蛇信看着我,然后慢慢的伸着蛇尾缠住我,朝一边的白猫低吼了一声。
“喵!”白猫猛的身子开始变小。两只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突然想到我现在最严重的问题了,我将魇给收了没错,可我们现在还在魇的幻术里面啊?
我只得盯着阴龙和白猫这两个货的眼睛,心里努力回想着大红唱的那首歌,然后眼睛竟然真的开始打着架。
“阳妹仔!”
我脸上重重一痛,忙睁眼一看,却听见大红还在唱着那道古怪的歌,可人却是被魏厨子扶着的,脸上的面具已经不见了,看样子她也是睡了过去了。
“怎么了?”我摸着火辣辣的脸,看着师叔疑惑的道。()
原来从师叔他们看来,我唯一的变化就是跟阴龙一块慢慢的开始消失不见了,这可把师叔给吓傻了。
可前后没有隔上五秒的时间,突然一下子好像变魔术一般。我们俩都又重新出现了,跟着我怎么叫都不醒,而大红也是跟梦游一样的只是不停的唱着歌。
“张小先生,你还好吧?”这时展队竟然穿得十分整齐的出现在我面前,脸上的颜色估计比我这个被甩了一巴掌的都还红,我想他估计也知道自己被剥了个精光的事情了。
我瞄了一眼展队,十分奇怪的看着他道:“你刚才是怎么醒的?”
“不知道,就是突然就醒了!”展队疑惑的摇了摇头道。
“师叔,你来看这个!”我忙将背包里的红布掏出来塞给师叔,然后飞快的打量着地上。
建木竟然安静的躺在茶几旁边,没有半点变化,似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果然魇与梦还是不同的,梦是虚的,而魇却是真正存在于现实中的。
“这里面是什么?”师叔一拎红布,突然就跟被烫到了一样,将红布又扔给梦游一样的大红道:“这不会是魇里面的另一个大红吧?”
我没胆子再去回想那个将心爱的人一块块的吞下去,然后对自己挖眼切唇剥皮开肚的狠心样子,朝师叔摇了摇头,然后看着一边晕迷不醒的大红,将建木捡起来,朝山神道:“有没有办法用其他的装着啊?”
“你将那魇用红布包着了?”山神十分惊吼的看着大红身上的红布,无奈的从我手里接过建木道:“我可以让雪女先帮你们冻住,但也只能保证三天,三天之内你们必须再用红布包起来!”
“让雪女冻起来?”师叔几乎都跳了起来,指着一边笑嘻嘻的雪女道:“她冻和用冰箱冻起来有什么两样吗?”
“你可以试试啊!”山神没好气的将建木放在雪女的手上,然后双手压在雪女雪白的小手上,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他并不是像在念咒语,反而更像是在唱山歌,其中还不乏一些山里民众调情的词语。
我都不知道这种歌曲还有能封印的作用,可等山神将歌唱完之后,那建木好像都没有半点变化。估厅东巴。
“给!”山神将建木又递回给了我,看着大红,又回过来认真的盯着我道:“你在魇里面看到了什么?”
“另一个大红啊!”我想这件事情还是等大红醒来再说的比较好,毕竟这也关系到大红的身世,而且我自己也还跟魇有着扯不清的关系,山神这种责任感太强的我可不敢说。
万一他把我跟大红当妖女,从他管的山里找一个大石头将我们俩都压下去,那还真不好说!
建木一入手就是一凉,我这才发现建木的叶子跟枝上面都布满了一层薄得几乎看不见的碎冰,而且我摸上去竟然没有化掉,整个就好像镀了一层玻璃一样,这才明白山神说的什么叫做雪女冰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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