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吓坏的村民,我也吓了一跳,说:“咋了,干嘛一惊一乍?”
那几个吓坏的村民,颤抖着双手指着眼前的棺材惊恐万状的叫道:“鬼,有鬼,里面根本就不是骨骇!”
一听这话,没有看见棺材里头情况的其它人都满脸疑惑,同时也被那几个一惊一乍的村民吓得脸色发青,一时纷纷跳开石棺,不敢再去碰那棺材了。
当然,我是不会信里面有鬼的,因为此时那将军已经封在了我手中的鬼柳木上,这棺材里应当就是一具尸骨,哪来的鬼啊?
当下,我就对他们说,你们别怕,这里头不会有鬼的,别自己吓自己。
那几个被吓坏了的村民猛的摇头说:“不,里面不是尸骨,而是活人!”
“啊?”不仅是其它村民吓了一跳,就连我也吃惊不小。这石棺可是我们在这亲自挖出来的,很显然埋了上百年,怎么可能是活人啊?
当下,我更加好奇了,于是对受惊的村民说,都别怕,肯定是看花眼了,大家还是赶紧的把棺盖打开吧。是不是真的活人,打开不就知道了吗?何况就算有鬼,我不是在这儿吗?”
村民们看了看我,再对视一眼,然后终于还是动手了。
这次,棺盖再次被打开,而且还开的很快,棺盖一下整个被他们给抬到了旁边,慌慌张张的扔在一旁,然后就闪退了开去,显然还是非常的害怕。
我从一个村民手里取过火把,跨步走到棺材前,火把凑了过去一看,顿时同样是吓了一跳,这他娘的还真是个大活人!
不过,就在我受惊的同时,我接着也看清楚了,这并不是真的活人,只是具没有腐烂的尸体。我冲村民们说:“别怕了,这并非是活人,只不过是具湿尸而已!”
湿尸,又称荫尸或养尸,是指尸体葬后不腐化,有的葬下一二十年不化,有的甚至百年不化(如木乃伊、肉身菩萨),有的表皮完好骨骸已化,有的棺内入水尸体浮在水上,腐而不化。荫尸有两种一为乾尸,一为湿尸,乾尸为恨性八煞,湿尸为恶性八煞,坟墓开中门双放辅弼水。
荫尸的形成风水行当里有三种说法,一是阴山(取来脉论)、二是阴地(取落脉论)、三是阴向(取罗经坐向),葬下如入冰窖,尸骨不化。在风水地理中,荫尸是会变成僵尸的,正所谓腐而不化为僵,荫尸到一定时间,吸收日月精华到一定程度,便会起尸从棺材中坐起,吃人伤人。
我仔细看了一下眼前石棺中的这具荫尸,只是他穿戴着一身黑色盔甲,四十来岁的模样,头皮、皮肤都非常完好,若乍一看到还真的会以为是个活人!看到眼前这具尸体,不用想,这人应当就是自称刘禹全的那个将军没错了。
好在这具荫尸用石棺所殓,深埋于土中,很难吸收到日月光华,暂时还未成僵,要不然的话这个村子都将会遭到大难。
当然,出现这种荫尸,对他的后代也是极为不利的。如果荫尸不化,身上的毛发、指甲继续生长成为僵尸,子孙后代都会被他吃光。
言归正转,见眼前出现了一具荫尸,我就更加不能留它了。当下,我就吩咐大家尽快将它给烧了。
很快,尸体被移出石棺,抬到了不远的田地里,大家弄来大量的稻草,开始烧尸。而我,则留在了石棺旁,拿起手中的鬼柳木桩,将鬼柳木桩钉在了由七根桃木桩组成的“七星锁魂阵”中。
手中拿着石锤,一下一下的将鬼柳木桩整个打入了土中……
由七根桃木桩组成的“七星锁魂阵”是至阳的阵法,七根桃木桩能生生的将阵中阴气钉死,阴气不得入,也不得出。如今,把附有将军鬼魂的鬼柳木桩埋在了七星锁魂阵中,就等于是把那将军锁在了这个阵中,鬼魂属阴,所以他在这个阵中便出不得了。
当然,鬼柳木桩之所以画满了符咒,那是因为这鬼柳木桩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作“散魂桩”!
散魂桩,顾名思义就是能使鬼魂魂飞魄散。将军的尸骨已经被烧了,使得他无法继续采阴,如今困在七根桃木桩的阵中,受着阳火的炙烤,不消多久,他便会在阵中罡阳炙烤中生不如死,最后烧得魂飞魄散……
这个阵法可谓是阴毒狠辣,完全是不放对方一条生路。鬼其实也是和人一样,也是一条生命,为了救人,我只能如此。
想起这一切的起因皆是村民们的过错惹出祸端,挖人坟头、砸毁怪石,最后引火烧身,害得曾支书母亲身亡,这一切难道真的全是自称刘禹全的那个将军的错吗?
望着不远处田地里烧尸的冲天火光,耳边呼呼的夜风中我好似听到了将军的哀怨。是啊,虽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将军不放过大家,可是若是将军不发难,村民们可又曾想过放弃修路呢?
爷爷说救人是为自己积阴德,可是如今的我是作恶还是行善,连我自己都分辩不清了。那个将军得理不饶人,非得索命伤人,但是村民们呢?我不知道是将军的错,还是村民的错。
尸体烧到了半夜,村民们劫后余生,村子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曾支书次日也正常了起来,依旧是村里的支书,而外界依旧在破四旧,依旧把我这种人当成了社会的大毒瘤。一却如常,只是村口外多了一个哀怨的鬼魂……
这件事情之后,村里也的确没有再拿我如何,就算有邻村的红卫兵跑过来,说我是神棍,是牛鬼蛇神,扬言要拆了我的房子,把我绑去批斗,都被村民们保了下来。
打那以后,村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而我也没有再卖弄阴阳本事,改头换面加入了村里的大家庭,跟着大集体一起下田种地,拿工分,吃大锅饭。
其间,我曾托曾支书找过县里的关系,打听过一些爷爷的情况。得知到爷爷依旧关在县里的大牢中,只不过如今的他瘸了一条腿。具体为什么会瘸腿,不得而知,或许是人老了,加上天天关在潮湿的地方造成的吧!
听到这些消息,我一度伤心,是啊,他太可怜了,又或者是我觉得自己太可怜了。虽然我是被他捡来的,但是他养育我七八年,爷孙俩相处这么些年,这份感情又岂会不浓呢?如今突然听闻到他腿都瘸了,我岂会不伤心难过?
但现实如此,我伤心也无用,只得留在村里苦等着爷爷被放出来的那一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我也长大成人了,一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过着日子,期间得到村民们很多的帮助,特别是老支书的帮助。
因为从小受到爷爷的影响,我一直无法心甘情愿留在农村种田,所以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我就背着包袱走出了大山,去往了城市。
我去过很多地方,当然,并不是去看风水走江湖,而是为了谋生。我做过很多工作,搬砖开矿、洗碗运货,还当过司机,开过公交。总之,什么能赚钱我就干什么。
直到改革开放后,破四旧的风潮风平浪尽时,我才重新做回了我的老本行,在城里的街边上摆了个摊,做起了算命看相断风水的营业,这一做就做了好几年……
第十四章看相
离开陈家镇,走南闯北的也见识了许多,尝试到了人情冷暖,也明白了人心难测,不再是陈家镇里那个啥事不懂的小毛孩子了。
这天,我照常在街上摆了个摊子,所谓摊子只不过就是一张小桌一张小櫈,摊前立上一副“算命看相寻龙问穴”的小布幡,就这样就算完事了,只等着生意上门了。
今天,摊子摆上没多久,摊前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西装笔挺,龙形虎步,看上去是个富有之人。那人走到我摊前停了下来,朝我的布幡上瞧了瞧,打量了我两眼,似是有些纠节,并没有立刻找我问话,或是觉得我太过年轻了吧。
此人微微顿步之后,便有要离开的打算。见此人犹豫不决,我岂会放过上门的生意,于是认真打量了他一眼,只见此人虽一副富态之相,但其面色发黄,眉宇之间似有青丝游走,显然近段时间状况不会很好。于是我也不抬头,沉声道:“煞气缠身,血光临命,若再迟疑耽搁,恐性命不保矣!”
男子一听,终于是收回了离去的步子,转身好奇地再次打量了我一眼,问我:“这位小兄弟是跟我说话么?”
我笑了笑说:“难道我说错了么?”
男子来了兴趣,问道:“小兄弟刚才说煞气缠身,血光临命,这话怎讲啊?”
看来这人还是不相信我啊,我叹了口气,于是说:“损丁损财,家宅不宁,难道还不够坏么吗?”
这一下对方大感惊讶,身子明显一抖,急忙凑了过来,惊讶道:“小兄弟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我微微笑道。现在看来,这单生意是跑不了了,对方明显是被我说中了。当然,我这也并不是蒙的,的确是他面相所示。
男子顿时就急了,表情明显变得焦头烂额的样子,说:“大师一定要救救我啊,我的确遇到麻烦了。”
我指了指他跟前的椅子,叫他坐下说。一边笑道:“你还能有命来此,已经不容易了。”
“啊?”这下男子明显吓了一跳,脸色煞白的应道:“大师真是神人,这都被你说中了!的确,我今早就差点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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