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出去,我可以!”
我双手抓着枕头。扭头一脸的祈求望着男人,他没有多言,神色落寞的转身关上了门。
“撑不住了就叫我。”
我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目送他关上门,全部的苦难我都过来了。不可能连生孩子都撑不下去,这可是他留给我的。
慢慢的,我侧着脑袋,脱下了裤子,自己给自己下身盖上了被子。
可是好像真的很痛,我咬着牙,口腔里不一会里漫出了血的味道,轰隆几声,外面打起了雷,我的嘶吼声也伴随着雷声,有一阵没一阵的。
“你还好吗?”
“我很好,别,别进来!”我害怕他会忽然进来,殊不知,我的这种疏离。会再次让外边这个男人碎了心。
我喊的喉咙跟火烧一样,直到没了力气,快要死去的时候,才猛的想起,我不是能开眼的吗?
就这样,我重新振作了起来,看见了孩子也在努力望下边滑。接着,我盯着他,一提气,硬生生把孩子盯了出来。
发丝黏在脸上,望着平坦的肚子,我又喜又惊,为什么孩子出来了,会没有声音?
意识到这个,我撑着坐了起来,床尾,正张床都看不见孩子在哪,那刻,我都要急的哭出来了,还以为是因为用了鬼眼,导致孩子不见的。
正在我想下床去找的时候,只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光着身体坐在地上,大大眼睛 正盯着我看,手握成了拳头状,嘟着嘴,:“咕噜噜,苏溪,苏溪,我要吃大鸡腿!”
破孩子,你怎么不哭啊。
吓死我了!
我愣了一会,抱起了地上的孩子,喜极而泣,“叫我什么呢你!”
只是,还没让我开心一会,人就晕了过去,耳边,是一个妇女的声音在叽叽喳喳,好像是在说,从来没见过这么胖的小孩,可当她听见破孩子开口说话之后,吓得赶紧就跑了。
我笑着,缓缓也睁开了眼睛。
“爸爸,苏溪她是不是死了哇?她死了你就给我找个二妈好不好哇?”我扭过头,这小子正一只手抱着凌风的大腿,一只手上握着一只大鸡腿,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你给我过来!坑娘货!”为了一只鸡腿就出卖我,跟你爹一个样,没心没肺!
我掀开被子下了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干净的,我盯着凌风,有种想钻地缝里去的冲动。
“别想多了,我找人给你换洗的。”他神情淡淡的,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这才走了出去,我终究还是不能违心,跟他在一起。
破孩子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也不知道凌风哪里找来的,刚刚好挡着了大腿那祸害,这肥嘟嘟的腿,和那圆滚滚的脸蛋,看起来真想掐一掐。
“丑八怪,刚刚那个,不是你爸爸,以后在叫,小心我把你塞回去!”其实他真的不丑,但是谁叫他坑我。
谁知道,他又吧唧了一口,眼睛至始至终都盯着鸡腿,道:“咕噜噜,我才不是丑八怪!那你给我变一个爸爸出来,我就不叫了。”
他低着头继续啃着,我觉着,这孩子是来气我的,为什么老爱叫我名字?看见鸡腿,我寻思着出去给他拿一个过来。
可我一出去,就无意中听见了凌风的对话,内容大概是无脸人跟小左打起来了,最关键的是,兮一走火入魔了……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不会有影响吗?”我忍不住疑问问了出去,凌风挂断手机,盯着我,楞了一会,道:“我过去看看。”
他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打开门就跑了出去,这么急,事情想必一定不太好,我抓起桌上的鸡腿,回到房一把拉起了破孩子的手。
“走,带你找爹去!”我拉着他走的匆忙,还想着刚刚出生,会不会走不动,没想到我回头一望,只见这小子两只大眼睛一直盯着我手上的鸡腿,眼睛都不带散光的!
“咕噜噜,走,带我找爹去!”他张了张嘴,自己手上的鸡腿骨头连看都不看就扔了。
“想吃?叫我什么?”这小子,为了吃的还真是拼了,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他矮,就要来抢了。冬厅豆扛。
“娘亲!”
“乖,以后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都得听,这样以后才会有很多鸡腿吃,好不好?”我放慢了脚步,那舍得这小子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吃不到啊。
“好!”
他一个劲的点着头,把鸡腿给他后,果然就跟着我走的快了,只是前面的凌风好像知道我在后面,他不仅没有停下来,还企图消失了。
我停在原地,有点心焦的喊着:“你不带我去,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咕噜噜,对!不带我找爹,恨你一辈子!”
我低头看着这小子,红色肚兜一边走一边被风吹着,因为走的急,他都是光着脚的,看这聪明劲,我不得不感叹一句,孺子可教也,不愧是我生的。
我俩追上了凌风,疑问当即就抛了出去:“兮一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心里隐隐透着不安,结果真跟我想的没多大差异。
鬼魂说到底也跟我相处了这么久,先不说我的外表,内心他总是会比我自己都清楚的,如今换了一个人,他自然是第一个就知晓。
等到施玄拼死把身体抢过来的时候,鬼魂重聚了身体,可他却认为我不讲信用,既然这样,自己也没必要守着承诺,轻而易举的,占住了兮一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道长没跟兮一说,是不能受他控制的吗?”就算鬼魂原来与我有了承诺,在怎么样,这么重要的事,不是应该多嘱咐几句的吗?
“那个女人不是你,谁知道鬼魂与她达成了什么共识!”的确,胖子的三寸不烂之舌是挺厉害的,意志不坚定的压根就抵挡不住,就连我当时,都差点上了当。
我们走的匆忙,一会,便感觉到了地面的不平静,半空中,也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哀嚎,可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我立马捂住了破孩子的双耳,但这嘶哑又有点破音的声音,好像是无脸人的。
“兮一这样,有救吗?”凌风的脸色铁青铁青的,但我只是想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
“我怎么知道。”显然,他不愿意告诉我。
不过听着那道持续了如此久的高音,如果他们不是在附近,那无脸人的声音也太可怕了。
黑夜里,街上只有两大一小的影子在路上走着,不一会,天空淅淅沥沥便下起了雨,轰隆几声,这雷又打了起来,几道闪电过去,边上好几颗树就冒起了烟。
我抱着孩子走着,抱不动了又让他自己走一会,还好这破孩子不哭。
走了几分钟,我们便纷纷止住了脚步,身上也早就被雨水打湿,随着天空中,闪电的光亮,我清楚的看见,小左那一掌直接穿透了兮一的心脏,无脸人的魂魄纷纷从身体里飞了出来,最后消失,其中还有一抹白色的影子,也飘散在了半空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说不出什么感觉,为什么,小左会这样?
半响,男人抱起了兮一的身体,冰冷的雨水落在他硬朗的侧脸上,没等我上前,他就已经抱着女人走了。
“我们回去吧。”凌风舒了一口气,而当时我们谁也没注意到,无脸人会给自己又留了一手,他黑色的心脏落在泥土里面,被雨水和黑夜遮盖住了。
“你先回去。”
“对,你先回去。咕噜噜。”我脱下一件衣服盖在破孩子脑袋上,拉起他的手就望小左的方向追了过去。
每一步,我走的沉重又轻盈,这辈子,我是注定要对不起身后那个男人了。
我整个人被雨水淋的模糊了视线,但还是仔细找着泥土上的脚印,寻了到底有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差点放弃,差点昏死过去了。
最后,我在一处堆满了泥土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男人站在坑里,似乎用手在挖坑,旁边躺着的,是兮一的尸体,我喜极而泣,握紧了破孩子的手,走上前了几步。
“大人,小女子掐指一算,你红光满面,不日必有桃花可走!”
“对,爹爹,你红光满面,有桃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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