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地板上瞬间全是水。
我忙去扶钟灵儿,发现她衣服全湿了,屋子里温度这么低,我担心她受凉,朝床上看了一眼,想拿被子给她包起来,却看见黄石叔朝我们走了过来。
这时屋子里光线很暗,虽然看不清黄石叔脸上的表情,但从他那僵硬的身形与步调看来,我猜测到他已不是他了,慌忙捡起地上的铜币剑挺身挡在钟灵儿面前。
铜钱币硬硬地,这时我才发现,这些铜钱币是被线一个一个穿起来了,难怪可以挺得起来,只是我刚用这玩意儿,毫无手感。
眼看黄石叔越走越近,我失声大叫:“浩哥!”张筠浩冲了过来,问刀哥有何吩咐,我大叫你死哪去了,还不快上。张筠浩也看出了黄石叔不对劲,毫不犹豫勇敢地迎了上去,却被黄石叔一把给推翻了。他一倒地立马大叫:“刀哥小心,老黄鬼上身了!”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自己倒下了,还不忘提醒我,是真英雄真汉子!
黄石叔猛地朝我欺了上来,我用力将铜币剑刺了上去,不料才提起,该死的铜币剑立马就软了,我尚未反应过来,黄石叔已经撞到了我的身上,他来势非常猛,我的身子径直朝后倒去,撞到了后面来不及跳开的的钟灵儿,结果我俩同时倒在地上。
还没跳起,黄石叔提腿朝我胸膛踩来,张筠浩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后面抱住了黄石叔的腰,大声喊道:“刀哥快跑!”
我怎么会跑?扶起钟灵儿,听得她沉声道:“用符!”
心有灵犀,趁张筠浩抱着黄石叔之时,我拿出衣袋里的符咒朝黄石叔额前贴了上去,尚未念驭鬼咒,黄石叔的身子骤然抖动起来,像是被电击了,张筠浩也被他给摔飞了出去。我顾不及张筠浩了,沉声念驭鬼咒,未念完,黄石叔突然大吼起来,双眼通红,咆哮着朝我猛扑而来,我要退已来不及,眼看就要被黄石叔扑倒,突然身后一只手将我推开了,而黄石叔一掌将那人拍开了。
我朝那人一看,竟然是钟灵儿,心疼不已,敢打我的女神,岂有此理!
衣袋里传出一阵撞击声,我心一动,是阴阳刀!
我拿出铁盒,打开盒盖,不顾冰寒迅速地拿起阴阳刀对着黄石叔刺了上去。
在刺到黄石叔身上时,我突然想起,水圣子只是上了黄石叔身,我若刺在黄石叔身上,黄石叔也会受伤,因此赶紧刹车,但刀还是入肉一分,我又迅速地将驭鬼咒念了一遍,黄石叔全身再次颤抖起来,突然一团黑气从嘴中直冒而出,围着黄石叔转了一圈,黄石叔闷哼一声像一团软泥坐倒在地。
黑气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慢慢变成水圣子,趁他没发难,我持刀狠狠刺了上去,水圣子惨叫一声,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肩头,我只觉得肩头一痛,像是被一把冰钳给挟住了,他额前的符咒不断狂舞,随时都会飘落,钟灵儿跳了过来,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符贴在水圣子额头上,沉声念了一道驭鬼咒,水圣子长啸一声,身子立即化为一团黑烟消失在阴阳刀尖。
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水圣子被收了吗?我正四下张望,突然一道灯光闪了进来,只见吴乐乐提着一盏煤油灯站在门口问:“水圣子给收了吗?”
我与钟灵儿、张筠浩面面相觑,这丫头怎么还在这儿?又偏偏在水圣子消失后才出来,跟电影里的警察似的。
钟灵儿朝我手中的阴阳刀看了看问:“你这是什么刀?”我这才察觉到阴阳刀的冰冷,赶紧收起来,说是刮须刀,钟灵儿说水圣子已被吸进你这刀里了,我吃了一惊,吴乐乐与张筠浩也走了过来,也齐盯着我的阴阳刀,我盖上铁盒问这水圣子怎么会被吸进刀里的?钟灵儿说刚才水圣子附在黄石叔身上,正好我的刀也刺在黄石叔身上,而钟灵儿念了驭鬼咒,水圣子无处可逃,便被吸进了刀里。
“这样看来,那水圣子岂不是以后就永远被关在这刀里?”我很惊讶。
钟灵儿道:“有可能,如果你加以利用,水圣子有可能成为你的刀魂。”
刀魂?水圣子成为我阴阳刀的刀魂?
惊魂未定的黄婶从床上爬了下来,吃力地扶起黄石叔,我们齐力将黄石叔扶到床上,他醒后,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到家后,吃完饭,钟灵儿与吴乐乐要回去,我送吴乐乐回去,张筠浩则送钟灵儿。
待我送吴乐乐归来,张筠浩也早已送钟灵儿回来了,他说钟灵儿有句话要转达给我,我问是什么话,张筠浩说:“你女神说,要你注意一点你的媳妇,她可能——非同凡人。”......
第47章读大学
其实我也早感觉到吴乐乐非同一般,无论她的胆色与智慧都高人一等,我之所以习以为常,是因为她曾经跟我说过,她自从大病醒后拥有了异能。
夜深人静之时,我拿出铁盒放在桌上,打开盒盖,与张筠浩面对面地趴在桌上好奇地盯着。钟灵儿说水圣子已经被吸进阴阳刀中化为了刀魂,可怎么将他召唤出来呢?
突然,我想起了驭鬼咒,何不用驭鬼咒试试?
于是,我默念了一遍驭鬼咒,刚念完,一道黑烟从阴阳刀中冉冉升起,在空中转了几圈,慢慢地飘到地上化为鬼形。
正是水圣子!
只是,他没有了先前的阴森与凶恶,全身发抖,而且还冒着白烟,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
我与张筠浩吓了一跳,见水圣子这副模样,好奇而警惕地望着他。水圣子朝我们看了一眼,似乎想说话,但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问:“可……可以给我来一首地狱镇魂曲吗?”我与张筠浩面面相觑,张筠浩问:“你真的成了阴阳刀的刀魂?”水圣子说:“是的,我被封印在阴阳刀里,太冷了,实在受不了。”
见水圣子不像是在撒谎,朝张筠浩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照着水圣子所说的办,张筠浩拿出上古冥琴吹了一段地狱镇魂曲。
曲毕,水圣子脸色好了很多,他对我说,他现在已与阴阳刀合二为一,成为阴阳刀的刀魂,谁拥有阴阳刀谁就是他的主人,而且他的父亲给他取了名字,从此以后他将名为何硕。我说你应该姓黄,水圣子说他不想姓黄,就叫何硕。
从此,我的阴阳刀中多了一道刀魂——何硕。
想起何硕的身世,尚未出世就被堕胎,身受七日一死之苦,并且如此孤独地过了十八年,太过凄惨,我十分同情,决定给他自由让他去投胎重做人,何硕却不肯,他害怕再次未出生就被堕胎,宁愿呆在那冰寒如冬的阴阳刀中,永永远远做一道刀魂。
过了几天,黄石叔与黄婶的身体都已康复,我想带何硕去见他们,何硕不同意,我只得作罢。
时间过得飞快,我马上要去读书了。前一天,吴乐乐来找我,与我约定好明早去她家接她,我们一同去。其实我一直很纳闷,吴乐乐不是病了半年么?她根本没参加高考,那她又如何取得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我向她提出这个疑惑时,她跟我解释,因为她成绩一直很好,本来不用高考就可以直接就读某名牌大学,想去xx大学(之所以不公开真实名字,是因为在这所大学里将会发生系列诡异之事,固不便将学校名公诸于众)自然是轻而易举。
至于张筠浩,据我所知,他家庭背景很好,算是个富二代吧,偏偏不喜欢读书,对灵异、玄学情有独钟,如今以为我是个鬼医,一心想跟我与鬼打交道,也不知他弄了个什么手段,也取到了在xx大学就读的资格。
在去读书的头一天,母亲站在家门口,望眼欲穿,嘀咕着我父亲怎么还没有回来,到底是不是死了呀——母亲说这话,也的确是因为太伤心太失望了,我安慰母亲,父亲福大命大,不会有事,而且明天有两个人陪我一同去读书,所以根本就不用大人送。
母亲似乎没听到我说话,又说父亲这么长时间没电话回来,一定是死了。我不知如何安慰母亲了,心想就算父亲遇到致使的危险,他想死,鬼也不会同意,他要是死了,谁来给鬼治病啊?
晚上,我打电话给钟灵儿,问她什么时候去读书,她说明天就去。我问她娘回来没,她说还没有。我又问她是哪所大学,她如实相告,我听后分外惊喜,她所读的大学跟我的那所学校竟然在同一个市。我说明天要不一块儿去吧,反正我有车,你也不用坐火车了。钟灵儿犹豫了一下,说好。
想着将要与钟灵儿一同去读大学,我激动地一夜未眠。
第二天,告别母亲及父老乡亲,我与张筠浩、钟灵儿与吴乐乐一同踏上了读大学的行程。
一路上的事,不再赘述。因为未出省,我们当天下午就到了。很快报了名,我与张筠浩、吴乐乐同为信息系,只是他俩一个是信息一班,一个是信息二班,而我则为网络一班。后来我打电话给钟灵儿,得知她读的是中文系。
本来按学校规定我们得住校,但张筠浩仗着有几个臭钱,非要在学校外租房,而且租的还是一座公寓,四室一厅,有沙发有家电。没办法,那房子空着也是闲着,我和吴乐乐只得搬去那儿住。
我们来报名这天是星期五,接下来是周末,学校归定星期一上课,张筠浩蠢蠢欲动,听说这附近有一座山叫蟠龙山,此山高耸入云、风景秀丽,他提议我们明天去玩玩。吴乐乐也是个玩性子,连声称好。我本来是想去钟灵儿那所学校看看的,顺便与钟灵儿培养培养感情,现在他俩说要去什么蟠龙山,我心里十分地不爽,因此坐在一旁闷闷不乐,张筠浩真不愧是我的小跟班,一看就看出了我的心思,说去把钟灵儿接过来,明天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