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郁闷地转过身,很奇怪,钟灵儿在使八字测魂魄时不许我看,现在吴乐乐打开铁盒也不许我看,难道女孩子都喜欢这样?又不是看你们脱衣服脱裤子,搞得那么神秘干什么,是吧?
四五分钟后,身后的吴乐乐依然没动静,我问她弄好没,她说再等等,声音低沉,显得很吃力,莫不成这铁盒像武侠中的秘笈,需要用内力才能打得开?
又过了四五分钟,突然听见吴乐乐嗯了一声,接而轻声嘀咕道:“这是什么呀?”我忙转过身,却见吴乐乐已经将铁盒打开了,生气地叫道:“怎么打开了也不告诉我?”吴乐乐边看着铁盒边说:“我以为你知道哩。”
强词夺理!
不过我无瑕跟她计较,眼睛很快被铁盒里的宝物给吸引住了。
铁盒里有一把刀,跟手术刀类似,不过,比手术刀要精细得多,洁白如玉、薄如蝉翼,我目瞪口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阳刀?吴乐乐也睁大了眼睛,盯着阴阳刀一动也不动。
良久,我俩终于反应过来,我小心翼翼地将食指与中指伸向铁盒,准备将阴阳刀夹出来,可手指才接近铁盒,一股冰寒之气直袭而来,我条件反射地将手缩了回来。
“怎么了?”吴乐乐关切而好奇地问。
我说很冰,这只怕是把冰刀。
吴乐乐说:“这不是冰刀,是阴阳刀。”
我很奇怪吴乐乐怎么会知道阴阳刀,这丫的知识面及能力太令我惊讶了,难道是她自从病醒后,真的拥有异能并且整个人脱胎换骨了?
吴乐乐慢慢伸出手想去摸阴阳刀,我忙提醒她这刀很冰,吴乐乐迟疑着又将手缩了回去,喃喃地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见她神色怪怪地,问她明白了什么,她说为什么妖魔鬼怪都来抢这把铁盒,原来是因为这阴阳刀。
突然我想到,如果真如吴乐乐所说,妖魔鬼怪会来抢这把刀,那么这把刀放在我这儿岂不是非常危险?
果然,吴乐乐严肃地说:“你得把这把刀送走。”
“送走?送哪里去?”
吴乐乐说:“哪里来,送哪里去。”
我犹豫了,这把刀,能为鬼治病,我父亲一直没有找到它,如今我有幸得到了它,若又将它送走,那岂不是太可惜了?而且红衣女鬼在等着我用这把刀给她治病呢。
在坏事没有发生之前,人总是抱侥幸心理,我现在就是这样,我就不相信会那么邪,真的会有妖魔鬼怪来抢来这么刀,就算来抢,我若斗不过,大不了我送给他们就是!
“明天再说吧,”我对吴乐乐说:“谢谢你帮我打开了这铁盒,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没想到吴乐乐朝窗外望了一眼说:“我今晚在这儿睡了。”边说边坐到了床上。我大感不妙,不会又要来“有虫子”这一招吧?
我的心里很纠结。说实话,我不反对跟她玩“有虫子”的游戏,而且自从上次玩了一次后,我常常会将那事回忆起,并且念念不忘,但是,今晚的情况不一样,我知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只女鬼正盯着我们呢。
咱不是拍av的,所以不习惯有人——或许鬼看我们玩直播。
因此,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非常“设身处地”地开导吴乐乐,劝她回我母亲房里睡,毕竟咱俩并非夫妻,还没有到达同睡一张床的进度。吴乐乐置若罔闻,后来听得不耐烦了,索性躺到床上去了。
实在太惊讶了,从小在农村长大思想保守的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如此胆大而敢作敢为的姑娘。
我没再理会吴乐乐,决定取出阴阳刀。
当我双指夹着阴阳刀从铁盒里取出来时,就像握着一块寒冰,整个手都冷了!而且这股冷气从手指间开始漫延到全身,我赶紧将它放回到铁盒里。
吴乐乐从床上跳了下来,望着阴阳刀,蠢蠢欲动,我一把将铁盒盖上,又尝试着打开,发现这一次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心中一阵惊喜,将铁盒揣在手中催促吴乐乐上床睡觉。吴乐乐坐在凳子上说她还不想睡,叫我先睡,我抱着铁盒上了床,还没躺下,便看见窗外有鬼影绰动,我知道那是红衣女鬼,担心我若不给她治病她会伤害我或吴乐乐,便将铁盒揣在怀里借口上厕所走了出去,并且顺手将门关上了。
红衣女鬼果然在外面,我看了她一眼,提步朝茅厕那边走去,红衣女鬼跟了上来。待到了那儿,我对红衣女鬼说:“阴阳刀我已经拿到了,但我不是巫医,无法给你治病,得等我爸回来才可以给你治。”红衣女鬼却说她等不了了,必须得现在医治。我说怎么医,她说我只要用阴阳刀将她身体上坏掉的肉割掉就行了,俗称做手术。
怎么会这么简单?我半信半疑,如果这样就行,那岂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巫医?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逼上梁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吴乐乐在我房间里,自然不能在这里给红衣女鬼医治,我跟着她来到山岗上,木屋再现,上回父亲进去过,我也没再顾忌,跟着红衣女鬼进去了。只是一到里面,便觉里面阴风瑟瑟,冷气逼人。
红衣女鬼迫不及待地将衣服脱了,背对着我叫我给她做手术。我见她后肩处的黑斑已经有巴掌大了,像是一块黑炭。而她身体其它处的肌肤非常白皙,简直晶莹剔透,与那黑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别看了,快给我动手术吧!”红衣女鬼催促道。
我迟疑了一下,从袋里缓缓地拿出了铁盒。......
第20章给鬼做手术
我打开铁盒,望着里面的阴阳刀,犹豫不决。我不是医生,无权握手术刀,更不能给病人动手术。
“快点啊。”红衣女鬼又催促道。
“我不会做手术。”我如实说道。长这么大,我只拿过刀砍过柴,连一只鸡也没有杀过,现在叫我用刀来给鬼做手术,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很容易的,”红衣女鬼给我打气:“只要把坏的肉割掉就行了。”
“会弄疼你的……”
“没事,我不会怪你。”
这句话给了我勇气,我五指动了动,慢慢地拿出了阴阳刀。这阴阳刀不知由何物所铸,寒气袭人,我握在手中,片刻之间手已冻得发抖。我深呼吸了一番,朝红衣女鬼后肩的黑斑处看了看,握着手术刀极僵硬地割了上去。
阴阳刀,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才一碰上红衣女鬼的皮肤,刀已入肉,红衣女鬼呻吟了一声,后肩微微颤抖。
我忙收回阴阳刀问:“疼吗?”
红衣女鬼咬着牙说不疼。
既然已割了第一刀,就不再怕第二刀,我紧紧握住阴阳刀围着那块黑斑一路划下,像划豆腐一样,红衣女鬼一直背对着我,看不到她的面孔,只感觉到她的身子在不断颤抖。我全身冷汗涔涔,索性一鼓作气将那块腐肉给割了下来,啪地一声,随着那块腐肉的跌落,我手一抖,手中的阴阳刀也随之落在地上,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团极臭的尸气!
我没有急着去捡阴阳刀,那刀太冰了,我发现我的手已经完全被冻得通红,并且似乎已失去了知觉。令我奇怪的是,虽然从她身上割下了一块肉,却并无流血。我真惊诧,突然,伤口处一黑,一团乌黑直流而出!
及至五秒钟后,血才流出,而她的血竟然是黑的!
“卟嗵!”一声,红衣女鬼坐到了地上,垂着头,乌黑的秀发将她的整个头罩住了,像石头一般一动也不动。
“喂?”我吓了一跳,她这样子太可怕了,不会是疼晕了吧?我朝她伤口看了一眼,这时还在流血,并且黑血像水一样慢慢地往下流,从她的后肩一直往下,它后背红衣也染成了黑色。
“疼吗?”我又问。
她一直没有动,也没有回应我。
我不敢去碰她,极谨慎地捡起阴阳刀轻轻地放在铁盒里,又将铁盒放进我的衣袋,轻声说:“手术已完成,我走了。”说完便朝后退,突然,红衣女鬼的衣服滑了上去,盖住了裸露出来的后肩,她的黑发动了一下,接而慢慢地抖动起来,像是被疾风吹拂而飞扬,我的心莫名地紧张起来,眼睛紧盯着红衣女鬼一刻也无法移开,脚步也像注了铅石,一步也无法提起。
终于,红衣女鬼的头动了。慢慢地朝后转。我的心也随之绷紧,下意识地将手伸进衣袋里想拿出阴阳刀,当她的头终于转过来时,微光下,她披头散发、脸如白纸,而且,她双眼紧闭着,仿佛尚在梦中……
难道她疼得不仅说不出话,连眼睛也闭上了?
骤然,她张开眼皮,我心猛地一沉,她双眼里像是灌满了鲜血,通红通红……而她的手,缓缓地抬了起来……
“小刀!”一阵叫喊从背后传了过来,眼前一闪,木屋消失,我发现我站在一堆干草丛中,身边有一堆隆起的土丘,不必看我也知道,那是一座坟墓。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一看,来的是吴乐乐,我恍若梦醒,忙打起精神问她怎么也来了,吴乐乐说:“你不是说去解手吗?我见你很久没回来,以为你掉进茅厕里了呢!”我郁闷无比,淡淡地说我见今晚月光好,想出来散散心,然后朝四下望了一眼,没看见红衣女鬼的踪影,催促吴乐乐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