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乱坟岗的果然难走,幸而在走前老人给了我一把柴刀,我断掉路上的杂草与荆棘,走了约半个来小时,上了山岗,面容陡然一亮,只见山岗上红的白的一片,这里俨然是一个花的世界。我走近一看,面前的花儿或红或白,那红色的一朵鲜红似血,白色的一株又白过冬雪。
夏梦瑶望着这片花的海洋,静静地说:“这种花真的很美,它有残阳如血似的妖艳,也有洁白如雪般的纯美,但看后心中涌起莫名的悲凉。无与伦比的残艳与毒烈般的唯美,它好象活的一样。但却很凄凉,感觉和昙花很相似,都是不曾受到祝福的花。正如某些感情不受祝福一样,尽管也很美。”
我看向夏梦瑶,眼中又多了一份惊讶,矜持孤僻的夏梦瑶,这时候显得如此柔情似水多愁善感。只是,咱们现在时间紧张,我无瑕再去倾听她的感叹,忙不迭去采撷花朵。
突然,一股腥气从彼岸花丛中迎面扑来,夏梦瑶大吃一惊,忙说道:“小心,有异物!”
我也闻到了这种臭腥,警惕地望着花丛中,皱着眉头问:“什么东西?鬼吗?”
夏梦瑶沉重地说:“极可能。这里是乱坟岗,地下全是坟墓,彼岸花才会开得如此茂盛,而这种极阴之处又是鬼魂出没之地……”
突然,花丛中的彼岸花一株株倒下,像是一辆铲土机从花丛间强行穿过,将地下的泥土块块卷了过来。我与夏梦瑶的眉头齐皱了起来,突然,呼地一声,一只硕大的白蛇从头花丛中冒了出来,越冒越高,足达一丈之高,睁着一双圆镜似的眼睛居高临下,紧紧瞪着我与夏梦瑶。其张牙吐杏,狰狞恐怖,当真是至险之物、白面獠牙!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条白蛇足有一只大水杯那么大,至少也有上百斤,像是一条蟒蛇。我暗叹,世风日下,妖怪横行,白蛇精又现身了
只见白蛇骤然将头一抬,张开血喷大口,朝着我与夏梦瑶俯冲直下。我与夏梦瑶慌忙跳了开去,白蛇狂吼着朝我扑了过来,我连翻数个滚避了过去,依然被白蛇逼得左支右绌手忙脚乱。夏梦瑶伸手一挥,袖中的黑带直朝白蛇的头射去,白蛇将头一闪避开了,掉头朝夏梦瑶扑去。夏梦瑶慌忙将黑带舞动起来,欲将白蛇挡回去,黑带似鞭一般抽打在白蛇身上,啪啪作响,白蛇却毫不知痛,咆哮着咬向夏梦瑶。
夏梦瑶毫不畏惧,收回黑带再次将黑带朝白蛇身射去,顿时从白蛇腹部穿了过去,并将白蛇横腰卷住,夏梦瑶用力一拉,借黑带之力跳到了白蛇背上,白蛇恼羞成怒,在地上跳上窜下翻来覆去,轰地一声将夏梦瑶摔了出去。夏梦瑶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料白蛇怒吼着张开血喷大口再次咬了上来,我大惊失色,忙跃身跳了过去,一把抱住夏梦瑶朝山下滚去。
白蛇咬了个空,汹涌地紧追而来。幸亏山谷下面便是一片树林,山面落满树叶,又陡又滑,我抱着夏梦瑶像皮球一样双双朝下滚去,而白蛇因太过庞大,被山林中的大树层层挡住,渐渐地被我与夏梦瑶越甩越远。
突然,我惊叫一声,只觉得身下地面猛地一空,像是突然从空中掉了下去,闷哼一声,与夏梦瑶重重地落在地上。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我睁开了双眼,只觉得全身火辣辣地痛,头重如铅。我摸出打火机,打上火,环顾四周,光线灰暗,四周全是石壁,惊讶地发现,我竟已掉进了一个小洞里。
渐渐地,我的双眼适应了山洞里的灰暗,这才发现夏梦瑶就躺在身边。只见她额前红了一块,伸手一摸,大吃一惊,全是血!我忙用衣袖将将夏梦瑶额前的血擦干,发现她的额头肿了一大块,其中有几道深深的口子,这口子像是被人刻意划成,分明是一道非常鲜明的图案。
“不好,要破相了!”我暗暗惋惜,忙伸手在夏梦瑶脸上拍了拍,喊道:“梦瑶姑娘!梦瑶姑娘!”
夏梦瑶却紧闭着双目,毫无反应。我轻轻抚摸着夏梦瑶的脸,光滑柔嫩,虽然有些冰冷,可也还是有温度的,当下将耳朵凑在夏梦瑶胸前,仔细听了听,能听到她的心跳声。而一股丁香花的清鼻从夏梦瑶身上扑鼻而来,令人心醉神迷。
我将夏梦瑶抱在怀里,望着其清秀的面孔,暗叹真美啊,真想在她脸上亲一口。......
第127章秘密
自从我懂得欣赏女孩子的美开始,我就对美女有一种有潜意识地好感,简单地说,只要是美女,我就喜欢。想牵她的手,想跟她谈恋爱,想跟她们玩游戏……这种喜欢,只是一种肤浅的喜欢,简称好感。后来随着思想日益成熟,不再会随意去喜欢一个人,因为,一个男人的一生,总会遇到一个他最钟意的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即使不能跟他在一起,也将在他的生命历程中时隐时现。
现在,在我的生命中出现了两个女人,一个一见钟情,却又爱又恨;一个已与我有肌肤之亲,我却若即若离。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而面前的夏梦瑶,既不是钟灵儿,也不是吴乐乐,因此,我并没有亲她,只是将她抱了起来,朝四周看了看,顿然心灰意冷,这儿竟然是一个大洞,一个没有出路的大洞,并非山洞,要想出去,只有从上面的洞口爬出去。可是现在夏梦瑶又昏迷不醒,我要抱着她上去只怕很难。
忽然,听得夏梦瑶呻吟了一声,我喜不自禁,忙坐到地上,将夏梦瑶放在怀里,大声喊道:“梦瑶姑娘!梦瑶姑娘!”
夏梦瑶依然闭着秀目,口中喃喃地道:“水,水……”
我左右看了看,哪里有水啊?而夏梦瑶叫了两声后,又闭上嘴一声不响了。
看着夏梦瑶那干裂的嘴唇及痛苦的模样,我一咬牙,将铁盒拿了出来。
当我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阴阳刀时,我的手微微在颤抖,一直以来,阴阳刀给鬼动手术,只割鬼的肉,而如今,我却用它来割我自己。
我抬起手腕,放在夏梦瑶的嘴上方,用阴阳刀在手腕上割了一刀,我只觉得手腕一痛,鲜血瞬间便流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夏梦瑶的嘴唇上。
“咳咳……”夏梦瑶突然咳了起来,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抹了抹嘴,呀地一声惊道:“我出血了?”我将手放到后头,说只出了一点点而已,没事。过了一会儿,夏梦瑶问:“这是在哪儿?”我没想到夏梦瑶会醒得这么快,说在一个山洞里,她叫我将打火机给她,我将打火机递给她,她朝洞里看了看,问我们昏迷多久了,我说我也不清楚,夏梦瑶摸了摸头,说我们得赶紧上去,不然回去晚了,他们(张筠浩与米俊非)就没得救了。
我朝洞上方看了看,原以为是个山洞,没想到只不过两米来高,应当是一个套野兽的陷阱,幸而洞里头堆满树叶,不然我和夏梦瑶只怕不只昏迷这么简单了。从小在山里头打滚长大的我,这种洞自然难不倒我,我很轻易地爬了上去,然后在上面将夏梦瑶拉了上去。
她的手十分柔软、滑稽,摸在手中,我竟然有种异样之感,要不是手腕传来的痛提醒了我,我只怕舍不得放开。
夏梦瑶面红耳赤,朝我手腕看了看,关切地问:“你受伤了?”我说是的,是小伤,无大碍。还好她没有再问什么,朝山上望了望,说:“我们不可以原路返回了,恐怕会再次遇上那条大蛇,干脆直接下去吧。”
我点了点头,伸手朝袋中摸去,发现彼岸花还在,如释重负,便与夏梦瑶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去。没多久,下面出现了一条小路,到了路上,感觉天亮了很多,刚才在山里面阴暗阴暗,还以为天已经黑了呢。
沿着小路蜿蜒而下,没多久便到了村子里,碰到了老人,说我们去了这么久没回来,担心我们,本打算来找我们的,我们很感动,愧疚地说把他的电瓶给弄丢了,老人说没关系,丢了就丢了,并说他已经把张筠浩与米俊非抬到了他家里。我问他们情况如何了,老人说不太乐观,说罢便是一阵长叹。
从这老人身上,我看出了一个老农的坚毅、纯朴与善良,他的侄儿不幸惨死,他没让自己有太大的悲痛,依然热情地招待我们,犹如亲人,这就是一个地地道道老老实实的老农民,千千万万中农民中的一员!他们没有穿光鲜的衣服讲漂亮的话,但他们令人敬仰。
我问老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老人拿出一部老人机看了看,说六点半了。我心一紧,离张筠浩与米俊非中蛊已有两个多小时了,幸而我和夏梦瑶昏迷的时间不长,不然我将会愧疚终生。
老人领着我们来到另一座房子前,见吴乐乐与沐蓝蓝双双坐在门前,翘首相望。吴乐乐一看到我和夏梦瑶,立马迎了上来,问我有没有找到彼此花,我说找到了,然后进屋去看张筠浩与米俊非,发现这俩人躺在床上已经像死人一样了,脸色变成了土灰色,目光无神地望着我。我对他们说,我与夏梦瑶已找到彼岸花,沐斯正在找双头蛇,我马上去找山童,叫他们一定要挺住。
米俊非突然朝我伸出手来,我忙凑过去,问他有什么话要说,他叫我把门关上。我关上门,他吃力地说:“刀兄,我感觉我已经活不了了,我……一直很后悔这一次来青海,我多次问,我为……什么要来,后来我想,我之所以来,是为了……结实你这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