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疏影动了动嘴,挤出句话,“狗屁头儿,说寒铁飞刀在军演前一天会到货,能不能成功送到我手上,还得看我的工作情况,明摆着要挟我。”
突然我心中想笑,连这尊大神裴奚贞都渐渐驾驭了,果然待在老狐狸身旁是要小心的。
很快,我们来到瘦猴摊主店铺门口,卷帘门放了下来,但是并没有锁,离地面还有一小段距离。我下了车,将卷帘门抬起,推开门走入店中,眼前的场景让惊呼不已,店内各种书籍、光盘散落一地,这像遭了洗劫似得。好像没瞅见瘦猴摊主的身影,我寻了半天,才发现他昏迷在柜台里边。
他五体投地,趴伏在地面,裤子没穿,露着紧俏的屁股。令我难以接受的是,在其尾椎骨处,尽皆是干涸的血迹,连着一根毛茸茸的尾巴。
猴子尾巴……这是要将他改造成猴子的节奏?
瘦猴摊主的背部有一张纸,我拿起来一瞧,恰好是彩信中接收到的病危通知书,和一块崭新的黑色小牌,正面有编号,“00237”,背面刻有“失败“的字样。
“看样子,零院的又一次实验,失败了。”宁疏影的身子趴在柜台外,望向我手中的牌子,“够丧心病狂的。”
庆幸的是瘦猴摊主并没死,仅仅是重度昏迷。每耽搁一点时间,就意味着他生命力的流逝,我赶紧跟宁疏影合力将瘦猴摊主放进车后座,前往城西的第四人民医院。离得不远,约有十五分钟的车程。
……
经过医生的抢救,瘦猴摊主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但被告知顶多有两个月的活头。由于强行将猴尾巴嫁接到瘦猴摊主的尾椎骨,他本身的细胞对其很排斥,无法与异种的基因共存,最终导致了血液感染。这种情况,要么等死,要么找到合适的血源进行换血。
我们焦急的在手术室外等待了两个小时,手术总算结束,猴尾巴被彻底拔出,缓慢了血液感染的速度。
急冲冲的走进病房,我望着气色惨白的瘦猴摊主,脑海中想起那次赶去救老妈的路上,初见时的问路五元,妄想扎破摩托车轮胎的苟意……我没由来的一阵心疼,这货绝对是个人才,可惜流年不利,东滚西爬依旧在底层苦苦挣扎。
医生说他最少还要三四个小时才能醒。
换血……不如先试试我与他符合不,期间我便让医院方面检查了下血液,结果不尽人意,无法帮助瘦猴摊主脱离死亡的命运。宁疏影被我强拉着也试了试,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们无法对瘦猴摊主提供任何帮助,只因为他是稀有的mnssu血型,号称一千万人里也未必出现一例,我心底着实有些不甘心,茫茫人海,上哪找另一个mnssu血型的人,就算找到了,对方也未必愿意献。
午后一点刚过,他那短细的眼睫毛抖了抖,恢复了清醒。
瘦猴摊主的意识还有些迷茫,瞳孔中充满了恐惧。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上边,发现并未有凸出的东西,松了口气,他笑呵呵的道:“凌小哥,你啥时候来的,老苟我好像做了场梦,你看你总瘦猴瘦猴的叫我,梦里我真成猴子了。”
紧接着,他啐了口唾液,“他娘的,吓死爹了,这梦太逼真。”
“老苟。”
我不忍心这么快将他打回深渊,便强颜欢笑道:“想吃啥,想玩啥,就跟我说,等你出院了,就带你去。”
“嗯……?”瘦猴摊主意识到不对劲,“出院?出什么院!”他瞅了瞅身上盖的白色被单,写了天南市第四人民医院,惊呼道:“啊!!我这是咋了,怎么还住院了呢!”
随着他的晃动,牵动了尾椎位置那手术的刀口,疼得他冷汗直流。
瘦猴摊主倒是蛮坚强的,他咬住牙,抬起身子朝后边伸出手,仔细的摸了摸,触碰到绷带和软绵。然后他颓然的在病床躺好,手使劲拽住被子向上拉,将自己身子裹紧,连同脑袋一并蒙住。
被窝里传来了哽咽的哭泣声。
“老苟,对不起,找到你时,你已经……”我低着头,愧疚的道。
“求别说了,凌宇小哥,我晓得我命贱。”瘦猴摊主隔着被子,边哭边喊道:“你不要再管我了,让我自身自灭便好。”
我拍了拍被子,“老苟,有什么,咱把被子拿掉说,蒙在被窝里会憋坏的,何况你还刚动完手术。”
“不,不要。”
瘦猴摊主拒绝道,他抽了抽鼻涕:“曾经,你告诉过我,男人可以哭,但只要还能勃起,就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流泪。”
宁疏影眼神变了变,诧异的看了看我,又瞧了瞧裹住被子的瘦猴摊主,低声道:“凌宇,让他先冷静冷静,现在事情还没到一点希望没有的地步,哪怕很渺茫。”
“行吧。”
我找了护士,特意叮嘱了一定要好好照顾瘦猴摊主,如果有特殊情况就拨打我的手机。其实今次还真得谢谢宁疏影,我卡里和钱包几乎没钱,还是他垫付的医药费、手术费等。
万般无奈之下,我们返回了d.i.e。
裴奚贞早已睡觉,他和蒋天赐坐在一块,摆弄着从老井的洞里弄出的机械爪。我瞧见桌上有好多根断裂的胡须,便知道裴奚贞在这坐了有大半天,宁疏影打开了电脑继续玩扫雷,仿佛与世隔绝般。
“小宇,你快看。”裴奚贞将机械爪递向我,“知道为什么被它伤了没有任何感觉吗?”
我迷茫的摇了摇头,“难道上边有麻醉药?”
“对,也不对。”
裴奚贞神秘兮兮的道:“我带去鉴证科化验过了,这玩意在经过煅炼的时候,就淬了毒。还是慢性毒,能让人在一个月内血管硬化而死。”
“慢性毒……血管硬化。”我嘴巴张的老大。
妈的!本先以为灵猫催命爪导致人一个月死亡的原因是尸鼬虫,哪想不是那种恶心的虫子,竟然是造成伤口的始作俑者----淬了毒的机械爪。
第一百零五章:军演(下)
时维九月,序属初秋,但以南方温和的气候来说,落叶并不算多。我寻了好大一会儿,这才捧着一小把枯叶跟柔软的枝条交给了蒋天赐。老蒋接过道具,他笑了笑,望向满目疑惑的红军步兵。
“想搞啥?”对方预感不妙,颤声道。
蒋天赐并未搭话,拳头动了动,约攥住二十片枯叶,将之揉得稀碎,“凌宇,撬开他的嘴。”
我走上前,双手捏住红军步兵的下巴,他的嘴憋了半天终于被迫张开,趁此机会,老蒋手向前一塞,把所有枯叶残片续进了红军步兵口中,他瞬间就噎到了,我捂住其嘴巴不给他机会吐出,他露出艰涩的表情。
“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很难受对不对?”蒋天赐冷眼相向,语气极为凌厉。
红军步兵的鼻子哼了声,表示不屑,意思你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
这时,蒋天赐捡起我找来的细树枝,他剥开了树皮,滑嫩如抽丝般的嫩枝约有usb线般粗细,他蹲在红军步兵身旁,将嫩枝的前端捅进对方的鼻口,一边往里捅的时候,还时不时扭两下,瞧红军步兵欲打喷嚏又无法喷的神情,我看着都难受,何况是当事人?
捅进去的长度大概有十公分了,嫩枝很柔软也不算粗,并不担心会对红军步兵造成伤害,是一种软性折磨。
老蒋循环了几个回合,红军步兵的双脚直乱颤,眼神求饶似的看向我们仨。这只是演习,又不是真的敌人,我便替他求情道:“老蒋,现在差不多了吧?看他服软了。”蒋天赐却没说话,无视了红军步兵的动作,继续将嫩枝反复的**在对方鼻孔。
旁边,宁疏影一个劲儿的偷乐。
最终红军步兵再也忍不住了,他脸色通红,跟**似得发出虚弱的喘息。
见此情形,老蒋才肯放过他,把嫩枝抽出丢在地上,我便撤回了捂住红军步兵嘴的手,用力的在其后背拍了拍,他扑哧一口,尽数吐出被唾液粘合成团的碎枯叶,使劲咳嗽了几下,依然有残余的枯叶残片黏在口腔和喉咙,难受极了。
“想不想再体会一次?”我追问道。
红军步兵边咳边摇了摇头,他愤恨的说:“我要告你们!”
“战场上,胜者为王。”蒋天赐怒目而视,他凶巴巴的道:“如果现在不是演习,你就是战俘,我等虐之,杀之,还有机会告?”
“唉。”红军步兵缩了缩脖子,叹道:“说的对。”
蒋天赐的眼神缓和,声音透着憨气,“识趣就好,你的名字、职位。”
“封天恒,二十九师第三旅六团团长。”他不甘心的道。
老蒋点了点头,“你领着二百多人潜伏在这儿的目的何在?”
“端你们蓝军的老窝。”封天恒道。
“红军知道我们指挥部在哪儿?”我闻言一愣,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从哪儿得的消息,如实说哦,现在你已经叛变了。”
封天恒矢口否认道:“不清楚,我们三旅和四旅一共派了五个团,分别在各个地段搜索红军指挥部,哪想老子运气真差,刚到前线连脚还没歇,就被人击晕了。”
我们仨同时松了口气,封天恒是误打误撞盘踞于此,并没有关于指挥部准确的情报。忽然,附近传来了枪炮射击的声音,子弹很密集,砰砰响了几分钟便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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