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这片空间。
一辆半掩着车门的本田,死者在驾驶位上,头颅却不翼而飞,观其身材,死者是一名男性。血迹溅的车内全是,凶手狠厉的惨无人道,在死者的脖子的断口处,插了一捆碧绿如玉的大葱!
红与绿的交织中,那抹绿意,向众人宣示着它的妖艳。
有位少妇绝望的跪倒在车旁,脸色苍白,泣不成声。她眼神涣散,一只手无力的垂在婴儿身上,任由襁褓中的婴儿在冰冷的路面哭啼。案发现场静谧无声,针落可闻。
我看见死者的血液,延着大葱流下,滴答、滴答的滴落在路面,逐渐渗透,血色不断扩大。
躲得老远的围观者们不敢靠太近,有的小孩吓得嗷嗷直哭,有的大人不忍心的捂住双眼,或是哇哇直吐。他们这群人也真奇怪,想看还不敢走再太近,被恶心的反胃还赖着不肯走。
我强忍住胃部剧烈蠕动想吐的念头,说实话,我警界小白一个,今儿个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也有点吃不消。一口热流蹿上喉咙鼓进嘴里,我真想找个路灯扶着吐一把,望了望四周的人,我打消了想法,又强行把它给咽了回去,这味道真难以忍受。
咬着牙走上前,我抱起婴儿并扶起了少妇,试探性的问道:“你好,我是警察,能大概说说什么情况吗?”
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木讷的没任何反应。
第二章:裴头
警鸣声呼啸而来。[最-快-更-新-到-]
我站起来一瞧,来了三辆警车,看来上头挺重视这案子。
这片儿属于城北分局管辖,他们下了警车看了眼狼藉的本田车后,分工明确,迅速拉起警戒线,四五个人负责疏散人群,方才还里三圈外三圈的围观者一下子散了,不排除有人在远处观望。
这群警察中看似领头的走过来,问了少妇几个问题,结果和我一样,少妇没任何反应。他又把视线移向我:“你跟受害人什么关系?”
我解释说:“我也是警察,路过正巧遇上这事了。”
他不咸不淡道:“抱歉,请出示下警员证。”随即他瞧了眼本田车内的景象,这哥们背过身去哇哇大吐特吐,幸好离车有两步远,不然准会破坏了线索。真是,连我这个警雏还不如。
法医和鉴证科的人不愧是专业的,略微皱了下眉头,便淡定的戴好口罩、手套开始取证。
“那个……”
我挠着脑袋,不好意思道:“被处分了,警员证暂时上交了,得下个月复职。”
小孩哭的挺凶,他狐疑的看向我怀抱的婴儿,显然不相信我的话,我补充道:“不信你给交警大队打个电话问问。”
他走向一边,拨打电话,两分钟后他走过来,“原来是你,这没你的事,可以走了。”
语气让我很不舒服,我执着道:“可以在一旁看么?”
“不可以,待会刑侦大队的重案组来了,案子移交过去,连我们城北分区也得撤,都没资格过问。”
我想了想,道:“起码在重案组来之前,我可以看吧?”
“随便你,别捣乱就行。”他跑到离本田车有十米远的空地,掏出根烟吸了起来。
我经过打听旁边的警员才知道,城北分区过来这队人马,领头的叫王远河。
就这一会的功夫,鉴证科的人取证完毕,貌似被吓到了,脸色发青。法医也杵在一旁,沾满血迹的手套不停的哆嗦。法医喊了句:“我当了这么多年法医,还是头一回遇见如此丧心病狂的凶手。”
抽烟的王远河闻声走过来,问道:“有什么发现?”
法医脱掉手套,唏嘘道:“sir,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三点左右,是被凶手活活肢解。”
“被肢解?”王远河眉头微皱,“有什么好奇怪的,肢解算不得丧心病狂吧,哪年没有个几起案子是这样?”瞧他这话说的,似乎忘了刚才他自己大吐特吐的情景。
此时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消散的差不多了。
鉴证科的人摘下口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补充道:“远远不止,活活肢解后,又活活缝合回去……死者临死前,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最后凶手割掉了死者的头颅。又插上一捆葱,足足有十根!葱根部还沾着些许泥土。”
我插了一嘴:“头颅呢?”
“诺,在那。”法医指向从车后座清理下来的东西,被一块沾满血的白布盖着,轮廓上看,奇形怪状的,不可能是头颅吧?
那东西是什么?我好奇心被勾起,走过去,想揭开血布看看。
王远河喝道:“别动,留下指纹你就脱不了干系了。”
我手急速缩回,一阵后怕。
狂风突然大作,吹得我们这些人不得不拉起衣领,缩着脑袋。风呼啸了有一分钟,竟然有块东西呼上了我脑门。腥甜的味道扑鼻而来,等风停下来,我用手摘掉呼住脑门的东西,定睛一看,吓得我胳膊一软,把它仍在地上。
我够倒霉的,是那块遮住物体的血色白布。
法医笑了笑,我大呼冤枉,相信城北分局的人会为我作证。这时王远河又哇哇吐上了,我心想这哥们怀孕了咋地?
我转身看向先前被遮住的东西,没两秒钟,待看清那是什么时,我腹部抽搐,也开始狂呕……
一台超大号的榨汁机,果汁杯里满满的都是暗红的液体,夹杂着一些白色浓稠,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血液,只是白色浓稠是什么呢?而果渣桶里全是灰白色的粉末,在滤刀网上还有小半块脑袋,半只眼睛不难感受到死者透出绝望的恐惧。
白色浓稠是脑浆……
“这绝对是目前所有档案里最惨的案子之一。”法医重新戴好手套,把血布盖住榨汁机,“凶手是割掉死者头颅后,用手按进榨汁机的。唉,八成这又成一桩悬案。”
老天,这……
我在一旁听得嘴巴张的老大!我们是同类啊,这得有多大仇,才干得出来?
或许法医的话落入少妇耳中,让其清醒了几分,她一把抱住离得最近的王远河大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连问了三句。
我们无法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婴儿又开始大声哭喊,少妇抬起头看向我怀里的婴儿,她冰冷道:“别伤害我宝宝。”话音刚落,发疯似的朝我扑过来,我有点措手不及,被抢过婴儿。忽然她变得安静,充满母爱的摇晃着婴儿,很快婴儿停止哭啼,安详的睡着了。
重案组的人赶来了,法医和鉴证科是直属市局的,向重案组汇报了下案发现场的情况,随后王远河带着城北分局的人撤离。
我正要离去时,重案组的有人瞧我穿着休闲装还停留现场,估计把当成了死者家属。他把我拦住,问道:“你和死者什么关系?”另一人嘴里嘀咕道:“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我是路过的交警,叫凌宇,只是停职了。”
“噢!是你!偶像啊。”说眼熟我的人反应特别大,拉住我的手:“我崇拜死你了,拳打记者,登上头条,前者是我最想干的事,后者是我做梦都想干的事。我叫唐然,请多多指教。”
得!
我啥时候有这个脑残粉了,还是重案组的。
重案组的人作了一下记录,各个角度全方位给本田车拍照摄像,把尸体运走,然后和交警大队打电话拖走了车,才带着抱婴儿的少妇回了警局。唐然的存在,让我免去了警局一日游。
交警大队拖走车的时候,我无意看到了车牌号:“bs527”,被黑色记号笔划了个大叉。
527?
十根葱……
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我隐隐感觉好像有啥跟这起案子至关重要的线索被我忽略掉,但是无论我多努力的回想,就是抓不住它。我焦躁的抓了把头发,管它呢,这案子已经归重案组管了,我一个停职的交警,瞎跟着搀和什么劲。
凝望着地上的一大摊血迹。
这时,有人从背后拍了下我肩膀,我出于防范意识横着跳出一大步,弓起腰回过身,眯着眼打量着身后来人。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络腮胡子快遮挡住半边脸,裹着黑色的风衣,他拄着一根金属拐杖对我微笑。
就冲这打扮,我情不自禁的把他与这案子的凶手联想到一起。我脑海中浮想联翩,他如果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以我的身手,将其制服妥妥的,万一他是凶手,我立了功,重回刑侦大队指日可待!
我绷着脸问:“你是谁?”
“人。”
“废话,难道是鬼不成。”我没好气道,此人简短的回答更是让我充满了怀疑,我悄然蓄势虬起肌肉,想一举擒获他。
“想动手?”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玩味的看着我。
草!这么屌?先拿下再说!
我轻喝一声,冲他奔过去,左脚点地借力,我高高跃起让身躯变得与地面平行,同时另一条腿如鞭子一样朝他抽打过去。从我发起攻击到近他身,整个过程不到一秒,半空中看他一动不动,以为他被吓傻了,我有点犹豫怕他承受不住,所以把腿上力道卸去三分。
一道金属光芒急速掠过。
相似小说推荐
-
阴间公寓 (杨家少郎) 黑岩VIP2015-08-17 悬疑火葬场对面,有一栋公寓。这栋公寓晚上喧嚣热闹,白天死寂无声。...
-
阴阳门 (君子无醉) 创世VIP2015-08-18 灵异奇谈算命的为什么瞎子居多,盗墓的为何鲜有富贵,捉鬼的因何多亡于非命。玄门之中,究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