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开始就分析过的道理。
决定命运的其实也就是这几秒钟的时间,我的胸口变闷,这证明我正在不停下潜。越往下,我就越觉得不可思议,却——,
也越有信心。
因为我觉得所有的一切果真就像是设计好的。
差不多有一般路程了吧,我想。周围的尸体越来越少,这符合我的推测,尸体漂浮在上半层,出水口打开之后,尸体被旋起,不会立即排出尸缸,等下半层的水排干,尸体慢慢下沉,出水口一定已经合上了。
我要做的就是尽快下去。然而这个时候,我是使不上力的,只能“随波逐流”。又过了两三秒,我已经穿透了尸层,此时头顶上尸体慢慢的从四周朝我压来。这说明排水口正在关闭。
更要命的是那个破绽,尸养鬼,以阴养阴,但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浑身是血,流出来之后,正在刺激着缸里的这些尸体。
我不敢大意。事情总是这样,越担心什么,就他娘的会发生什么,我看见离我最近的几具尸体,有点不对劲儿,它们的手脚在划动,突然一下,猛的在水里睁开了眼睛。我还在运动中根本动弹不得,而且现在越折腾就越影响我下潜。
它们发现了我,伸出手来抓,但被漩涡的力量牵扯着。实际上,以上所有事情发生,都不过三四秒钟的时间,我想做反应也来不及。
总而言之,就是它们被激醒了,正在朝我袭来。
我听说过一句俗话,走山路,第一个让蛇警惕,第二个把蛇激怒,第三个才是被蛇咬的人。他娘的,四眼和老刘哥的血流了一缸,轮到我的时候,彻底倒霉了。
尸体离我越来越近,我压根没法动,只好伸出手来挡。我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这说明我离排水口越来越近,排水口也正在闭合,那些尸体从四面八方借着水流纷纷向我涌来,如果我被封在缸底,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的脚淮猛的被人一拉,速度迅猛提起,生生被拉进去。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到底到了一个什么地方,感觉四周清爽了不少,紧接着头顶上咔嚓一声,像是门被合上了,随即是咚咚咚尸体撞击门板的声音。我这才知道,很有可能已经出来了。
人一口气儿能够憋多久,我没算过,反正刚脱险境,我立马觉得已经濒临生理上的极限了。胸口发烫,整个脑子开始不清醒,我本能的四肢乱舞,却没有用。只感觉身边水流越来越急,啪的一下把我抛出水面,到了半空。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还没恢复呢,又重重的掉进水里,刚刚应该是经历了一个小瀑布。但显然,我已经进入地下河了。我在河里浮浮沉沉,不知道喝了多少水。这种滋味极其难受。我整个身体像散了架,最后一下子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昏了过去。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一个小河边。身下的石头硌得生疼。我慢慢睁开眼,竟然看到了天上的星星。
我出来了?!
我努力侧过身,看到了两个亲切的脸孔,老刘哥和四眼。
四眼正用河水清洗自己的身体。
“你醒啦?”
“我们赌赢了?”我问。
“嗯,他妈的,那个尸缸不仅用来养尸,还是绝佳的守门机关,谁会想到出口竟在缸底下?!”四眼很为自己的提议得意。
我们真的赌赢了?!我有种做梦的感觉,勉强支撑着坐起来。此时,老刘哥穿了一件很奇怪的衣服,手上还拿着褂子。
“这是哪来的?”我问。
四眼笑笑,“偷来的,前面山洼里,有家农户,我摸黑去偷来的。”
我浑身疼痛,老刘哥走过来,在他的帮助下我勉强披上衣服。这个时候就别讲什么道德了,难道光着屁股回家吗?
“我们这是在哪?”苏州的郊区我并不熟,眼前的地方更是从来没见过。身边的河流,是从两座小山丘间流出来的,我搞不清昏迷期间到底走了什么的路线,让我们从那间老宅,瞬间又到了野外。
“我也不知道!老刘哥摇摇头。
“走吧!”四眼起身拧干身上的衣服,咱们先去问问,然后找个地方吃东西。
我们相互搀扶着找路。我这才发现,天边慢慢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周围的视野越来越清晰。我的心理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家,可走着走着,就越来越觉得不太对劲儿。
我们来到了一条小路上,前面有个抗着锄头的农民慢慢走过来。四眼让我们先回避下,我们现在这个模样突然一下子全跳出去,不把别人吓死才怪!
我和老刘找了个路边的石头坐下,四眼迎上那个农民,悉悉索索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
果然,不一会儿四眼回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我们在哪?”
四眼没回答我,只是报了日期,我们是昨天下午进入老宅的,现在是第二天的凌晨5点,我们差不多在那里面待了20个小时。
“你猜我们在哪?”说完后,四眼突然问道。
“我哪知道,这地方我从来没来过,是不是已经出了苏州境了?”
四眼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我们不仅出了苏州境,现在正在八百公里之外的湖南!”
第三十三章 回归二胎问题(中)
我惊得张开嘴,嘶的一下,嘴角的伤口都裂开了,疼得我倒吸凉气。
湖南?
从苏州过来,要是在以前,二十个小时连火车都到不了。我们从苏州郊区的一个老宅进去,从湖南爬出来了?有这“好”事儿,还修高铁干嘛。
我看看四眼,又看看四周,他不像是开玩笑。
“湖南哪儿?”
“老乡说是衡阳一个县城下的一个村。”四眼报了个地名儿,这地方我闻所未闻。
我说怎么先前就觉得不对劲儿,苏州是平原,湖南是丘陵地带,景貌特征完全不一样,光顾着逃出来的兴奋了,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我想了想,实在是想不明白,完全超出我的认知范围。思路稍微一放松,立马弹出个念头。我立马就站不住了,我要赶紧打个电话回去。不管为何我从苏州到了湖南,是怎么过来的,现在都不是最重要的,妈的,笼皮鬼没准就在我家待着。
我得知道自己的老婆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我们仨几乎可以说是赤身裸体从里面钻出来的,现在还穿着偷来的衣服,生无分文,别说手机现金,现在连根烟都摸不出来。
伤口客观存在在那的,不会因为脱险了就不疼,与之一起汹涌而来的还有还有饥饿和疲惫感。
我们总算走上了人走的路,一前一后朝着有人烟的地方赶去。
放眼四周,两座小山中间的视野里出现一大片农田,田的对面袅袅生烟,像是一个村庄。看准了方向,我们冲着目标前进。
在乡村走路和城市不同,因为没有参照物,所以看起来很近,其实还是很有一段距离的。
我的两条腿在打颤,现在遭受的煎熬一点不比在洞里面少。
这条路我觉得起码有五六公里,好不容易跑到村口,已经气喘吁吁。我看见一棵大槐树下,有家小卖部。一个四十多岁的农妇正在开门。我加快速度赶过四眼冲了过去。
“有电话吗?”我急头白脸的问道。
农妇还没睡醒,吓了一跳,看到我的样子,惊恐的表情溢于言表,像被人定住了一点。我满脸是伤,衣不遮体,而且裤子因为小,还紧紧的吊在裤裆上,这种架势,估摸着谁都会把我当逃犯。
而且我的身后还有四眼和老刘,他们紧随而来。三个大汉站在她的面前。我觉得那农妇都快要哭了,嘴巴蠕动却说不出话,四肢紧张,手指转了一大圈,最后才指到了柜台里。
我也没功夫客套,几步跨进去,拿起电话就打。
电话响了三五下就接通了,“是我!”
“老公?”电话里传来我老婆焦急的声音,“你们去哪了?”
一听到老婆的声音,我的眼泪就要下来了,“这个回头再解释,你那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儿发生?”
“没,没什么事啊!”老婆被我紧张的语气带动,也开始慌张起来。
“你确定?”
“确定啊,我们一直坐在沙发上等你们回来,我都急死了!”
这倒也是,类似的不辞而别,已经有过两次了。脑补下也知道,这段时间联系不上我们,老婆得有多着急。
“豆豆呢?她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姑妈呢?或者从昨天到今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情况发生。”我接二连三的问。
“没啊,我们都没事儿,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儿,脑子却丝毫没有放松,“你们现在把门窗都关好,等着我,等我回来。”
“你还要多久?”
“我——,”我愣了愣,我们现在还在湖南的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时候能到家谁他娘的知道,“还要有一会儿,现在我们这进展的挺顺利,我和四眼都很安全,”我先稳定住老婆的情绪,“我今天肯定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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