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墙时,才发现墙上的画竟然如同即将干涸的水渍,正在慢慢的渗透进墙壁。
“好像有变化哎。”祝瑶瑶这种神奇的东西看得不多,所以显得兴奋。
那幅中国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一个“阿”字。
现在我们一共有两个提示,一个“川南滇北”,一个是“阿”,然后墙上就什么都没有了。四眼站在桌边,还像拍老式电视机那样的,拍到盒子,我赶忙拦住他,“你当是收卫星频道呢!”
话虽这样说,但这两者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谁知道这哑谜究竟何解。估狂大技。
“怎么着,不会咱们真要出趟远门吧!”四眼咧着嘴问道。
长时间没人说话,但大伙的意图,却全是往那上面拐的。
“这样吧,”老宋摆摆手,“既然到了这一步,咱们也不要急于一时,再等两天,看看这个所谓紫精卜盒到底还有无新的提示!”
说是等,其实主要的任务,就是落在我的身上。毕竟拇指老人似乎最“青睐”的是我,已经托梦于我好几次了。
可接下来的几天里,那个盒子却没了动静。我们满腔的期待,在一天天中消耗殆尽。既没有梦里相约,也无新的消息,以任何方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宋老头做了个决定,咱们出发,川南滇北走一遭。
出远门需要做些准备。虽然都是江湖上飘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但到底这不是真的去旅游,而且远在千里之外,必要的无物料还是要准备一点。
宋老头趁着这段时间,天天将自己所在地下室里,为他的“黑白无常”续精入阳,不仅伤已慢慢愈合,借此还都调养了一番。
老秃驴和四眼主要在自身。因为续命丸的缘故,四眼内伤已无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稍稍敷药推拿,即可痊愈。
只是新近加入的祝瑶瑶。祝家传女不传男,她在养蛊上,从没有受过祝子君的点拨,但血统里面是终归带着祝字的,所以那条金蚕,在宋老头的稍加点化之后,也被她用的得心应手。
这其中自然会有些周折,在此也就不赘述了。
唯一没啥做的反而是我,随身行李用半天就已经准备就绪。按照老宋的意思,这次咱们肯定还是要带上豆豆和念念一块西行。老婆也提出与我们一块前往。但想想此去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带上她是个麻烦。
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说服她就待在别墅里好好修养。
宋老头安排别墅里的人给我们去定机票,我们打算用最快的办法抵达现场。
这个并不是什么难事儿,机票很快搞定就在第二天傍晚。从虹桥直飞重庆,再转到宜宾,因为地图上的显示,我们要去的目的地,正是宜宾再往南的山区。
晚上我原本想好好陪陪老婆,却不料被四眼单独拉了出去。我问他去哪,他也不答,直接把我拉出了县城。
我们打了一辆车,直往苏州方向开,到了一个偏僻的丘陵地带,我才渐渐的认出了这是哪。
我们两个人凭着印象,一路上坡下坡,最后在片树林子的附近停下。这林子长在山坡上,东高西低,一条涓涓细流,在坡下扭头一转直奔北去。按四眼的说法,是个吸纳日光月华的好地方。
他在附近布过阵法,还是很有效的。
“这么短时间可以了?”我问道。
“当然不行,酿酒也得十年八载,更何况是这么个邪物。”四眼往林子钻,我紧跟其后。
“那现在我们要干什么?”我又问道。
树林子不大,很快我们便到了中间地带。附近曾经被刮开的树皮,已重新长上,原来印在树上的符文,业已与树融为一体。
“此次西行肯定不会一帆风顺,咱们已经失了祝子君,我媳妇虽然有金蚕护身,但终归是初出茅庐,照顾大于帮忙。所以咱们还是要把它带上。”
“你媳妇?”我愣了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祝瑶瑶,“人家给过你笑脸吗?”
“你懂个屁!”四眼被戳到了痛点,便不再说话,而是嘴里念起了咒语。
我靠在树边歇息,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土地下面,轰轰的响了不停,转瞬间,一条巨大的黑影破土而出。它窜上半空,“咔嗤”一下撞到了头顶上粗壮的树干。树干应声断裂,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此物重重的跌落在地,扬起一阵泥尘。
我感觉整个大地都在为之而颤动。
那东西浑圆,缩成一团,伴随着四眼的咒语,上下起伏,慢慢的舒展开来,坐到了我的面前。
它的个头虽然状如半山,脸部狰狞,但依旧不失童真,两手的食指对戳于胸前,砸吧着嘴,傻乎乎的看着我们。
“干嘛,才这么点时间就不认识我们了!”四眼说道。
那玩意摇摇头,猛然幡物,猛然兴奋的窜了起来,直往四眼的身上扑。
“别别别----”四眼别摆手边往后退,可哪里来得及,一下子被扑倒在地,压在身下直哼哼。
我笑得胃疼,“行了行了,起来吧。”
自从山东老家回来之后,思来想去,这城里实在是不适合“大个儿”待着,所以四眼找了这处风水吉地,暂时将“大个儿”封了进去,让它自行修炼。
“这回又得用上你了,”我踮起脚,拍拍大个儿的肩膀,“你就当冬眠了吧,现在醒了,该出去觅食了。”
也不知道大个儿是不是听懂我在说什么,爽快的敲打着胸脯,逗得我直乐呵。
我们三个一前一后,往树林外面走,就听大个儿所到之处,枝叶断的断,折的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你难道就准备这样子,跟着我们一块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吗!”四眼怒斥道。
大个儿微微低头,咬着手指,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之意,然后就地一滚,缩成了一个毛球,跳进四眼的怀里。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又来了
翌日。我们起了个大早,吃完了饭,我便留在房间陪着老婆。这次虽谈不上生死离别,但较之平常。势必更加凶险。如果说之前我还有些好运气的话。那么这一次到底结局如何,谁也不可预料。
毕竟“嬅”和念念,都已经现身于世。
他们剑拔弩张,指不准哪个小火星,就会燃爆整座森林,到那个时候,二者留一,或者同归于尽,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比起老宋他们对四面宗一片肝胆,我们所承受的情绪。则实为“小我”。
说实话。我对四面宗还真没什么感情,我们方家历代下来,说白了就是别人的代孕工具。这肯定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身份,事实上都羞于启齿,要我还对忠心耿耿,那我也太伟大了。
老婆更是局外人,因为和我结婚,才陷此泥沼。世界上的男人又不是我一个,连生两个娃,一个都不是自己的,我实在愧对于她。而且到目前为止,还不知所以。
“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这是我经常会对老婆说的一句话。
我突然明白,为何自己当初总是听到这句话了。如果我是宋老头、老秃驴、祝子君,没准也会这样做。
只不过这种被蒙在鼓里当枪使的感觉。和卖了还帮着数钱,没啥太大区别。
期间,我带着老婆去看了一眼豆豆。豆豆今天很乖巧,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的摇床里,玩着边上的画片。
你能想象,看到自己的孩子如同孤儿一般,无人关心,无人理睬是什么感受吗?她才两岁不到,就要承担被冷落孤立。为人父母又是什么感受是吗?
我能告诉你,依旧如同一把刀刺进了心脏。
老婆站在门外要哭了。我赶忙硬起心肠把她拉走。免得被豆豆看见我们在偷看她,老婆受不了,凭添哀愁。
回到房里,老婆就一直抱着念念不放。仿佛要将一身的呵护与关爱,在这一天里全部用尽似的。
我想安慰和劝,但又无从开口,只能站到窗户边吸烟。
古人说有境界自成高格,此时,窗户寒风萧萧,冬阳残照、孤蝶枯草、一片萧瑟没落之景。
我叹了一口气,这番景象正呼应着我,荡到谷底的心情。
离愁别恨,原本就已经折磨人了,而此去究竟怎么回来,回来后会变成什么样,或者说还能不能团聚,全是未知数。
离别像酒,酝酿的时间长了,是会发酵的,然后便会一发不可收拾。整个白天,我和老婆都在控制自己的感情,不敢过于流露。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面包车已经停在了楼下。
“我要走了!”
“嗯!”老婆轻声答道,她没有抬头,眼眶里的泪水已经在打转。
“你小心身体!”
“嗯!”
我走上前去,抱起了床上的念念。
“等一下----”老婆站起身来,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剪刀,剪下了一缕头发,包进红色的纸袋子里,塞进念念的胸口。
母子连心。
这意味着我们同在!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眼泪会夺眶而出,牙一咬,心一横转身便走。我下了楼,出了门,进入车里,人都已经到齐。直到车开出了别墅,我才透过车窗,回望了一眼。
只见老婆孤零零的站在窗口前,这画面太凄凉,我赶忙把脑袋转到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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