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张一山倒了一杯酒,又把几个装小菜的袋子打开,说道:“张老哥,咱们说咱们的,你刚才说那里面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来着?”
张一山听后嘿嘿一笑,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这话要从那天我和老刘去停尸间找尸体给东家配冥婚开始说起!”
刘大能身子不由的颤了颤,恶狠狠的看着张一山。
“嘿嘿,老刘你还记的那天晚上咱们把那个女孩子的尸体背出来,她的头发掉下来了,没错,这头发就是你卫生间浴缸里放着的头发!”
刘大能忍不住问张一山,“你他娘的给老子戴上以后,不是被我扔在地上了吗?”
“没错啊,你确实扔在了地上,咱们俩背完尸体还在外面喝了一夜的酒,喝完以后我晕晕乎乎的回到家里一看,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张一山卖了个关子才说道,“那假发套子全部绑在了我的小腿上让我给带回来了!”
张一山巴扎着喝了一大口酒,又吃了几个花生米才肯继续讲,“本来老子觉得这玩意是给死人戴的东西,放我家里也挺晦气,就想解下来扔了。可是没想到我去解的时候怎么都解不下来,我勒的两只手生疼,可就是弄不下来啊,好像是长我身上了一样!”
“咱当时就没了耐心,顺手从柜子里找了一把大剪刀,我就骂道,操你大爷的,你绑老子是吧,看老子剪断你!”
“你还别说,这卷头发好像能听懂话一样,我这么一说,它当时就掉在地上了,我一看它怂了就乐的哈哈大笑,我还说,你他娘的还能听懂人话,再给老子变给美女出来老子就不剪断你!”
“那头发突然就动了一下,然后开始慢慢的生长,拔高,对,就是拔高,又长出身体,有了四肢,那长长的秀发披在面孔前面,身体越发的饱满起来!”
张一山舔舔嘴唇,又在空气里嗅了嗅,十分回味的说道:“真他妈的香,真他妈的软!”
刘大能气笑了,“你个狗日的想女人想疯了吧!”
我连忙让刘大能住嘴,好好听张一山讲故事!
张一山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老子还就是想女人想疯了,他妈的老子长的矮,又长了一只畸形的小手,从来没女人瞧的上我!那天老子足足干了好几次,过足了瘾!”
“那女人真好看,如果不是头发总当着她的脸,我都想照成照片天天看上一遍!”
我心里就想,那鬼用头发遮着脸你怎么知道它好看?可是我没说,怕打断了张一山这混账就不说了!
张一山继续说道:“等我满足了,我就对她说,我不扔你了,我要养着你,一辈子养着你,后来我犯了事,就把她带到你家来了!”
刘大能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老张,那可是鬼啊,你他娘的不知道啊!”
“知道啊!知道我也不扔!”张一山起了性子,也拍着桌子和刘大能叫板了起来。
这张一山也是个浑人,以刘大能的体格,撕吧撕吧就能要了他的命!但是他还是为了这卷头发跟刘大能叫板了!
刘大能气的大骂,口水乱溅,张一山也不理他,又坐回去喝酒,我按了按刘大能,有些问题还得张一山说清楚。
“张老哥,为啥你要把它泡在浴缸里?”
张一山笑道,“这头发的养啊,咱们的头发打理不好况且还会枯燥分叉,你说这么柔顺的假发,天天摆在外面风吹日晒的能坚持几天啊,我问了她一个方法,就是用含有营养的液体来养,我也不懂啥液体有营养,只好泡在水里当鱼的养起来了!”
营养液?
我突然就想到了给花施肥的营养液。
张一山嘿嘿笑了笑,又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天色很快就有些暗了,我俩陪着张一山坐到了晚上八点,也想不出个什么办法,而张一山是说什么也不可能抛弃那头发。
干脆我就讲我困了,让刘大能和我去卧室里睡,留下张一山自己陪着头发在客厅凑合吧!
等进了卧室,我和刘大能分析起来,“这张一山是中邪了,还他妈的不轻,但是这玩意的真实来历恐怕张一山也不会知道!”
刘大能点头问我,“小天哥,刚才张一山说那头发需要养,也需要营养,你是怎么看的?”
我一拍大腿,心里说刘大能算是抓住了一回重点,这头发的关键说不好就是在这里,“你看张一山这家伙把头发泡在水里,肯定是因为这头发喜欢水,说不好这就是制服这个奇怪头发的制胜法宝!”
刘大能拍手叫道:“你是说咱们把头发放在阳光下暴晒,不给它水喝就能治死它?”
我笑道,“刘大能啊,算你聪明一回,要是过两天能让张一山带着头发走人就走,要是走不了出了事,这也是个消灭它的好办法!总之这两天少惹那头发为妙!”
我与刘大能对视一眼,会心的笑了笑,似乎已经逃过一劫似的。
忽然!
门外传来一阵轻响,张一山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51、鬼剃头
这轻微的响动将我们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刘大能跳下床,轻轻的打开了卧室的房门,招呼我过去一块看。
张一山此刻又变得浑浑噩噩的,根本不在意我们在一旁偷看他,干脆我们也不躲了,就敞着门看他能干什么!
只见张一山走进卫生间,趴在浴缸上将那头发捞了出来,嘴里哼起了小曲,那头发湿漉漉的被张一山举在空中,头发还滴落这一道道水珠连城的银线。
张一山个子本来就矮,那头发举过头顶竟然能耷拉在张一山的大腿附近!
刘大能奇道:“小天哥,这头发长长了,那天我戴着的时候也不过散在我的肩膀上!”
“你带来着?”我若有所思的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在刘大能脖子上比划着,只见我那根短短的头发陷进刘大能的肉中,像极了下午我爷爷用道符给他脖子上逼出的黑线!
错不了,刘大能接触的脏东西绝对就是那头发!
刘大能急忙问我,“小天哥,你这是做什么?”
“嘘!”刘大能说话的声音有点大了,我赶紧示意他小声点,莫要惊扰了张一山。
突然,一阵嗡嗡嗡的响声,我们一看,张一山已经将那长发悉数拧干,用吹风机吹了起来。
等吹了一会,那头发也就变的半干不湿的样子,张一山又取过梳子,唱道:“娃娃哭、娃娃笑,娃娃爱看唱大戏,花脸将军耍大枪,踢到了柱子打翻了烛,棚子倒了死光光。”
张一山唱到这里忽然掉过脸来阴阴一笑,“全都得死,谁也逃不掉!”
啊……
我和刘大能都是一惊,正要退回屋子里,只听张一山嘻嘻笑道:“我的头发好看吗?”
刘大能就像着了魔障一样,立刻答道:“好看!”
我啪的一掌就打在刘大能的脸上,一下子就把刘大能给打醒了!
刘大能顿时醒悟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吓的脸都绿了!
张一山嘿嘿笑着将那假发套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我和刘大能赶紧躲过张一山的目光,只见张一山也没有理我们,反而走到客厅中央自嗨了起来。
张一山套着长头发的的样子很有意思,那本该是正常人及腰的发全部散到张一山膝盖部分,飘逸顺滑,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很香、但是也很腥!
偶有从窗子里吹进来一丝凉风,发梢就会摆动飞散,张一山跳上沙发,首先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脱掉,露出不健康的身体,干巴巴的,塌陷的胸口还有一道道伤疤,有些地方还有一些污垢,总之极为不干净也不美观。
张一山光溜溜的站在那里,嘴里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好像发情的野狗一般,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动手动脚,偶尔还会抓起一把头发按在他的鼻子上深深的呼吸,我和刘大能看着这一幕简直惊呆了!
张一山越摸越很疯狂疯狂,完全不能自拔!他的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污言秽语。
呃……
好恶心!
我和刘大能看着张一山做完这一切,嘴里开始喷着热气,想要休息沉醉的样子就不忍直视,但就在这时,我们忽然看见张一山的头顶无端的渗下一丝血迹!
那是鲜血,慢慢流到他的嘴里,他还完全不知,伸出长满舌苔的舌头,将那些血舔进了嘴里。
我草,血越流越多,流的开始落在沙发上,地上,顺着头发不停的流了出来!
坏了,这头发要杀张一山!
我和刘大能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冲了过去,就在转过客厅拐角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在阳台的月光下,有一个鬼影!
鬼!
一件白色、染满鲜血的白衣!
两只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低着头,看不清面貌,最为恐怖的是!它的头顶光秃秃的,露出惨白的骨头……
啊!
我叫了一声,身体被惊的愣在当场,仔细的向阳台看去,可是!那鬼影没了,毫无征兆的就没有了,消失了!
就好像那根本就是我眼花了一般!
好在刘大能没有看见,他飞快的跑到张一山的身前,一把擒住张一山的脖子将他从沙发上拽了下来,然后撕扯着张一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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