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龙哥拖着,双脚还兀自朝前迈,模样怪异到了极点,李半仙儿看了我两眼,眼神相当古怪,娃娃头怪人冲我嚷道:“快啊----”我双脚就机械的迈的更快了,活生生挣脱龙哥,就跟着怪人朝前走的飞快,很快就跑了起来,直跑的虎虎生风。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种怪事,我明明是个大活人,也没什么东西上我身,我竟然就被人控制了朝一个未知的地方狂奔而去。李半仙儿和龙哥追着我跑,渐渐就被我抛在后面,只听见两人疯狂的喊我名字,我听在耳朵里,心急如焚,却就是没办法让自己停下来,我整个人都吓懵了,不知道娃娃头怪人要把我领到哪儿去。
娃娃头怪人一路跑的飞快,我就只能听见它走路时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和在手电光影中晃动的黑色背影,两边的洞壁在不断的倒退,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娃娃头怪人走路的姿势和声音非常不对劲,那声音像是木头摩擦发出来的声音,根本不像是正常生物发出来的。
我再看它背影虽然很模糊,却也能从它摇晃的背影中看出它动作极为机械木讷,真就像只木偶。我越想就越觉得奇怪,心里一沉,便想起在这风水江湖上,有此道高人常以木偶纸人为道具,附上阴阳之术,便有了撒豆成兵的本领,难道这娃娃头怪人并不是什么灯绒草,而是被施了术的东西?
这么一想,我就变得非常害怕,暗想一直被它操纵着,还不知道它要把我弄到哪儿去,这山洞里曲径通幽,处处都是陷阱,却又杂乱无章,别说我现在是被人操纵,就算我一个人闯进来要想出去都很难。
我心里琢磨着自己了解的各种奇术,便想起我爷爷曾对我说过一件怪事。
说是在一百多年前,当时还是大清朝的时候,在毗邻济城的一座沿江城市里,有个叫邓小狄的码头工人。这邓小狄是个孤儿,被码头工人抚养长大,成年之后也做了码头工人,邓小狄养父死后就一个人住在码头上,靠帮人扛货物为生,闲暇时候的晚上,他也爱拿渔网下江里打捞点儿乱七八糟的东西补贴生计。
这天半夜,他划着一艘破船到江心,来往货船常在此地卸货,就有不小心掉到江里的东西,邓小狄每个月总会捞上来几箱东西,拿到集市上去卖了,也是一笔收入,可供他吃喝赌钱。
这天白天刚卸过一批大货轮,所以邓小狄满怀信心,认为今晚一定会有所收获,打捞的格外仔细。半夜天空一片漆黑,初秋的晚上夜空无星无月,四周都是黑沉沉的,风一吹江水翻腾,他的一叶小船在江面上起起伏伏,格外惊心动魄,唯一能照明的,就只有穿头一只马灯。
邓小狄挖网下去,十几次网都没网上来几样像样的东西,气的他连连咒骂,把天都快日破了。就这么折腾了很久,邓小狄眼看这个晚上是白白浪费了,就打算再捞最后一网,就打道回府。
他一网撒下去,收网的时候就发现渔网里很重,这下邓小狄就乐了,以为捞上来什么大东西,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渔网手上来,扒拉开一看,网里并没有货箱之类的东西,却又一个半人高的木偶。
那木偶雕成了人形,还穿着绸缎的衣服帽子,那衣帽都是清廷武将的打扮,只是胸前贴了一张红布条,布条子上用朱笔写了一些龙飞凤舞的字。邓小狄大字不识一个,更别说这么潦草的字了,可他不认识并不代表他看不出来,这行字像极了他看人家办白喜事时,道士画的符。
邓小狄被吓坏了,那木偶又死沉死沉的,浑身湿漉漉,可是它那张白漆朱笔描出来的脸上,却又有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相当吓人,在这阴森的夜色里,让马灯的黄光一照,就像那木偶人正含有深意的看着他似的。
邓小狄本想就把木偶扔江里去,这东西看着着实晦气,可他白天刚输了好几把,欠码头工老四十几个铜板,这回没捞东西上去,少不得明天又得挨老四的揍,心想这木头这么沉,看着也是实木造出来的东西,不如劈了拿去当柴火卖了,也能换几个铜板。
这么想着,邓小狄便扛着木偶回家去了,这天晚上,他睡了个好觉,一早醒来就把木偶给劈成了柴火,拉出去给卖了,换了五个铜板。这天晚上,邓小狄吃饱喝足后,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好觉,他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到破屋子外面有人敲门。起先邓小狄没在意,以为是风吹的,可那声音就停不下来,一直“咚咚咚----”的乱响,吵了邓小狄的好梦,他终于受不了了,推门出去看,就看到外面有层薄薄的月光,月光下有个黑影立在木屋门前,他定睛一看,正是被他劈了当木材卖掉的木偶。
邓小狄吓的胆子都麻了,睡意全无,他关上门躲进屋子里吓的发抖,外面的敲门声又来了,“咚咚咚----”的乱响。
邓小狄无奈之下,开门背着木偶一口气跑到江边,将它扔进了滚滚长江里,本以为这样就完事儿了。
没想到等他跑到家门口,抬眼就看到那木偶正立在月亮地里,一张白脸上,堆满了古怪的笑容,似乎不坏好意。
邓小狄吓疯了,一口气跑进门,关死了门窗,还拿桌子顶上门。他才将门关上,又听到木偶的敲门声,邓小狄忍了一夜一宿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附近龙王庙里找那位得到的高僧,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都说了。
高僧知道事情严重性,就陪着邓小狄跑到他住的破房子里,推开门一看,却看到邓小狄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床上,他过去一摸,就看到尸身整个散开了,头是头,鼻子是鼻子,手脚四肢散了一床。
那高僧再回头看接他来的邓小狄,却发现他身后空空如也,哪有半个人,只是床前有个半人高的木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高僧是得道高人,心里知道此事是邓小狄的冤孽在先,便替他念了一遍往生咒,那木偶自己就吱呀吱呀的走了出去,等高僧追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外面空空荡荡的,渔民和码头共还没起床,却哪有半个木偶的影子。
我爷爷当年在外云游的时候,跟高僧见过一面,高僧知道我爷爷是此道高人,便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对他说了。我爷爷说,以他的了解,这木偶想必是古墓里替死者守灵的东西,一般侍立在棺材左右,是阴气特别重的东西,墓主必定也是凶煞之人,死后尸身罩上了一层怨气,经年累月,就让这木偶有了灵性,带着一身怨气出来害人。
我想起我爷爷对我描述过的木偶的样子,意外的发现跟这娃娃怪人出奇的像,想起邓小狄的下场,我心里又是一沉,便突然发声叫住了娃娃怪人。那娃娃怪人立在山洞中间,我木偶般的走到他面前,定睛朝它胸前看过去,就看到他一身黑衣里面,似乎真隐隐就藏了一张红符,符上还能隐隐看到龙飞凤舞的字迹。
我心里麻麻的想,难道李半仙儿猜错了,这娃娃怪人并不是什么灯绒草,而是棺材旁边的侍立的木偶不成?
娃娃怪人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它又带着我朝前走了几步,我就发现自己上了台阶,一直上到顶上,迎面就是一扇石门,它推开石门,我赫然就发现石门后面,是一张血红的棺材,正是我见过的滴血棺材。
娃娃怪人立在棺材头上,一动不动,我心里一阵发麻,扭头朝身后看去,就看到身后探出一张奇大的白脸,冲棺材里吐了一口白气。
第260章第二具棺材
我可被这副情景给吓呆了,原以为娃娃怪人是破青苗子的东西,没想到这两怪异的东西是一伙儿的,娃娃怪人直接把我们带到了滴血棺材面前,它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想不明白。
却说我身后那张大脸冲棺材上吹了一口白气,那白气凝聚成一团,便将娃娃怪人笼罩了起来。说来也真奇怪,娃娃怪人在白气中若隐若现,我就见它在白气中走到滴血棺材边上,将棺材一角紧紧的抱在怀里,等白烟散去的时候,那棺材角却长了一团灵芝样的东西,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立在滴血棺材头上。
这时,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李半仙儿和龙哥气喘吁吁的推开石门,李半仙儿一眼就瞟到滴血棺材上灵芝样的木疙瘩,吃惊道:“这就是灯绒草,想不到这棵灯绒草竟然是长在滴血棺材上,太令人震惊了。”
我这才相信,所谓的娃娃怪人,真就是滴血棺材。原来那尊奇怪木偶,也就是灯绒草化出来的,滴血棺材这种鲁门匠艺巧夺天工造出来的东西,本身就是汇聚天地至阴之气的东西,它生出来的灯绒草,果然也不是凡物。
龙哥一步跨上前去,提起一柄短刀,手起刀落,便将灯绒草生生的砍了下来。
按照李半仙儿的意思,他又点燃了灯绒草,烧了一堆纸钱,将我的生辰八字也一起烧了,将灯绒草烧成一堆灰烬。李半仙儿抓了一把白灰覆在我肩膀上,只过了片刻,我就觉得背上一阵扒皮似的疼痛,疼的我一阵钻心,就感觉有个东西从我身上爬了下来。
我抬眼朝脚下一看,就看到一条手臂粗的青蛇从我裤腿下爬出来,眨眼功夫便游到滴血棺材边上,它钻进棺材裂缝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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