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又悲悲戚戚的唱:“做鬼好,做鬼好,做鬼前尘往事全忘了;说尽仇,道尽恨,都是凡人参不透;参不透时可奈何,不如做鬼全了断----”
劝鬼歌听在我耳朵里,我便觉得说到了心坎上,过去的所有痛苦都被勾了起来,我心里一热,就觉得这样的生活还不如死了痛快,泪水流了满脸,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这时,就看到龙哥扭头看了我一眼,这小子不知怎么悄悄把身上蟒蛇给弄了下来,他吃惊的望着我,道:“你傻了,好端端的,哭什么哭呢?”
龙哥这一骂就让我有些清醒,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我是来百仙大会救小雯的,怎么反倒没出息的哭上了?
我这一想,心里便一阵凛然,想停下来,可心里的悲痛和对过去的回忆,却怎么断都断不掉,越想越难过,就恨不能纵身跳进河道里去自尽。我泪水流个不停,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吓的龙哥声音有些发抖,道:“兄弟你到底怎么了,别tm吓我,你是不是中什么邪了,怎么一个大男人老是哭啊?”
李半仙儿也发现了我的异常,他取出两枚古铜钱,拿红绳子圈起来,在我一只耳朵上挂了一只,才挂上去,我就觉得女人的歌声渐渐远去了,变得模糊不真实,心里压抑的悲伤绝望,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我擦了把脸,吃惊的望着李半仙儿和龙哥,李半仙儿说:“你刚才受到妖邪蛊惑,中了声蛊,再让你听上几分钟,怕你就要把持不住真去做鬼了,哎。”
我回忆起刚才一幕,心里也是一阵凛然,实在难以想象,一首劝鬼歌竟然能让我沉迷的这么深,可龙哥和李半仙儿却又为何没事?
李半仙儿说:“劝鬼歌能迷惑你,不是你修为差,却是因你心里有情,而我和马小龙都是了无牵挂的人,你却不同。”
李半仙儿的话,可算是说到点子上去了,我心里的确牵挂太多,愁肠百结,所以我爷爷生前的时候,总说我不够镇定,就是心里太乱,难以入定。
龙哥插嘴道:“老爷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谁说我马小龙没牵挂,我牵挂的人可多了,比如跟我青梅竹马长大后来去东莞打工的邻家妹子小芳,还有我们的漂亮女辅导员程月老师,甚至教我们跆拳道的女体育老师,我都牵挂的不得了,经常梦到她们,你怎么弄污蔑我没心没肺?你这种说法是不道德的。”
李半仙儿没接他话茬,这时,就看到队伍走到一面山壁尽头,山壁前是一片硕大无比的瀑布,山涧上的水流倾泻而下,在半空中凝成匹练落进水潭里,震得整个山谷都是回声,连我们脚下的河道都在微微颤动。
我很吃惊这么大的瀑布,我却到现在才察觉动静,就看到这一群人沿着河道穿过瀑布,竟然就这么走了进去。李半仙儿低声道:“瀑布后面有问题----”
我和龙哥都心领神会,三人跟着队伍钻进瀑布,淋湿一身衣服,好在我们活人的三盏养活都被李半仙儿掐灭了,身上已经没有温度,衣服湿不湿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我们穿过瀑布,就发现瀑布后面有片潮湿空地,空地上异常的滑溜,长满了青苔,穿过空地就是一个硕大洞口,那洞口两边站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人手提白灯笼,木木的立在那里,脸色煞白,活像两具僵尸。
队伍进了洞口,山洞里黑洞洞的,弥漫着一股粪便味道,闻着特别恶心,我几次想吐。李半仙儿突然凑近我,道:“傻小子,你只顾哭了,想想你听到的歌声是谁在唱吗?”
我一呆,道:“这里我就认识咱三儿,又没女人,我怎么听出来是谁在唱歌?”
李半仙儿沉声道:“你再想!”
我见李半仙儿说的严肃,不似一贯的嬉皮笑脸,便回忆起刚才惊悚的一幕,这么想起来还真觉得那亦真亦幻的声音我好像听过似的,我胆子不由得麻了,这唱歌的女人不是妖就是鬼,我以前要是听过她的声音,难不成是我以前认识的女人出事了?
李半仙儿道:“怎么样?”
我张口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就木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小雯----一定是小雯----”
李半仙儿点了点头,我心里一麻,就觉得整件事怪异无比。小雯失去了无极天眼,就已经跟正常人无异,医院的体检报告也证实了这一点,更何况,小雯失踪后还被埋在滴血棺材里,如果她还是凡人,肯定就死了,怎么还会唱这种勾魂摄魄的歌谣?
李半仙儿冲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依旧混在人群里,跟着狼群蟒蛇沿着山洞九曲十八弯的朝前走。沿路有不少持仪仗的人,见到队伍来了,就侍立在一边,神态恭敬,十分虔诚,我猜队伍轿子里的东西,八成就是黄大仙儿了。
我们一直朝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赫然出现一片庞大的黑影,跟着就是山洞两边同时亮起了上百盏白灯笼,灯笼的火光将黑暗的山洞照的通亮,我就看到远处耸立着一尊异常庞大的泥胎菩萨。那菩萨呈连接天地的架势,气势恢宏的立在那里,我心里一麻,就看到一盏血红灯笼从地面缓缓朝泥胎菩萨头上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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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祭拜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我们从山谷瀑布进来之后,一直沿山洞朝上走,竟然走到了我和郭警官在山坳山洞里发现的泥胎雕塑处。事情发展竟然如此巧合,我们本来抱着不同的目的上了棺材山,却殊途同归的找到这尊庞大怪异的泥胎雕塑。
我听见龙哥在前面小声嘀咕:“卧槽,怎么又跑这儿来了?”
我就看到队伍里的野兽人群爬上土丘上的泥胎雕塑前,先是六人抬黄顶软轿里下来一个穿百长袍的人,我分不清楚他衣服到底是个哪个朝代,只觉得穿他身上空荡荡的,风一吹就四处打摆子,特别不和谐。
那人背对着我们走上泥胎雕塑前的石台,就有人抬上来猪肉、羊肉、野瓜果等等贡品摆了一台子,有人在贡品上泼了鲜血,那白衣人就跪在地上,对泥胎雕塑连扣了三个响头。一时锣鼓鞭炮齐鸣,偌大的山洞里好不热闹,队伍里的人和蛇虫野兽,一众奇怪的东西也跟着白衣人扣头。
我和李半仙儿龙哥三人为了避免引起他人注意,也入乡随俗的跟着队伍给泥胎雕塑扣头,这么扣了一次,又在司仪的指令下,来了一个第一礼、第二礼,直至第九礼,磕头磕的龙哥火冒三丈,冲我们嘀咕道:“日他先人,我爷爷下葬的时候老子都没磕这么多头,这一不知道哪儿出来的泥巴人敢受我擒龙道门传人这么重的礼,它受的住吗?”
我磕头的时候,偷偷朝泥胎雕塑脸上望去,就看到山洞幽暗的光芒中,泥胎菩萨的面相若隐若现,满山洞白灯笼的火光能见度不高,山洞下面的光景能看的清清楚楚,可山洞顶上的东西,就能见度有限,我费劲目力,似乎看到本应该平坦如刀削的一张泥巴脸,却似乎有了表情。
这一发现让我非常吃惊,我深知泥胎雕塑脸的怪异,上次深入山洞的时候,我一度看到雕塑的脸上在某个瞬间,疑似小雯的脸,我一度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幻觉,或者就像红袍小雯是巨蟒所化,里面定有原因,却又非常不安。
因为这一奇事跟小雯有联系,而非别人,不管我心里如何镇定,一想到小雯,就有些混乱。
而且我看这庞大的队伍祭拜泥胎雕塑的虔诚,可见雕塑在它们心目中的地位非常崇高,内心不禁起疑。一般来说,三界中的神仙,我都有印象,却唯独没见过这奇怪的泥雕,更别说山林的虫蛇虎豹、孤魂野鬼都尊敬有加的神物,我还真是闻所未闻。
我问李半仙儿,李半仙儿也有些迷茫,说:“看不清楚脸,你看它的姿态外形,是个女人无疑。以我对三界神鬼的了解,如果稍有点名气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仙儿却有些奇怪,非常陌生。”
白衣人行完了礼,就转身冲台下道:“诸位----”
我一下子就看清了白衣人的面目,只见他一身白袍子下面,竟长着一张黄鼠狼的脸,露出袍子的手脚都是毛茸茸,可他体型却似是成年壮汉,看着不伦不类的,显然就算怪物无疑了。
这白衣怪物话才落下去,队伍里,包括山洞里僵尸一般的人群,又跪了下去,一起高呼黄大仙儿,我们没办法,也只好屈尊给这畜生下跪,龙哥气个半死,骂骂咧咧的半天。他声音小,没引起别人注意,我心说这位果然就是黄大仙儿了,陈思可说它改过几次命,以她的十万卦诀都没办法算出这东西的来头,我看它也不过是个得道的黄鼠狼而已,还真能上天不成?
黄大仙儿清清嗓子,就冲下面尖着嗓门道:“感谢诸位大仙给我黄某面子,来参加这百仙儿大会,各路仙家聚集一堂,一起共商大事。同时,今日也是她的祭日,说起来,咱们都有几百年没拜过她了,当年若没有她,我们这些仙儿又怎么会有今天?”
他一指身后硕大的泥雕,我心里一沉,就看到泥雕的表情一下子清晰起来,血红的灯笼飘到泥雕头顶上,我就看清楚了泥雕的脸,那张脸正是我所认识的小雯。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彻底懵了,李半仙儿也呆住了,吃惊道:“小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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