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有些同情赵金龙,想这人虽然贪财,却不是坏人,对我们出手也大方,就劝老乞丐说,推倒火葬场可以,但那么大额的资金再退回去,赵金龙还要承受巨额违约赔偿,对他是不是不道义。
老乞丐说:“我所谓的祸报是暂时的,如果退回去,赵金龙以后都不会有事。但如果他一直占用着这笔资金,沈昭明混迹于阴阳道上,他的钱怎么会干净,多半是死人钱甚至脏钱,赵金龙花他的钱,相当于把沈昭明的祸报转移到自己身上,这么大额的资金,以赵金龙的福报,怎么压得住呀。再说,沈昭明会让赵金龙平白无故花自己的钱么,这些钱只会让赵金龙称为沈昭明的傀儡,假以时日,他就是沈昭明的提线木偶。你想想,赵金龙在华中一带手眼通天,他若真成了沈昭明的傀儡,咱们的日子能好过?”
老乞丐说的头头是道,了解他用意之深后,我便再无力反驳。
这段日子,我和老乞丐每天都会来拆迁现场看一看,一来是催促进度,二来,也是见识沈昭明在火葬场的建筑过程中,做了多少手脚。我们发现火葬场内部,竟然被沈昭明布下了许多大阵,这些奇阵要真发动起来,只怕这火葬场周遭的村子,都会变成人间地狱。
这天一大早,我还没起床,就接到赵金龙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语气非常焦虑,说了半天都没说明白是怎么回事。我烦了,吼了他两句,赵金龙才冷静下来告诉我,拆迁现场出大事儿了,在工地值班的上十个工人,一夜之间全死了,尸体上还有异象。
这段时间,佟教授在学校里为我和老乞丐安排了一间宿舍,我俩住里面,倒也逍遥自在。老曾和大红、丁老袍他们住我隔壁,闲的时候我们聊聊天,老曾和大红已经开始过日子了,说择日打算回济城办一场酒席,请请一帮老朋友。
我没想到他们发展的如此之快,也只有恭喜他们了。老曾和大红浓情蜜意之余,会督促我复习功课,准备已经距我不远的高考。
空闲之余,我还会去医院看小雯,小雯已经醒了,不过依旧不能说话,看她眼神还能认出我,我很高兴。
赵金龙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老乞丐还在酣睡,我叫醒他,又给佟教授打了电话,让他派车送我们去火葬场。
佟教授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亲自开车把我们送过去,我们被赵金龙领着进了工棚,就看到工棚里面呈一字躺着一排尸体,都用白布盖着。
赵金龙揭开白布,赫然露出十具狰狞的尸身,不过奇怪的是,那尸身不像普通尸体发白、肤色变暗,这十具尸体,竟然浑身上下一片赤红,像充血了一样,就连眼珠子都是赤红色的,看起来非常吓人。
老乞丐翻了翻尸体,吃惊道:“血尸----”
赵金龙怒道:“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我都按您的要求做了,为什么还会出这茬子事儿,我赵金龙一生与人为善,就是赚了点钱,是谁他妈这么不肯放过我?”
老乞丐不慌不忙道:“你先不急,也不要报警,今晚我就跟我徒弟在这儿为这十具血尸守灵,来会一会暗中捣乱的东西。”
赵金龙一呆,道:“老先生,您不是跟我赌气吧,这工地才发生这种怪事,您老还敢在这儿过夜?”
老乞丐说:“老头子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赌什么气啊。你在天黑之前,去给我收购七七四十九只黑狗,杀之取血,用黑狗血倒满一整只大水缸,把水缸埋在火葬场的地基下面。其他你就不要管了,全凭我老头子来操办,我一定不让你的工人白死,给你一个合理的说法。”
第200章诈尸
老乞丐吩咐完,赵金龙便得令去了,以他在省城的根基,要办好这些事,对他来说并不难。而我望着这横躺在一起的十具血尸,却陷入了沉思,这些血尸个个浑身赤红,身上皮肉像充血发胀一样,变得非常透明,仿佛只需要戳破表面一层薄皮,人体的血液就能立刻全流出来。
赵金龙从公司调了不少保安过来,把拆迁工地封了起来,暂停作业,并擅自封锁消息,并没有报警。
工棚里,只剩下我和老乞丐两人,老乞丐点了旱烟袋,狠抽两个,又将烧焦的烟叶吐出来,如是再三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他显得心情很焦虑。
我问他说:“这些血尸昨晚,到底遭遇了什么?”
老乞丐“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沉思半晌,才说:“这件事要怪我,我在火葬场呆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想到会存在一种可怕的可能。”
我一呆,就听老乞丐说:“咱们拆掉火葬场,断了沈昭明的后路,他岂会坐以待毙,而不反扑回来。”
我心里一沉,道:“你是说,是沈昭明杀了这些工人?”
老乞丐道:“这十具血尸,皆是中了地火奇毒所致,毒火攻心,便化了他们全身骨肉,独留一滩毒血。你道这地火奇毒是从哪里来的,便是从杨门祖传风水罗盘中而来,咱们把地火蜈蚣的精魄藏进风水罗盘。沈昭名以自身无上奇术开启罗盘,放出了地火蜈蚣精魄,地火蜈蚣只要一出世,必定要以活人精魄为食,被食过精魄的活人,便化为一滩毒血,全身筋骨尽化,成为一具血尸。”
我听老乞丐说的十分吓人,不禁有些害怕,地火蜈蚣的恐怖邪性我们都见识过,这地火蜈蚣吸取了阴阳两条山龙龙眼,只怕又会厉害很多倍。它以活人精魄为食,食后又反哺赤化剧毒,可见它性子极阴,我们现在没了阴阳双龙龙眼帮忙,又怎么能制住地火蜈蚣?
老乞丐一直闷着头抽旱烟,一整天就在他“吧嗒----吧嗒----”的声音中过去了,我心里也异常烦躁,每看一眼那些尸体,心里就越发沉闷,觉得整件事都有问题,找不到开解的办法。
到了晚上,赵金龙用火车拉了个大水缸过来,水缸里果然装了满满一缸鲜血,他让四五个壮汉抬着下来,又在火葬场遗址废墟里挖了一口极大的深坑,将水缸埋了进去。老乞丐以水缸的位置为基点,配合六壬、九宫,在水缸四周画出九个方位,分别埋了一张黄符下去,又覆以朱砂,这一切都做好后,老乞丐面北而跪,对着苍天连叩了三个响头,又化了一道黄表纸。
这一切做好后,老乞丐便让赵金龙退下附近所有人,偌大的拆迁工地,只留我和老乞丐两人。
我们藏在工棚附近废墟里,距离埋黑狗血水缸的地方并不远,临走的时候,赵金龙怕深夜天寒,我们冻坏了身体,特意给我们留下两瓶烧酒,几只烤鸡。我和老乞丐熬到后半夜,冻的不行,我们躲在两块水泥板搭成的犄角疙瘩里,四处漏风,便只好拿烧酒驱寒,喝完两瓶烧酒,我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老乞丐鼻息也重了起来。
我脑袋很重,就有了发晕的感觉,突然,就听到远处传来人走路的脚步声,听声音还不止一个人。
我心里一沉,便觉得非常奇怪。火葬场附近本来就人烟稀少,这深更半夜的,再加上这里是拆迁工地,工人早就撤走了,诺大的地方就只剩下我和老乞丐两人,哪里还会有别的人?
我探头出去一看,只见一轮残月挂在中天,幽暗的月光照在地面上,到处都是灰影,夜风一吹,废墟周围的枯草便胡乱摇动,像是里面藏了很多人。我心里发紧,耳朵里都是夜风吹过的声音,那脚步声却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掉了。
我再看老乞丐,却发现在这紧张的时刻,他竟然仰面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我平心静气再去听,那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又来了,仿佛走路的人非常小心,有意克制自己的步伐。我沉下心去,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根还粘着混泥土的铁条在手上,一个人出了犄角疙瘩,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摸过去。我心想,我先看看来的到底是什么人,也免得大呼小叫吵醒了老乞丐,最后发现是个小偷,平白让他笑话。
我摸到工棚附近,掀开工棚的帘子,月光恰好透射进去,就看到里面灰不溜秋的,并没有活人的影子。我正奇怪,刚才声音明明是从工棚里发出来的,怎么又没看到人了,难道他们也发现了我的踪迹,又躲了起来?
我这么一想,就有些害怕他们躲在暗处偷袭我,便提了铁条想藏起来,转身的时候,冷不防撞在别人身上,撞的我七晕八素,几乎仰面就倒。
我翻身坐起来,就看到月光地里,有个大活人立在一堆茅草中间,正直愣愣的看着我,可把我吓坏了。我又提起铁条,飞快的爬起来,将铁条横在胸前,冲那人吼道:“嗨,你到底是什么人,再装神弄鬼对你不客气了啊----”
那人却不说话,只是张牙舞爪的摆出一个扑击的姿势吓我,我环顾四周,发现此人并无同伴,胆子不禁大起来。想我有东西在手上,你赤手空拳还能打的过我不成,那人突然朝我冲过来,我抡起铁条,对他兜头打过来,打的他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
我被激起了戾气,抡起铁条想要再打,赫然发现那人影站在月光下,月亮冲破乌云的遮盖,直直的打在他身上。我就看到雪白昏暗的光芒下,那人浑身通红,跟个剥了皮的猴子似的立在我面前,表情极其诡异,赫然就是那十具血尸之一,我顿时就吓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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