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才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地上已经只看到了一片片红色的蚂蚁残尸,看上去极为惨烈。没有血淋淋的鲜血,但却胜过最恐怖的血腥;没有兵戈相见,却真真实实是全军覆灭。看着那些几乎无一只全尸的红蚁群尸,几个人无不有些惋惜起这些生灵来。
易卜拉欣这期间一直没有说话,但看到这一幕残酷的画面摆在眼前时,脸色却是有些皱了起来。抛开国界跟宗教信仰,这个恪守本分的伊斯兰圣徒,一边由铁木尔搀扶着,一边在喃喃念叨着可兰经。
张如铁不知道这位固执且慈祥的老人是什么样的心情,但从他祷告的音调来看,绝对是最虔诚的教徒应有的姿态。他这个原本不信鬼神,不沾宗教的唯物主义者,在做了摸金校尉后,竟开始真正敬畏起眼前这位阿訇起来。
终于明白当初王馆长为什么要执意找一位德高望重的阿訇做向导了,因为有他们在,众人的行为能够得到适度扼制,而那种敬畏神灵带来的宗教仪式感,是对任何人的内心都是有穿透力的。
……
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张义满在口中喃喃念叨‘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不知是堂叔受到易卜拉欣的影响,还是自己心中激起了道家的道义来。他的感慨更多来源于目前的形势,因为他喜欢就事论事。
“好在这里没有信佛的居士。”
刘东低声在张如铁耳根说道,“要不然了,又是念叨什么’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沙蛾飞罩灯了。”
当下刚经历星爷的月光宝盒洗礼,看着香港片在大陆的肆掠,那个披着大袈裟的唐僧,已经深入了当下青年人的脑海里。
“没看到是默哀吗,嘀嘀咕咕干嘛,一点也不尊重大家。”
张如铁踢了刘东肥厚的臀部道。
“擦,我说大胡子,我又没捡过你肥皂,你至于这么整我吗,哎哟,我的屁股哟。”
刘东揉着他浑圆的臀部转到了一边去,还在进行中的顿时戛然而止,当然是刘东刚刚那句话引来的。
“捡肥皂!啊哈哈哈~”
兰心这会儿终于是再次放浪形骸起来,面前的胸围也是上下摇摆,颤颤巍巍像是惊涛拍浪。
“哎呀,你们大陆人怎么也有这癖好,我们国文课上说过,这种癖好叫什么龙阳之好。”
苏婉声音嗲嗲道。
潘娟一脸愤怒,没看到刚刚那一幕,却听到刘东说的那一席话,还有另外两个女人的反应,当下是又羞又气,口中的呼吸也加重了几分。
“尼玛,想我张如铁一世英名,怎么交了这么个损友,大家看我堂堂七尺男儿,不对,是八尺男儿,看看我这唏嘘的胡渣子,这忧郁的眼神,还有这一身强壮的肌肉,像是有那种癖好的人吗?”
“像!”
几个人几乎同时回应了起来。
“哎……真被刘东这死胖子坑惨了,以后,一定要离他远点。”
张如铁这时暗暗后悔刚刚踹了刘东那一脚,搞得自己在大家面前形象大失。话说,不苟言笑的领导才是好领导,懂得**的相公才是好相公。在处理跟大家关系的时候,有时候,确实是自己太年轻了。
……
张义满刚刚是仅有的两个没说好的,另一个是易卜拉欣。易卜拉欣还在沉浸在可兰经的谆谆教诲中,而张义满则是因为毕竟是自己的侄儿,有时候开玩笑方面,始终还是拿捏不开。而他明明知道这是大家跟他开的一个玩笑,无非也就是在这阴暗湿冷的环境中,找到一丝精神来的鼓励。可终究是传统的忠孝礼仪仁智信,束缚了他。早有人说过,他这叫迂腐,可这迂腐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一时半会只怕是治不好了。
轻轻走到张如铁跟前,又指了指远处还在闪烁的烈火,张义满指着还在熊熊燃烧,但已是渐渐变小的火势说道:“一会儿等火灭了,咱们还得穿过那片地方,大家要不要现在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找两个人先到前面去看看动静,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威胁。”
“嗯,这主意好,”扶着腰笑的岔气的王馆长听到张义满这句话,打心眼里佩服起这位有些心机的道长来,“我看,这次就我跟老王我们俩过去看吧,你们忙也忙半天了,就让我们这俩老伙计上吧。”
北佬孙显然是想证明什么,又是想到先前刘东张如铁北佬孙三人一直打头阵,现在自己跟王馆长再去溜达一圈,也算是换他们多休息一会儿。
“这样也好!”
揉了揉身上的老寒腿,张义满点头道。
“不行,还是得我跟过去,咱们仨过去吧。”
张如铁插道,他是不放心他们俩个过去的,且不说王馆长一身大腹便便,反应不够敏捷,单单是北佬孙那不靠谱的眼神,就不能放心他们俩过去。”
“行,那咱们走吧!”
北佬孙倒也干脆,听张如铁说完,转身就走在了前头。
王馆长把他那把最宝贝的猎枪揣在手上,又拧了拧狼牙手电筒上的聚光圈的地方,直到将狼牙手电的最远照射范围,足足提高了五六米之后,才安心地跟了上去。
张如铁则是把工兵铲换成了轻步枪,这会儿他过去,就是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伏虎阵没被触碰过的机关,再多放他机枪试试,等到时候真到了伏虎阵周围,扣动扳机,再时不时来下瞄准点射,这才是最爽快的。
第315章 猛一下搭肩
因为有张如铁跟王馆长走在后面,北佬孙这会儿倒没有表现出丝毫胆怯来,看上去有些单薄佝偻的身板,给人的感觉倒也显得意气风发。走在最后面的张如铁是这么认为的,而王馆长心底却是暗道:老伙计,又装逼了。他是真懂这个多年相交的老伙计啊。
北佬孙跟王馆长认识的年份,估计没有十年也有八载,所以对他的看法自然也是一目了然,就他眼下这装逼劲,王馆长用脚底板也知道,那是他做给身后这个年轻人看的。
不过装就让让他装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一来能改变北佬孙这个投机派的形象,二来则是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来日方长,大家关系融洽,才是走的长久之道。如果关系疏远了,或是看法偏见多了,那就不好了。
……
北佬孙一边走,一边拍打着地上的烟灰,还有是不是被刮起来的星点火苗,不远处的蚁穴,由于长时间被蚂蚁霸占,不知道是储存有大量的油脂还是甜食一类的东西,烈火熊熊中,竟是散发出一股香气来,这种类似与烤蚂蚱的味道伴着烧焦的气息,让三人都是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这要是烤肉,还真过瘾。”
北佬孙放下脚步,对后面大腹便便的王馆长说道。张如铁此时已经走到了最前面来,听到北佬孙这句话,拍手称赞道:“我说老孙啊,一直听说你们老家广东潮汕是粤菜的正宗,有时间回去,也给我们露一手,怎么样!”
“这个,当然是没问题的啦。”北佬孙回道,“我跟你们说,我们广东菜,最拿手的就是,基本什么都能吃的,像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是我们能看到捉到挖到的,都可以拿来当菜吃。”
“不信!”
王馆长虽然离开东北多年,依旧是直爽回应道。
“我介么跟你们说吧,除了板凳长脚不能吃,棺材生霉不能吃,还真就没有我们不敢吃的东西。”
“这我倒听过。”
久居黔中,张如铁自然是听说过广东人是什么都敢吃,什么都能吃的主。
“知道吧,我们广东菜有一道很有意思的生吃做法,三叫,听说过吧!”
王馆长摇摇头,他这些年虽然广东去了不少趟,倒还真没听过被北佬孙称为三叫的东西为何物。
“这个所谓的三叫啊,其实就是白鼠的一种生吃方法。其实~”
“等会儿,等会儿。”王馆长听到一个白鼠,又听到一句生吃,立马胃中已是翻江倒海袭来。
“你听我把话说完啊,三叫,就是刚出生的小老鼠(活的)一盘,调料一盘。食用者用筷子夹住活老鼠,老鼠会“吱儿“的叫一声,(这是第一吱儿),收到调料里时,鼠又会“吱儿“一声,(这是第二吱儿),当放入食用者口中时,鼠发出最后一“吱儿“(共三吱儿),这就是历史流传久远的一道名菜了。”
“靠,你这也能被称为名菜,别打大家吓的不敢吃东西。”
“就是,就是,我劝你打住,怪不得这些年你老劝我这也吃,那也吃,原来你这家伙是什么都敢吃的呀。”
王馆长这时已经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位老伙计来,在他东北一锅煮外加锅包肉辣白菜的食谱里,突然来了这么个东西,真让他有点吃不消。
“你们这些人呀,就是有偏见了不是,还口口声声说对中国文化有多么厚多么厚的研究,连这最出名的三叫都不知道。告诉你们,这三叫在唐代就有记载过的。”
“是吗?”
王馆长跟张如铁两人这时也有一些脸红起来,北佬孙说的不无道理,对于传统饮食的历史,以及一些所谓的八大菜系,两人倒真没好好研究过。
“我跟你们讲啊,历史上,这三叫又俗称‘三吱儿’,此物最早见于唐代的记载,据张鷟《朝野佥载》卷二记载:“岭南獠民好为蜜唧,即鼠胎未瞬、通身赤蠕者,饲之以蜜,钉之筵上,嗫嗫而行。以箸挟取,咬之,唧唧作声,故曰蜜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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