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带我来到了道场里头,在墙壁上放着十八般兵器,还有各种习武的教诲,祖父坐在了一个蒲团上,盘腿向着我,示意我也坐下,他呢喃了一会儿,口里念念有词,好一会儿才说话:“你的右眼是阴阳眼过渡使用,这阴阳眼也成为天眼,总归不属于人间,你若是用多了,那就会遭天谴,现在我再度帮你开启,不过你可要记着了,阴阳眼不能开启时间超过一昼夜,否者你的眼睛就彻底瞎了。”
老爷子好言相劝道。
我连忙点了点头:“爷爷,你帮帮我吧,作为一个和妖鬼打交道的人,没阴阳眼我很无奈的。”
老爷子瞅着我,突然笑了:“你这样子,和你父亲年轻时候一模一样,不过你今日来到这里,那也就是应了上天给我的预兆,这样吧,你先闭眼,我传你一套心法。”
“爷爷,我现在的身份是符师,学阴阳师的东西,恐怕不好吧。”我担忧道。
老爷子胡子一吹,喝道:“喝道,胡扯,符师阴阳师道士本来就是一家,有什么不好的,我若不是看在你是真龙之身的份上,我才不会教你这个心法呢!”
说着老爷子再次向上念经一样,源源不断的说出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塞入了我的脑袋里头,奇怪的是,我竟然全部听懂了。
这套心诀便是阴阳遁,就是接住手中各种结印,发挥出不同的法术,以八卦为单位,八八六十四,无限往外面延伸,这阴阳遁的术法还能根据每个人的领悟,发挥出不同的威力,我有符师的功底,所以很快就心领神会了,我试着将符术和阴阳遁何在一起,但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那符术加阴阳遁,竟然变成了一个无色符,几乎不用符纸就能发挥符咒的威力,而且配合阴阳遁,这符纸咒术就更加方便了,我连忙使出了一个五行符,但没想到那五行符配合阴阳遁,竟然一下子召唤出了五行符中的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而且威力惊人。
老爷子看的也是吓呆了,一个脑拨就打在我头上:“臭小子,你是想搞垮我的房子啊!”
我摸了摸我的头:“我只是试试看而已,我也不知道会有那么大的威力。”
老爷子嘴上虽然骂我,但他实际上十分欣喜,毕竟我学阴阳遁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他又传授了我很多阴阳师的抓鬼除妖技巧,听到我脑洞大开,管他三七二十一,全部装进了脑袋瓜子里面。
老爷子摸着胡子,仿佛在想什么,突然大开了蒲团下面的机关,一本镀金的古书出现在我面前,老爷子沉凝片刻便道:“你我都是神兽护身,身上也有仙气,我现在教给你的东西,很重要,它比阴阳遁更加厉害,是凡间不允许使用的仙术,你万万切记,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动用,它会招来天谴,就算不惩罚在你身上,你身边的人也都会遭殃。”
我好奇了但是看不懂书本上的字,那都是一些类似甲骨文的文字,生腻难懂,而老爷子也有耐心,竟然跟我讲解了起来。
“此仙术是我阴阳祖师爷意外得到的,是我阴阳师门派的镇山之宝,没有灵兽护身的人也是无法学会,毕竟人和仙之间的差别是相当大的。”老爷子犹如看老情人一样,暧昧的抚摸着书皮,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仙术叫做太乙仙诀,传说是那太乙真人在凡间寻找徒弟的时候,不小心拉下的,它本来就不属于人间。”
用了一整晚的功夫,老爷子竟然将太乙仙诀传授给了我,然后他竟然将仙诀给烧掉了,当然我那时候不知道,仙诀只有冯家家主代代相传的,就连我父亲也不知道老爷子有这么一个宝贝。
除了太乙仙诀,老爷子还送了我一个见面礼,那东西我当然不陌生,就是一粒丹药,老爷子十分谨慎的跟我说到,唯恐被别人听去了,所以声音压得很低:“这是九转还魂丹,能够生死人肉白骨是用天上的仙草做的,不过这东西这世间就这么一颗,本来有三颗,一颗被我爷爷的爷爷用掉了,第二颗是被我用掉了,在八十年前我还小的时候,被九鬼上身,就是这东西硬生生的把握的三魂七魄给拉了回来,那时候我的尸体已经发臭了,所以剩下一颗就给你了。”
老爷子溺爱的看着我。
但我不肯接受:“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啊。”
“我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你若是不要,我就扔茅坑里了!”老爷子开始耍赖皮了,这让我也跌破了世界观,一个大家族的家主,竟然还有老顽童的一面。
☆、第36章 重回杭城
老爷子拿过来了一个碧绿的玉盒子,小心翼翼的将丹药放在里面,递给我。
我接受了盒子,而老爷子将手放在我的眉心,我只觉得一股热流从他的手中发出来,涌入了我的右眼之中,右眼首先发出了一阵刺痛,随即那刺痛就变成了瘙痒,而老爷子喝道:“专心接纳这股气息,别乱想!”
我全身一震,便按照他的吩咐,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右眼上,过了不久,我右眼就感觉到了一股光芒,而在这个光芒中,那奇异的白发女子又出现在我面前,她转瞬即逝,但我很清楚的在那一刹那,就看到了白发女子的模样。
当我完全睁开双眼的时候,右眼已经恢复正常了,奇迹的是,我的右眼看到的世界也是光辉灿烂的,老爷子吐纳一口气:“现在你已经是真龙之身,但对阴阳眼还是不得马虎,我虽然治疗了你一时,但假以时日你若是再胡乱使用,就真的没办法了,这是上天给我们阴阳师一脉的礼物,要珍惜才是。”
我点了点头连忙道谢。
而老爷子却不打算放我走,他看着我,突然说到:“那石妖,应该是你心上人吧,按照咱老冯家的祖训,人和妖是不能在一起的。”
老爷子一说这话,顿时我心中揪了起来。
老爷子仿佛看透了我,没再说什么,我连夜赶回了四合院里,此时父母姐姐都已经歇息,只有袁依依还在门口等我,她看到我过来,便露出了一个仿佛能治愈我全身心的笑脸,在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到,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和眼前这个女孩一直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在北京呆了半个月,我回到了安吉,亲生父母知道他们是留不住我的,他们说,就当是生了个女儿,嫁到外面去了,虽然听起来别扭,但这也是两老此刻的心情。
到了老家,迎接我的是一个噩耗,祖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过去在战场上受得伤,在这次大病之后,就都复发了。
父亲告诉我,早在北京武警医院的时候,祖父的身体已经不怎么乐观,本来医生建议开刀的,成功率有20%,但祖父拒绝了,说是落叶归根,还是想在老家度过最后的余生。
那日我回去的时候,祖父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好像是一个骷髅架子,躺在床上,祖父的脑子很清醒,他让我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老照片里都是一些年轻的兵蛋子,祖父捏着照片泛出了笑意,他跟我说到:“其实我这一生也活够了,有一帮生死兄弟,还有一个好家庭,但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奶奶了,她从大姑娘家就开始等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当我从朝鲜归来,正准备跟你奶奶好好过日子,她个婆子倒先走了,把我给扔在这里……”
爷爷嘴上虽然不饶人,但是眼角却流出了泪痕。
他让我把他的骨灰,和奶奶埋在一起,就埋在后山祖屋的附近,因为我们左家人都葬在哪里,祖父坚持了七天,没熬过他九十岁的生日就走了,他走的很潇洒,没有带走一丝遗憾,父亲葬了祖父,一夜之间他好像苍老了几岁,鬓角的头发白的也更厉害了,额头上那两道刀刻般的皱纹也更加深壑了一些。
那天我彻夜不眠,看着天花板,心中空荡荡的,袁依依那日就睡在我身边,而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她给压在身下,她那双大眼睛看着我,仿佛也知道我接下来即将要做什么事情,她闭上了双眼。
而我在这一刻也是将藏在心中二十多年的情感一下子给爆发了,轻吻上去,从她的额头一直吻到了脚尖,她只是紧紧抱着我,连指甲也嵌进了我后背的肉里。
当我准备解去她最后的防备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似乎已经预制到了什么似得:“杰明,要了我吧,我不后悔把我自己给了你,虽然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你一辈子的女人,但我想成为你第一个女人,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我笑道:“傻姑娘,你想什么呢。”
但我也不是傻子,此时情到了身处,脑子也一段空白,我轻轻的,极为温柔的压了上去……
到了早上,我发现身下的毯子已经没了,原来袁依依已经拿着毯子,拿去洗了,她就在东厢房门口,我悄悄走了过去,这才发现毯子上都是血色的印迹,依依脸红的推开了我:“你怎么那么早起……”
我就那么傻笑的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我一直到爷爷的五千后才走,按照乡里头的规矩,家中人死了,得过五个星期,这样才算是尽了孝道,而一个星期为一千,到了第五个星期就成了五千,五千也是一个称呼,并不是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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