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心活死人 (巫马桑榆)

赵飞宇听到我说的话后，也是选择了安静地开车。我将我的手放在心脏的地方，没有心跳……
我忘了我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我没有心。渐渐地，我已经不相信任何人。我不知道谁可以相信，谁不能信。如今，我只信我自己。

第五章 出任务

我和赵飞宇用最快的时候回到了鬼楼，接着就是见到了我的上司。
我和赵飞宇坐在戴素央的办公室里，两个人也是没话说。赵飞宇倒是时不时地想和我聊天，可是我很不想搭理他。
戴素央来了后，赵飞宇就开始对戴素央各种诉苦。说什么槐树村很危险啊，他差点没命了什么的。我在旁边听着，很是冷静地插了一句：好像每次都是我被挖心吧？
我的这话算是彻底把赵飞宇聊天的心情给毁了。戴素央笑了笑，问我道：这次任务你算是完成了。
我只是“哦”了一声，继续保持着沉默。
“槐树村的龙脉，只是鬼楼手上龙脉中的一条。我们没有想到江河会这么快就找到。你一个人也对付不了这么多人，这也不怪你。回来了更好，你也不用每天对着那些人卖笑了吧？”戴素央说道这话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倒是一种我给你解脱的语气。
我无所谓地歪歪嘴，然后从包里摸出了一个小型的窃听器放在了戴素央的桌底下。
“槐树村不仅仅是龙脉地段，还有一个墓地。只不过我还没找到进去的办法而已。”我没有任何表情地对戴素央说道。
“我知道。接下去的事我会让人接手。正好这里又有个任务，小林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去了吧。”戴素央对着我也是一个假笑，然后从众多文件中抽出了一个蓝色的文件夹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看，也不想去拿，只是转过头一脸不在意的模样。
赵飞宇用手碰了碰我，示意我给点反应。我更是不愿意去看这个文件的内容了。
“我保证，这是你感兴趣的。”戴素央认真地看着我，也是不忘给我一个标志性的笑容。
我有些不满地拿起了文件下，翻开第一页后，我看见了一个男人的面容！我拿着文件下的手微微颤抖，也不多说，直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晚上。文件夹拿回去看吧。”戴素央对着我又是标准一笑，我也懒得和她说这么多，拿了东西就是朝着门外走去。
没走多久，我从包里摸出了耳机。
“他看到了什么？”这个声音是赵飞宇的。
“穆戎行最近出现在了山西高乐县的一个村子里，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我等会也会又给你一份文件，你陪着穆林去。”戴素央的声音很是平淡。
“行吧。”
“你和他接触，感觉怎么样？和以前比起来的话。”
“让人捉摸不透。不过对穆戎行的恨，倒是一点都没有减少。小林是个可怜人……要不是当年穆戎行对他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小林的性格也不会变成这个模样。”
“当年鬼楼拼尽全力救他，现在看来倒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小林的实力很厉害，但是现在他没了一切的感情，倒更像是一个机器了。他的七窍玲珑心更是难得一见。不过现在，他不愿意相信任何人，连你也是吧？”
“是的。他不相信我，他现在只相信他自己。”
“你帮我看紧点他。他好歹也算是我半个徒弟，在阴阳师里，他也算是一个佼佼者。文件给你，回去看吧。”
“好。”
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我可以断定赵飞宇已经离开，既然这样，我也没有要继续听下去的意义了。
我坐在车上，开始认真地看着那份文件。
山西高乐，有一段时间里突然出现了阴兵。所有人断定那是和两千年前的长平之战有关。阴兵的战斗力和普通鬼魂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更多灵异圈子里的人都是去那儿捕捉阴兵。不过很快，江河组织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对出现阴兵的地方进行大清理。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我不想去看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对于我来说，杀了穆戎行，才是我唯一的任务。
当我看到穆戎行手上的三个脸谱时，我只觉得恨意在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我要杀了他们！
我将文件下扔到了一边，开车回到了鬼楼给我安排的住所。
第二天下午，赵飞宇很准时地出现在了我家楼下。我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就是跟着他走了。
楼下的车上还坐着两个人。一个女孩，一个光头。
走进了，我才发现那个光头我认识。是空一，一个从南寺来的和尚。很年轻，长得也很不错。
“小林，好久没见了。”空一见到我，也是主动和我打着招呼。
他走上来，想要接过我手上的行李箱。我却是往后一退，皱着眉头对他说道：我自己能行。
空一尴尬地笑了笑，就去帮我打开后备箱。
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当那个女孩见到我后，惊讶地叫了出来：呀！你就是那个无心人穆林吗？！
“卿子！”赵飞宇听到那个女孩的话，立马厉声叫着她的名字。
我转过头去，冰冷地看着她。她被我看怕了，一把拉住了坐在她旁边的空一。
“小林，卿子不是那个意思。”空一也是立马解释道。
“对。我就是那个无心人。不过我不是人，我只不过是一个会思考的行尸走肉罢了。”我对着她冷笑着说道。
赵飞宇瞪了卿子一眼，就是做到驾驶座上开车。我开始闭目养神，可能他们是以为我睡着了，赵飞宇教训卿子道：不是叫你嘴巴管好点吗！
“我也不是故意的了。鬼楼里到处都流传着穆林的传说，今天我第一次见到他，激动一下也不行啊。”董卿子有些无奈地说道。
“鬼楼里有小林的传说，什么传说？”空一倒是对董卿子的话感到奇怪。
“穆林的父亲不就是那个背叛了鬼楼的穆戎行吗？据说啊，穆戎行为了加入江河，所以就想要献上自己儿子的心脏。于是穆林的心就被穆戎行挖出来了。还是鬼楼救得他呢。”董卿子的话里倒是有几分玩笑气息。
“什么和什么啊。”空一听到董卿子的话时，语气更是无奈了。
“不都是说穆林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吗？我看到他只是觉得是一个装b的人。”董卿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迟早会见到他的厉害。”赵飞宇接着董卿子的话说道。
赵飞宇说完后，车厢里又恢复了安静。过了一会，我不想再装睡，倒是睁开了双眼，将目光放在了外面。
空一见到我的动作，拍了拍我的肩，问道：“睡醒了？”
“我根本没睡。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我冷冷地回答道。
我这话一说出口，车厢里的气氛突然到了一个冰点。他们自然是知道我刚才已经听见了他们说的所有话。
“穆林哥……我……”
董卿子正想解释，我倒是打断她说道：你的传说，错了很多，只对了一点。穆戎行亲手挖了我的七窍玲珑心。原因很简单。有一座皇陵的大门，只有七窍玲珑心才能打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加入江河，可能是权力吧。
我说完这话后，就闭上了嘴。正好这个时候，赵飞宇稳稳当当地把车停到了机场的大门。我打开车门，走到后备箱去拿行李。赵飞宇很快就跟到我身边，轻声对我说道：卿子还小，你不要介意。
“没事。”我没有带有任何感情地说道。
赵飞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和我交流了。
从那开始，飞机上，他们三个人不敢在我面前说一句话。就算是说，他们三个人也是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交流。
到达山西，自然是有人来接应。等到达了露营地，负责接待的人这才出现。
“我们只有四个人的帐篷了，你们不介意吧？”接待人问道。
我摇摇头，赵飞宇和空一也跟着摇头。但是我看见董卿子面带难色，不过她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晚上我没有睡着，而是坐在帐篷外面。我知道董卿子怕我，怕就怕吧。
我看了看表，已经快早上8点了。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准备早饭。这个时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董卿子。
“什么事？”我看着她问道。
“没什么啦。只是昨天有些尴尬。”她跟在我坐下，只不过离我很远。
“我看得出来你怕我。”
“才没有呢。”她狡辩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她被我看怕了，只有承认道：是的是的，我怕你。行了吧？
“哦。”我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然后我继续想着自己的事。
“你是不是很介意别人说你是无心人啊？”那丫头傻乎乎地问了我一句。
这个时候，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开始沉默，董卿子以为我是生气了，又开始在一边道歉。
“我没有生气。我本来就是一个无心人，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这就是事实。如今还能支持我活下去的理由，就是穆戎行还活着。当我亲手杀了他后，我死活又有什么区别？”我看着董卿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吧。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咯。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能死啊。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你死得太快了，你的名气也没了，以后我怎么和别人吹牛说认识你啊。”
我看着董卿子那一脸认真的表情，有些无奈。我正想说什么，却是看到好像有一团白雾朝着我们的扎营地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