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宣道人被狼血几乎浇成了血人,他狞视着冲过来的狼,挥舞起匕首,将过来的狼纷纷劈倒在地,而且每一道都是攻击脖子、肋下、后颈等要害处。
不出五分钟,所有的狼都毙命在智宣道人的刀下。凌冽的山风中,几只躺在地上消耗最后气息的狼正发出虚弱的呼吸,有些狼的伤口处正冒出热气,有的狼的伤口处已经结了绛红色的冰晶。
那女人倒是没有受什么伤,刚刚她喊智宣道人只是想让他小心,但她想不到方才还温文尔雅的智宣道人再打斗之时居然如此残忍,甚至连恐惧退却的狼都没有放过。眼前这个身穿道袍的、年纪半老的人,现在已经被血水浸透了,他喘着粗气,浑身都冒出汗蒸的水气。
“道长……你、你没事吧……”女人看着智宣道人,几乎不敢说话。
“我……”智宣道人说话的音调和语气都变了,他看着自己的沾满血的双手说,“我感觉有点奇怪。”
智宣道人回头看向那女人,那女人被吓得坐倒在了地上。原来智宣道人的眼睛已经不是正常人的眼睛了,而是变成了黄色,瞳孔也变得细长,看起来如蛇一般。
“道长,你怎么了?”女人看着智宣道人如此恐怖的情状,不禁后退了一步。
“我想要报仇。”智宣道人看着女人说,他的眼神极端恍惚,细长瞳孔的也让女人不知道他到底在看向哪边,抑或还是像蛇一样,即使睁眼之时还是在睡觉。
“报什么仇?”女人有些不解,这智宣道人是隐逸山林的道士,能在人间结什么样的仇呢?
“我不知道……”智宣道人颤抖着,“我就是要报仇!”
说着,智宣道人突然向山下狂奔起来。山下这回战斗正打得火热,现在下去,很容易被流弹打中丧命。女人无奈,值得喊着智宣道人,一边跟着他往山下跑。这智宣道人跑动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女人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
厉山并不高,只几分钟智宣道人就跑到了山下。在往前几百米的地方,就能看见旬州城的城墙了。守城的日军接着城墙上的重机枪以及城墙前碉堡阵地的掩护,不停地向旬州、定州几个区聚集起来的游击队射击着。尽管在人数对比上,守城的日本人只有两个中队,加起来不到一千人,而几个区汇聚在一起的游击队有三千多人。但是在武器装备上,有的游击队员手里拿着的甚至还是长矛,他们拿枪的唯一机会就是在战场上捡拾死去的日本的武器。这样一样,面对日本人轻、重机枪的交叉火力和迫击炮的轰炸,这些聚集起来的游击队只能被压在三百米以外的临时工事里。
事实上,这样的战斗于日本人和游击队而言都是赌博:夯州城的旅团向这里发兵营救需要一个小时时间,日本人必须守住一个小时,而游击队则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攻破日本的防守、并且将日本人的武器辎重抢劫一空再离去。尽管双方武器人员方面有着诸多差异,但对于任意一方而言,都不轻松。
在这样的战斗之下,游击队也摸出了冲击阵地的方法。他们一方面架起机枪吸引日本的火力,一方面组织人力开始挖掘战壕。但他们所挖掘的战壕并不是用来掩护射击的,而是用于掩护想机枪碉堡前进。这样的战壕只有一人宽、半人高,在最小的时间耗费基础上最大地保证了人的行动性。当时的部队在挖掘这样的延伸战壕之时,甚至用上了盗墓的旋风铲,掘土如飞,借助黑夜的掩护,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接挖到机枪碉堡面前,甚至于日本人防守阵地的侧翼。
而日本人则会打起探照灯寻找这样的行动战壕,虽然无法用机枪对其造成伤害,但却可以用迫击炮的轰杀来阻止。
整个八年的抗战,在大反攻以前,这样的战斗每个月都要在旬州城上演几次。有时候是游击队借助战壕炸毁了碉堡、攻破了城门,有时候是日本人轰塌了延伸隧道、逼退了游击队,双方各有胜负,损失大小不等。这样的战斗并不为正史所记载,但却是旬州百姓月月都要经历的现实。
智宣道人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端倪,他只是不停地向前走着。一路从山下跑来,他竟然开始喘气——对于内家心法如此熟练的他而言,这样的喘气根本不可想象,从前借助百日神行法,他可以一夜跑上上百里而不出一口大气,现在居然只是从山上跑下来他居然开始喘气了。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确定尸毒是已经消退了。但或许尸毒是从外表融入到看不见的内里了呢?
此时的智宣道人大脑好像爆炸了一样,他根本无心考虑这些。
方才在山上,他和那个女人说“想要报仇”,但实际上他根本无仇可报。从刚才杀狼开始他就意料到了:现在他只是想杀人,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如果一个人都不杀,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管都会爆开。这股躁动的力量逼迫着他,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热,只想赶紧攀上城楼,去杀几个日本人解燃眉之急。
他甚至都意识不到,这一会自己又说了谎,再次破了道戒。
他离阵地越来越近了,甚至都能听见子弹和迫击炮弹在空中穿过的声音。战场爆炸热浪的余波,也正在一层层地扑向他。他丝毫不觉得害怕,反而越发地兴奋起来。
“老乡,你干什么呢?前面在战斗,你快回去吧。”
草丛里蹦出了两个游击队员,他们手上拿着刚到,用惊异的眼神看着智宣道人。他们起先以为这是日本人拍出来的探子,但一见智宣道人这一身道士的打扮,知道不是日本人可能装出来的,便赶紧跳出来劝阻。
智宣道人颤抖了一下,他想杀掉面前这两个人,但是他强压下去了这一股欲念。
“我要到那边去……”智宣道人愣愣地说,“我要到那边去……”
“什么?”
两个游击队员不知道智宣道人在说什么。
但这时候智宣道人已经一下撞到了两人,冲着日军的城楼飞奔而去。
第八十三章 混战屠杀
情节提要:接上一章内容,智宣道人成功打败了袭击自己的狼群,但也在这一过程中放纵了杀戮的欲望。为了暂时缓解这一股欲望,智宣道人只得向旬州城奔去,击杀城中的日本人。然而这时候,旬州附近地区的游击队正集结起来在对旬州的日军发动攻击。战火动荡之中,智宣道人的命运又将如何?
智宣道人向着城楼飞奔而去,由于他从阵地侧翼突然包抄上去,两边的临时地堡都没有发现他。一直到他快要走到城墙跟前时,地堡里的哨兵才发现了他。碉堡里的重机枪是架好不能移动的,几个哨兵只能拿起步枪向智宣道人射击。
智宣道人本以为已经躲过第一重防备的视线,但听闻背后枪声响起,不由地一闪身绕开了。开枪的几个人日本兵还在瞄准,突然发现智宣道人身形一蹩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不由地大喊起来,招呼周围几个临时地堡的人都警醒起来。但还不等他们再次找到智宣道人,却发现智宣道人已然一矮身冲进了地堡里。
拿枪的日本人不愧受过精良训练,立刻扬起枪用枪托砸向智宣道人(这是敌人出现在背后最快捷有效的反应了)。但智宣道人岂是凡人能比,他抬膝侧击弹开了枪,照着那日本人的脖子就是一拳。这一拳拳峰正正打在那人的喉结上,将他的整个咽喉和气管都震碎了。那人当即便无法呼吸,带着酱紫色的脸孔倒在了地上。另两个日本人也冲向智宣道人,他们都已经调转了枪头,用刺刀扎向智宣道人。智宣道人侧身避过一把刺刀,又稳稳伸出手捏住了另一把。那被捏住的刺刀距离智宣道人的脸孔只有一分毫的距离,但无论那个日本人怎样使劲,刺刀就像在空气中凝固了一样纹丝不动。
智宣道人猛力扭动刺刀,拿着枪的日本人抗不过这股力量,被扭得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都因为没有及时拔出而被扳机搅断了。那个日本捂着手在地上蜷成一团,智宣道人抬起脚,一脚提在另一个日本人头上。那人的钢盔被智宣道人踢得深凹下去,径直击碎了他的头骨。
蜷在地上的日本人还想站起来,但智宣道人冲上去对着他肋下就是猛地一脚。一阵“噼里啪啦”声中,他的肋骨断成了几十截,一部分从皮肉里扎出来,一部分则倒扎进内脏。
相邻的一个临时地堡的人见这边三个人都被智宣道人打死,当下掏出一颗手雷扔向了这边的地堡。智宣道人眼疾手快,一拳将那个手雷又打回了那边的地堡。“砰”的一声爆炸中,那个地堡在灰土升腾中坍塌了下去,里面的日本人甚至都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另外一边的相邻地堡的人见状,不敢贸然出击,只是向这边开枪,想要压制住智宣道人。智宣道人扬手扔出三根银针,根根都打在那边三人下颌的死穴之上。那三人当即僵住倒在了地上,在倒地之前,逆行的经脉让血从他的七窍之中迸溅出来。
两边的临时地堡里的人都被打死了,智宣道人也不再等着其他地堡的人赶过来,而是径直向前冲去。杀掉了九个人之后,他猛然感觉到身体恢复了一些,也没有方才那种气喘嘘嘘的劳累感了。他再深吸一口,发现都可以引动内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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