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听孙大妈说了鸡血和狐狸精的事情啦?”薛玉清问。
孙野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切,”薛玉清笑了,“那是她暗恋我老公,我老公看不上她才捏造的。我老公失踪快两天了,满了七十二小时,警察就要立案了,警察一立案,我就不给你们钱了啊。”
两人听着薛玉清的话,很觉得她或许有嫉妒型妄想症,但她的话里真假闪烁,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说话间已经到了薛玉清家门口,薛玉清打开门,冲着家里喊了一声:“老公,我回来啦。”说完也不管沈陌和孙野安,一个人蹦蹦跳跳地往房里去了。
薛玉清家中弥漫着一股臭味,也不知道她是多久没有打扫卫生了。
两人走进了客厅里,四点钟的阳光下客厅里一片暗沉。沈陌打开了客厅的灯,一面贴满了黑白彩色各种尸体照片的墙一下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些照片有的是洗出来的,有的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每张照片边上都贴了年份,从一九三二年一直到今年一月份。
“这张我见过,”沈陌指着今年一月份的照片说,“瑶河区的跳楼案,一个外地来的商人,来谈生意的,莫名其妙就从酒店楼上摔死了。他客房隔壁的人说听见他唱了一晚上的歌,一点也不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一样。酒店的窗户外又是加护栏的,如果不是自己主动去爬,绝对不可能误打误撞摔下去。”
“这个我也见过,”沈陌指着另一张前年七月的照片说,“这个人的死法很离奇,从外面看什么伤都没有,但是结果在浴室水池里找到他的肝——他身上什么伤口都没有,如果不是解剖和血液比对,法医都不敢确定那是他的肝。”
“他也是在宾馆里死的?”
“等等……这里面,”沈陌看着照片,“这几乎是三二年以来所有的旬州宾馆里的死亡案件……”
“不只是你们,我也会调查的。”薛玉清的声音两人身后传来,“我一直在查,我把所有能查到的都查了一遍,就是为了排除他死了的可能性。我不敢相信,但是……太像了……一切都太像了……”她奇怪地笑着,“你们说,我还能再找到他吗?”
“剩下的交给我们吧。”沈陌回头看着薛玉清,眼里闪出坚定的光。
“你为什么要调查旬州宾馆里的死亡事件?”孙野安看了看一墙的照片,问道。
“你们看。”薛玉清拿出手机递给两人看,“这是他和我雇的私家侦探失踪前私家侦探给我发的最后一条短信。”
薛玉清的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时间是一个月前晚上八点:你老公去了平府区天信酒店,我在跟着。
第三十九章 死亡酒店
情节提要:故事再回到蒋际飞这边来——蒋际飞经历了一早的波折之后,终于决定离开玄云观,下山寻找失踪多年的智宣道人和“伤痕”。然而对山下世界完全不熟悉的他,又要如何去开始自己的寻找之旅呢?
晚上八点,灯火璀璨的平府区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酒店、夜总会、酒吧的霓虹灯火、led亮屏交织成一条闪烁的火龙,这火龙在夜空之下嚣张地舞动着,一如城市里纸醉金迷的人们无法摆脱而愈发深陷其中的欲望。
在这些灯红酒绿的建筑的最西端,就是旬州有名的百年老店天信酒店,这家民国时期就开始经营的酒店是尽管不是旬州最高级的宾馆,但论资历,它无疑是最老道的。
八点钟的已经不是宾馆收客的高峰了,灯火辉煌的宾馆大厅也显出了一丝疲倦的意味。
整个大厅里,就只有一个扎着辫子的年轻人正站在台边想办理入住手续。
“我们还剩最后一间房,十二楼,靠街的,可以吗?”前台的服务小姐看着这个有点土气的年轻人,竭力抑制住了自己想笑的冲动。
“可以的。”那年轻人吞吞吐吐,几乎不知道服务小姐在说什么,只是不住地点头。
“请出示一下身份证吧先生。”前台小姐看着年轻人一脸茫然的表情,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
“住店还要身份证?”那年轻人在口袋里掏了半天,终于把自己的身份证拿了出来。
服务小姐看到年轻人身份证的一瞬间就“扑哧”一声笑出来了,她一边笑,一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低下头抬眼看着年轻人说:“先生对不起,我不是笑……您叫蒋际飞是吗?”
“是的。”蒋际飞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正在嘲笑自己,但仍然无法摆脱自己一脸无知的表情。
在服务小姐看来,这个年轻人简直就是穿越来的——他身份证上的照片还打着一个道士的发髻,乍看起来俨然是一个古代人。
“我,过去在道观里。”蒋际飞象征性地解释了一下。
身份证是蒋际飞十六岁时智化道人强逼着他去办理的,也正是那个时候派出所正式给智化道人办理了抚养蒋际飞的领养手续。蒋际飞身份证上的地址还是古臼山镇一百三十二号玄云观,想必服务小姐看过也就明白了蒋际飞为何是扎着发髻的。
但无论如何,身份证是有效的,服务小姐给蒋际飞刷过了身份证,便把房卡给他,告诉他坐边上的电梯上楼。
“没有楼梯吗?”蒋际飞看见电梯,有些不解,“这个……”
“你按一下那个向上的箭头,”服务小姐指着电梯说,“一会那个门开了,你就进去,你住十二楼就按十二,然后等它到了十二你就下楼就可以了。房卡的话,你把房卡放在门锁上一刷,房门就会开了。晚上睡觉请记得关好门,拉上防盗锁。”
蒋际飞一脸无奈,但最终还是照做了,幸而中间没有任何差错,他进了电梯到了十二楼,也顺利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晚上八百八十元的房费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消受的起的,尽管蒋际飞身上带着香客们捐献下来的香火钱,但他也并非是为了挥霍享受。早上下山开始,他就在思考如何才能尽快找到“伤痕”。最终得出的想法是:只要找到旬州最邪门的地方,离“伤痕”必定就很近了。
他站在山上,用涂过血的眼睛扫视了一周旬州,正发现这个天信酒店周围黑气缭绕,是旬州最为凶险的所在。如果在这个地方住上一晚,就算不能立刻找到“伤痕”,也必定能遇见受“伤痕”影响过的凶灵。
实际上,任何地方一旦上了年月,总会出现一些常人无法解释的现象。而酒店这种人流量极大的地方,更容易出现奇怪的事情。每一个住进酒店的人都不会知道自己先前住过的房间曾经发生过什么,甚至都不知道也许自己所睡的那张床三天前就躺过一具死尸。
蒋际飞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回身把一张退避凶灵用的血符贴在了门上,如果是一般的脏东西的话,都不会接近这间房了。随后蒋际飞放下了行李,走到窗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放在了窗台上。
隔壁传来了一对男女的嬉笑声,在窗外闪耀的街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空虚糜烂。
蒋际飞坐在床上休息了一阵,早上被撞伤的胸口这时候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调整了一下吐纳,才没有又吐出一口血。
正在蒋际飞打算闭目休息一会的时候,一阵叩门声响了起来。
“你好,客房服务。”外面传来了一个甜得略微发腻的女声。
蒋际飞根本不明白“客房服务”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径直走过去打开了门,一个穿着微显暴露的女人一下子就扑了上来。蒋际飞以为她是要打架,一抬手把她架开了。
“先生你、你好……”女人被蒋际飞这一下吓得不轻,一脸的笑容都僵硬了,“我、我叫雅丽,你好……”
“你不是客房服务吗?”蒋际飞警觉地看着女人。
“我是、我是客房服务啊。”雅丽终于明白过来自己遇见的是一个乡巴佬,而不是一个喜好有些变态的纨绔公子。她笑着,不容蒋际飞反对便关上了房门,一边把蒋际飞往床上推搡。
“喂,你究竟在干什么啊?”蒋际飞怕伤到雅丽,不敢直接推她,只得一闪身让开。
“你是从哪里来的啊?”雅丽见蒋际飞如此抗拒,便不再上前,而是缓了一下。
“我是古臼山上的。”蒋际飞愣愣地答道,一旦涉及人情世故,他便全然不知该怎么办了。
“你看起来不大啊,”雅丽毫不客气地坐到了蒋际飞床上,“我做你姐怎么样?我有个弟弟,和你差不多大。”
“我是来这里有事的……”蒋际飞不想与她纠缠,吞吐道,“你出去。”
“你是打算直接就一觉睡到大天亮啊,”雅丽笑了,“我陪你说说话怎么样啊?”
尽管蒋际飞听智化道人说过黄帝和九天玄女的一些故实,但智化道人从来就没有教过他如何处理这样的场面,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干脆一言不发,想用沉默逼走眼前这个风尘气浓重的女人。
“唉,傻大个子……”雅丽站起身,拎起自己的提包,“这样吧,我送你个小礼物怎么样?”
蒋际飞把目光转向别处,不理睬她。
“你看看你有没有见过这个。”雅丽在包里不停地翻找着。
蒋际飞转过头,正看见雅丽身形微微甫动,这是要攻击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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