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怎么回事!”曾常春见状吃了一惊,伸手想要拔枪。
大标一个矮身一下子就窜了上去,他右手抓着之前趁沈陌、萧晓不注意时从他们手上偷来的圆珠笔,一下子扎在了曾常春气管上。
曾常春整个人一怔(多半还是吓得),喉咙里发出一阵“呼噜声”就向后倒去。大标从他手上抢来了枪,对着他说:“别看了,我就是拿这只圆珠笔把手铐挑开的——我只是扎了你的气管,没有伤到动脉吧,你就不觉得呼吸更顺了么?”
的确如大标所言,圆珠笔是扎在曾常春的气管上,连血也没有多流两滴出来。
“你……”惊惧之下的曾常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标也没有给他呼救的机会,而是挥动枪托朝曾常春头上砸去。曾常春吃了一枪托,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大标见他确实晕了,便拍击审讯室的门。
外面的狱警听见了,便打开了门。大标一下子冲出来扑倒毫无防备的狱警,挥动枪托打晕了他。
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所有人都在吃饭休息,走廊里也没有人。大标将昏倒的狱警拖进审讯室,又换上了狱警的衣服。再把自己的囚服扯成碎布条,分别捆住两人的手脚、塞住他们的嘴。
但这偌大一个旬州第二监狱,四处都是带有指纹识别和动态密码的电子锁,又要怎么才能逃脱出去呢?临时审讯是在监狱办公楼外侧四层,大标站在走廊向下看去,正看见狱警指挥着一批又一批在外放风的囚犯向牢房走去。大标左右思忖了一下,把手枪丢进了走廊的垃圾桶。
这时候,监狱方面也收到了沈陌打来的电话。但是等到大批人赶到的时候,他们只看见了丢在垃圾桶的里的手枪以及在审讯室里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狱警和曾常春。
一时间,整个监狱里警报齐鸣,各个铁门都被严严实实地锁死,所有囚犯都回到牢房等待查房。全监狱里上百名狱警分批分队彻彻底底地搜查起监狱的每一个角落,而监控室里的人也紧张地盯着每一块屏幕,一边倒放录像带追查大标的踪迹。
大标倒是很聪明,他尽拣着录像带的死角走,在一块屏幕上看到他的身影之后,往往要隔着三四块屏幕才能再次找到他的身影——如果是实时追踪或许还好,但是加上倒查录像带,让整个追踪过程有如凑拼图一样混乱:有时候两个人好不容易再一次找到了大标的所在,但却发现这一次锁定所发生的时间还在上一次锁定之前。当然,整个监狱都已经严严实实地封死了,连通气排水用的各个下水道出口,都派了警员把守,大标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而就在监狱出口处,一辆运送泔水的卡车和守卫的狱警较上劲了。
这辆泔水车快要出监狱门时,监狱里突然警笛大作——虽然泔水车已经开出了监狱二十米了,但狱警还是拦住了他。泔水车司机下车又是递烟又是求情,但狱警就是不愿意放他走,除非他把泔水全部倒出来证明泔水桶里没有藏人。
“师傅,你行个好成不成。”司机始终不愿意放弃求情的努力。
“开玩笑,你泔水桶要是有人你就是协助越狱,这是要判重罪的你知不知道!”狱警也丝毫不肯让步。
“这是泔水啊!”司机大声辩解着,“人要进去得闷死的。”说着他又向狱警递烟。
“你别来这套,”狱警挡开了递烟,说,“要走也行,你得帮我个忙。”
“您说。”司机见有门路,赶紧赔上了笑脸。
“我妈生病了,你绕点路送我去江海区医院行不行。”
司机唉地叹了一声气,点头说:“成,你上车吧。”
狱警一笑,给司机递了一支烟,说:“师傅你辛苦了。”
卡车司机不知道的是,他眼前这个穿着狱警服的人正是大标。十分钟之前,大标借着身上狱警服的掩护,打晕了门岗的狱警。他正要逃走的时候,这司机开着泔水卡车来了。大标本想忽略不管,但监狱里突然想起了警报。
大标见自己的越狱已经暴露,这里如果对泔水车不管不问,势必会引起卡车司机的怀疑,增加自己被抓的风险。便铤而走险搏了一把,要挟司机带自己离开。他一上司机的车,就一边说“天气真他妈热”,一边脱下了帽子和制服。
泔水车慢悠悠地开了一个小时才到江海区医院,这中间并没有警察追踪,可见暂时是成功逃脱了出来。
大标一下车便就地找了个垃圾桶把警服给扔了,没多久他又买了一身地摊货,把警服裤子、皮带也都丢进了菜市场垃圾桶。这个狱警估计再监狱里也没有少捞油水,大标从他口袋里摸出了差不多有两千块钱。
菜市场一头,几个操着外地方言的人正在四处问有没有人要买手机的。
“要手机吗帅哥?”大标从他们身边路过时,一个人问。
大标看了一眼问他的人,反问:“有带卡的不?”大标知道这批人买的都是偷来的手机,这会子他确实需要一个手机来打电话。
“你不是双灯(警察)吧?”这几个人虽然操着外地口音,但本地黑话倒说得很溜。
大标伸出胳膊,把纹在手背上的独角龙纹身展示出来。那几个外地人一见这人身份不一般,立马陪笑着地上一支烟,还送上了一部刚偷来、还没有被失主停号的手机。
大标谢过这几人,立刻便拨通一个过去手下的号码。
“喂?谁啊?”电话那边的人有些小心,看来这一阵子他也是提心吊胆过来的。
“塔少,是我。”大标应答道。
“大标哥!”电话那边的塔少先是吃惊地大声一脚,又把声音压低了,“大标哥,你不是在里头?”
“我不会等着花钢买人做我的。”大标冷笑一声,“我想跑路,你在水上还有没有信得过的人。”
塔少叹了一口气,说:“大标哥,不是我不帮你……”
“妈的你好意思说!”大标几乎就要飚火了,“妈的那天小钢不调戏你女朋友,又把你揍了一顿,我怎么给你出头,又闹出这些事情!?这件事没人知道,你现在不帮我,信不信我把你捅出去,嗯?”
“大标哥,只是……刚刚我听到消息,说他们抓到了阿杏。”
听见这句话的大标惊得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回答。
第二十章 异常尸检
情节提要:接上一章内容,大标从监狱里脱逃,却突然接到了阿杏被绑架的消息。)而在另外一边,沈陌和萧晓又重新接手了监狱的谋杀案。这两条看似分离的线索,始终在离离合合之间扭结着。
江海区警局办公室里,沈陌和萧晓正焦虑地等待着消息——一小时之内没抓到大标,意味着大标可能已经逃出监狱;三小时内没抓到他,意味着他可能已经不在旬州市;二十四小时没抓到他,意味着他可能已经出省。当然,也不仅仅是江海区警局,整个旬州都被这次越狱震动了。市局派人把守了旬州所有的公路、车站,还派了大批的便衣四下巡逻。监狱方面始终觉得大标不可能跑出去的,还在监狱的各个角落仔细排查着。
得知大标因为偷了圆珠笔而逃出监狱的卢镇云把沈陌和萧晓臭骂了一通,也不知道市局的曾常春如果得知了这一消息又会有什么举动。
然而到了下午三点,从市局开紧急会议的卢镇云回来时并没有带着对沈陌、萧晓的通报批评书,反而给了他们一份卷宗。
“市局现在把注意力重心转移到追捕大标身上了,再加上之前他们就一定费力盯着旬州几个大佬,现在没工夫管旬州第二监狱的杀人案了,你们继续接手处理吧。”卢镇云一边把卷宗递给他们一边解释道。
“苍天有眼……”沈陌舒出一口气。
“市局没批评你们是苍天瞎了眼!”卢镇云摇摇头,“尽快结束这个案子吧。托你们姚耀明队长的福,三个停尸房都被烧了,之前堆积的十几个要尸检的尸体都没了,估计你们现在去的时候,法医正在弄那具尸体。听说死法挺怪是吧。”
“像被咬死的。”沈陌接道。
“不管什么东西咬的,都给我查出来。”卢镇云说着便揉揉脖子走进了办公室。
沈陌翻开卷宗,里面只有薄薄的三张纸和几组现场的照片。卷宗里还附带了这个人的资料:这个人名叫宋绍云,原先是瑶河区花钢手下的打手,七年前被判故意伤人至死,二十年有期徒刑。他这次被关进禁闭室的原因,是和大标打架。然而现在他和大标一个离奇死亡,一个越狱逃走,也着实昭示这命运的诡合。
沈陌和萧晓也没有耽误,立刻便又去了停尸房。他们赶到的时候,法医老刘左手拿着一刀黄纸,右手拿着一支烟,正站在停尸房后院外发呆。
“老刘。”沈陌走上前打了个招呼,“你这是怎么了?”
老刘看见沈陌和萧晓,恍然地晃晃了手上的黄纸,算是回应沈陌的招呼。
尸检之后拿一刀黄纸烧掉是旬州法医们的老规矩——原先并没有这样的规矩,直到三十年前连续三个法医离奇死在停尸房以后,尸检后给死者烧黄纸便成了一个人人默认的规矩,而且在这样以后,真的就再没有法医离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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