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血型,可,既然他的血能救我的命,那我的,血一定能救他的。
我一口又一口的喂他,尽量,让他多喝下去些。手心的伤口吮不出来,我又把手腕挑破……
喂完后,我看着满脸是血的他大笑,“你,你这哪是牙,这是一口钢耙啊!”
说完,愣在原地,看着山边冉冉升起的太阳,不知今夕是何夕。
我猛咳,咳到上次不接下气,肺都要咳出来一样。停下来后,晕呼呼的靠在释南身边。
好冷,我不知道,我是在用自己给他取暖,还是,在汲取他身上的最后一丝温暖。
手,放在他嘴前,细细去感觉,他那微弱到不行,几乎察觉不到的呼吸。
小北,卧在我们头侧,乖乖的一动不动……
放缓呼吸,意识慢慢变沉。迷糊中,做了个梦。
梦里,释南坐在地上,拿着纸飞机逗弄一个小男孩儿玩。小男孩笑的欢快,回头间看到我,起身想扑过来。
释南拉住,小北乖,妈妈累了,爸爸带你出去玩。
看着他们父子手拉手,背对着我离开,我害怕至极,提腿就追。
悬崖,一脚踏空摔下去。
我猛的惊醒,身边,是冰凉的释南,手腕上,是冰凉的小北。
干吗要醒,现实,比梦可怕多了,比梦可怕多了!
搂紧释南,我任自己再次迷糊过去。
这次,没有梦,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我在里面一直走一直走,越走越孤单,越走越绝望……
最后,坐在地上,任自己,融入到那一片黑暗中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轻唤,“苏青柠……”
我回头去看,黑的,什么也没有。
“苏青柠……”还是在身后。
我再次去找,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突然,唇上传来剧痛,随之,是血腥味儿。
我强睁开眼,看到刺眼的阳光。释南,正逆着光看我。
我伸出手去摸他的脸,笑了,“梦不错,最,最起码,我摸到了。”
虽然,感觉不到温度,可我摸到了。
“不是梦,你看清了,不是梦。”释南道,“你他妈的,给我喂了多少血。”
头沉的厉害,耳中嗡嗡鸣响。我闭上眼,抬起双手捂住耳朵。
“别睡,不许睡,起来。”
身子一轻,被拽了起来。
我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发懵。好一会儿,身侧传来一声咳嗽声。
我回过头去,看到释南,捂着胸口正在看我。指缝间,全是血。
我愣愣的看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血,好多,顺着他指缝流下去。鲜红,刺眼。
我抬起胳膊,拔开伤口猛吮了一口,靠近他,亲了上去。
多喝些,把流出来的血都补回去。多喝些,不要死……
释南咕嘟一口咽下,在我低下头又去吸血时,伸手拦住,“你得怎么才能醒过来?我没死,没死……这样呢。”
他手一用力,扯下了胸口的纱布。
一个血窟窿,猛的呈现在我眼前。
我猛的一抖,心狠狠抽痛了下。
“这样呢?”他用手指,照着伤口直戳下去。
我打了个哆嗦,浑身上下一片冰凉,像是浸到了湖水中一样。拽住他的手,我抖着声音道,“别,别……醒,我醒了。”
真醒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能感觉到他掐在我胳膊上的力度,能感觉到煞凉的秋风袭在身上,能听到映月湖里的波浪声……
释南用一只手抱住我,猛咳两声,笑了,“醒了就好,你笨我不嫌弃,可,得有个限度。”
我伏在他肩膀上,平静了好一会儿,抖着的心才归位。
然后,大笑,“释南你是怪物。”挨了一枪还不死,不是怪物是什么?!“不过,我喜欢。”
笑着笑着,眼泪落下来,一发不可收拾。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说。
他活了,真好。
哭过后,我一巴掌呼在释南身上,怒吼道,“你他妈的是不是二逼,哪有人给自己一枪的!还命是那么还的吗?我欠你地么多命,我是不是得把自己打个筛子才行?你脑子长到哪里去了,你他妈的死了,我怎么办?你光想着不欠她了,你欠我的怎么办!”
吼完后,脑子里轰轰直响,眼前阵阵发黑。
等到眼前的黑色退下,释南双眼紧合,躺在地一动不动。
我心中一紧,身上渗出一层冷汗,看着眼前的情况一个劲儿的发抖。
梦?刚才释南醒来是梦?
其实,他没醒,一切都是我做的梦?
老天爷,你大爷的你别玩儿我,我和你说我一急眼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软着手脚爬到释南身侧,我把耳朵贴在释南胸口上。
呯,呯,呯……
虽然不强壮也不有力,可,比我睡着前听,已经好了许多许多……估边岛血。
我趴在他胸口,忍不住笑出声来。轻握住小北,我道,“小北,你爸爸,真棒。”
第362章你想哪儿去了?
高烧。
释南一直在发高烧,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清醒时,会捂着胸口坐起来和我说几句话。迷糊时。紧攥着我的手腕。咬牙强挺。
还好因为我有病,带来了不少药。
在吃尽时,他的体温总算维持住了。
在一个秋雨后,释南决定下山。虽然他不能进医院,可山中环境实在是太贫乏。
还有一点,他体内的子弹。
虽然他人现在看似没事,只是比正常时弱了些,可那玩意留在身体里,总不是个事。
至于取子弹的人……
释南道,“我师父。他对我一切都了解。几年前。龚叔杀我时,就是,我师父给处理的伤口。那次正中心脏,比这次深……”
他说一半,我让他打住。
听着,心里一揪一揪的痛,难受的厉害。
入夜,我唤来走蛟,让它把我们送到了山谷中。如果不是考虑到走蛟的出现会引起轰动,我真想让它直接送到市区里去。
这坐骑,想想就拉轰。
说起来,我这蛟,应该是驯成了吧?毕竟,走蛟现在听我的话,我让它做什么就做什么。明明不是十五它出来的日子,我让它当马它也当了……
然后呢,接下来要怎么办?
就放任它在映月湖里不管?
无止真人不在,我真是,抓瞎。
这老头儿!每次话都不说全了,非等事儿发生了,再告诉我怎么做。现在好,这么大个事横在这里,不上不下。
和释南商量。释南笑了,“这么牛逼轰轰的事儿我哪懂?”
我狠狠掐了下他腰间,有心让他问问他师父。一想,他手机坏了,等回去养伤挖子弹再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会儿,无止真人应该早回来了。
还是算了吧,就扔在那扔着吧,走蛟还能跑了不成?
只要不跑,别的都不是事儿,大不了,我再揍它一顿。
我和释南走的很慢,以前一天能爬上去的山路,这次,硬是爬了两天才上去。
他弱,我也没比他强到哪儿去。
我感冒没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失血过多。
释南昏迷时,我给他喂了太多血。以至于他刚醒过来那两天,我看什么眼前都发黑,手抖的连片药片儿都扣不出来。
能撑下来,我自己都觉得是奇迹。
还好,撑下来了。
就像释南这两年总挂在嘴边儿上那句话一样,活着,挺好的。
爬到山谷上面时,是暮夜之时。
升财山庄外面停了不少的车,里面,一片沸腾,欢声笑语络绎不绝。
我和释南饥肠辘辘,闻着飘上来的酒菜香,忍不住咽口水。
山中是不少吃的,可我们两个实在没有力气去弄,能维持住不饿死就行了。
默契的对视一眼,释南拉着我往升财山庄里走。
“吃饱,睡一觉。”他轻声道,“在晚上十点前,离开……除了水外你不许喝任何饮料。”
“滚!”这种沉芝麻烂谷子的事应该让这沉到映月湖底,一辈子也别浮上来。
森林主题,舞台上扭动的那个女人装扮那叫一个狂野!这大冷的天,竟然只用鲜花树叶遮住三点。
蛇腰扭动间,胸前两点若隐若现。一个媚眼,差点让台下的男人们把院子掀了!
啧,那种媚……
回头间,见释南正盯着台上看。
我扬扬眉,看看那女人的胸前再看看自己的胸前。
她只穿几片树叶,鼓的。我穿了不少,平的。
心中生起自卑的同时,咬着牙,掐了释南腰间一把,“看你大爷看!”
手无力,使不上力道。
释南喷笑,轻咳一声,在我耳边道,“用咬的。”
我磕磕牙,刚想付之行动,顿住。
“流氓。”我脸红。
“你想哪儿去了?”释南低头看我。
“流氓。”耳朵发烧。
“你想到哪儿去了……”他一脸恍然大悟。
“流氓!”
“现在不能耍流氓,得咱们好了。”
“滚!”
释南大笑,捂着胸口咳了两下。停下后,轻喘着对我道,“你看舞台角落里,坐在那里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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