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是刀,红润是血。
本来紧握的左手,因这突然的举动而松开。那只绿豆蝇震翅飞出,向谢金的‘叔’飞了过去。
我抬头看谢金的‘叔’,问道,“你妈没告诉过你,别人打电话时不要打扰吗?”
谢金的‘叔’后退几步,把那只绿豆蝇重新含回口中,道,“你师父没告诉你打架时不要分心?”
那些该死的,吸血的小虫子,全都向我手腕叮咬上来。
不紧叮,还往里钻。
我把手机挂断,扔到一边的地上。手速极快的把那些虫子拍死,再把受伤的手腕缩回到衣袖里。
昂起头,怒着神色对谢金的‘叔’道,“怎么个死法,你自己挑一个。”
“大言不惭!”谢金的‘叔’冷声一笑,“我看这次,你还怎么办!”
说罢,从兜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棍子,劈头向我打来。
铜钱剑?
我就地一滚躲开,回过头来去看。
不是,只不过是一只通体乌黑的棍子而已。
而谢金的‘叔’在打完这一棍后,也没再打另一棍。而是步伐矫捷的闪到一颗树后,隐身不见了。
在他不见的同时,我脑中与那些厉鬼相牵连的线,微微动了一下。
嘶?
好痛。
像是要被扯断了一样。
我把头微微沉下,咬牙强挺。
树后,谢金的‘叔’发出一声大笑,“鬼,是我炼的。我就不信,它们会彻底认你为主,而不听我的话。”
我眯着眼,再次纵蛇去对付谢金的‘叔’。
不行,那根要被抻断的线太痛,痛的我整个头都在发木。
我屏着呼吸,不敢让它断。
我太了解断后的结果了,我会晕倒,再醒来,会变成白痴,变成脑残,没有一丝自保能力。
树后谢金的‘叔’再次大笑,“怎么着,不控蛇了?你的念力,也算不错的了。”
说罢,如雨点一样的声音砸在地上。十数条厉鬼,再次平地窜出。
我不想再控这几只,怕它们成为压倒我最后的一丝稻草。可,我不敢不控……
咬牙切齿控住的同时,后脑彻底麻木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空白才慢慢消失。而随着麻木感的淡化,痛,慢慢减少了,那种暖暖的感觉再次涌现出来。
线,变粗了。是真的变粗了。
我缓缓直起被压弯的腰,把眼睛向谢金的‘叔’所在的树后看过去。一咬牙,把鬼全部都控了过来!
树后,谢金的‘叔’叫了声‘糟’,随着一阵跑动声,他的声音远远传来,“等着,我会回来再找你的!”
第339章你个小兔崽子,给我下去吧!
在医院折腾了两三个月,年都是在那里过的。
反复进,反复出,各种劳心劳力劳神劳所有。
说真的。药,不能随便吃,真不能随便吃,不然,追悔莫及。
世界上怎么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呢?说真的,我愿意付出所有,来一粒。可惜,没有……
到了春江雪化,细雨迎春的时候,我好了很多,无止真人犹豫几番,把年前的事重新提上日程。
无止真人这次让我去的地方,是我去了无数次的地方。
映月湖。
做的事,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驯蛟。
没错,驯蛟啊!蛟!
小龙!
无止真人说让我驯来归为已用。
还说蛟斗一次,要养三年才会恢复。现在眼瞅着过去了一年半。已是恢复一半,要是再不抓紧,只怕我对付不了它。
我满脸黑线,我一点也不想对付那只蛟,真的一点也不想。我就想猫屋里当猪,不动地方。
上了无止真人身的九安,不,上了九安身的无止真人,板着一张脸,怒道。“这就怕了?还有点出息吗?还能不能给你师弟做点表率?”
表率大爷啊,我师弟就是个傀儡好吗?
自他出现在我这里,我就没见无止真人传授过他咒语画符等等这些道门东西。
不过有一点挺好,听话,乖。
甜甜的一声师姐叫出来,哎哟,我就不想揍他了。不然,单凭着他把我电脑弄坏这事儿。我非把他给捅死炼魂不可。他陪我一个新电脑那事是小事,我就不往细说了。)
唉,师命不可违,再不想去,也得去。
好在无止真人心疼我,没有往紧了催。等到真正出发去映月湖,是在清明节过后。
九安这倒霉孩子本应该在教室里坐着上课的,可因为和倒霉的我一样认了这么个把徒弟当驴使的师父,只能背着行囊跟在我身后。
他父母也不管,大有只要这孩子能活下去,爱跟着师父去哪去哪儿的意思。
没直接奔映月湖,而是在升财山庄小休了一日。
生意比去年还火红,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前院的喧哗吵闹声,能把后院三楼的房顶给掀了。
我事先在网上订的房,三楼。正对着映月湖的那间。入了夜,跟着无止真人对那幅画好好研究了一番。
无止真人伸起小手,咳,上了九安身的无止真人伸出小手仔细细碰触摩挲对幅画很久,对我道,“封上了。看来要再打开,得里面恶蛟彻底恢复。”
这我猜到了,上次和释南来时,他用遍办法都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异常。
估计那个手腕上带着一颗红痣的女人离开这里,和恶蛟短时间不能出来也有关。
凌晨一点左右,前院喧嚣落幕后不久,整个山庄又笼罩在一片黑雾之中。
提前出来的我和无止真人站在高高的石阶上观察了会儿,踏着夜色往山谷里走。
本来五六天就能走到的路,我连喘带吁,走走停停的硬是走了十天。
当站在映月湖的岸边儿上时,我往地上一坐,说什么也起不来了。
太累了!
一身汗,夹杂着湿气的风一吹,哆嗦一个接一个的打。
无止真人从背包里扯出一条毛毯,包在我身上后,长长叹息了声。
我裹着毛毯在太阳光下缓了很久,直到彻底暖和过来,才爬起身来,找了处遮风挡雨的地方搭帐篷。
麻烦倒不是很麻烦,就是全是力气活儿。九安还是个孩子,就算无止真人上了他的身,他也帮不了我多少忙。
扎完帐篷,又是一身汗。
这回我不在太阳下干坐,而是直接钻到睡袋里睡觉。
摸着紧紧缠在手腕上那条冰凉凉的小蛇,我有点想马开心那死猫崽子。
以前每当不开心了,都会到映月湖来找他。现在他到真正的大山的里养伤去了,我连个奔头都没有了。
他要是还在映月湖多好,能帮我掿帐篷,能帮我拾柴,能帮我捉鱼,还能让我欺负……
啧啧,以前从来没觉得他有多好,现在一起起来,才发现这货优点挺多的。
说起来,一年多没见,也不知道那小猫崽子养伤养到什么程度上了……
常老四盘旋在一侧,一边逗弄我手腕上的小蛇,一边对我道,“睡吧,别胡思乱想……”
我轻抚那条小蛇的身子,手很凉,心很暖。微微闭上眼睛,耳侧,是碧涛拍岸。
映月湖旁种的是长青树,无论时隔多久,什么时间段来,景色都差不多。
有差别的,是湖水!共投纵划。
到达映月湖的第一个农历十五,我在拜完月后跳了下去。一下水,就爬了上来。
大爷的,太冷了。
然后,裹着毯子猫在帐篷里说什么也不下去,任无止真人怎么说我都不下去,再生气也不下去。
我是来驯蛟的,又不是来送命的。那么冷的水,我非冻死不可。
无止真人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最后,在常老四极力说合下,缓和了脸色,又给了我一个月时间。
于是,我靠耍赖又拖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我日子过的自在,不是欺负不被无止真人上身时的九安,就是和我手腕上那条小蛇,小北玩儿。
蛇怕蛟,我带着小北到映月湖那天,它把我手腕勒的都不过血了。还好,在我和常老四耐心的开导安慰下,现在已经敢下了我的手腕在岸上爬来爬去。
日子一晃而过,又到了满月映湖的时候。
我对下水打怵,拜月时一直心不在焉,想着怎么才能把这次再给拖过去。
静坐中,神思一动。
我拜月成功时,会在意识中对着那抹莹光对坐一个晚上。虽然我现在不可能成功,可我闭着眼睛,无止真人也不知道是不是……
暗自思量中,九安那欠遍的声音在耳侧传来,“师父,师姐的眼球在眼皮下面动……”
小兔崽子!你等明天的,我非把你吊树上修理不可!
无止真人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小柠,差不多,下去吧。再拖,又是一个月。到时,对你会更为不利……”
我闭眼不应,做最后抗争。
“师父师父,”九安嘿嘿一笑,道,“你看我的,我有办法让师姐下湖……”
我心中冷笑……
无止真人再生气也得商量着和我来,你丫个挨揍的货能奈我何!
手腕猛的一凉,我惊的连忙睁开眼睛。
九安拎着小北,欠遍的对我道,“师姐,师姐,你看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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