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罗盘大咧咧往包里面一放,恢复了本性,冲那些员工笑道,“你们不要八卦了,我跟妞妞在里面做了什么,天地地知她知我知,实在要问我,我只有一句话,佛曰,不可说。”
那些员工都被我突然的‘转变’弄呆了。
魏妞妞拍了我一下,“你别瞎说啊,本姐姐还要嫁人呢。”
我‘嘿嘿’一笑,说道,“我刚才开玩笑的。”
这时候,闫老板拨开人群走了出来,“哎呦,妞妞,你咋把冷大师整的这么奔放了?”
“本大师一直奔放,走吧,去你办公室里面说。”
来到闫老板办公室,我把那纸包打开,胎球显露了出来。
“我草,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问你,除了小花花以外,你手下的员工这几天还有没有请假的?”
“没有。”
我心里暗暗后悔,难道说,我昨晚看到的,缠住那小花花的,是这死胎的灵魄?如果是的话,听昨晚我打出‘孤虚伸符’那动静,它此刻极有可能已经被我给打散了。
在闫老板家吃过午饭以后,我们再次来到小花花家,那小花花的气色看起来已经好多了。
我让小花花的父母和闫老板都等在外面,向小花花询问道,妹纸,告诉哥,你是不是掉了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小花花一直羞涩的坐在床上,听我这么一说,惊讶的抬起了头。
“工厂厕所垃圾篓里那东西不是你的?”
“垃圾篓里那东西?”小花花一愣,“你指的是,那个血球?”
“嗯。”
“那个,那个是孩子?”
我‘呼’的一声,“你不知道?”
原来,小花花早就已经偷偷和厂里被挤掉手指的那小伙子好上了,没过多久,小花花和那小伙子在荒郊野地里发生了关系。然后,小花花就怀孕了,但她根本就不懂怎么回事,只是奇怪为什么自己例假一直没来。上个月他们才跟家里面挑明关系,正准备订婚时,那小伙子手指被挤掉了。小花花的家人不愿她嫁给一个残疾人,于是就逼着她和那小伙子分手了。前天中午,小花花在厂里午睡时,迷迷糊糊感觉有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往她身上踢了一脚。醒来她就感觉不舒服,跑到厕所一看,自己下身流了好多血,护垫上沾着一个血球…
闫老板送我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被我除掉的那个婴灵,心里面十分纠结。同时我又对小花花流产的原因百思不解。
回到师父家,刚一进院子,我就看到向风站在那里。
“冷大师回来了呢。”向风微微一笑,“相亲还顺利吗?”
“你咋越来越贫了?”
“近朱者赤,近冷者贫。”
我正想说笑几句,向风道,阿冷,你猜谁来了。
我正愣神间,杨书军从屋里走了出来,“哎呦,小青年回来了,最近还好吗?”
第六章劫煞
“杨叔?”我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杨书军笑的一脸褶子,“哎呦,这小青年最近养的很滋润啊,脸蛋儿比小姑娘的还嫩…”
我吞了口唾沫。杨书军说,小晴的老公把他和他舅舅杨念生从河北接到了我们市里,除了玩一段时间以外,还有就是杨念生年纪大了,被那古水村村长在地窖里关了很久,身体一直时好时坏,目前住进了我市的医院里。至于小晴的父亲,一问之下,杨书军说也还在医院里面住着。给杨念生办好住院手续以后,杨书军迫不及待的想来看我,小晴老公就开车把他送了过来。
“你咋去相亲了?”杨书军问。
“哪有。”我急忙道,“别听阿风瞎扯,我去办正事了。”
“我就说么。”杨书军道,“小白呢?我问我傻侄女,她说小白神龙见首不见尾,好久没跟她联系了。”
“她…”听杨书军提到白小姐,我心里一痛。
“你别光顾着办其它事啊,你俩那人…人造的…”
这时候,师父从屋里走了出来,我急忙干咳了一声,杨书军极为聪明,马上闭口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师父笑道。
“我说人造肉。”杨书军冲师父‘嘿嘿’一笑。
我吞了口唾沫,“嗯嗯,杨叔说他馋肉吃了。”
“好说。”师父道,“走吧,我们出去吃烤肉。”
我们带着杨书军来到镇上的一家羊肉馆时,天已经全黑了。这家羊肉馆的烤串远近闻名,不少市里的老板开着车专程跑过来吃。我们到那儿的时候,外面凉棚下的桌子已经被食客给占满了。
老板姓马,非常会做生意,见我们一过来,急忙道,“哎呦,张师父怎么这么稀奇,来我这小店吃东西?”
师父微微一笑,“家里有客人来。”
“快,里面请,里面请。”
那些食客里有不少都是本镇人,听老板一嚷嚷,纷纷朝我们看过来。
“呦,张师父来了…”
“张师父好…”
师父一抱拳,笑道,“大家客气了。”
“天太热了,张师父别去里面吃,我们这桌子让给你,我们跟老王家坐一桌。”
一个本地土老板说完以后,不等师父推辞,就把桌上的东西移到了隔壁桌上。师父也不是一个太喜欢客套的人,说了句那就谢谢大哥了,然后我们就坐了过去。
我们点了烤串,扎啤和烤羊腿,没多久,马老板的侄女端来了一盘烤串,上面的肉还在‘滋滋’价响。杨书军早就馋涎欲滴了,但他跟师父不熟,一边吞咽口水,一边矜持的道,张师父先请。师父笑道,大哥不用拘束,来我这儿就当自己家。杨书军‘嘿嘿’一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然后便大撸大嚼起来。
几人兴致都挺高,边吃边喝边聊,杨书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再跟我提过白小姐,只是向师父请教些风水上的事。杨书军也懂风水,但他那点儿本事和师父简直没法比,一聊之下,对师父佩服的五体投地。
渐渐的,夜深了,杨书军似乎还没吃够,师父便加点了一些烤串。我喝了不少扎啤,凉风从街面远处吹过来,微有些熏熏之意,街道对面店铺门口的灯光在我眼里变得越发朦胧起来。食客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远处一桌,那些人看起来喝大了,说话越来越粗鲁。马老板的侄女往他们桌上送烤串,被其中一个人给拉住,硬要她喝酒,把小姑娘吓哭了,马老板急忙跑出来陪笑。
“大哥,她还是个学生,不能喝酒,要不,我陪你们喝几杯行不行?”
“你…你他妈算个蛋。”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打着酒嗝,“你以为你开…开个馆子就牛逼了?老子在城里什…什么没吃过?”
“这样吧,天这么晚了,等下我给几位大哥打八折,行不行?别难为我侄女。”
另一个人一把将马老板推到一旁,“边上靠着去,什么叫…叫难为?草你妈的,老子还就,就难为了,怎么着?”
说着,那人就在小姑娘的下巴上摸了一把,我和向风都看不下去了,我强压着怒火,低声道,“师父…”
师父冷冷的朝我们摆了摆手,‘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朝那张桌子走去。那人又要摸小姑娘,刚伸出手,就被师父一把给抓住了。
“朋友,这样不好,看,把孩子都吓哭了。”师父淡淡的说。
那人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一拳打在了师父胸口,“哪来的土逼?要你多管闲事,草你妈!”
师父既没闪躲,也没还手,仍然抓着那人的胳膊,硬生生受了一拳。我和向风都忍不住了,袖子一撸就要动手,那些人也提凳子的提凳子,拿酒瓶的拿酒瓶。
“住手!”师父猛喝一声,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我朝师父看过去,只见他松开那人胳膊,目光就像冷电一样,缓缓扫视一圈,落在了羊肉馆门口左边靠墙立着的一只废炉子上。
“马老板,借你这只炉子用一用。”
那炉子是生铁做的,最少不下六七十斤,师父走上前一只手就提了起来,往上猛一甩,那炉子飞起来足有三四米高,落下来时,师父一脚踢了上去,那炉子往横向里又飞出四五米,一声巨响砸在了路边上。
“还要打架吗?”师父沉声问。
那几个人张大嘴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他妈的,哎呀,我酒喝多了,走啦兄弟们。”先前摸小姑娘那人打了个哈欠,吊儿郎当站起来就走。
“慢着。”
师父一闪身,挡住了他,那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要干嘛?”
“把帐结了。”
结过帐以后,那些人摇摇晃晃钻进车里,发动车,缓缓调头,朝马路上驶去。师父皱眉盯着那车,神情看起来颇有些古怪,我正要开口询问时,师父忽然冲到马路上,拦住了那辆车。
“喂,你又要干嘛?”先前那人从车窗探出头,问道。
“等一下走。”
说完以后,师父掐指算了算,说道,“你们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
师父缓缓吐出三个字,“走,必死。”
那人先是一愣,随后骂道,“草,你他妈的才必死呢,真以为我们怕了你不成?兄弟开车,他再拦着就从他身上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