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冷哥?”
我抬头一看,朱宾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正在沟沿上站着。
“看…”我抖了抖这书。
“武功秘,秘籍么?”
我眉头一皱,不愿再跟这蠢蛋‘浪’费‘唇’舌。把书放回原处,将令牌往上一放,刚好压在封面的‘西北’两个字上…帮我‘指路’的东西,原来是这个…
“你背上小九,跟着我走…”
朱宾背了小九,我挎上装法器那包,拿上那只罐子,把车锁了,从我发现那书的位置,跨过水沟,趟过麦‘浪’,往西北行进…
先前我也没看清那是个什么,反正是个不干净的玩意儿,如果它敢回头找我们麻烦,我就让它有来无回…
师父跟我说,往死‘门’方位行进,路程达到以后,会遇到帮我指路的人,或者事物,沿着那人或事物指出的方位一直走,当走到时辰‘交’错的时候,我会看到一处死水死火之地,那里,就是最佳的施法之处…我听的云里雾里的,‘时辰‘交’错’我知道,眼下是丑时,丑时的下一个时辰是寅时,所谓‘时辰‘交’错’,就是丑寅相‘交’的时候,大概也就是两点五十五到三点零五分之间,这个时间段…可是,‘死水死火之地’是个什么地方?我是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
看看时间,两点钟还不到,到两点五十五分,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在前面开路,朱宾背着小九跟在后头,不紧不慢的走着。走了十多分钟,朱宾问我还要走多久,被我回头瞪了一眼,他就不敢再言语了。夜气浓重,星光满天,到处一片宁静。一路上,路过两个村子,黑灯瞎火的,毫无动静。
这样越走越偏,看看时间,还要走半个多小时。我一手抱着罐子,另一只手折了根草,捻来捻去的,心说,也不知师父他们现在到哪里了,明晚我到底赴不赴约,随那‘女’人去那片规划区?…这样想来想去,我又想到雨馨和凌纪天,不知他们两父‘女’,这一路上是怎么样相处的,然后,我又想到那个神秘人物高启恩,这人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正想着,朱宾叫了我一声,“冷哥…”
“干嘛?”我回头问。
“我快走,走不动了…”
我看了看时间,“再坚持一会儿,就快到了…”
我盯着时间,又走一会儿,终于,两点五十五了,我们来到一大片瓜田。眼下瓜还没长出来,田里全是瓜秧子,因此也没人看守。放眼望去,根本就没看到什么‘死水死火’。再往前走了五分钟,忽然间,我看到前面有一块空地…难道就是那里?
“朱宾,快走,跟我来…”
刚来到跟前,我就看到空地的边缘有一口机井。奔到井边,用手电往下照,只见井底生满杂草,浸泡在井底下雨所积的污水里,一股股的泥草腥味儿飘上来,直往鼻子里面钻,至于井壁上,则生满绿绿的苔藓…看起来,这机井早就已经废弃了…我心头一喜,这不就是所谓的‘死水’吗?!那么‘死火’呢?
我站起身,用手电一照,只见这空地的西北角黑乎乎的,好像是被火烧过…死火!
为了确定究竟是不是,我走过去,用手抠了一点泥土闻了闻,没错,被火烧过,就是这里…
“冷哥,还要,要不要走?”朱宾问。
“不用了,就是这里,等下你配合我施法…”
说着,我正要起身,手电一扫,突然间,我看到距我大概也就两三米的地方,好像‘插’有什么东西。走过去一照,是三根烧剩下的残香,呈三角形状‘插’在地上,在这个三角形之中,有一小搓纸灰…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切的望向四周的夜‘色’。
“冷哥怎么了?”朱宾问。
“是他…他来过…”
“他…他是谁?”
我怔怔的道,“高启恩…”
眼前这处‘香阵’,和我们当初在太行山里时,所见的那一处一模一样…万金山说,高启恩有个‘毛’病,他每次祭祀的时候,只烧一张纸,并且把香‘插’成三角形状…
“高启——启恩是谁?”朱宾问。
“啊?”
我回过神,没回答他,只是在想,高启恩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我心里一动,看向这块黑乎乎的地方,突然一下子明白了!确切的说,是我想到了万金山的讲述…万金山说,当初,他趁高启恩不备,将他打晕,带到偏僻的荒郊野外,扔进一座茅草房子里,泼上汽油,点火烧了…难道,万金山所说的地方,就是这里?…
我捏起‘香阵’里的纸灰看了看,很新,感觉应该就是今晚,我们来之前烧的…
我正出神,就听朱宾道,“冷哥看,那里好像有,有人!”
人?…我一惊,急忙起身一看,果然看到远处的长草里隐约有一个人,动来动去的,也不知在干什么…
(大家周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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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晨星有难
“冷,冷哥…”朱宾全身发抖,低声道。
“嘘…”
我关掉手电,将那只罐子往地上一放。再次看去,星光下,只见远处那长草里的确是有一个人,背对着我们,也不知在干什么…
我冲朱宾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站在这里等我。放轻脚步,我一点点的朝那人走过去…那人动来动去,在草窝里一起一伏的,感觉很诡异,紧张之余,我不禁想到小时候看的,一则关于‘鲁迅踢鬼’的故事…眼前这人的样子,就跟那故事里所描述的,扮鬼吓唬人的那盗墓贼差不多…难道这也是个盗墓的?或者,是个鲁迅的米分丝,看故事看的魔怔了,想要碰到鲁迅先生,半夜跑到这里模仿故事情节来了?…
眼看距离这人越来越近,也不知他是没发觉我的到来,还是根本就没当一回事,还是在那里‘自我陶醉’似的动…还有不到三米远时,这人突然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扑腾’从草窝里面跃了出来。
“干什么的?!”
我大喝一声,这人抬腿就跑。我想也没想,把手电当作武器,直接甩了出去,差一点儿就打中那人,被他往旁边一闪,躲开了。
“站住!”
我追了上去,可这人速度极快,跑起来就像当初那老狐一样,一蹿一蹦的,几个起落就到了七八米开外,又几个起落,绕过一棵大树,不见了踪影…我气喘吁吁往回走,边走边想,今晚这些种种遭遇,可真够离奇的,刚才这人也不知是谁,莫非,莫非就是那高启恩?!…不管他是谁,总之,我感觉他没有恶意,那他刚才蹲在那草窝里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等我把他给撵跑的?…
寻到手电,我打开朝那人刚才所蹲的地方照过去,这么一照之下,我感觉那草窝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小心翼翼走到跟前,拨开杂草一看,我立时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这草窝里面,居然躺着一个死孩子!…
这孩子看着大概两三岁左右,不是刚死的,脸色发青,看着最少死了有好几天了,两只乌白的眼珠从眼眶里暴突出来,半截黑黑的舌头伸出嘴外,穿一身黑色寿衣,直挺挺躺着,样子相当可怕…看着这孩子,我突然间反应了过来,先前躲在我车里,嘟嘟囔囔说话的,可能就是‘他’了…这也不知是从哪里过来的,是诈尸了,还是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
我用手碰了碰,纹丝不动,然后我就明白了,刚才那人在这里动来动去的,是在对付这‘孩子’…我朝那人消失的方向望去,心里道,照这么看,他是在帮我喽?如果不是他的话,等下我全神贯注施起法来,这死孩子突然对我发起攻击,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将这死孩子提回去,把个朱宾吓得不轻。把这‘孩子’放到机井边,我捡了些干草碎柴堆在‘他’身上,点燃一道符,捏在手中,念念有词划了几个圈子,往上一丢,‘轰’燃了起来,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焦臭四溢…烧的差不多时,我一脚踢进了机井里…
起身看了看时间,已经三点半了。
“冷哥…”
“施法…”
来到空地正中的位置,我抽出七星剑,用剑尖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把小九的生辰八字写在圆圈里,然后,我取出五道符纸,用朱砂笔将‘金木水火土’五行,分别写在符纸的背面,取出五根银针,每根钉一道符纸,在圆圈内部布了一个五行阵,然后,在圆圈外围,按照‘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的次序,布了一个八门阵…
“把小九放在这个圆圈里面这个五行阵里…”
放好以后,朱宾问,“冷哥我做,做什么?”
我指着八门的生门位说,“你站在这里,等下看我手势,对着阵里喊小九的名字,一定要集中精力,不然的话,如果他的魂魄跑掉,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知,知道了…”
我走到与生门相对的死门位,数着步子,在距死门七步的地上,焚香烧纸,摆供布符,设了一个坛。将那只养鬼的罐子,放在坛的正中。祭拜过天地鬼神之后,我右手握七星剑,剑尖指天,左手捏剑指指住那罐子,念念有词围着坛走动,走着走着,我猛的停在坛与死门中间的位置,一剑戳过去,将封罐子口的符纸戳破一个洞。我身子一侧,剑尖朝着死门一指,喝道,进去!…就感觉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从我身边一闪而过,由死门而入,钻进了里面五行阵的阵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