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 (奔放的程序员)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 入库:04.13
过了几天,我们的路已经修过地洞很长一段,李伟的行踪更加诡秘。这天他跟杠头请了半天假,要去看望老乡,杠头答应了。我本来想陪李伟一起去,可被他拒绝,他拍拍我的肩膀低声告诉我,他要出去做件大事,让我安心等待。
到了晚上掌灯时候,他回来了,鬼鬼祟祟进屋对我使眼色出去。因为天冷,两个老油条没去广场,正在摇头晃脑听戏匣子,他们瞥了一眼我们,脸上表情若有所思。
我和李伟到了外面,李伟看看左右无人,把衣服扣解开,敞开里怀让我看。我一看惊住了,在他的内兜里揣着一沓鲜红的票子,估计能有个两三千。
我吓了一大跳,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我低声问:“哪来的钱?”
“放心吧,不是偷不是抢,违法的事情咱们不干,都是光明正大来的。怎么样,稻子,明晚咱俩出去玩玩?”李伟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我的心怦怦猛跳,咽了下口水说:“李伟,你说实话,钱到底怎么来的?要不然心里不踏实。”
“看你那点出息。”李伟说:“你就听我的吧,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以后跟哥哥混,吃香喝辣不在话下。”
我犹犹豫豫还想问他什么,李伟笑:“稻子,你长这么大就不知道女人什么味,明晚我请你,咱俩先去桑拿洗澡,然后到舞厅,我给你找一个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我喉头窜动,本来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女人这两个字对我的诱惑力太大。
李伟把话题岔过去,和我嘻嘻哈哈说笑着,我们回到屋子。两个老油条瞥了我们一眼,眼神中大有深意。
我低声说:“要不要叫他们一起去?”
“你傻啊?”李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稻子你的脑子是不是让驴踢了,这两个老东西粘上毛比猴都精,所谓财不外露,一旦让他们知道了,非算计咱们不可。”
第三十一章变故突生
我是第一次到夜生活的场合。当天晚上,我和李伟先去洗了澡,然后进了一家舞厅。说是舞厅,其实就是土炮穷鬼屌丝汇集的那种娱乐场所。里面面积很大,没有什么灯光。乌烟瘴气,密密麻麻人头攒动。我和李伟刚走到舞池附近,一堆女人挤过来,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的娘们,涂得浓妆艳抹,脸上盖着厚厚的粉底,每一张脸都极为相似,像是戴着面具。
音乐声响起,震耳欲聋,李伟搂了一个女人,对我大声说:“看好哪一个自己上,晚上钱我出。别客气。”他搂着那个女人进了舞池,两人搂搂抱抱,贴着脸调笑。
舞池里有很多这样的男女,五彩的摇头灯时不时闪过,隐藏在黑暗中的男女们,每一张脸都无比狰狞。
我不是没兴致,而是太紧张,一辈子守在小山村里,哪见过这样的场景。打了退堂鼓就想走。这时,一只细嫩的小手挽住了我的胳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我耳边轻声说:“小哥,别走,玩玩嘛。”
我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女人咯咯乐:“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鲜肉。不像那些人,特别粗鲁。别害怕,跟我来。”她握住我的手,这女人的小手特别柔软,热乎乎的。我握着她的手,大脑开始缺氧,不知道天南地北了,晕头转向跟着她进了舞池。
她紧紧搂着我,把脸贴在我的胸前,眯缝着眼说:“小哥,你的身材真好。”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女性,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只会傻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哥。晚上带我走,好吗?”她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这时肩膀被拍了一下,我吓了一大跳回头去看,李伟走过来,叼着烟表情痞里痞气的,他对女人说:“你们过夜多少钱?”
“一晚上三百就行,去我那里。”女人快速说着。
我一听这话,顿时泄了气,感觉特没意思。我原以为是这个女人看中了我,我们心有灵犀一见钟情,没想到原来还是一盘生意。
李伟摆摆手:“太贵,别以为我不懂你们这的行情。”
接着他和女人开始讨价还价,两人就像菜市场买肉一样,一块钱一块钱的拉锯,我在旁边如冷水浇头,毫无兴致,转身就要走。
李伟一把拉住我,从兜里掏出几张红钞塞在我的上衣兜里,对女人说:“老妹,三百就三百,不讲了,但你一定把我兄弟伺候好。他要说不舒服,别说我回头问你要钱。”
“放心吧。”女人说:“我伺候过的男人,没有不上天的。”
女人让我稍等等,她去换身衣服,李伟冲我挤眼睛。我在原地等的,手足无措,正煎熬着,女人穿着小棉袄娇小玲珑的从里面出来,拉着我的手,示意我跟着她走。
我迷迷糊糊从舞厅后门出来,女人打了一辆车,告诉地址,我们上了车。
我从兜里颤巍巍把钱掏出来递给她,磕磕巴巴说:“要不你先拿着。”
女人打开化妆镜,用纸巾擦着脸上的粉,笑着说:“你先揣着吧,真是老实孩子,明早给我就行。”
时间不长,到了地方,她在一家出租屋里。房间挺大,三室一厅,她和另外一个小姐妹占据其中一个屋子。靠着墙放着两张床,中间是过道,一个简单的梳妆台,拉着锁链的衣柜,墙上贴着明星的海报,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女人背对着我,脱了外衣,换上一套家居服,她看我笑:“你还穿着棉袄干什么?”
我干咳一声,把棉袄脱了,规规矩矩坐在床头。
女人也不理我,背对着我,继续用纸巾清理脸上的妆容,她随口问:“小哥,哪的人啊。”
我老老实实回答:“罗庄的。”
女人停了一下,紧接着又擦脸:“我跟你打听个人,陈巧娥你认不认识?”
“那咋不认识。”我说:“陈阿姨是我的邻居。挺可怜的,没人管她,那么大岁数还要自己下地喂鸡喂鸭。我们邻居有时候互相帮个忙,过年过节送点东西,尽点微薄之力。怎么,你认识她?”
女人说:“那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小时候去过她家里玩,不知道她的近况。”
我叹口气:“她老头死了,闺女在外面打工又好几年没有音讯。她时常说,自己这辈子快到头了,死了没什么,就是有一样事始终放不下,那就是她的闺女。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临死前能看一眼自己的闺女。”
“你认识她闺女?”女人问。
“咋不认识呢,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后来她出去打工这人就没了音信。这个女儿算是白养了。”我叹道。
“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吗?”女人突然呼吸急促。
“怎么不记得,小敏嘛,大号容敏。”我说:“她有一副好嗓子,以前在村里唱《刘海砍柴》,那是一绝。”
女人放下手里的小镜子,慢慢转过头,我惊讶地看到,她脸上妆容已去,泪眼婆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稍一愣,随即认出她来,一拍大腿:“我靠,你是容敏?!”
女人点点头,嚎啕大哭:“我也认出你来了,你是罗稻。”
看着她,我的心情非常复杂非常难受,小时候一直把容敏当妹妹看,后来到了青春期,懵懵懂懂有些喜欢她,再后来她就出村打工,很多年没有音信,几乎把这个人都给忘了。
容敏变样了,不是小女孩了,变得满身风尘,眉角都是妖娆之态,一看就是吃那行饭的。
现在我们重新相聚,居然是这种场合这种情况,尴尬、难过,甚至还有些恶心。看着她的模样,我心也在颤抖:“你怎么干这个了?”
“不干这个,你让我上街要饭?”容敏擦着眼泪说:“我一个农村姑娘,大字不识,没读过书,除了有点姿色,其他什么都不会,你让我干什么去?我刚来的时候曾经在饭店端盘子,那老板不是东西,在后厨把我……那个了。他还威胁我报警就弄死我,我举目无亲该怎么办?后来我一想,反正也脏了,索性就脏到底。”
“那你为什么不回老家?”我问。
“我这种身份能回去吗?”容敏哭得泣不成声:“回去村里人不得用手指头戳死我,再说我也没脸见娘,我已经脏了,不想把这个脏带回村里,带回我小时候成长的地方。”
我叹口气:“我知道了,祝你好运。”站起来就走。
容敏拉住我:“你别走,今晚就住在这里好吗,陪陪我,我想家了。”
我坐在她的身边,她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全身僵硬,心情极为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一片浆糊。
这时,门“哐哐”敲响,容敏示意我不要出声,她走出去把门打开,进来一个胖子。
那胖子把我们堵在屋里,一脸彪横,上上下下打量我。
“这是我小老乡,来看我的。”容敏对胖子说,她冲我挤挤眼:“稻子,你赶紧走,我的事别说出去啊。”
我站起身往外走,胖子没说话,依着门框,闪出一个身位让我过去。木状见亡。
这人一看就不是善类,我心砰砰跳,赶紧走,别惹一身骚。来到门口正要出去,忽然听到屋里响起容敏的喘息声:“哥,别着急,等我小老乡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