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 (奔放的程序员)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 入库:04.13
王老头语言闪烁,神态不对劲,我心里画魂,他是不是有什么方略?我还是谨言慎行吧。难道昨晚煤气泄漏真的是王老头失误造成的?他为了掩盖自己责任,就推说有人要谋杀我们?
我细想想,虽说有这个可能,可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低。首先王老头说他闺女一家三口都被煤气熏死,说的时候咬牙切齿情真意切,这种事不大可能无中生有,随意编排。王老头有了闺女这件事,对于煤气的使用上他肯定会无比谨慎,犯错误的可能性很低;再一个我想起昨晚的怪梦,梦里解铃和那个纹着骷髅怪脸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
既然王老头不愿多说,我也不想再提。现在虽然谜团更浓,可我有种感觉,离真相不远了。
林法光问我们,熏了煤烟身体还能行吗,用不用休息。王老头说没事。他去准备进山的东西,进到房间里背着一个大大糙糙的老式登山包出来,里面鼓鼓囊囊,可能装了一些法器。
我们三个人出了门,王老头把屋门锁上。这一次进山,要翻山越岭到很远的瞎子谷。我听王老头说,瞎子谷林深山险,罕无人至,不过每年都会有当地的登山爱好者组队去探险。
我们出发的很早,走了不到三个小时,就翻过水库的大山,来到了瞎子谷。
在路上,林法光追问我们是怎么知道槐树精的,我正要解答,就让王老头把话头抢过去。他说昨天晚上请鬼,请来了死去大学生的阴魂上身,透漏出和槐树精有关系。
林法光非常感兴趣,又追问招鬼的细节,王老头跟他打马虎眼,言语不详,没说太清楚。
林法光道:“说到槐树精,我知道一点线索。前两年,我和老大他们曾经陪着一个电视台的摄制组到瞎子谷采风。当时聊到了槐树精的传说,也是闲谈,老大说在瞎子谷东南角,有地灵之气蕴育,有一些人专门慕名去朝拜过。”
王老头说:“和我观察的差不多,我们就去那里看看。”呆有记巴。
我本来想问老大是谁,想想算了,可能是他们这个组织的头头,我也没心思打听。赶紧把这里的烂事处理完回家。这地方我是呆够了。
走了一上午,天本来很冷,走着走着就热了,衣服里已经湿透。我们坐在避风地方简单吃了点东西,歇够了脚,继续出发。又走了两个多小时,下午快三点的时候,我们进入一片深山。
这里一片大林子,枯枝败叶,周围别说人了,就连鸟的影子都没有。说来也怪,山中居然还有一条踩出来的小路。这条路肯定不止一个人走过,能在崎岖的山林中,踩出一条几乎平整的小路,这也是个日积月累的工程。
林法光看看罗盘,指着蜿蜒小路通向的深处说:“方向没错,传说中的槐树精应该就在那里。”
我们顺着小路往前走,林子越来越密,遮天蔽日,不见阳光。这里雾气沉沉,很有些阴森。我把手电打亮,照着前面的山路,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路两旁的高树,枝枝杈杈上,缠满了暗红色的布条。
第十四章上身
不但有布条,在树根的泥地上插了許多未燃尽的黄香,东倒西歪。这些东西更增添了几分诡秘和阴森的气氛。
王老头和林法光对视一眼。林法光对我说:“小罗,地上这些东西别碰,是香客敬给过路神的。看来深处果然有灵,我们找的地方沒错。老王,你能确定那死鬼和槐树精有关系?”
王老头背着大包,两只手插在袖筒里,淡淡说:“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们順着小路继续往前走,越往里林子越迷蒙,光线晦暗。只能看到密密匝匝的枯败树枝。我们把手电打亮,王老头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开路,把枝条拨开。也不算难走,路已经踩了出来,不至于迷失方向。
走了大概一個小时,这路就像没有尽头,我知道此时已经深入大山腹地。
我们坐在树根下休息,歇了会儿,王老头一把拉住我:“小罗,老林。你们看。”
林子深处不远的地方,影影绰綽有个直立的黑色影子。我打着手电照過去,那一瞬间真是目瞪口呆。这影子藏在黑暗中,它的形状极为奇怪。
这是一个石人。短小粗壮,看上去像一个站立的虫蛹。姿势有些诡异。光线扫到它脸的时候,光秃秃的就是个石头球,没有五官。林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个东西,实在是有些恐怖。
我看的倒吸口冷气:“这是什么玩意?”
王老头摸着下巴沉思:“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是什么?”林法光也不认识。
王老头看了看他。说道:“这是传说中的一种鬼差,咱们北方没有,这种东西南边人供奉得比较多。这种鬼差比较奇怪,奇就奇在它并不是在阴间当差,而是驻留阳间供人驱使。我听师公说的,他在南方一个邪术高人的家里曾看到过这样东西。那邪术高人养鬼仔,怕小鬼反噬,所以家里立有法坛专门供奉这个鬼差。”
“在这里出现是什么意思?”我问。
王老头闭目凝神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我现在最怕出现一种情况,你们想想,这个石头鬼差不是自己飞来的,肯定有人立在这里。你们想想,认识这东西,并且郑重放在此处进行祭拜的,会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个人能够出现在这里,他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在觊觎槐树精,心怀不轨?”
“老王,你多虑了,哪有那么严重。”林法光笑。
王老头抬头看看黑压压的树冠,叹口气:“这里的事情波橘云诡,还是小心为上吧。”
我们重新出发,又走了一段路,前面有两棵大树在路旁,树干之间有红线相连,正好把路封住。我们互相看看,谁也没理会,从红线下钻了进去。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我们似乎进入到一个恐怖的禁区。
向前走着走着,路没有了,眼前出现一片开阔的林区,手电扫过,这里密密麻麻有不下上百棵槐树,都是高大粗壮,遮天蔽日,谁知道是哪一棵。我问王老头,槐树怎么才能成精。
王老头说:“和你说过,只有母槐才能成精,而且必须机缘巧合。吸收日月精华,有时还需要一点契机,比如有女人在树下解手,碰巧那个来了滴落经血,这样就可能成精。”他又加了一句:“一定要见血才能成精。”
林法光也不知是不是讥讽:“老王,你还挺懂的。”
王老头哼哼两声,没有作答。呆住吗扛。
我们在这处密林里转悠,王老头说:“大家看仔细点,槐树成精是有迹象的。这里有人来过,他们会留下痕迹。”
三个人不敢分开太远。这里很奇怪,明明是白天,可偏偏黯淡无日,天空灰蒙蒙的,整片树林笼罩着浓浓的雾气。这片树林里,视线很通透,可再往远了看,林子之外就是一片迷蒙,我们像是进了一处被世界隔离的特殊空间。
正找着,忽然听到林法光喊了一声:“在这。”
我赶紧循声过去,林子深处赫然出现一棵大槐树。这棵槐树打眼一看就觉得不一般,首先是大,人站在下面就跟蝼蚁一样,因为光线太暗,只看到头上枝条丛生,密不透风,根本无法评估这棵树有多;再一个,这棵树有种很威严的感觉,在这一立,法相庄严,母仪天下。最奇最怪的是在树干上,竟然生出两个树疤,怎么看怎么像两只怪眼。都说画龙点睛,这眼睛一出,整棵树像活了一样,有一种特别难言的气质。
在树根下,居然摆满了碟碟碗碗,摆着很多供品,还压着黄色的烧纸,此时都残破不全乱七八糟。还有很多烧得七短八长的残香落在地上,感觉挺萧条的。
一定就是这棵树,抛去直觉不谈,冲着这些供品,就很说明问题。
在树干上,挂着一个小木板,上面贴满了字条。我们凑过去用手电照着看,字条上都是一些祈求的话语,“神啊,赐予我一个女人吧”,“老树精,保佑我和玲玲的爱情顺利”,“树精,能不能帮我壮阳,如果我的身体恢复健康,我给你供奉猪头”,更有甚者,还有不怕死的写着“槐MM,都说你是个美女,我能不能跟你XXX”……等等,诸如此类。
王老头说的不错,槐树精主要就是管男女情运这方面的。我正聚精会神看着,王老头碰碰我:“看这个。”
他捻起一张字条,这张字条看上去很新,写上去的时间应该不长。上面是“我是个屌丝,从来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我想有个对象好好疼她,能不能赐给我一个好女孩。日期XXXX。”下面留名是:“陈昌”。
我看不出这张字条有什么特别之处,王老头在旁边说:“陈昌就是吊死在水塔那棵树上的大学生。”
我吸了口冷气:“我们昨晚招鬼招来的就是他。”
“对。”王老头目光湛湛,说道:“看他留言的日期。”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道:“日期怎么了?”
王老头说:“他留言的日期就是他死的那一天!”
我头皮发麻,喉咙窜动。林法光蹲在旁边,没有说话。
王老头说:“这个陈昌是白天进山来祈福槐树精,可就在当天夜里凌晨,他便死在翻山越岭的水塔树上。这中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