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 (奔放的程序员)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 入库:04.13
我想揉揉眼,手却不能动,仔细一看,不知何时两只手让人绑在床头,打的是死结,动也不能动。
洗浴间传来哗哗水响,烟雾腾腾,磨砂玻璃上映出一个女孩俏丽的倩影。我看的想笑,这黄丽还真调皮,居然口味这么重,还玩捆绑呢。
时间不长水停了,洗浴间门打开。黄丽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看到她的模样,我吓了一跳。
黄丽不知何时,换了一身黑衣服。这衣服乍看起来像是件黑袍子。黄丽头发披散,加上这么一身黑黑的衣服,眉目间透出阴森之气。
我看着她,气氛有些紧张,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天地如泼墨般的黑。灯泡嘶嘶响着,光线极是昏暗,黄丽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铁箱子,慢慢走向我,表情有些僵硬。
她这个样子让我害怕,我缩了缩身子,磕磕巴巴说:“别闹了,你放开我。”
黄丽把铁箱子放在旁边,缓缓打开,我扫了一眼,看到里面装着一堆说造型很怪异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黄色和黑色的符咒,在箱子最底下有一个用红色丝绸包裹的长方形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黄丽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带着套的刀,摘掉外套,里面居然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我看的魂飞魄散,刀刃都泛着蓝光,我靠,这黄丽是什么路数。
黄丽坐在床头看着我,声音阴冷,像是完全变了个人:“王凯的一魂一魄在你的体内?”
“啊,怎么了?”我说。
说完我就后悔了,很明显她想图谋不轨,我脑子怎么转的这么慢。
黄丽摸了摸我的脸,手指冰冷,没有一点温度。我磕磕巴巴说:“黄丽啊,你放开我,有什么话好说。”
黄丽根本不和我对话,皱着眉头,眼神特别毒,就这么直愣愣瞅着我,瞅得我浑身发毛。
她的手指碰到了我的脖子,捏了捏那团肉疙瘩。我疼得大叫,冷汗直冒。可黄丽根本不为所动,又是捏又是摸,还来回揉,疼得我不停倒吸冷气。
黄丽用左手两个指头捏着肉疙瘩,慢慢揪起来,右手拿着手术刀探过来,比量一下。我顿时明白,她是想把这个肉疙瘩给割掉。
这里面可是寄存了王凯的一魂一魄,这么做有什么后果我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我刚要说什么,黄丽下刀了。肉疙瘩藏在脖子下面,我看不着,就见她的刀子在来回划动。感觉刀刃顺着脖子在动,我疼得撕心裂肺,那股疼根本无法形容,疼得钻心,骨头缝都冒凉气。
我实在想不明白,刚才温柔如水的黄丽哪去了,怎么变得如此陌生和冷酷。我甚至恍惚认为,黄丽如果不是有孪生姐妹就是人格分裂,她的转变太突然,一点转折都没有。从这个人格到那个人格,没有一点过渡,说变就变。
我疼得两只脚直搓,可又不敢有太大动作,生怕她刀子一歪歪,把喉管割开,那我真是离死不远了。
这时,就看到黄丽停下刀,左手捏着那团小小肉球,血刺呼啦地拽了起来。这肉球上面是圆的,下面拖着长长的肉丝,鲜红的血滴滴答答往下落。
第二十三章弥补过错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根血糊糊的细长肉丝,像极了一个人。前面肉球圆乎乎的是脑袋,下面那一溜肉好似身躯。
黄丽摘下这颗肉疙瘩,取出一张符咒,把它裹好,放进铁盒里。我心惊胆战地看着她。
她不紧不慢走进洗手间,清洗沾满鲜血的手。这时,我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可双手被捆挣脱不开,只能任凭它响动。
脖子下面黏黏糊糊的,稍稍一动,伤口疼得撕心裂肺。
手机不停地响着,我估计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不会这么催促。这时,黄丽洗完手走出来,歪着脸看看我,提起铁盒子离开了房间。
她一走,我顿时长舒一口气。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又冷又阴,还无法预测她的行为,让人浑身毛毛的。
下一步我得想怎么解困,我尝试了很多办法,扭动身子用嘴去咬,可绳子栓得严严实实,牙都啃掉了,还是不动半分。我大声呼救,根本就没人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下的床单都被血洇红了。我实在喊不出声,心头是无尽的悲哀,我不会就这么活活死在这吧?
就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我有点急眼了,左右扭动屁股,费了牛劲,终于把手机掉出来。我勉强撑起身子,看到来电是铜锁。我把膝盖弯曲,慢慢去点接听键,好不容易点上,立即接通。
电话里传来铜锁的声音,语气很急:“罗稻,你死哪去了?赶紧过来,出事了!”
“我被人软禁了!快来救我!”我大声喊。
铜锁怔住,问怎么回事。
“我他妈都快死了,你快点来!”我把宾馆地址报给他。
铜锁立即挂了电话,我瘫软在床上,感觉整个脖子都泡在黏糊糊的血里。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终于敲响了。
我大声喊:“快来救我!”
敲门声停了,时间不长,只听脚步声,随即门锁打开。铜锁和服务员走进来,他们一看到这种情形都吓得愣在那。
“快来解绳子!”我大声喊。
铜锁赶紧来到床头,费了牛劲也解不开,还是服务员拿来弹簧刀,才把绳子割开。我翻身下床,跌跌撞撞跑到卫生间,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是血,眉目极度狰狞。
我用水浇了把脸,不敢碰伤口,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我捂着脖子走出来,原来服务员要报警,铜锁不让。
这事千万不能报警,进了局子说不清楚,只能扯皮不能办事,还瞎耽误工夫。刚才铜锁打电话找我,语气那么急,肯定是出了大事,不能耽误时间。
服务员不能做主,把老板叫来。我对老板解释,说和女朋友玩嗨了,然后一个劲道歉。老板也不想惹麻烦,罚了我二百块钱床单费了事。
从宾馆出来,铜锁带我到最近的医院处理伤口。医生检查说创口不大,包扎上静养就可以。出了医院,我问他发生了什么。
天色渐黑,雨已经停了,空气十分清冷。
铜锁叹口气说:“王凯失踪了。”
“什么?”我连忙问怎么回事。
铜锁说,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突然接到王凯的电话。王凯在电话里哭的非常伤心,一直哭就是不说话。铜锁心里焦躁,问他到底怎么了。王凯哭着说,他把项链弄丢了。铜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问什么项链。王凯说,就是济公师傅给的那个。
铜锁心就慌了,问发生了什么。原来王凯去洗浴中心想洗去晦气,就在冲澡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还挂着项链,那个符可别进水了。他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项链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他疯了一样蹲在地上找,浴池里烟雾蒸腾,一群人洗澡,水花四溅,什么都看不着,用手去摸,就是一块块瓷砖。
他撅着屁股把浴池来来回回摸个遍,根本就没有项链的踪影。后来澡堂里打杂的老头问怎么了,他说项链掉了,老头也慌了,还以为是挺贵重的东西,后来细问原来是铁项链。老头帮他找了一通,也没有发现,说可能顺着水流进下水道了。
王凯从浴池里出来,浑浑噩噩,又是耳鸣又是眼花,坐在换衣间发呆。他告诉铜锁,自发现项链丢了以后,他就有种很强烈的预感,自己可能不久于人世了,马上就要死了。在临死前,他打了电话给女友陈暖,又打电话给我和铜锁。
听到这,我从兜里摸出手机,查看未接信息,还真有王凯的电话。看看时间,那时候黄丽刚给我割掉肉疙瘩,我还捆在床上。
我心跳很快,肉疙瘩割掉和王凯丢失保命符,这之间是不是有联系?
“然后呢?”我问。
铜锁说,接到电话他就觉得不好,让王凯在原地待命,哪也别去。铜锁说,他当时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王凯带到成鸿德那里,找济公活佛想办法。
铜锁到了洗浴中心,找了一圈没找到王凯,便跟服务生打听。服务生听了王凯的长相说,是有这么个人,记得很清楚,这个人就像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出了大门。当时服务生亲眼看见,门外站着挺漂亮的一姐儿,好像是那个人的对象,挽着他的手就走了。具体上哪就没看到。
铜锁急的不行,赶紧给我打电话,谁知我还绑在宾馆,他真是焦头烂额。
我听得发冷,铜锁说:“根据那服务生描述,带走王凯的人确实是黄丽无疑。”
“你怎么回事?”铜锁问。
我耷拉着脑袋把经过说了一遍。说我受美人计蛊惑,被黄丽带到宾馆,把脖子上寄存一魂一魄的肉疙瘩割掉了。
铜锁用手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蹲在地上,长叹一声:“完犊子了。”
我脖子生疼,靠着电线杆,看着茫茫的黑夜,心里绞痛一般的难过。王凯真要出什么事,跟我有很大关系。负罪感压在心里,沉甸甸得喘不上气。
这时铜锁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嗯嗯了几声,脸色有些难看,说:“我也不知道。”
挂了电话,他对我说:“是陈暖来的电话,问王凯哪去了。这丫头好像有什么预感,她说电话都打疯了,王凯的同事朋友打了个遍,没人知道他在哪。最后她还在电话哭了。”岛估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