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这句话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炸雷一般响起,我惊呼道:“为什么?”
薛说:“很简单,这里不是余的底盘,除了蒋没人可以杀死他,所以你看到的那个人应该不是余。”
我被薛彻底绕糊涂了,重复着他的话说:“不是余的底盘?”
薛却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他只是说:“在这里蒋可以杀死任何人,但是也就意味着任何人都可以杀死他,所以没有人愿意回到自己的领域里来,特别还是领着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回来,因此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蒋不像是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的人。”
我说:“万一他有十足的把握呢?”
薛摇摇头说:“说明你还不了解蒋,它是一个极其爱惜自己生命的人,他永远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即便是只有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的威胁,他都会选择放弃,他爱惜自己的生命胜过任何东西。”
我从来不知道蒋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即便像他这样的人也会如此在意的生命,原来我一直都想错了,我以为像他们这样的人对自己的生命已经置之度外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又觉得很多时候蒋的出现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对生命的这样在意,而且很多时候我觉得他分明已经把自己置身于了十成十的危险当中。
于是我说道:“照你这样说的话,那么蒋在玄鸟墓出现又是怎么回事,按理说那里充满了危险,他应该不会出现在那里的才对,可是疯子……”
我才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薛在摇头,他摇的很轻,见我顿住这才问我说:“你有没有觉得奇怪,蒋是我曾经的搭档,可是我却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甚至连他的身份我也要靠去猜测,而且很多时候还有些吃不准究竟是不是他。”
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就觉察到了,甚至是在薛第一次提到蒋的时候,我就想问他既然蒋是他的搭档,为什么他对蒋的身份却显得如此无知,这有些不符合常理,现在听薛主动提起,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很深的原委。
薛见我点头,这才解释说道:“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几乎无人知道,而且就连我都没有见过蒋。”
我惊呼道:“连你都没见过?!”
薛点头说:“是的。”
我继续问道:“可是他明明是你的搭档!”
薛说:“蒋不但极其爱惜自己的生命,而且还极其爱护他的身体,他将自己的身体保存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任何人都找不到,来确保他的绝对安全。”
我说:“既然如此,那么我见到的蒋又是怎么回事?”
薛说:“那只是他的一个替身而已,你应该听说过夺舍,蒋用的就是这个法子,所有行走在各地的蒋都只是赝品罢了,真正的他始终长眠在某处,极其隐蔽的某处。”
这是我第二次震惊地看着薛,我说:“那么疯子……”
薛说:“疯子曾经还是疯子,可是被蒋夺舍之后就已经成了蒋的替身,而且这个替身估计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我问:“为什么?”
薛说:“很明显,蒋已经打算让他葬身这里,新的替身将取代他,成为又一个蒋的傀儡。”
我问:“这个人是谁?”
薛说:“十三!”
我虽然已经想到了会是十三,可是当听到薛真正切切地说出来的时候呼吸还是为之一缓,然后有些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十三!”
薛说:“我早就知道了,十三会成为蒋的替身,因为蒋不可能对任何人亲近,而很显然,十三知道太多,并且都是蒋和他说的。”
说到这里,我脑海中猛地蹦出了一个念头,我说:“既然蒋要进行夺舍,那么岂不是说他要出现在这里才能完成这个过程?”
薛却摇摇头说:“不用,只需要替身找到十三就可以了。”
我捂住嘴巴,因为在我昏迷之前正是有人袭击了十三,十三已经知道那是蒋的替身在周边,只可惜他还不知道疯子只是蒋的替身,而且还将他当成自己最亲的人,口口声声地喊着师傅。
我说:“我们要找到十三。”
可是薛却并没有什么表情,他只说:“现在十三是安全的。”
我问:“为什么?”
薛说:“因为薛的替身还没有死,而且还没有到死的时间,替身不可能有两个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关心则乱就是我现在的这种情形,它会让一个人失去判断的能力,这么简单的事我竟然没想到。
我松了一口气,但是马上心情又凝重了起来,因为我大致已经想到了蒋的思路,大概他这样做也是让我们猜到他的目的,做出取舍。
我说:“如果我们去救十三的话那就是正中了蒋的全套,按着他设下的扣一步步地钻进去,可是如果不去救十三,十三就会成为另一个替身,他以牺牲了一个替身的代价找到了贡觉玛之歌,再由十三这个替身带出去,他知道我们对十三无法下手,才选择牺牲这一个替身,他好毒辣的心计。”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薛很平静的开口说道:“是你下不了手,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感到全身猛地一阵寒冷,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薛这样的表情我就想到了十三会死,而这是一件我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我说:“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十三能够活下去,即便是以蒋的替身的方式。”
薛说:“这正是蒋的精妙之处,现在你应该知道十三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身边了吧,没有任何其他目的,只需要和你一起出生入死就可以,他对你太了解了。”
我看着薛,这样说来的话蒋也太看得起我了,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蒋算计的精妙,每一步都算计得恰到好处,而且是丝毫不差。
我说:“那你呢,你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一直想问,而且我已经在怀疑他给我涂死神香的目的了,很多时候,似乎死神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发作。
薛说:“我为了找到你?”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道:“何远,我不是敌人,即便任何人会害你,我也不会伤害你分毫。”
我说:“因为我是那个人?”
薛只看着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薛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再继续追问,虽然依旧有很多疑问,但是我选择沉默,因为我能感觉到刚刚薛的那句话是真的,就像从一开始我就选择去相信他那样,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薛说:“蒋知道我的唯一秘密,必定会不择手段地从这里做文章,让你对我起疑。”
我说:“是什么秘密?”
薛说:“因为所有人当中只有你杀得死我,即便在我的绝对领域也只有你能杀死我,这就是为什么其他人在见到我的时候会如此惧怕,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不能奈何我,我比他们强,更关键的是我不受绝对领域的限制。”
我说:“也就是说随时随地你都可以杀死其他人?”
薛说:“是的。”
这样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更加错综复杂了起来,我怎么觉得薛就是一个老大的感觉,其他人都是小弟,而蒋则就是要造反的那个小弟。
薛接着又说:“而这个规则在你身上也同样起效,唯一不同的是,我不能耐你何,可是你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我。”
虽然薛说轻而易举地,但是我觉得我要杀薛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我知道薛说的是那个人,不是现在的我。
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听出了一个矛盾的说法,那就是余的死。薛说在这里只有蒋可以杀死薛,我不可能杀死他,所以他说这个余是假的,可是刚刚他才说我并不受领域的限制,可以杀死其他人。
薛的回答只有一句话,这样的击杀需要依靠印章。
而我没有。
而且薛还说,余是不可能变成活尸的。
所以最后的结论是那个以活尸身份出现的余是假的,只是一具受了蒋控制的活尸而已,而在这里蒋要控制一具活尸那实在是太简单了。
可是我拿出了余的铜印问道:“那么余的铜印又是何解?”
薛说:“只有一种可能,余早已经被蒋杀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联手
我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样一种可能了,于是从这些问题中抽身出来,问薛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薛却说:“既然蒋想引我们去到地底,那我们就去到地底,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样。”
说实话,现在我对我们所在的位置根本没有一点认知,但是这里应该已经是比较深的位置,离所谓的地底应该已经很近了,否则我也不会和薛在这里遇见,因为薛能到的位置不可能太浅。
薛说完之后走了几步,但是却又回头特地朝我说道:“何远,我只希望能够杀死蒋的时候你不要手软。”
我疑惑地看着薛,可是薛却没有再说下去,已经再次起身往前走,我琢磨着他的这句话,总觉得不得要领,薛走出几步见我没有跟上来,停下来说道:“你对这里不熟悉,你跟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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