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的吧?他俩都被关着,相互瞅瞅也解闷。
过了这么多年,绑着老村长的麻绳早就糜烂,用石头敲了几下就断掉,老村长噗通一声掉进棺材,立刻腾起一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还有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从棺材里飞出来。
他在上面吊着时,永远保持死前的样子,一旦落进棺材,就是一具死了快三十年的老尸,整个屋里恶臭扑鼻,我在他棺材上吐了前夜吃的泡面。
这股子味道逼得我将棺材板也盖上,幸好绝村贫瘠,老村长仅准备了一副薄棺,要是打个金棺材,牛来了也拉不走他。
如何去见左红莲又是个问题,要不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无穷尽,老村长指点我用上吊的绳子绑住棺材,又在床下翻了七八根圆木桩垫在下面,有了这两个准备,我就可以在前面拉着走,只是走不了几步,就得将绳子拴在路边,将棺材下的木桩摆在前面。
二十分钟的路程走了快两个小时,月亮已经稀薄成一个牙儿,终于到了小院门口,我大喊道:“左红莲,出来接客。”
门开了,我将棺材推近些甩绳子进去,对着里面露出身影的左红莲说:“放了我表哥。”
“先揭匾。”
“别傻了,你知道我不会揭的。”隔着门好像隔着天堑,再也不用担心被欺负,虽然憋了一肚子火和伤心,却不得不虚以委蛇与她谈判。
去找老村长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左红莲多此一举,她让我把老村长带来,而不是先放了表哥,等揭下牌匾后自己去找老村长算账,这让我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左红莲从头到尾就没准备出来!
所以我告诉她不会拿下牌匾,左红莲并没有失望绝望后尖啸着发狂,而是将老村长的棺材拖进去,轻飘飘踩在棺材板上,脚尖轻点着打节拍:“老狗,你不是喜欢听我唱曲子?以后就在这里听吧。”
我诧异道:“你不把他打成魂飞魄散?”
“当然不,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腐烂生蛆,从一间屋搬进一口棺,他连伸伸腿都别想做到。”
我不知道老村长在棺材里能不能听见她的话,不过也顾不上怜悯这个老家伙,我看院子里没有表哥的身影,急忙问道:“我表哥呢?”
“里面躺着,我在他胸口划了一道十字,四个小时不止血,他就没命了。”棺材上的鬼影飘忽起来,我估计左红莲在折磨老村长:“小子,答应我要揭匾却反悔,你怎么弥补?”
“别装了,你根本没想出来!”
左红莲一愣,继而轻笑道:“很聪明的小伙子,我确实不想出去,当年那个少年来镇压我的时候,居然拘来我那可怜孩子的魂魄要挟,这块匾上有他的印记,一旦被摘下来,我那孩子的命也就没了。”
左红莲和老村长有个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被打掉了,听她的意思好像这个孩子也变成了鬼,被那个少年道士抓去当人质。
终于有制左红莲的办法,我要挟到:“贱女人,赶紧把我表哥放了,不然我现在就把匾摘了!”
“摘吧,其实我也在犹豫到底是选自由还是选孩子,你要是愿意帮我,人家求之不得呢。”左红莲颔首,脸蛋冒出两片邪意的红晕,她媚眼如丝,羞答答的说:“小哥,想不想进来和人家欢好一番?若是你不喜欢这副样子,我可以钻进你小溪姐的尸体里。”
不愧是在几十男人身下婉转承欢过的女人,扮作一副春情立刻让我头晕目眩,我不敢看她低声问道:“左红莲,你到底怎样才肯放了我表哥?”
“去将当年那些还活着的人,连同他们的后代全部给我抓来。”
“好,这事我帮你办,现在能放了我表哥么?”
左红莲阴阴的笑了:“发誓。”
“老天爷在上,我方航发誓,只要左红莲放表哥生路,我一定会把当年欺负过她的活人,还有他们的后代全部抓来。”我没有停顿,怒视她道:“满意了吧?”
“满意了。”左红莲笑的更加诡异,她单手托起棺材,留给我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飘飘然进了南边的柴房,里面传出一声幽冷的话:“你表哥就在里面,有胆子就进来带他走。”
“你给我送出来,喂,你说话啊。”我急的跳脚,却始终得不到半点回应。
就这样完了?
左红莲白天出不来,等天亮我就可以救表哥,可她也收手的太干脆了些,难道真相信我会完成誓言?
别逗了,根本就是骗她的,那些人远在日本,连后代也算上少说有一百多,我一个普通人漂洋过海去国外抓一百多人回来,这话说出去傻子也不会信吧?而且那个誓言没头没尾,既没有说时间限制,也没表明如违此誓就怎样怎样,她怎么会相信?
到底是左红莲傻,还是骗了老村长之后我的智商升华了?难道我长着一张很可靠的脸?
第九章亲情
天色渐渐亮了,见到第一缕阳光出现,我踹开门冲进去,柴房的门紧闭着,静悄悄没有传出一点声音,我不再理会跑进屋子。
人间地狱一样的场景,床上床下各有一具女尸,鲜血将她们染红,还做着死前挣扎的姿势,丹丹的死法与左红莲一样,小溪姐却受了更多的伤,后背大腿上都是被抽打出来的血印,只是她的眼睛得以保留,死气沉沉的对着我进来的方向。
表哥伏在丹丹的尸体上,像是搂着她睡觉,脑袋还压着丹丹的肩膀,半张脸沾满了血,我顾不得其他,将他背下来拖出屋子,用仅剩的半瓶矿泉水浇在脸上,表哥发出一声闷哼。
他还活着,是胸口有一个浅浅的十字还往外冒血,我担心左红莲再出来,匆匆收拾了下山必须要用的东西背着表哥出了小院,他终于醒了。
“方航,这是在哪里?”表哥迷迷糊糊的说,还伸手揉眼,将脸上的鲜血抹匀称,惊叫道:“我操,我手上怎么全是血?”
“表哥你冷静一点。”我按住他的肩头,哭哭啼啼将昨夜的事一股脑告诉他,他是哥我是弟,从厉鬼手中救人的事却落在我稚嫩的肩膀上:“表哥,现在小溪姐和丹丹都死了,咱们怎么办?”
表哥还没回过神,我剧烈摇肩膀让他清醒,又问了一声,他才后怕着喃喃的说:“昨天我和丹丹亲热,她说身体不舒服,我正想说那就早点休息,可忽然身体就不受控制,狠狠的扑了上去,丹丹哭的很惨,一会叫我少佐,一会叫我津源君,嘀哩咕噜念了十几个名字。”
我哭着说:“她被左红莲控制了。”
表哥点点头,惊骇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小院,哆哆嗦嗦掏出烟点上,还逼着我也抽了一根。
他年纪大又是社会上浪荡过的,很快就定下心,眉宇间凝结着狠戾:“走,咱们再去会会这个三八。”
“别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出来。”我揽着他的腰说。
“那你在这呆着,我进去,无论如何得把丹丹两人的尸体带出来。”
表哥推开我,见了块石头进院子,我在门外看见他一会去厨房,一会去厕所,又在正厅里绕来绕去,最后一脚踹开左红莲消失的柴房进去,我准备冲去再救他一次时,表哥阴沉着脸走了出来,回正厅将两具尸体拖出来仍在地上。
“正厅与厨房不是一个年月盖的,应该是后来小鬼子们强暴了左红莲后翻修,那个大官独占一间,其余的去另一间,昨晚小溪在的屋子里是大官呆的,有个小柜,里面有许多艺妓用的乐器,我估计小溪发现危险想示警,这才被左红莲上了身,她是第一个死的。”
表哥带我去门口看那块龙匾,左右各有一行字,不是写上去,而是用什么东西刻上去的,是一副对联:
**侍人,柳身扭出求怜心意,换来鬼话鬼话,终日怔惧愤惨恨忏,苦命女人,不甘不甘。
牟尼献珠,莲台生化我佛慈悲,口诵善哉善哉,永世唵嘛呢叭咪吽,佛经有云,回头回头。
表哥摸着下巴说:“你说有个道士来镇压姓左的三八,可这对联明显是和尚写的,上联应该是写左三八的悲惨,或者根本就是她自己编的一句话,下联在同情,劝说,你看那六个字,唵嘛呢叭咪吽,这不是佛家六字箴言?五台山上的和尚没事就挂在嘴边,怎么可能是道士。”
我哭丧着脸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就算他是妖精能怎样,小溪姐和丹丹都死了。”
表哥摸摸我的头说:“所以咱俩得活着呀!”他又点上烟狠狠嘬了一口,似乎有吐不完的愁绪:“方航,四人上山死了两个,还是女孩,你说咱们把真相告诉警察,他们会相信么?”
“什么意思?”想到可能被诬陷成杀人凶手,我毛骨悚然起来。
“哎,杀人的是鬼,查案的却是人,惆怅啊,丹丹说小溪的父亲是个领导,无论如何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有三姨夫的两个兄弟在,护着你倒是没事,何况小溪本来就不是你杀的,方航,来,帮我干活。”
说了一番没头脑的话,表哥把小溪姐的尸体仍在我肩上,他扛着丹丹,带我下山,艰难的走了好久,表哥让我把两具尸体仍在地上,又把我赶出好远,等我听他呼唤回来时,才发现小溪姐和丹丹已经被他抱着大石头砸的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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